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突然出現 2
作者有話要說:
因為同學病重需要安靜休息,醫生暫時不讓打擾,常建東根本就沒有去醫院看他。
當常建東出來找文淑雅時,正好碰到陳國立,就一直尾随在他們身後,把他們之間的談話聽的一清二楚。
常建東在為這個兩年多以前,和他因為文淑雅打過一架的窮小子突然出現,大吃一驚的同時,更是恨的咬牙切齒。
常建東把文淑雅拉進懷裏吻了吻她的額頭,看着陳國立冷笑一下坐在他對面。
“別來無恙奧老同學。”
陳國立看着常建東冷笑着搖搖頭。
“我不和你廢話常建東,我是來看文淑雅的,不想讓閑雜人等打擾我們,請你滾出去。”
常建東看着陳國立嗤笑了一下。
“知道什麽叫厚顏無恥嗎陳國立?文淑雅她是我的未婚妻,也就是我還沒有過門的老婆,你騷擾我老婆,還讓我滾出去,瘋子。”
陳國立一臉壞笑的迅速接過常建東的話:“知道什麽叫未婚嗎常建東?那就是還沒有結婚,既然沒有結婚,誰都可以追。”
常建東冷笑着搖搖頭:“真是沒治了你陳副主席。”
一直都為在高中和常建東競争學生會主席時,沒有競争過常建東不服氣的陳國立,聽到常建東故意把‘副’字加強了一下,狠狠的吸了口煙。
“我再說一遍,她,文淑雅,在沒有男人之前,誰都可以追,別說是你所謂的青梅竹馬,就是天王老子也擋不住我。”
文淑雅顫抖着聲音迅速接過陳國立的話:“謝謝你陳國立,對不起,我們只能做朋友,我将來是一定要嫁給東東哥哥的。”
常建東看着陳國立驚愕的瞪大眼睛,手裏的煙掉在了桌子上,冷笑着吻了吻文淑雅的額頭。
Advertisement
“聽見了嗎陳副主席?這就是文淑雅高中畢業以後給你的答案,我相信大學畢業以後,文淑雅給你的答案是一張結婚請柬。”
陳國立不知道文淑雅和常建東什麽時候離開的,也根本就沒有聽到他們離開時說了什麽,就知道等她醒過來時,房間裏只剩下他一個人,和桌子上還沒有動筷子的糖醋魚,那張自己一秒鐘也沒有舍得離開身上的照片也不見了。
文淑雅,又叫小雅,丫頭,從小都是出了名的美人痞子。
爺爺奶奶退休之前是當地一所大學的教授,爺爺還是當地書法協會的會長,奶奶是音樂教授。
媽媽是一所小學的舞蹈老師,是有名的大美人。
高大帥氣的爸爸,是法院副院長,和媽媽就是絕配的一對。
出身于書香世家的文淑雅,幾乎遺傳了家族人的所有優點,琴棋書畫樣樣都通,鋼琴和書法,更是非常出色。
所以十八歲的文淑雅,不但是個超氣質美女,而且是個很有名氣的小才女。
高大帥氣的常建東,幾代人都是當地頗有名氣的商人,雖然從父親這一代開始棄商從政,但是也給常家留下了一筆不小的財産,在N城這座三線城市,是相當富裕的家庭。
可是獨生子常建東,卻很少富家公子哥身上的壞習氣,從小就是個言談舉止穩重大方,各方面都非常優異的完美孩子。
常建東在N城這所最好的重點高中三年,不但學習成績非常優異,而且擔任學校的學生會主席,更是學校籃球隊的一名很活躍的中鋒。
每當常建東出現在球場上,圍觀的小女生的尖叫聲,絲毫不亞于男明星出場。
