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那個早上,霍宜安得到了個“一點也不疼”結論,理所當然地再沒有在陳新童身上多花半分鐘時間,着裝整齊的去上班。

他走了以後,陳新童長出一口氣,重新癱倒在床上,感到身心俱疲。

霍宜安把他想得太能了,要是他不吃藥,生理和心理上估計都承受不了,畢竟把霍宜安的下半身握在手裏,放到嘴裏,和塞到身體裏完全是三回事,特別是後者,那針對于前兩者而言,是質的飛躍。

要讓他在沒有藥的情況下表現得像昨晚那樣如饑似渴,恐怕把他變成個女人還更快一點。

陳新童不想留在霍宜安的房間裏,更何況陽光還越來越晃眼,他很想回到自己家去,窩在自己床上。

那張床雖然沒有霍宜安這張軟,不過那裏的空氣可不會像霍宜安這裏的,即便他人走了,還沒有完全輕松下來,還帶着種不容挑戰般的凝結感。

但過了沒有三秒鐘,陳新童就很有自知之明地想到,自己所謂的那個家,還是霍宜安給他的。

要不是霍宜安,他現在還住在此時會吵得沸反盈天的小巷子裏,老房子掉灰,但若開窗通風吹灰,又能聞到巷子裏經久不散的油煙味,那種油煙的味道是陳舊的焦糊。

他艱難地爬下來,挪到窗戶前把簾子拉上,窗簾布很厚,房間裏終于變得幽暗而靜谧。

陳新童的力氣也用完了,不得不認命地重新躺回床上。

他的本意只是躺一會兒,卻在胡思亂想中又睡着了,等再醒過來,已經接近下午兩點。

這會兒陳新童身上真正有了些力氣,撈起浴袍裹住自己,雖然身上幹爽,不過還是要到浴室洗個澡,他路過浴室鏡子,又忍不住折回來看,慢慢一點點拉下浴袍,檢查起自己身上星星點點的印子來。

等到完全看清楚,陳新童感覺自己像是被燒熟的螃蟹,手腳都不知道怎麽擺的發燙——

霍宜安把他咬得一塌糊塗。

特別是在不會露出來的地方,被他又親又吮,都變成了紫色。

真看不出來,他對霍宜安有這種程度的吸引力嗎?畢竟霍宜安又沒有吃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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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新童在自己臉上拍一把,制止自己的胡思亂想。

他對霍宜安那樣投懷送抱,又是霍宜安的包養對象,如果場景對調,換做霍宜安對他熱情四射,他恐怕也會如此,和有沒有吸引力沒什麽關系。

浴袍一脫,他往淋浴底下走去,花灑裏的水珠立刻四散,把他包圍了。

洗完澡,本來想用霍宜安家的廚房給自己做頓紮實的午飯,後來還是沒付諸行動,只是從廚房裏拿出點現成的吃的熱一熱。

他挑挑揀揀,最後挖出來半鍋蘆筍蝦丸湯,就着下了一點手擀面,吃完很滿足地洗了鍋,收拾淨廚房,把自己的東西全部确認拿好,輕車熟路地從鞋櫃裏取出鞋換上,打開門離開。

第二天沒有陳新童的戲,但他下午還是到現場去看,坐在座位上始終擔心霍宜安什麽時候會打電話來問他抓傷自己的罪,不過心驚膽戰到傍晚,霍宜安也沒有打來。

他們這部網劇本身就不是很長,男三號的戲份也沒有多少,陳新童又拍了一周,他的戲份殺青了,最後一場是在江邊,A市這裏是繁華地帶,夜晚兩邊都燈火輝煌,江上還時有游艇駛過,格外上鏡。

因為他的好人緣,歡送現場還收到幾束鮮花和一個16寸的蛋糕,陳新童自己也吃不完,在現場分給衆人吃。

導演客氣退拒會兒,吃了塊兒大的,邊吃邊說:“新童表現挺好的,出乎我的意料,真的,這網劇以後播了你肯定能收獲一票粉絲。”

女主角孟柔不肯吃,披着件薄紗半長外套,點頭附和:“就是,人設也好,你演的也不錯。”

導演又道:“之前也沒有看過你的戲,當時來試戲,我還犯嘀咕呢,只能說你們奧寰會看人,會給本子。”

陳新童腼腆笑着,一個勁兒的又是鞠躬,又是說過獎了。

他不是憑實力得來的機會,也不知道霍宜安在電梯裏偶然碰上他、給他丢了個工作、他來了的這種偶然算不算奧寰會看人。

不過他确實應該感謝霍宜安。

說歸說,陳新童感謝是真的,但不知道怎麽感謝霍宜安也是真的,劇組結束拍攝後不算很遲,陳新童于是堅持請全劇組吃夜宵。

孟柔提議,說了個地方,燒烤小龍蝦之類的都做得很地道有煙火氣,地方卻又酒香巷子深,一般人不知道。

他們大隊人馬跑到這邊來,陳新童難得作為主角,被灌得一塌糊塗,如果蘇娜這會兒能分出神來管他,定會把他批得狗血淋頭。不過蘇娜帶着人去香港領獎了,顧不上的事情太多,陳新童恐怕是裏面最細枝末節的部分之一。

別人都以為他被放翻過去,實際上他也确實在意志模糊的邊緣,思索着,這部戲拍完了,霍宜安已經有近十天又沒找過他。自己實在無法拿捏上次他們之間的談話算不算霍宜安對他不滿意,不過他對霍宜安,多半還是要感激的,特別是當下。

他眯着眼睛窩在椅子裏想,送點什麽吧,送點什麽給霍宜安,表達一下自己的心意。

不過霍宜安什麽也不缺,自己送他什麽才能比較有用呢?

他費盡心思也沒想出來,攤子結束了,衆人出來,有車的開車走了,陳新童堅持沒讓人送,自己打車回家。

車裏的空調溫度很低很涼,陳新童感覺腦袋越來越熱,心跳越來越厲害,拿出手機,調出霍宜安的電話。

現在十二點了,不适合給霍宜安打電話,況且打電話問他怎麽謝他,這種事情聽上去也很蠢。

陳新童思索着,突然被凍得激靈一下,打了個噴嚏,手一抖,那電話直接撥了出去。

“……”

不,不是吧!

他瘋狂想摁關閉通話,畫面也幾乎是在同個瞬間顯示接聽,陳新童吓得完全清醒了,像抱了個滾燙的紅薯上下颠了一遍後,趕緊湊到臉邊——

“老,老板……”

“啊?”霍宜安的聲音壓得很低,“我剛落地,抓緊說。”

陳新童瞬間忘了尴尬,忙關心地問:“落哪兒的地?”

“你不看新聞的嗎?公司的藝人拿獎了。”霍宜安那邊果然隐約可以聽見嘈雜的廣播聲,“不枉我從華盛頓專門飛過來。你是公司的員工嗎?能不能花點心思關心一下公司的大事。”

“你出國了?”

“……”

“說吧,你有什麽事,現在可是淩晨。”

陳新童覺得,自己又在給他拍馬屁的路上跑歪了,還歪的很遠很遠——

“我就是問問你……”他小聲嗫嚅着,“你有沒有什麽想要,或者喜歡的東西?”

“……”霍宜安沉默了好一會兒,直接把電話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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