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這是你們的主後
可是手還只是推了一半,黔奕就已經從睡夢中醒來。
“醒了?”
“嗯。”黔奕點了點頭,兩只眼睛還腫的厲害。可他絲毫沒有覺得有什麽不好,反而對着琉淸說道,“你要走,我不敢睡。”
琉淸愣了愣,随後解釋道:“我擔心外面的人吵醒你。”
“邬部的人?”
琉淸點了點頭。
“我跟你一起去。”
本鬧騰着要進來的那些邬部的人,黔奕統一在迎風閣接見了他們。邬部的所有人在迎風閣站着等待,黔奕帶着琉淸,一同從迎風閣後方走了出來。
“你們怎麽過來了?”
“領位!”阿莫納先上前,确認了一下琉淸沒什麽事後才緩緩說道,“剛才有執官來告訴我,說讓我擔任邬部的領位,我們還以為你怎麽了,所以趕緊過來了!”
說到這個,阿莫納還看到了一邊的黔奕。
阿莫納退了一步,所有邬部的人也立刻起身,朝着黔奕統一行了個禮。
“參見樓主。”
“嗯。”黔奕已經對這樣的大禮見怪不怪,只是微微點了點頭,示意他們起身。
“樓主,領位明明帶我們邬部帶得很好,你為什麽要罷黜他!”阿莫納問道。
“罷黜?”黔奕反問道,“你們占用我家清兒太久了,我只是把清兒接回來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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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這一出不僅阿莫納沒看懂,邬部所有的人都沒看懂。
“以後清兒不是邬部的領位,是你們的主後。”
“領位......”阿莫納有些不敢相信,只能對着琉淸求證道,“樓主說的是真的麽?”
“這個你可別問我,畢竟我一直都在追樓主啊——”琉淸笑着說道。
“哦......”阿莫納看上去很淡定地接受了這件事情,然後很淡定地帶着邬部的人回去。
而出了迎風閣之後,阿莫納就立刻對着身邊的人問道:“樓主是不是腦子被砸壞了啊?”
“啊?”
“我也這麽覺得。”另一位反應過來的人接了阿莫納的話。
“落萍,你也是這麽想的吧?”阿莫納立刻說道。
“對啊,領位哦不對,主後都追了樓主多少年了,怎麽......”
“對啊!”
兩個人一同說道:“怎麽忽然就同意了呢?”
這邊阿莫納他們內心在咆哮着,在黔奕身邊的琉淸倒是淡定了下來。琉淸笑着走到了黔奕的身邊,一手勾住了黔奕的手。
琉淸比黔奕矮上半個頭,在站着的情況下,琉淸要看清楚黔奕,就不得不踮起腳尖。黔奕這次沒有推開琉淸,反而一手摟住了琉淸的腰。
“你說,我是不是要感謝你做的那個夢啊——”琉淸眉眼間盡是笑意。
黔奕的手微顫。
“如果不是那個夢,你要多久,才能夠這樣正眼看我一眼?”
黔奕苦笑,卻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還要多久?
大約三年吧......
可是等到黔奕正眼看向琉淸的時候,琉淸已經不在了。他靠着記憶裏僅有的殘念,苦守了一千年。那份感情不斷地随着時間沉澱,可絲毫不見淡。
“樓主——”
“清兒.......”黔奕打斷了琉淸的話,此刻的琉淸睜大了雙眼看着他,那雙褐色的眸子裏,只倒映着黔奕一人的面容,“能不能.......再喊我一聲.......阿奕?”
琉淸一愣,随後開心地笑了出來,“那一聲可不夠。”
黔奕盯着琉淸看着,這個人的每一個動作,他都不想要錯過。
“你如果讓我喊了這第一聲,以後就別想我改口了。”琉淸霸道地說道。
“嗯。”黔奕想也沒想地答應了。
而此時,反而是琉淸有些犯難。
“怎麽了?”
琉淸面色微紅,頓了好久,才用最細微的聲音,在黔奕耳邊喊了一聲:“阿奕——”
聽到了琉淸在喊自己的名字,黔奕非常滿足,滿足之餘就想起了一件事情,“你今天好像還沒有吃藥?”
琉淸的眉頭立刻皺了起來。
“柏老說過,你要按時吃藥。”黔奕嚴肅着說道。
“我忽然想起來邬部我還有點兒事情......”琉淸想走,卻沒能睜開黔奕的懷抱。
“清兒,你可得乖一點。”
兩個人靠的太近的時候,琉淸才發現難以接受的居然是他自己。他渴望過,但因為得不到,所以差點就要放棄了。
可是......
就因為一個夢。
“我......你能不能放開?”