而來自窮山溝溝裏的陳國立,雖然出身貧寒,成績卻和常建東不差上下,而且口才甚至比常建東還要好。
用校長的那句話說:如果他沒有看錯的話,陳國立和常建東這兩個孩子,不久的将來,不是政府的重要官員,就是商場上非常有前途的老總。
雖然陳國立窮的随時都可能辍學,天天穿着一身破舊小衣服,和出身富貴人家的常建東比着天壤之別,但同樣是學校小女生心裏的白馬王子。
只不過在小女生的眼裏,陳國立和常建東這兩個白馬王子,一個是紳士般的白馬王子,一個是壞壞的小痞子似的白馬王子罷了。
身為法院院長的常建東父親,和副院長文淑雅的父親,是幾十年的老朋友,兩家人交情深厚的就像一家人。
一直都想要一個女兒沒有如願的常建東父母,疼文淑雅絲毫不亞于自己的獨生兒子,文淑雅父母也非常喜歡各方面都非常優秀的常建東。
文淑雅從小都是常建東的跟屁蟲,而常建東更是非常癡迷堪稱完美的小美人文淑雅,從小都把文淑雅銅牆鐵壁般的圈在自己的視野裏,只要看到哪個小男生敢靠近文淑雅,他就會像獅子老虎般撲過去,把他們撕個粉碎。
在很小的時候,周圍所有的人,早就把這兩個絕配的孩子當成了一對,兩家父母也口頭達成了婚約,只等文淑雅大學畢業以後,就把他們之間的婚事辦了。
文淑雅也認為,大學畢業以後,和常建東結婚,像爸爸媽媽那樣生活一輩子就是她的人生。
和陳國立分開後,文淑雅就和常建東去商場買了零食,就找了一個借口,獨自回了家,一個人躲在卧室裏打開抽屜,又拿起那張和陳國立寝室八個人一塊的合影,眼前迅速閃現和陳國立相識的一幕一幕。
就在文淑雅不由自主的回憶和陳國立的相識時,被文淑雅那句話傷的痛不欲生的陳國立,正獨自在酒店,淚流滿面的回憶和文淑雅第一次見面的情景。
上高三的陳國立,新生開學第一個星期,去高一六班,向鄰村的陳熱鬧要從家裏捎來的生活費時,偶爾看到坐在前面的文淑雅,扭頭向陳熱鬧借鋼筆水。
被老師和同學們稱為才子的陳國立,通常解釋一個詞語,比新華字典還要精彩到位,可是陳國立一直都為形容女人‘美得窒息’這幾個字百思不得其解。
可是這一天看到文淑雅,陳國立一下子頓悟了。
從那天開始,白天陳國立就守在自己窗戶前等待文淑雅經過,而且經常有意無意的找陳熱鬧借東西。
晚上躺在床上,不停的想着文淑雅的一颦一笑,直到被室友們慫恿着主動找她說話。
那天下午,陳國立和同寝室的死黨,去操場看打球,遠遠的看到文淑雅在常建東中途休息的時候,拿着水瓶殷勤的遞到他手裏。
更讓陳國立不能忍受的是,文淑雅還拿着小手絹,為常建東溫柔的擦着滿臉的汗,陳國立怒不可遏的沖到她面前,旁邊的室友趙玉超,驚訝的眼珠子差點掉了下來。
“文淑雅,你也來看球賽啊。”
連陳國立自己都被自己的大嗓門吓一跳的時候,那個癡迷的小美人,好像耳聾了一般沒有任何反應。
文淑雅有意或者是無意的冷漠,一下子激起了陳國立骨子裏的倔強,他幾乎快要靠在這個小美人身後,對着她的耳朵厚着臉皮撒開祖傳的大嗓門。
“文淑雅,你也來看球賽嗎?”
正在專心看賽場裏那個高大身影的文淑雅,被耳朵旁雷鳴般的大嗓門吓了一大跳的轉過身。
在文淑雅轉過身看着自己的一霎那,本來雄赳赳氣昂昂的陳國立一下子又高度緊張起來。
“你是在和我說話嗎?”
