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養病的時候就好好養病
“嘶——阿悠你輕點會死嗎?”
營帳內傳來銀時倒抽一口冷氣的呼痛聲。
銀時此時露着精幹結實的上半身老老實實地盤坐在床榻上,旁邊零零散散地遍布着一些繃帶和碘酒之類的醫療用品,面前的悠奈正在努力集中精神為他的傷口進行換藥和包紮。
聞言,原本正低着頭給他手臂上的傷口敷藥的悠奈頭也不擡地淡淡回道:
“少給我這麽亂來你也會死麽?”
雖然語氣一點也不友善,悠奈還是不自覺地放輕了手裏的力道。
“銀時,身為武士,你那副樣子也實在是太難看了點吧?!你的武士之魂會哭的喲。”
發話的是隔壁病床上的桂,此刻他的臉頰上貼着的厚厚紗布,額頭上也纏繞着層層的繃帶,但這似乎一點也未影響到他一如既往地擺出一副死蠢的正經模樣對銀時開始進行說教。
“剛才在包紮過程中哭爹喊娘、發出殺豬一般叫聲的腦殘家夥才沒有資格這麽說啊,混蛋假發!!嘶——疼疼疼!”
銀時氣勢洶洶地回過頭去沖隔壁的桂叫嚣道,但很快又龇牙咧嘴地收了口。
“真是的,換藥的時候你們兩個就不能消停一會兒嗎口胡!”
悠奈的太陽穴突突地一跳,旋即不可奈何地擡起頭來拔高了聲調教訓道。桂則是在同一時間條件反射地出言糾正了銀時對他的稱呼。
“不是假發是桂!”
默了一會兒,悠奈終是打消了自己希望把這倆個這幾個星期來一直吵鬧不休的水火不容二人組安靜下來的念頭,一邊在心裏不斷默念着:腦殘退散腦殘退散,一邊努力将注意力集中到眼前銀時的傷口包紮上。
說實話,銀時等人究竟有多亂來光是看他們身上的傷口就知道了。估計由于是戰場前線醫療設備緊缺的關系,只要不是太重的傷,這些家夥都不會去特地處理,因此除了上次戰鬥留下的傷口,銀時的背部手臂上多處都可以看見以前遺留下來的的淺色疤痕和正在愈合的細小傷口,其中一些沒有經過仔細處理的傷口甚至還受到了感染。
雖然說比起幫他們處理傷口什麽的悠奈覺得應該首先把這些大腦被門夾過的家夥狠狠教訓一頓,但她也明白這種事情肯定不是痛斥一頓就能了事的。
就連受到醫療救助的機會都盡可能地讓給別人什麽的還真是讓她無話可說。
果然是一群笨到沒天理的腦殘啊。
将敷料輕巧地接下來之後首先需要用酒精棉球輕輕地擦洗傷口周圍的皮膚,然後便是将生理鹽水棉球輕輕醮傷口內滲出物,蘸淨之後沒有什麽其他問題的話就是上藥然後再用繃帶紗布等包紮,綁的時候切忌不能太松或太緊……
明明不是初學者了,悠奈還是一邊小心翼翼地給銀時換藥一邊在心裏默念着這些基本的步驟。
“喂喂,阿銀拜托你把臉轉過來一點啊,不要總将臉撇到一邊去啊喂——!這樣子真的很難處理傷口啊口胡!”
悠奈才剛湊上去用酒精棉球輕輕碰了銀時臉側的傷口幾下,對方就像是被火燒到了一樣迅速将臉扭到了一邊去,看得悠奈忍不住無奈地“喂喂”叫喚了起來。
“咦咦咦,難不成很痛嗎?拜托,剛才給你處理更嚴重的傷口時你都沒有這麽大反應啊喂——!以我的人品保證,絕對不會痛的喲,我好歹幹了那麽幾年的醫療人員了,技術不會差到哪裏去的喲。清清涼涼的而已喲。所以說……“
悠奈耐着性子諄諄善誘着好半天,面前那個固執地撇着臉坐在原地的卷毛卻還是保持着先前的姿勢一動不動,于是她終于炸毛了。
“口胡把臉轉過來你會死嗎,你這個無可救藥的天然卷?!”
