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上海畢竟不是新政府的地盤,顧尉洲與顏景祤第二日便啓程趕回了天津。離開的這幾積壓了不少需要顧尉洲簽字的文件,顧尉洲馬不停蹄的開始處理他的公務。顏景祤也沒閑着,忙着財政署的事情。陳嘉麗離開了百麗園,在弟弟的學校旁租了座公寓樓,她特意打電話告訴了顏景祤。
顏景祤對他一夜之間擁有的巨額財産頗為頭疼,他自己是不愁吃穿,現在二姐和弟弟又杳無音訊,不知生死,雖然顧尉洲一直幫他多方打聽可依然沒有眉目,他每每想次此時覺得對不起故去父母,對于父親留下的財産他也要想個妥善處理的方法。
“我有事和你商量。”
“哦,哪幾件事?”顧尉洲看着顏景祤一本正經的臉。
“我父親留下的那些錢總另我有些不安,所以我想拿出一部分來建一所孤兒所,另一部分現在不是政府在搞實業嗎,我們可以拿去修蓋廠礦,引進投資,增加財政收入。”
顧尉洲望着顏景祤思忖了片刻“你這主意好是好,只不過那是你父親給你留下,你倒是不想着把他存起來。”
“投資實業也可以賺錢,存着反而是浪費,我父親是個商人,他會理解我的。”
“唉,我還以為你會帶着這些錢過門呢。”
顏景祤白他一眼,覺得這個人沒說三句話就不正經了,簡直無奈。
“不過,你和我說這些做什麽,是和我商量嗎?原來你還挺在意我的想法的。”顧尉洲立刻蹬鼻子上臉。
“你想多了,我和你說是需要你出力,我雖然有錢,但也需要你這個總理去做才行。”
“哦,原來是想利用我手中的權利。”顧尉洲有些失望,顏景祤只覺得這個平時在外面不可一世的總理有事就像個孩子一樣,不免覺得好笑。
“眼下,天津周邊有幾處煤田,政府正準備開采,我就代表政府,你出錢我出力,除了應繳的稅款,利潤都歸你,至于設備及工人就交我吧。”
“你是不給我開了後門?”顏景祤眨巴眨巴漆黑的眸子疑惑的看着顧尉洲。
顧尉洲狡黠一笑“這煤田其實是我早已買下了,我也要賺錢的。”
“那我們五五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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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政府做官的人哪個不利用手中的權勢做點買賣,顧尉洲也不例外,不過他熱衷于軍火生意,當兵的都知道只有精良的武器裝備才能立于不敗之地,顧尉洲雖是政府總理,但他很清楚這風雨飄搖的時代,政府換屆倒臺是常有的事,只有掌握絕對的軍事和經濟實力才能在風暴中不任人宰割。
顧尉洲和別人做生意那自然看中利益,但顏景祤不同。
“不過我還想着辦家西藥廠,我們不能只注重實業片面的增加稅收,适當也扶持一些輕工業和科學産業,再說我國的西藥都要進口,要是能在我們本土辦一間工廠,省去進出口稅收不說,也仕造福于民,只是我們沒有技術,恐怕需要同外國人交涉一番,請幾個西洋藥劑師。”
顧尉洲為顏景祤的這番想法而震驚“你這想法好,我找機會和各大使館溝通一下,景祤你家裏不愧是經商的,滿腦子生意經。”說着順道就要把顏景祤往懷裏帶。
“你幹什麽?說正經事呢?”
“我的事也是正經事。”抓着顏景祤不肯放手,硬把他拉到懷裏,像只貓一樣在顏景祤頸窩蹭,弄的顏景祤全身起雞皮疙瘩,由于晚飯後又吃了些糕點,胃裏也開始翻江倒海,實在難以忍受,嘴裏不停的喊放開,顧尉洲哪裏肯聽,摟過他脖子,用唇直接堵上了他的嘴,舌頭胡攪蠻纏拼命往裏探,手撩開顏景祤衣襟在光滑的皮膚上摸索着,顏景祤被他按到沙發上絲毫沒有反抗的餘地。
顏景祤被他親的幾乎窒息,情急之下咬住了顧尉洲的嘴唇。
“啪”清脆一聲響徹整個房間。顧尉洲唇上溢出鮮血,又挨了顏景祤一把
掌,呆呆的看着身下顏景祤,顏景祤也沒想到會真打到他。
“你把我當什麽?你私欲的發洩場所嗎?你考慮過我的感受嗎?我們之間就只有這些嗎?”顏景祤眼眶紅紅的。
顧尉洲愣了,他以為這麽長時間他會對自己有所改變,會有了那麽一點點喜歡,甚至在上海那一晚他都沒怎麽生氣,他以為顏景祤對他的拒絕只是因為羞怯,只是不曾想他完全還是以為那樣讨厭自己,心裏失望憤怒真個心都瞬間被震碎。
“顏景祤,你走吧,你現在有錢了,不需要我了是吧?”
