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只是聞柳沒想到的是還沒等他和任元禮說自己要投資一事對方卻先行打了電話過來。
“聞柳，是你給我拉了投資嗎？”任元禮這回語氣像是壓抑着，卻還是止不住顫抖，顯然內心很是雀躍和不可置信。
這話問得聞柳有些懵，他沉思了片刻否認道：“不是我。”
他是想給對方投資，可他想的是自己出錢而不是為對方拉投資方。
可任元禮這麽說很顯然是有投資方投資了他的電影。
“不是你？天啊，那一定是我今年年前拜的佛顯靈了。”任元禮聽到聞柳這番回答更是詫異，他沒拍出過什麽爆款，以往都是自己親力親為去拉的投資，可每回都會碰壁，可如今......
“聽你的意思是有投資方給你這電影投資了？”聞柳雖自己要做的事落了空，但也對任元禮這事很是高興，“這不很好？”
任元禮又絮絮叨叨地同聞柳說了很多，說着說着便又談到了當年的往事，不禁感慨人生真是無常。
兩人當初都是初出茅廬的新人，誰想十多年過去聞柳已經走到了這番高度，而任元禮卻還是止步不前。
等挂了電話聞柳嘆了口氣，覺得南亓這回應該是沒戲了，任元禮這一次顯然是拼了全力，如今又有了投資，演員的選擇也多了起來，南亓恐怕很難被選上。
稍稍嘆了口氣，聞柳又開始琢磨給對方換個資源，只是還沒過一個月，任元禮便招呼他去給自己選角。
“怎麽突然拉我過來？”聞柳有些不解，任元禮有些不好意思，卻最終還是坦白了。
“這不要選和你演對手戲那個角色嗎？你來幫我和他們對戲，我看感覺選。”
任元禮這話叫聞柳很是意外。
“你這個角色沒有心中想好的演員嗎？”很多導演拍戲都會先去争取自己想要的演員，若是請不來才會再招別的。
“還沒呢，我想了一圈也沒想到合适的，要和你演對手戲，那也得有cp感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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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元禮解釋的很清楚，男女主的演員他早已請來了自己想要的，聞柳也幫他演了其中重要的一個配角，可在選反派上任元禮卻犯了愁。
要和聞柳有感情戲，任元禮怎麽想都想不到合适的人來。
“幫我對對戲，我憑感覺來選。”
任元禮說着就将聞柳請了進去，聞柳并未拒絕，不過對戲而已。
有了投資，這回來試戲的演員很多，其中甚至有一切知名度高的演員，而要聞柳與其對戲的角色是這部電影的反派，戲份不少，人物也很有深度。而聞柳演的角色卻是反派的戀人。
活在回憶裏的戀人，那兩人的交集必定是要拍出來的。
聞柳和任元禮敲定了試戲的片段，随即便開始叫演員一個個進來試戲。
這一回聞柳也是瞧見了很多熟人面孔，甚至看到了在綜藝上認識的演員何杉。對方看上去和節目上沒什麽區別，身材似乎更優越了些，看上去也是自信了許多。
只是對方的視線在觸及聞柳的那一刻便變了，整個人竟是拘謹了起來。
“聞老師......”何杉見到聞柳的那一刻臉上的神情瞬間變幻，就連說話都變得有些磕巴了起來。
任元禮見狀湊近聞柳調侃問了句：“怎麽回事？你欺負過他？”
“怎麽可能？”
聞柳歪着頭否認，他和何杉也算是節目上的導師與學員的關系，對方的演技聞柳也是認可的，只是不知為何對方一見到聞柳就會緊張，就好像聞柳要吃了他一般。
“不錯不錯，這害羞的樣子很适合這角色。”令聞柳沒想到的是任元禮瞧見何杉這一變化竟是點了點頭，對對方的期望也高了幾分，“瞧着就和他喜歡你一樣。”
聞柳聽到這話擺了擺手，只覺得任元禮在說胡話。
“好久不見，何杉。”
聞柳雖然不認可任元禮的想法，卻還是起了身走向對方，“沒想到你會來這試戲。”
“我也沒想到聞老師您會在這。”何杉支支吾吾地開口，看着聞柳靠近甚至還倒退了兩步。
這叫聞柳下意識止住了腳步，安慰道：“不過一個多月沒見，你怎麽還這麽膽小？要是試戲過了你要怎麽和我演對手戲？”
“演對手戲？和聞老師您嗎？”何杉聽到這話更是詫異，連目光都僵直了住，不敢移動。
“不然我來這做什麽？嗯？”聞柳覺得對方的反應實在有趣。其實聞柳也是看過這回試戲角色的劇本的，那個角色确實很是吸睛，若是何杉來演外貌條件也很是符合，只是對方膽子這般小，聞柳只怕到時候演一些親密戲的時候對方會演不好。
“這......”何杉低下頭，臉頰竟是染上了一抹緋紅，“聞老師和我演戲的話......”
