第8章
推開書房門,顧尉洲正埋頭寫着什麽。顏景祤把一封信函丢到他辦公桌上“我要辭職。”聲音生冷不容拒絕。
顧尉洲掃了那信函一眼,臉立刻嚴肅起來冷哼了一句“你以為我這是什麽地方,你想走就走,沒我同意你休想踏出總理府半步。”
“現在是民國,堂堂總理要剝奪我人權限制我自由嗎?我不是你的奴隸,也不是你圈養的娈童,雖然我沒權沒勢但我也是有尊嚴的。”
“你以為你拿總理的頭銜來壓我,我就會害怕嗎?”顧尉洲站起來一步步的逼近,眼神裏全是狠厲,仿佛整個空氣都凝固了“我顧尉洲從來沒對一個人這麽好過,你卻說你沒了人權沒有自有,顏景祤你有良心嗎?”
“你的好我承受不起。”
顧尉洲心都涼了,但沒想過讓他走“我顧尉洲的心意從來沒人敢拒絕,來人。”話音剛落,身穿軍裝腰帶配槍兇神惡煞的護衛就進來了,“送顏秘書回去休息,沒我的的準許不準他出去。”
顏景祤一怔,那兩護衛上來就拉顏景祤,顏景祤拼命掙紮,但兩護衛都是軍隊裏來的力氣大如牛,顏景祤馬上就要被托走了,慌亂之中摸到左邊護衛的配槍,掏出來沒有猶豫的頂在自己太陽穴上“與其留在這繼續受辱,我還不如死了幹淨。”食指用力就要扣扳機。
“顏景祤,你瘋了,住手,我放你走。”顧尉洲腦袋充血,眼睛差點急的跳出來。
顏景祤閉眼用力時聽到打雷般的嘶吼停住的用力的食指,畢竟來之前沒想過要死。
“此話當真?”顏景祤還是緊緊握着槍警惕的望着顧尉洲。
“滾,不要讓我再看到你。”
顏景祤沒有猶豫扔下槍轉身離開了。顧尉洲氣到肺要炸裂,肝也痛,撿起顏景祤扔下的槍對着窗戶砰砰一陣狂射,直到子彈用盡,吓的那兩剛剛還兇神惡煞的護衛大氣不敢出。
顏景祤還沒到大門口聽到一連串的槍聲知道那混世魔王發瘋了,忍着下身疼痛三步并兩步沖出的總理府,離開那座璀璨奪目的建築。
顏景祤無處可去只好去以前租房住的胡同裏找四喜,顏景祤穿一件月白色長衫站在門口襯托他臉色更加慘白,四喜不由得吃了一驚。
“景祤,你怎麽了來了,你不是升官了嗎?那天有幾個官兵來搬東西說你當總理秘書了,你怎麽今天有空回來了,我還以為你忘了我了。”
顏景祤進屋坐下,也不答四喜的話。“有水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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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有有。”趕忙倒了一杯遞給他,顏景祤一口氣喝了六七杯才停下,四喜覺得今日的顏景祤有點不同尋常。
“你到底怎麽了?”
“我…….我得罪了上司,被開除了。”明明是顧尉洲得罪了他,偏偏不能講出來。
“怎麽回事,你怎麽得罪他了。”
“他就是個人面獸心,我想不得罪他都他。”
“想當初聽你說他切了我們老板手指時,就覺得他可怕,偏偏你又去當他秘書,你應該去拜拜菩薩感謝讓你完好無損的離開了他。”
完好無損?呵呵,我顏景祤損失的東西是看不見的,如果可以倒是寧願被切手指。
“景祤,別想了,回來也挺好的,我還挺想你的,去看你吧又怕你忙,這回我們又在一個屋檐下了。”四喜開心到眉飛色舞,顏景祤是他到天津的第一個朋友,他有個生病的媽在鄉下,平時買藥沒錢了顏景祤就借給他點,雖說不多但在四喜看來是莫大的恩惠了。
“我沒工作了,以後還不知道怎麽生活。”
“百麗園現在缺人手,前先天小張走了,經理看到你這樣标志的小夥子肯定嘴巴咧到後腦勺去。”
“你竟說胡話,經理嘴有那麽大嗎?”