“我就從來沒有需要過你,有錢也好沒錢也好。”轉身離開,留下顧尉洲在房間像一頭發怒的獅子,拿起杯子、花瓶,上千塊錢的古董全摔到了地上,門外的人聽着屋裏的怒吼聲、東西碎了的聲音,知道這位活閻羅又發怒了,沒一個趕進來,後來顧尉洲看到酒櫃上的酒,就改喝酒了,不摔東西了,一瓶接一瓶,差點騰空了酒櫃。
第二天清醒時顧尉洲才發現自己靠着酒櫃躺在地上睡了一宿,揉揉眼睛走出房間,推開顏景祤房間發現沒人,這才反應過來昨晚發生的事。這時正好白副官過來。
“你看到顏秘書了嗎?”
“沒有,總理,他這個時間不是應該去上班嗎?”
“哦,也是。”顧尉洲去洗漱了一番,換了一身衣服,吃了走飯,也去財政署了,去了才發現顏景祤辦公室裏也沒人,這人竟然真走了,連聲招呼也不打,便打電話回府才知道顏景祤昨天晚上離開了府,而且許猛和周虎并沒有跟着他。顧尉洲又敢回總理府,把許猛、周虎以及門衛狠狠的罵了頓,立馬派人去找,顏景祤可能去的地方,四喜住的小巷子、酒店、陳嘉麗那裏都沒有,他們都沒有見過顏景祤,顧尉洲覺得事情有些不同尋常,給警察局也打了電話,自己帶着去天津的各大酒店一家一家的搜尋。
然而那個人就像蒸發了一樣。
下午四喜突然慌慌張張的跑來總理府,說曾有人看到顏景祤醉倒在街邊,後來被一輛車帶走了。
顧尉洲此刻就像一頭急瘋了的獅子,他不知道顏景祤到底被何人帶走,他平時沒少得罪人,他的秘書半夜醉倒路邊多半是被仇人擄了去,想到這些他心急如焚,他的顏景祤不知此刻是死是活,他多一分鐘找到他他就多一份希望。
總理府的人、警察局的人都被派出去了,翻遍天津每一個角落,終于在晚上警察局的人在同福樓發現了顏景祤,顧尉洲接到消息馬帶着正在到處尋找的白副官上趕過去了。
房間裏五六個巡警圍了一圈,顧尉洲感覺情況不妙,扒開人群,只見那個人瑟瑟發抖的蹲在角落裏。
“景祤”
顏景祤聽見有人叫他,擡起頭來,卻滿眼陌生的看着顧尉洲。
顧尉尉洲心一驚“景祤,你怎麽了。”
“我們趕到時,房間就只有顏秘書,他一直不讓我們靠近。”一個警察說。
顏景祤低下眼眸,依舊蜷縮在角落。
“別動我。”顏景祤突然大叫,吓的剛要伸手去抱的顧尉洲感覺停住。
“景祤,你看看我,我是顧尉洲,我來晚了才讓你受你這麽多罪。”
幾個跟随顧尉洲多年的手下,從來沒見過總理如此小心翼翼的蹲在地上柔聲對人講話。
顏景祤看着顧尉洲眼角趟出的淚水,終于叫了一聲“顧尉洲,真的是你嗎?”
“是我,是我,我帶你回家。”
“我不回去,我不回去,我沒有家。”
顏景祤激烈的搖着頭,身體抖的越發厲害。
“好,不回家,我們去總理府。”伸手抱起了顏景祤。
作者有話要說: 節日快樂,這麽好的節日,大家一起看文啊。玫瑰???給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