文淑雅微微鄒起眉頭,看着面前這個激動的臉紅脖子粗的大男孩。
陳國立慌忙點頭。
文淑雅疑惑的看着陳國立微笑一下:“可我不認識你啊。”
文淑雅這句話,讓陳國立不由自主的,連珠炮似的開始介紹自己。
“你不認識我,可我認識你。你叫文淑雅,是高一六班的,在陳熱鬧前面坐,每天上下學都從我窗戶前面過。”
“你琴棋書畫樣樣都通......”
看到陳國立象背書一樣鄭重的站在那兒,文淑雅驚訝萬分的打量着面前這個大男孩。
“說完了嗎?”
文淑雅趁着陳國立喘口氣的瞬間,勉強忍住笑看着額頭不停往外面冒汗的傻小子。
陳國立慌忙接過文淑雅的話。
“沒有,沒有,你今年十六歲,身高一米六五,體重四十六點五公斤,你每天都穿不重樣的漂亮衣服,愛喝水,天天提着一個能盛一斤水的大杯子,裏面還經常泡着茶葉,完了。”
“哈哈……”
陳國立的話剛落,文淑雅就忍不住掩着嘴咯咯大笑起來。
“對不起,我,我向你發誓,我,我可不是壞男生,我,我只是覺得你太好看了,就特別留意一點。”
陳國立看着笑的抹着眼淚的文淑雅,為自己剛才腦殘的自我介紹,羞的無地自容的不停撓頭。
“你笑死我了你,你爸爸是公安局的還是你媽媽是公安局的?”
陳國立慌忙擺手:“他們都不是。”
文淑雅指着陳國立的腦門嗔怪着。
“奧,是嗎?那你就是公安局的小公安,要不你怎麽偷偷調查我,我犯法了嗎?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我,我……”
巧舌如簧的陳國立,在自己朝思暮想的女神面前,徹底變成了啞巴。
“好了好了,別再我了,到一邊‘我’去吧,我還要看球賽呢。”
文淑雅對國立嫣然一笑,轉過身繼續踮着小腳丫往球場裏看。
看到文淑雅又開始看那個,曾經奪走自己主席職位的大帥哥,尴尬萬分的陳國立,幹脆厚着臉皮湊到她面前繼續搭讪。
“你,你怎麽不問我叫什麽名字呢文淑雅?”
文淑雅回過頭看着近在咫尺的陳國立微笑一下:“有那個必要嗎大哥哥?”
“有,說不定我們能成為好朋友呢。”
“對不起,我從不和陌生男孩子交朋友。”
陳國立指了指在球場上奔跑的常建東:“你,你覺得那個傻大個子是男的女的?”
文淑雅撲哧一下笑出聲來:“讨厭,他當然是男的。”
“那你為什麽和她交朋友呢?還給他獻殷勤拿水喝,還給他擦汗。”
文淑雅被陳國立傻傻的醋勁,逗的瞪着大眼睛開始仔細打量他。
陳國立被文淑雅審視的目光,激的提高了嗓門:“看什麽看?是不是因為我沒有他帥,沒有他的官大,沒有他有錢才不和我交朋友?”
“哈哈……”
文淑雅聽着陳國立傻不啦叽,沒頭沒腦的話,又咯咯的掩着嘴大笑了起來。
陳國立有點生氣的看着文淑雅:“說啊,別笑,笑的我全身發毛。”
文淑雅緩緩收住笑鄭重的看着陳國立:“我交朋友從來都不介意誰有錢誰沒有錢,誰帥誰不帥,還什麽官大官小的。”
“那可不一定。”
“既然你不相信我就是這樣的人好了,我要看那個又帥又有錢,官又大的男生打球了,你去忙吧。”
文淑雅調皮的瞪了陳國立一眼,繼續掂着小腳丫往人群裏伸長脖子。
“俗氣,長得再好看有什麽用,花瓶一個,擺設。”
文淑雅調皮的回過頭看了看後面不停嘟囔的陳國立。
“離我遠一點大哥哥,把我這個花瓶碰壞了你可賠不起。”
“切,一個花瓶有什麽了不起,求着我碰也不碰。”
陳國立對着文淑雅後面的空氣用力踢了一腳轉身離去。
偷偷用餘光看着陳國立的文淑雅,掩着嘴偷笑一下:“你叫什麽名字大哥哥?”