“吵死了。”銀時終于對她的話起了反應然後轉過臉來,一邊随意地搔了搔自己蓬亂的銀色卷發一邊拖長了語調有些不耐煩地說道:
“臉上的傷口就算了啦。麻煩死了。”
“你現在的樣子已經夠衰了,自重一下你會死嗎喂?!”
悠奈毫不留情地冷冷回道,一邊抓緊時間趁着這個機會一鼓作氣将傷口處理完畢,手法利落而輕柔,最後如釋重負地“啪”一聲将紗布整齊地在銀時臉上固定好。
“嘁——”銀時有些不耐煩地再度抓了抓自己的銀發,卻說不出什麽反駁的話,似乎自己也承認現在自己幫着繃帶的樣子不怎麽稱得上是英姿飒爽。
眼睛變漫無目的地亂瞟了一會兒,銀時接着懶洋洋地說道:
“啊,對了,右手小臂上還有一個傷口沒有處理。”
說着,他還煞有其事地将手臂在悠奈面前揮舞了幾下。
“正視這別人說話你會死嗎喂喂!還有剛才說包紮很麻煩的家夥到底是誰啊啊啊?!”
悠奈忍不住不爽地抱怨道。
——這種程度的吵鬧在這個營帳裏來講幾乎是天天都會上演,好在軍裏給了銀時和桂兩人特殊的照顧并将兩人單獨安排在一個營帳裏的關系才使得其他病員沒有落到天天都得聽着這幾人無休止的争吵的悲慘下場。
喔,但是被賦予專門照料這兩個人的悠奈就比較悲劇了,以至于當渡邊升這個欠揍的類人猿前來探病時并朝他們幾人露出爽朗的笑容說道:“好好感謝我吧!”的時候,被悠奈毫不猶豫地賞了一記漂亮的直拳狠狠揍飛。雖然在那天之後銀時和桂兩人都反常地安靜了幾天,但很快又恢複了以往那種不找揍渾身就發癢的狀态。
這幾個星期她真的是忙得死去活來的,原因如下——
“啊啊啊,真是無聊死了。阿悠拜托你去把我的那幾本《Jump》都拿過來吧。哦,還有麻煩帶三分巧克力巴菲和一碗加大的紅豆蓋飯。啊,還有不要忘記了……”
銀時一邊雙手交疊枕在大腦後面一邊仰躺着懶散地說道。
“自重啊混蛋!這裏是供病人療養傷情的場所不是什麽甜品店啊啊!”
正在清理着各種醫療器材的悠奈瞬間接口吐槽道。
“啊,”隔壁床被無視了許久的桂則像是猛然間想起了什麽重要的事情似的右手握拳擊左手掌心,語氣肅然地請求道:
“悠奈我的肉球和【哔——】牌洗發水就拜托你了。”
“所以說為什麽病人會需要肉球和詭異的洗發水啊口胡!那種像是‘我重要的XX’就交給你了的口吻是腫麽回事?!甜品店裏腫麽可能會賣那種東西啊!不對,是軍隊裏腫麽可能會出現那種東西啊!給我搞清楚現狀啊!假發!”
“不是假發是桂!”桂正氣凜然地回道,然後快速地接下去說道:
“那就拜托把《肉球——LOVE&LOVE》四月刊帶過來好了。”
“你到底有沒有在認真聽我講話!怎麽可能會有那種惡心的雜志啊啊啊!”
“啊,還有《【哔——】子的秘密花園》也拜托你了。”
銀時聞言直起身,舉起手來耷拉着死魚眼說道。
“那根本就是18X的可怕雜志了好不好?!混蛋你這些年來究竟在幹些什麽啊啊?!”
“銀時!”桂立刻嚴肅地轉過頭去訓斥道,“不經過辰馬的允許就亂拿他東西是不正确的事情!身為武士你怎麽可以幹出這麽可恥的事情!”
“有什麽關系嘛。反正辰馬他這幾天也不在。”
“重點根本不在這裏好不好?!話說原來是辰馬的變态雜志喔?!”
