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chapter 66

『for better for worse,for richer for poorer,in sickness and inhealth,to love,honor,and cherish,’til the end of the world』

即使是英語不太拿手的黑子在看到這宛如結婚諾言的英文後還是忍不住紅了臉頰。

如果不是太過熟悉赤司的字體，黑子都要以為這是母親的惡作劇了。

照片背面的墨跡已經幹透，完全不能分辨出這讓人羞恥的詞句到底是何時被寫上的。黑子輕撫上那漂亮的花體英文，有那麽一剎那仿佛赤司就在他耳邊低語着這神聖的誓言。

啊……真的好羞恥……

黑子擡手掩住臉，好像要阻擋些什麽，但是從指縫中透出的羞紅還是暴露了他的心情。

究竟從什麽時候開始呢，這原本正常的兄弟之情開始變了質，又是什麽時候開始赤司對自己的感情産生了變化？

黑子想不明白，就像他同樣想不明白自己為什麽對赤司産生了不同的感情一樣。

透過指縫間的距離看着照片上的字跡，黑子突然覺得心裏好像被什麽裝的滿滿的，就仿佛一直以來的期待得到了回應，那樣欣喜的情緒讓黑子突然醒悟。不知從什麽時候起，他竟開始喜歡上了那個赤發孤高的帝王，那份心意不再是對兄長的依戀，而是對愛人才有的滿滿的欲望。想要一直在一起，想要那個人的眼睛裏只有自己，想要不再是那虛假的兄友弟恭。

這大概就是所謂的愛情吧。

黑子看向照片的眼神逐漸變得柔和，他拿起桌上的筆，在赤司的句子下面認真寫下了兩個單詞。看着自己的傑作黑子滿意的點了點頭，雖然字跡沒有赤司的那麽漂亮，但也還是十分工整，對于英語有些苦手的他來說，這兩個單詞雖然在句子的襯托下顯得有些單調，可是簡單平凡的兩個詞卻包含了他全部的心意。

這份心情一定能傳達過去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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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赤司全部忙完手上的工作時已經是深夜了，床上的黑子似乎已經睡熟了，畢竟明天就是期待已久的新年祭，早早休息才能有精神。不過赤司顯然還沒有睡覺的打算，他還需要将這段時間的工作進行一下彙總明天上交給父親才可以。

揉揉有些酸痛的脖頸，赤司強行壓下昏昏沉沉的思緒，雖然不至于每天通宵，但是也要每天熬到淩晨了，那不僅僅是來自父親任務的不容易，同時還有即将開始的籃球部工作。事情雖多，但他并未有不滿的情緒，要說唯一令他有些煩躁的大概就是難得和黑子在一起，但是卻因為兩個人有着各自的任務而沒有時間好好的放松一下，不過幸好這漫長的幾天就要過去了。他輕手輕腳的進入了側屋。

屋裏還是像離開時一樣整齊，但赤司還是一眼就發現了一點違和，原本放置在桌上的照片是被金色藤蔓的相框所裝飾，而現在不知何時被換成了看起來就十分廉價土灰色相框，想到照片背後的秘密，赤司感到有些惱怒，是誰這麽大膽，居然敢碰自己的東西？赤司不由得猜測難道是被哪個笨手笨腳的仆人打碎了？

赤司疾步走到書桌前，确認照片并沒有什麽損壞後才舒了一口氣。不過赤司還是有些不高興，他向來不喜歡有人觸碰自己的東西，雖然這張珍藏的照片沒有被弄壞，但是他也還是要找個時間去訓斥一下某個不知名的仆人。不過秘密沒被發現這大概是不幸中的萬幸了，不然他早該接到父親的電話了，畢竟這個屋子裏的每個人都算是赤司征臣的眼線。即使如今父親依然知道了自己的心意，但是不代表其他人就知道。

赤司正準備将相片放回原處，卻意外發現了壓在照片下的小紙條。

<征君十分抱歉，我不小心把你的相框打碎了，因為找不到合适的相框所以找女仆小姐借了一個，下次再陪你一個新的吧.>

看着黑子的留言，赤司覺得有些可愛，但是突然想起自己一直以來的小秘密，頓時手一抖，差點将新換的相框砸到地上，雖然之前或多或少的明示暗示過，但是不知道向來遲鈍的黑子是否真正的明白了自己心意，時間長了赤司也就沒有再想過這份感情是否要明确的傳達出去了。暫時的滿足于現狀讓他選擇了順其自然。而現如今自己的小秘密也許被這麽直白的發現，饒是以赤司都有些忐忑。

赤司懷揣着複雜的心情将相框拆了下來，驚悚的發現照片背面似乎多了一行字，雖然只有簡簡單單的兩個單詞，但是赤司還是忍不住揉了揉眼睛确認了一遍。

[Me too]

很好，還是這兩個詞。

再三确認這是黑子的親筆後，赤司湧出了欣喜的情緒。他想象過很多次，如果他的這份感情暴露了，也許兩個人連兄弟都做不了，甚至會讓黑子更加遠離自己。所以多年來即使赤司明白自己對黑子的感情卻也不會輕易的展露出來。

赤司萬萬沒想到的是，那個向來對感情不太在意的黑子竟和自己有了同樣的欲望。難道這也是雙胞胎之間的心靈感應嗎？

狂跳的心髒一下下提醒着他這不是夢，嘴角揚起的笑容怎麽都止不住。赤司快速将資料整理好便回到了卧室。

看着熟睡的黑子，赤司的臉上是化不開的溫柔，眼前的藍發少年是專屬于他赤司征十郎的珍寶。

“哲也，你就是我的全部。”

擡手替黑子理了理睡得有些淩亂的頭發，時間也不早了，赤司換好衣服動作輕緩的躺在了黑子的旁邊合上眼睛閉目養神，剛剛得知的驚喜讓赤司的精神有些興奮不太睡得着。

聽到旁邊逐漸平穩的呼吸聲，黑子悄悄睜開一只眼睛，看了看旁邊好像已經陷入熟睡的赤司，黑子小心的翻了個身，然後拉過赤司的一只手牢牢握住，聲音很輕卻格外鄭重。

“征君，你也是我的全部。”

說完這些，黑子吻向了赤司有些微涼的唇，大概是覺得偷吻有些不好意思，黑子不由的将腦袋往下埋了埋。然後很完美的錯過了赤司難得一見羞紅的臉頰。

赤司閉着眼睛繼續裝睡，心裏卻暗嘆黑子太犯規。大概是兩個人都有些興奮，等到他們真正睡去的時候，天邊已經泛起了魚肚白。

而另一邊，似乎也有人并沒睡好。淩晨五點，除了個別傭人房還在亮着燈值班之外，赤司家整棟別墅都顯得黑漆漆的，豪華的歐式建築在一片靜谧之中顯得有些陰森森的。

簡直就是夜黑風高殺人越貨的最佳時間。于是，就在這時……

“嘭——！”巨大的聲響環繞在赤司征臣的卧室內，赤司征臣理所當然的被吵醒了。

由于臨近年底越發忙起來直到淩晨兩點才剛剛能睡下休息一會的赤司征臣只覺得心頭騰起了濃濃的怒火，抱着不管是誰都要把他屍沉東京灣的陰暗念頭，赤司征臣掀開被子擡頭看向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