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chapter 65

因為黑子爺爺的決定，原本回東京的行程就這樣順理成章的拖延了下去，黑子爺爺的年事已高，卻意外的是個随性的人，總是折騰來折騰去不是辦法，赤司征臣也就默認了這個提議，然後也還算體貼的為老人安排了合适的飲食起居。

這天天氣晴朗，陽光暖洋洋的照在身上，讓人感覺冬天仿佛就快要過去了，這麽好的天氣不出去實在是太對不起自己了，于是黑子爺爺叫上家裏正好閑下來了的兩個小輩，帶上自己的管家就出了門，絲毫不管因為臨近年末而忙碌的親女婿。祖孫三人找了一個清淨的公園慢悠悠的散起步來。

雖然空氣還是有些冷，但周圍都是一排排翠綠的松樹，讓人覺得生機勃勃的。黑子和赤司一左一右走在黑子爺爺兩側，管家爺爺則不緊不慢的跟在他們後面。

拍拍小心扶着自己的小孫子的手，黑子爺爺有些感嘆，幸好這孩子成功打敗病魔活了下來，這才能好好的陪着自己在這散步，這樣真好啊，要是紗織還在的話就更好了……又想到了傷心的事情，黑子爺爺的眼角有些酸澀。掩飾的移開了視線，卻發現小孫子正盯着一處發呆，黑子爺爺有些疑惑便也順着他的視線看過去，發現黑子正在看的是新年祭典的宣傳海報，上面寫着會在新年夜放煙花以及一些其他活動，地點就是這公園附近的神社。以黑子爺爺的閱歷自然不難看出黑子眼裏淡淡的期待，于是問到：“小哲也想去這個新年祭？

聽到外公的問話，黑子回過神來說到：“沒有，外公，只是随便看看，新年夜還有家族聚會呢，我要在家裏陪外公您的。”

黑子爺爺擦擦眼角，心裏的小人感動的熱淚盈眶，小哲也這麽懂事真是個好孩子，不過：“如果小哲也想去的話就說出來，家族聚會年年都有，不是什麽大事，小哲也就和征十郎去祭典好好的玩玩吧，家裏有外公在赤司征臣那個混蛋不敢說什麽的，一切都有外公給你們做主。”

對于外公的決定，黑子有些猶豫正打算拒絕，一旁的赤司這時向前上了一步，說到：“那就多謝外公了，我會好好照顧哲也的。”

黑子爺爺看看一臉淡定的赤司，總覺得有些憋屈，雖然兩個人都是為了讓哲也開心，但黑子爺爺看着征十郎和赤司征臣相似的面容，還是忍不住在心中暗罵：簡直就是順杆爬的小混蛋！

事情就這樣被兩個人雷厲風行的定了下來，黑子在感動的同時，還是默默同情了一下在忙碌卻被爺爺稱為混蛋的父親……

回家後，黑子爺爺就去了赤司征臣在家中辦公的書房，據赤司家的管家所言，赤司征臣這個時間正在辦公，本來黑子和赤司也想跟進去，卻被外公留在了門外。兩個人候在門外雖然看不見裏面的情景，卻能聽的到外公對赤司征臣的高聲呵斥以及間或夾雜着的杯子被摔在地上的聲音，期間赤司征臣似乎一直很淡定，所以門外的兩人也不知道他的決定。最後，黑子爺爺黑着臉走出了書房，看到黑子才又露出慈祥的笑臉。

“別擔心小哲也，赤司征臣那個混蛋同意了，不過他給你和征十郎安排了工作，新年之前完成就允許你們去，小哲也要加油啊。”說完摸了摸黑子的頭。

黑子看着外公溫和的表情後乖巧的點點頭，“我會的，爺爺。”

接下來的幾天已經不能用忙碌來形容了，對于征十郎來說有些工作以前就接觸過一些，也就比較好上手，但是換做第一次接觸的黑子就顯得有些吃力了。不過黑子也明白這些對于他來說猶如天書的東西，在很久以前就已經被征十郎努力攻克下了，不甘落後的心情讓他開始挑燈夜戰。

“小哲也，已經兩點多了，快點睡覺吧。”

“好的爺爺，您先去睡吧，我看完這一點就去。”

看到這樣的小孫子，黑子爺爺那叫一個心疼，恨不得把身為罪魁禍首的赤司征臣拉出來打一頓解解氣。可是他心裏也明白生在這種家庭的孩子終究不可能像別的孩子那樣自由，在他們肩上背負的是整個家族的榮耀，是祖祖輩輩的心血。

黑子爺爺輕嘆了一口氣，在這個家庭裏，他們終究不能置身事外。自己已經老了，也不知道還能撐多久，那麽在這有限的時間裏，他還想為這兩個孩子做些什麽……

“小野寺，你現在來我房間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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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當大家都用完早膳準備開始各忙其是時，黑子驚訝的發現黑子爺爺跟着自己坐到了寫字臺前。

“爺爺？”

“你和征十郎都在忙，爺爺我有些寂寞，雖然多年沒碰這些商業上的東西了，但是指點你一下還是沒有問題的。”這麽說着黑子爺爺拿出了一副金邊眼鏡，“我知道直接幫你完成任務你肯定不高興，所以只能幫幫你少走彎路了。”