“而且……咳咳,我還是覺得《肉球——LOVE&LOVE》比較好看,向銀時你推薦喲。”
“為什麽臉上起了紅暈?!結果假發你也偷看過嗎咦咦咦?!武士之魂會哭泣的人是你吧!!你們的重點已經和你們的下線一樣虛無飄渺了啊啊!你們兩個給我适可而止一點!!”
悠奈強忍下捂臉的沖動大聲吐槽道。
看着銀時和桂兩人在自動無視她的吐槽之後開始唾沫橫飛地争論起究竟是18X雜志更有看頭還是肉球LOVE什麽的更有深度的話題,悠奈嘴角不受控制地狠狠抽了抽,然後面無表情地擡起腳轉身就走出了營帳。
——混蛋她只是出去透透氣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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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厚厚的一疊《周刊少年Jump》和《肉球——LOVE&LOVE》稍顯吃力地捧在懷裏,悠奈一邊小心翼翼地保持着平衡一邊邁着小碎步回到營帳入口前時,不期然地一眼望見了此刻呆在營帳外面樹下的桂。
于是悠奈剛剛邁出的前腳停頓了一下,然後轉移了方向向桂這邊走來。
“砰”的一聲将手裏的各種期刊放到堆積着落葉的地面上,悠奈拍了拍手然後有些無奈地說道:
“明明是病人的假發你在這裏幹什麽?小心着涼啊喂。快點回營帳裏去啊。”
聞言,桂依舊保持着之前仰望廣闊蒼穹的動作,神色肅穆深沉,然後緩緩地啓唇低聲問道:
“悠奈如果是你的話會選擇美麗地死去還是美麗地活到最後一刻呢?
“哎?”悠奈聽了忍不住微微一怔。
原來桂是在想這種嚴肅的問題嗎?
沉吟了一小會兒,她有些感慨地說道:
“美麗地活到最後一刻麽……真是了不起的想法。如果可以的話,真希望自己也能夠那麽做啊,但是像我們這些家夥僅僅是想要做到保住自己的性命這種事情就已經很困難了吧……說起來的話,假發你為什麽會這麽問?”
“啊,在之前被敵人重重包圍困在谷中的時候銀時他跟我這麽說過。什麽‘與其有閑工夫琢磨如何漂亮地死去,不是更應該直到最後一刻也要活得漂亮麽’這種天真的話。”
桂微微垂下眼簾這麽沉聲回答道。
“咦?原來是阿銀說的麽。想不到那個卷毛也能夠說出這種漂亮話啊,真是的。”
悠奈愣了一下然後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輕笑出聲。
“雖然平時就整一個邋遢猥瑣的廢柴大叔樣……但說出這種話卻意外地沒有什麽突兀之感呢。不對,應該說這正是這家夥的風格啊。”
“……悠奈為什麽我覺得你的重點全部都集中在‘邋遢猥瑣的廢柴大叔樣’這幾個字上了呢?”
“吐槽這種工作真的不适合你,假發。你只要繼續努力把天然呆和腦殘發揮到極致然後再被吐槽就好了。”
“不是假發是桂!還有是錯覺嗎?為什麽我覺得悠奈你剛才好像說出了什麽不好的事情……”
悠奈緘默不語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像是在說着‘用腦殘光波毀滅世界的重任就交給你了’一樣。但随後她又像是猛然間醒悟過來地出聲問道:
“……假發你保持着這種姿勢究竟是意欲為何?”
整個過程中假發一直都以一種詭異的姿勢呆在樹下,那個熟悉的姿勢往好聽點說叫做紮馬步,通俗點說就是蹲坑排【哔——】時候的姿勢,配上假發那種因為之前的深思而緊縮眉頭的深沉樣,看起來就和便秘沒什麽兩樣。
“不是假發,是桂!身為武士連這麽點小小的磨練都承受不住的話還談何救國。在平凡生活中的每一件小事上都不斷磨練自己的武士才能夠稱得上是擁有真正堅忍不拔的武士魂的家夥啊……豈可修!下次打UNO的時候我一定不會再輸給銀時和辰馬那兩個家夥了!”