“不行。”黔奕直接換了個動作,将琉淸打橫抱了起來。
前兩次黔奕抱他,要麽就是昏迷不醒,要麽就是趁着琉淸發愣。這次琉淸清醒着,黔奕抱着他穿過了迎風閣後方的走廊,好死不死,一路上還遇到了好多下人。
琉淸将頭深深地埋在了黔奕的懷裏,恨不得那些人都眼瞎才好。
“樓主。”在主卧的下人們恭敬地行禮,随後還喊了一聲,“主後。”
“去麻煩柏老來一趟。”
“是。”
黔奕進了房間後,把琉淸放在了床上。琉淸的面色緋紅,一雙眼睛不敢直視黔奕。黔奕第一次見到琉淸這般害羞的模樣,還真的覺得挺有意思的。
“沒想到你還有害羞的時候。”黔奕調侃道。
“我.......我沒有。”琉淸此刻有些底氣不足地說道。
“嗯,你說沒有,就沒有。”
琉淸擡頭,還想要辯解些什麽,黔奕順勢湊了上來,一吻已經落下。不同于黔坤殿前的那一吻,這一吻帶着強烈的侵占性。琉淸絲毫沒有防備的時候,黔奕已經撬開了他的雙唇,琉淸被黔奕逗弄得不知如何時候,他想退一步,可黔奕的手卻率先在後方托住了他的頭和腰。
琉淸雙眼微紅,快要哭出來的模樣。
而黔奕并不打算放過他,黔奕一腳順勢跪在了床上,直接将琉淸壓着倒了下去。兩人的身體離得極近,黔奕将投在琉淸腰的手放開,轉而摸索到了琉淸放在一邊不知如何動作的手扣住。
十指緊扣。
琉淸的手微微顫抖,似乎有些害怕。
這是......黔奕在那一千年裏,無從感受到的情緒。
黔奕将琉淸的口腔全部侵占了個遍,依舊不覺得滿足,趁着琉淸呼吸的瞬間,又在琉淸脖子的位置用力地吸吮了一下。
一個紅色的印記印在琉淸的白皙的脖子上,這下倒好,惹得黔奕有些自己不太自在。
“你......”琉淸明顯感受到了黔奕的變化,不由得臉紅道。
就在這個時候,敲門聲響了起來。
“樓主,柏老來了。”
黔奕趕緊起身,平複了一下自己的情緒,才讓柏老進來。
柏老進來的時候,只看見琉淸紅得發燙的臉和脖子上的那一道紅,就知道兩人剛才究竟幹了什麽。
“樓主......你......”柏老猶豫了好一會兒,還是決定老實說道,“最近可先安分點兒。”
“嗯?”
柏老這話黔奕聽着沒什麽,反倒是琉淸羞紅了臉,恨不得将臉藏起來。
“他這破身體還沒養好,你可得注意了。”
“嗯。”黔奕老老實實地聽着。
“實在不行就自己解決!”柏老直接說道。
“好。”
琉淸實在是聽不下去了,幹脆翻了個白眼在床上躺屍。
柏老用探靈的方式給琉淸檢查了一遍身體,又給琉淸留了好些藥,琉淸臉色非常不好,心下正尋摸着怎麽把藥丢了。
“樓主,為了你自己的身體着想,他這藥啊,你可一定盯緊了。”柏老臨走前囑咐道。
“嗯。”
“一天三次,一定不能斷。”柏老玩笑的語氣忽然一變,在黔奕面前嚴肅地交代道,“那五鞭戒鞭傷了他身體本源,要是再不補齊,以後容易落下病根,會影響到他的壽命。”
這話說得重,黔奕一字一句記在心底。
“嗯。”
聽到了黔奕的應聲,柏老便放下了一顆心。
“也還好你就受了五鞭子,要是這十二鞭下去,我看你的命也就只剩六年了。”
黔奕皺眉,“什麽意思?”
“我雖然準備了藥,但是這家夥身子底太差!”柏老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說流年還高估了他,就他那瞎來的本事,五年不能更多了!”
上一個時間線裏,琉淸就真的沒有活過五年。
“沒有辦法?”
“沒有,他身子骨差,靠着靈力強壓着,你也不是不知道!”
黔奕沒有說話,又聽柏老唠叨了琉淸好一陣子,最後還是琉淸煩了柏老,像請神一樣地把柏老請走的。黔奕将柏老送到門口,關了門後走到床邊。
“商量個事兒......”
“什麽?”
“能不能......不吃藥?”
“不能。”黔奕果斷拒絕。
“這藥吃了也......”
“不能!”黔奕的面色冷峻,琉淸話還沒說完就被堵在了口裏。
“怎麽那麽兇。”
黔奕平複了一下心中的恐懼,用還在顫抖的手,輕輕摸了摸琉淸的臉龐。
這個人.......還活着。
“清兒,我害怕。”
“怕什麽?”
“在夢裏,就是五年......”黔奕說道,“你硬生生地受了十二道戒鞭,從此再也沒能出現在大殿上。五年不到的時間,你......離開了我。”
琉淸沒敢說話,只是靜靜地看着黔奕。
“清兒,我不能再放你離開我了。”黔奕堅定地說道,“所以,這個事兒,沒得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