“我這不是逗你開心嘛,你笑了就好。”
晚上四喜帶着顏景祤來到百麗園,經理果然嘴巴差點咧到後腦勺去。舞廳這種達官貴人聚集的地方迎來送往靠的就是賞心悅目的臉、能說會道的嘴。
經理以前也是個小小的服務生,因為他有一張巧嘴誇的可是開心老板就讓他當經理了,經理憑借十幾年的江湖經驗斷定顏景祤這張俊俏的臉給大堂一站,女客人不免多來跳幾場舞,男客人不免多要幾瓶酒。
晚上舞廳的生意來了,顏景祤自知身無分文唯有接受眼前這份工作,便學者四喜的樣子,生澀的招呼客人,好在他有一張俊美的臉,客人都容易待見他。
這顏景祤剛來一天,從他手賣出去的酒水和香煙都已經趕上四喜了,四喜不禁嘟囔着嘴感嘆自古長的好看的人就決勝于常人千裏之外,暗怪當初他娘就不能嫁一個好看點的爹,為什麽非要嫁給又矮又醜的他爹。
這時門口進來一群人,中間那位身穿黑色的呢絨大衣,身姿綽約年輕英氣。後面跟着十來個怒目金光,四喜眼尖,一看來者就不是善茬,如果招呼好了說不定可的一大筆小費,準備拉着顏景祤上前招呼,扭頭一看顏景祤不知怎的快步往返方向走了,四喜心裏怪他不上道,自己上去了,沒想到那人直接塞給四喜100塊錢“去把剛才走掉的那個服務生叫來,我要他親自服務,他要敢不來,我就砸了這裏。”
經理也趕過來了,點頭哈腰恭敬程度是四喜很少見到的。
“顧總理,您大駕光臨,有失遠迎,您樓上請。”自從上次顧尉洲在這切了人家一根手指,砍了一個人就沒來過了,今兒經理看到他時腿已經開始打顫了,這活閻羅莫不是又來開殺戒?
“去,把你們這頭牌的舞娘給我找兩來,酒要法國的紅葡萄,讓顏景祤給我送來,他要是敢不來,老子就掀了這裏。”經理聽力心裏擔心倒是減了幾份,看來這回不開殺戒了,不過疑惑來了。
“景祤,不得了了,那位顧總理來了,他點名要找你。”四喜好不容易才找到蜷縮在角落裏的顏景祤,他雙眼失身,剛走他果然就反悔了,他不是在不想看見我了嗎?說話不算數。
“你和他到底結了什麽怨?他還說你要是敢不去,他就砸了這裏,這可怎麽辦?要不你趕緊逃走吧?”
“逃到哪裏去?”顏景祤絕望的冷笑了一聲。
這時經理也氣喘籲籲的跑來了“哎呦,我說景祤啊,你到底是何妨人物,剛來就被總理點名,快去啊,晚了,我們都得完蛋。”一把拉起顏景祤就走。
“經理,那位總理他不是什麽好人,他是來報複景祤的,就別讓他去了。”
“你腦袋被豬拱了嗎?要不是不去,我們這裏還不得被那活閻羅掀了,倒時我們都得被拉去挨槍子。”經理對着四喜一頓吼,急的眼珠子都快跳出來了。
“那景祤怎麽辦,我不能眼睜睜的看着他去送死。”
“四喜,沒事的,他不會殺我的。”扒開四喜的手,從容的接過經理的煙和酒慨然離去,留下四喜怔在原地,望着顏景祤的背影好像目送上刑場的誓友。
作者有話要說: 盡力每天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