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約定

如何回到府裏的，林青玉記不得了，只依稀記得他抓着什麽人不撒手，醉态百出，他爹禁了他的足，不許他出門。

林青玉百無聊賴，只能在府裏看書寫字，偶爾逗逗池裏的鯉魚。

“小公子，宋岱宋公子來了。”

林青玉将魚食盡數撒進池塘，“不見。”

“為何不見？”

林青玉猛的回頭，對上宋岱淡漠的眉眼，他不自覺握緊了手心，道：“宋公子不請自來，所為何事？”

“你不記得了？”

“記得什麽？”

宋岱皺起了眉頭，上前拉住他的手腕，将他扯走，林青玉踉踉跄跄，要甩開他的手，卻被攥的更緊，手腕都生疼。

“宋塵竹你放手！”

宋岱将他拽進屋裏，腳下踹上了門，哐一聲把他按到門板上，兩手撐在他身側，“叫我什麽？”

林青玉從未見過他如此失态，眼裏怒火中燒，仿佛下一秒就要拿刀砍人，但他這會兒也被火氣沖了頭腦，索性不管不顧，“宋岱！宋塵竹！宋公子！”

宋岱眼裏的怒火突然散盡，取而代之的是無限的悲傷，悲從何來？林青玉不知道，他只能低着頭，不去看面前之人，或許還能穩住幾分氣勢。

“我要走了。”

林青玉猛地擡頭，端起來的幾分氣勢突然洩了底，他慌亂的問：“什麽？什麽要走了？”

宋岱将頭埋入他的頸窩，嘴唇輕輕觸碰了下林青玉的脖子，“我要去打仗了。”

男子漢大丈夫，多少都有點想征戰沙場的壯志，林青玉一直渴望着這一天，可現在，他無比的希望這一天永遠不要到來。

沙場無眼，生死不定，歸期未知。

林青玉覺得他的聲音都仿佛不是自己的：“怎…怎麽突然要去打仗啊？”

宋岱将他擁的更緊，“不是突然，父親身體不好，原本就是來姑蘇修養，年後由我代為出征的。”

林青玉的眼底倏然一熱，再沒能控制住情緒翻湧，浸濕了宋岱的肩頭。

“宋家子孫，生來就屬于戰場，我不知自己能否活着回來。”

“我原本打算不告而去，可那日你喝醉了，你說你要娶我，你說你喜歡我，小寶，你這樣叫我如何舍得…”

“小寶，我心裏只有你，若我死了，你便是我此生唯一愛過之人。”

“若我活着回來，我便娶你。”

林青玉怔怔的看着他，宋岱笑着替他擦去眼淚，問：“怎麽了？傻了？”

宋岱彎下腰，輕輕碰了碰他的嘴唇，軟軟的，甜甜的。

林青玉還在呆愣着，宋岱在心底嘆了口氣，覆上那雙唇瓣，如想象中一般柔軟，他舔過飽滿的雙唇，卷走濕鹹的淚水，輕輕的啄着林青玉的嘴唇，像對待一塊易碎的青玉，小心翼翼。

林青玉閉上眼睛，胳膊攬上他的脖子，加深了這個吻。

兩只舌頭一經觸碰，便迫不及待的攪弄在一起，汲取對方的汁液吞咽，水漬聲和着輕喘回響在房間裏，不知誰的耳尖紅了，不知誰跳到了誰的懷裏，不知誰帶着誰摔入了柔軟的大床。

林青玉将長發撩起，對着宋岱紅潤的嘴唇重重吻下去，衣衫摩擦的窸窣聲讓兩人都紅了臉，宋岱制住他的動作，極力隐忍：“小寶……”

林青玉脫掉身上最後一件裏衣，吻上宋岱半.裸的上身，附在他耳邊輕聲說：“給我……”

霎時間天旋地轉，林青玉被宋岱壓到身.下，眼底快要噴薄而出的欲.望呼嘯着卷走了林青玉僅剩的羞赧，他摟住宋岱的脖子，屈起膝蓋磨蹭，用平生最羞恥的聲音喊：“塵竹哥哥……”

一只小船搖搖晃晃漂泊在湖中央，湍流拍打在船體上，那麽迅猛，那麽力道十足，好似要把小船打翻。宋岱沖撞着他，他只能緊緊抓住身旁散落的衣衫，把它當成最後的救命稻草，在快意裏浮浮沉沉。

小船終于還是傾覆了，他溺在湖底，抓不住任何一個東西，他想要呼吸空氣，可溫軟的嘴唇把他的嘴堵的嚴嚴實實，他嗚咽着發出了不屬于自己的聲音，無邊婉轉，高昂歡愉。

林青玉大口喘息，伏在宋岱身上動彈不得，幽閉之地張合收縮，流出不屬于自己的乳白液體，他咬上宋岱肩膀，用了十足的狠勁兒，宋岱也不喊疼，輕輕的撫着他的後背。

肩膀冒了血珠，林青玉貓兒似的卷進嘴裏，舌頭讨好似的舔了舔傷口，懶懶道：“給你留個印兒…”

他向上拱了拱，縮在宋岱懷裏，找了個最舒服的姿勢趴着，“活着回來。”

宋岱喉嚨發緊：“小寶……”

“我等你回來，等你娶我。”

“十裏紅妝，定不負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