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在車上顏景祤還是抖着,顧尉洲緊緊抱着他,柔聲安慰着,顏景祤逐漸平靜下來。

“是誰綁了你?”

顏景祤好像想起了什麽可怕的事,一把扯住顧尉洲的西服,眼神透出驚恐,嘴角顫抖伴随全身抽搐,手緊緊抓住顧尉洲胳膊不放手。

“景祤,別想了,別想了,我不問了。”

白副官聽到後面的聲響,從副駕駛座上扭回頭來,只看顏景祤平時溫雅如玉的人此刻面部抽搐,全身顫抖,十分像染了毒瘾的人。

“總理,顏秘書恐怕是染了毒瘾。”

“什麽,什麽毒瘾,大煙?”

“他們…..他們…..給我…..打了一……針。”顏景祤斷斷續續的說着。

顧尉洲恨不得立刻把那些人抓來碎屍萬段。

“快點開,去醫院,慢了老子斃了你。”司機吓的直哆嗦,車在街上狂飙,也顧不及前邊的小商小販,吓的來往行人急忙躲閃。

“他們…..是問我要…..要藥方。”顧尉洲想起從上海的保險櫃裏取出的藥方,是誰這麽快得到消息?

顏景祤此刻抽搐越來越嚴重,開始掙紮,手也開始胡亂的抓着,顧尉洲想緊緊的抱住他,心如刀割。

到了醫院,顧尉洲抱着顏景祤沖進醫院吼着趕緊把最後的醫生找來,後面跟着一大群拿着家夥的士兵,護士吓的找院長的找院長、找醫生的找醫生,鋪床的鋪床。一會兒幾個金發碧眼的醫生急急忙忙的來了,給在顧尉洲懷裏掙紮的顏景祤打了一張才安靜下來,仔仔細細的處理了傷口,之後對着顏景祤一陣檢查。

“他被人打了一針,那一針是什麽針?”

“這位先生注射了大量嗎啡。”

“那你們趕緊治啊?愣着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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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洋人從來沒遇到敢這麽對他們發瘋的患者家屬,但是知道他不是一般人,就客客氣氣的回答“先生,不是我們不治,染上了毒瘾要麽就持續注射,要不就就要靠自己控制,我們也治不好,實在抱歉。”

“你說什麽,治不了?”顧尉洲一把攥住其中一位洋人醫生的領子,拎着他差點離地。

“先生,不能這樣,我們真的治不了,抱歉。”那位醫生連連道歉。

“總理,這樣也救不了顏秘書,我們問問醫生看還有沒有別的辦法。”顧尉洲這才放開那個已經吓傻的醫生。

“我是新政府的總理,這位染上嗎啡的人是我的朋友,我希望各位醫生想想辦法治好他,診費你們随便開。”

“先生,并不是我們不治,每位患者都是上帝的孩子我們都會盡力,只是這嗎啡要治好只能靠患者自己的毅力,我們唯一能做的就是在他開一些藥物輔助。”

“好,那你們就開一些藥物。”

此刻的顏景祤終于安靜下來了,顧尉洲看着他臉上滲出的汗水,擰了一條毛巾給他擦了擦臉,顏景祤一只安安靜靜的看着顧尉洲的動作。

顧尉洲突然感覺有人抓住了手腕微微一愣。

“對不起,剛剛傷到你了。”

顧尉洲這才看到他手腕上剛剛在車上被顏景祤抓破了,不禁伸手握住顏景祤的手,顏景祤也沒有躲。

“這點小傷,我都沒感覺,就當給我撓癢癢了。”

“既然醫院治不好,我們就回去吧。”顏景祤覺得只有總理府才是安全的。

“也好,我請個醫生到府上上來,府裏總比醫院好。”

回到府裏,顧尉洲就把門衛和許猛和周虎打了一百鞭子,又派白副官去徹查綁走顏景祤的一幹人,這幫人定是顏家人,雖然顧尉洲不敢仔細問顏景祤事情的經過,但他從那天顏景祤提到回家,卻讓他誤會是回上海的顏家的驚恐反應猜到此

時定和顏家人有關。

他們毒辣的手段讓顏景祤讓了這麽大的傷害,顧尉洲怎麽會放過他們,就算掘地三尺也讓找到那些人。

顏景祤自從回了總理府,哪裏也不去,終日把自己關在房間裏,對于他被綁的事決口不提。

毒瘾犯了,就使命抓自己,把自己抓疼了就會從那種無法控制的欲望中清醒一刻。

顧尉洲不忍看他傷上加傷,就梏顏景祤的手,顏景祤感覺自己身體裏有幾千條蟲子在撕咬自己,一時難以忍受,扭頭就死死咬住顧尉洲的手,只要顏景祤不傷害自己,怎麽咬自己抓自己都行,所以到後來顏景祤身上的傷逐漸好了,顧尉洲身上的傷就逐漸多了。

白副官多方查探終于清楚給顏景祤注射嗎啡的那些人是上海顏府收買的一些天津黑幫,顧尉洲借着維護社會治安的理由把他們都收拾了,只是上海顏府他鞭長莫及,心裏甚是遺憾。

經過将近兩個月的折磨,顏景祤的毒瘾終于戒掉。顧尉洲看着被折磨的骨瘦如柴的顏景祤終于露出了笑容,瞬間覺得天空都比以前藍了,陽光也比以前明媚了。吩咐廚房做了一桌子菜,要好好慶祝慶祝。

“景祤,你要多吃點。”顧尉洲不斷的往顏景祤碗裏夾菜。

顧尉洲這時間無微不至的照顧,顏景祤是深深記在心裏的,如果沒有顧尉洲那天翻遍天津城的決心,他或許早已死在自己親哥哥的手裏,如果沒有顧尉洲他也沒有那麽強的毅力熬過這兩個月。

那段與嗎啡抗争的日子,每次身體不受控制、精神崩潰時,都有那個溫暖而有力的懷抱将他從絕望的深淵拉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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