氣呼呼走了很遠的陳國立,聽見文淑雅的話就像被孫悟空施了定身法一樣,迅速站定,然後快速轉過身扯着嗓門嚎叫:“我叫陳國立,是高三五班的,學生會副主席,比你大四歲。”
文淑雅掩着嘴笑了一下沖陳國立搖搖小手:“我記住了。”
“搞定了嗎老大?我看你和你女神說了很多話。”
一直遠遠的站着看的趙玉超,看到陳國立失魂落魄的表情激動萬分的問。
“成功了,哈哈……”
陳國立哈哈大笑的把自己破舊的小外套脫下來,一邊扔着一邊在操場上狂奔。
就在陳國立欣喜若狂的這天晚上,十六歲的文淑雅卻第一次為一個男孩子失眠了。
而且不是從小呵護到她現在的常建東。
可就在陳國立和文淑雅認識三個月以後,卻因為家裏實在拿不出一分錢來繼續供應他完成學業,而退學像千千萬萬個鄉下男人一樣,來到了深圳打工。
就在趕往深圳前夜,陳國立特意來到學校找文淑雅,和這個從看到第一眼開始,就發誓将來娶她做老婆的小美人道別。
當陳國立默默的送文淑雅回到社區大院門口時,不到二十歲的陳國立,鼓起所有的勇氣,跪在十六歲的文淑雅面前,緊緊拉着她的手,說出了自己反複醞釀了幾個月的話。
“求你記住窮小子陳國立小公主,記住我在深圳拼着命掙錢,等着你長大,我要掙很多很多的錢,将來娶你做我老婆,你要什麽陳國立就給你買什麽好嗎小公主?”
沒有想到陳國立會這樣表白的文淑雅,直到自己多年以後從這個世界離去時,都說不清楚自己當時到底怎麽從鼻子裏發出那個字的。
聽到文淑雅小的像蚊子一樣的‘嗯’字,陳國立淚流滿面的站起身,把文淑雅拉進自己懷裏,第一次擁抱了她。
就在陳國立和文淑雅短暫的擁抱時,文淑雅把自己攢了兩年多的零花錢一千八百塊,偷偷放在了陳國立的口袋裏。
痛哭不止的回憶一下午的陳國立,起身離開酒店時,天色已經暗了下來,他在同學家借宿一晚,在第二天趕赴深圳的前一個小時,為文淑雅呼機留了幾個字。
此時的文淑雅,正在和馮豔梅在家裏睡午睡,當文淑雅看到‘下午三點走,求見我一面,陳國立’,輾轉反側了很長時間,直到火車開的前十分鐘,才瞞着所有人,拼命騎上自行車,趕到火車站。
當文淑雅汗流浃背的趕到火車站時,看到徐徐開走的火車,淚流滿面的對着火車的背影大叫着。
“對不起陳國立,祝你幸福。”
“喊什麽喊,一點都不淑女。”
正在抽泣的文淑雅,聽到這句話迅速的轉過身,看到了同樣淚流滿面的陳國立。
和兩年前不同的是,文淑雅這一次連那句像蚊子似的‘嗯’都沒有給陳國立,而是斷然拒絕。
可是精明的陳國立,在自己狡猾的小試探中,卻看出了文淑雅是愛他的,只是這個還不滿十八歲的小美人,正徘徊在他和常建東之間飄忽不定。
這對于現在還一無所有的陳國立來說已經足夠了,畢竟他還有四年的時間争取。
這一別再見面時,已經到了三年多以後文淑雅大學畢業前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