“我和你演戲不會放水，來吧，好好演。”聞柳伸手摸了摸何杉的頭，對于這個後輩他還是有些憐愛的，“對戲的臺詞都看過了吧？”
“看，看過。”何杉點了點頭。
聽到這話聞柳轉過頭給了任元禮使了個眼色，随即便開始同何杉對戲。
這段劇情講的是聞柳所飾演的角色同對方第一次相見的場景，聞柳所扮演的是個老師，溫潤爾雅，這也是聞柳很是熟悉的一類角色。
他演過太多這類角色了，只一刻便變了神情。
在演戲這方面聞柳一直被稱為天賦型選手，不是因為其獨特的演技，而是因為其演戲時候的真實感，只要開始入戲，那一刻的聞柳便全然消失了，出現在衆人面前的便是實實在在的戲中之人。
何杉眼看着面前站着的男人神情收斂，眼中的清冷神色瞬間褪去，露出了幾分真切的關心，望着他的眼神也比平日多了好幾分溫存，兩人之間的距離在其的掌控之下拉近了不少。
男人垂眸看着他，稍稍俯身，毫無攻擊性的眼神投向他，仿若明玉般溫潤，整個人看上去柔弱了許多，嗓音好似涓涓細流：“同學，你沒事吧？”
那一剎那，何杉的頭瞬間就變得迷糊，再想不起別的東西來......
“哎，這小子接不住聞柳的戲，膽子太小了。”任元禮瞧了半天，有些惋惜地同一旁的人開口，何杉的感情很是真摯，只可惜聞柳演戲那氣場實在很難接住，何杉這情況也只能算是勉強合格。
這些過場還能應付，可一旦到了親密戲份，何杉只怕會被聞柳壓的死死的。
“好了，卡！聞柳你下來吧。”
任元禮叫住了兩人的對戲，随即在何杉的名字後邊稍稍打了個小勾，雖然對方膽子小，但那害羞的神情看上去倒是真的很。
又過了幾輪。
“你要不要收斂着點演？”任元禮看了眼自己那滿目的紅叉，有些無奈。
“你也知道我演戲收斂不了。”
聞柳伸手拿起水杯喝了一口，他演戲本就是半真半假才行，收斂着演反而會很難受。
“哎行行行，繼續繼續。”對于聞柳這演戲習慣任元禮也只能妥協，倚在椅子裏歇息了片刻，這才叫了下一位。
聽到下一人的名字聞柳放下水杯的手一頓，沉默了片刻後才緩緩擡起眼來看向剛走進門的男人。
依舊是熟悉的白襯衣，對方好似聽進去了聞柳之前的提醒，這一回出現沒再戴着一開始的那副黑框眼鏡，整個人比最開始光鮮了不少。
“喲，南亓，好久不見啊。”
任元禮念到這名字的時候也是一愣，随即同南亓打了個招呼，看上去同南亓的關系似乎并沒有聞柳想的那般糟糕，不過想想也對，任元禮除了拍戲的時候有些不近人情，其他的時候卻都算親和。
“任導，聞老師。”南亓喚了二人一句，看上去雖還是有些拘謹，眼中卻無一絲緊張。
聞柳隔着數米望着對方，多日未見，對方倒是精神了許多，看上去甚至稱得上神采奕奕。
“精神氣不錯啊。”
任元禮壓低了嗓音同聞柳說道，“你瞧那兩眼都在發光，不過怎麽感覺好像在看你？”
聞柳假意咳了兩聲，阻止了任元禮接下來的話語。
“快些開始吧，早些對完早些休息。”聞柳說罷便徑直朝着南亓走了去，對方看着聞柳一步步靠近目光并未避開，甚至愈發亮堂。
“集中精神，這麽多天沒見你怎麽痞裏痞氣的？”
聞柳說了對方一句，南亓的視線這才收斂，又瞬間不好意思了起來。
“對戲的劇本看了嗎？”
“看了。”南亓應道，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聞老師要和我對戲？”
“你試戲的角色和我本就有對手戲，不和你對戲我和誰對戲？”
聞柳反問了對方一句，“好好演，演給任導看，不是演給我看，記得我說的，如果這回試戲過了我能教你很多東西。”
“好，為了聞老師您我會努力。”南亓毫不遮掩自己內心所想，他來這就是因為聞柳所說，更是為了聞柳而來。
這話比起最開始更為直接，叫聞柳都忍不住眯了眯眼。欲望自眼中收斂了去，聞柳的眼角甚至帶上了幾分蠱惑的笑意。
“好啊，那就讓我看看，你為了我努力到了什麽地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