黑子十分感謝爺爺的幫助。這是赤司征臣第一次給他的任務，他當然希望能交上一張滿意的答卷，然而知識的欠缺讓他有些吃力，眼看着日子一天天臨近，自己手上的進度卻沒有大起色，征十郎雖然提出了幫忙，但是遭到了拒絕。黑子明白征十郎有征十郎的工作，他不希望在為自己而影響到他人。而現在黑子爺爺的提議可謂是解決了很大難題。

收到小孫子感激的目光，黑子爺爺有些洋洋得意起來。

“我可是很嚴厲的喲～”

“求之不得。”

不得不說不愧是曾經的商業巨頭之一，即使現在黑子家已經衰落，但是作為家主的黑子哲巡絲毫是寶刀未老。刁鑽的問題，毒辣的手法，饒是黑子都不由暗嘆爺爺的老謀深算。

但正是因為這樣，短短幾天的時間，黑子便将許多的難題攻克而下。似乎是因為嘗到了甜頭，黑子也更加努力的學習着。

雖然黑子爺爺并不想讓小孫子在這種方面陷入過深，可是一想到以後能一直陪在黑子身邊的只有征十郎那小子時，黑子爺爺就總是忍不住多給黑子傳授點知識，生怕一個沒注意到就發生什麽問題。

赤司征十郎終究不會是一個平凡的名字，當他們爬的越高時，也就會有越多的人想要對他不利，對于征十郎，他是一點也不擔心，畢竟也算是赤司征臣□□出來的，如何游刃有餘的自保想必不是難題，但是對于幾乎不谙世事的小孫子來說，黑子哲巡真的很怕有人會用赤司征十郎來對他不利，所以這麽一想，黑子爺爺恨不得把自己所有的知識經驗都傳授給他。

“來來來，小哲也呀，我和你接着說關于發現財務漏洞的解決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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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黑子爺爺越講越深奧，從來沒怎麽接觸過的高深知識讓黑子有些頭暈腦脹，雖然外公講的已經足夠細致，但有些難的地方黑子還是不太理解，于是趕着休息，他整理好手中的文件，打算去找赤司要點相關的書籍再重新學習一遍。

雖然由于這個那個的原因，兩個人晚上還睡在一起，絲毫沒有理會在角落咬着手帕寬面條的外公，但是白天卻因為有着不同的任務工作而分開。這麽一想似乎很少見到赤司工作的樣子，黑子來到赤司的屋前正準備敲門，房門卻意外地打開了，門後是赤司有些驚訝的臉。

“哲也？有什麽事嗎？”

“啊……是關于分公司的周轉報告，我想用這個做一份模拟。”

“那個就在我的桌上，我要去趟父親那裏，有什麽需要就拿走吧。”說完赤司頓了頓随後輕輕揉了幾下黑子的頭發“要記得适當休息，不要太累了。”

黑子看着赤司離去的背影有些愣神，剛才的互動沒有讓他錯過赤司眼中的疲憊。他當然明白父親交給赤司的任務只會更難更複雜，這麽一想黑子反而激起了鬥志，誓要在今天之內把難題解決。

進入房間後黑子直接來到書桌前尋找需要的資料，雖然這裏堆滿了各種資料與書籍卻絲毫不淩亂，井然有序的分類讓黑子很快尋找到了自己需要的東西，不過讓黑子意外的是桌子上除了公司的一些資料外竟然在旁邊還有一小打洛山籃球部員的個人分析。

看到這個黑子不由得露出了有些心疼的表情。這個強大的男人到底背負了多少東西在前進？這讓黑子想起赤司提起勝利時的淡然，這份淡然又是經過了多少不為人知的付出才換來的？

以前帝光的時候有黑子有桃井一起幫忙，而現在這些全部都落在了赤司身上。他是籃球部部長，是洛山學生會會長，同時也是赤司家的重要繼承人，這些光彩照人的頭銜給他帶來的卻是無盡的任務。

枯燥、無趣。

黑子忍下胸口的酸澀，抱起需要的資料準備離去，卻不經意碰倒了另一摞本子，連帶着之前放在一旁的東西全都噼裏啪啦的掉落在了地上，原本立在桌上的玻璃相框也因為落地的劇烈沖擊而碎裂。

暗罵自己的笨手笨腳，黑子趕忙将散落在地上的本子撿了起來，大概是有些心不在焉，鋒利的玻璃在黑子的手指上劃出了不大不小的口子，默默嘆了口氣，黑子将受傷的左手含進嘴裏消毒，剩下的右手也沒閑着，小心翼翼的将混在玻璃碴中的照片拿了出來。

這是一張很早以前的照片。裏面高一點孩子穿着定制的黑色西裝，左手還緊緊牽着身着白色小婚紗卻顯得有些害羞的藍發孩童，兩個小孩子對着正給他們拍照的人笑的一臉天真幸福，場景溫馨的讓人覺得心都要化了。

是紗織媽媽還在的時候照的照片。雖然太過黑歷史讓黑子恨不得把它撕掉，但是最終看着相片中兩人的笑顏還是有些不舍的沒能下手。

本來準備再去尋找一個新的相框裝起來，但就是這麽不經意的一瞥卻讓黑子看到了照片後面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