“說出來了啊!之前努力耍帥企圖蒙混過關的辛苦全都付諸東流了啊啊!一不小心就把醜惡的真相全部說出來了啊啊啊!!結果假發你根本就是玩UNO輸了之後被罰站了吧口胡!”
悠奈面無表情地揭穿了桂之前苦苦掩蓋悲催事實的意圖。
“咦?不對。你剛才是不是說到了辰馬?!”
吐槽完畢之後她又不解地追加上一句,說着還往營帳那邊的方向看了一眼。
果然,從營帳裏隐隐傳來了談笑的聲音,但由于她之前一直都将注意力放到了反常的桂身上的關系而沒有注意到。
出任務回來了麽……那麽……
就在她微微陷入沉思的時候,身後驀地傳來了一個陌生的年輕男聲:
“那個……不好意思打攪一下!”
向她跑來的是一個和銀時他們年紀相仿的少年,溫和清秀的五官,身着一身筆挺的軍裝,微微上翹栗色的短發還有白色的護額随着少年急急向這邊奔跑的動作而上下飄舞。
“不好意思,請問矢野前輩在嗎?”
他十分有禮地對着悠奈等人行了一躬,額際還帶着汗水,顯然是一刻也沒敢耽擱一路小跑過來的。
原本以為眼前這位少年是常見的探病人員,卻不料竟被點到了自己的名字實在是令她有些驚訝,同時的,那一聲謙遜禮貌的‘矢野前輩’實在是着實令她有點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反應才好。
“咳咳,矢野前輩的話,我就是。”
呆了一會兒,悠奈有些不好意思地清了清嗓子然後淡淡地回應道。
……豈可修,她才沒有僅僅因為被稱作‘矢野前輩’就……就感到心花怒放啊!
“咦?您就是?”少年略顯驚訝地望了她一眼,清澈明亮的眼眸裏毫不掩飾自己吃驚的情緒。
“啊,不好意思。”意識到自己的失态少年的臉色微微一紅,然後輕咳了一聲繼續解釋道:
“這是高杉總督托我交給您的包裹,裏面裝着的是一些對于刀傷什麽的很有效的藥材……”
說着,少年還恭恭敬敬地雙手将自己之前一直揣在懷裏的包裹遞到了悠奈手裏,短短的栗色發尖随着動作而微微晃動了一下,看起來柔軟得讓人有一種想要摸一摸的沖動。
多好的孩子啊……
悠奈在心裏忍不住發出感嘆。
跟某些人就是不一樣啊……
“柴琦,你多言了。只要說這是藥材就好。”
中槍的‘某些人’之一不知何時從後面走過來淡漠地說道。
“是,總督!真是萬分抱歉!”
少年聞言立刻稍顯窘迫地彎腰向高杉致歉道,偷偷上瞄着高杉俊秀冷漠的臉龐的清澈眼眸之中卻閃耀着尊敬崇拜的光芒。
完了,原來這孩子是矮杉控麽……話說矮杉你就是傲嬌不想讓銀時他們知道這是你特意叮囑隊員帶過來的藥材吧喂——
這是悠奈看到那少年因為純粹的情感而顯得神采奕奕的雙眸時的第一反應和下意識的吐槽。
“辰馬呢?”
高杉也沒有詢問一下銀時和桂這些天來的病情如何,直奔主題地問道。
“辰馬的話在裏面和銀時呆在一起……”
不等桂把話說完,高杉就露出一副‘我就知道這個家夥一點也靠不住’的陰沉表情“嘁”了一聲,然後大踏步走到營帳的入口,挑起簾子就走了進去,悠奈等人也是緊随其後。
“啊哈哈哈,晉助你也來了啊。”
辰馬一邊露出招牌式的明亮笑容一邊大大咧咧地沖剛走進來的高杉等人招呼道:
“大家過來一起打牌嘛。玩UNO就是要人多一點才好玩啊,啊哈哈哈!”
說着,還随意地拍了拍自己身旁的位置。
悠奈清楚地看到高杉地太陽穴随着辰馬的這句話而微微跳動了一下。眉頭不易察覺地皺了一下,高杉聲調低沉地冷然開口道:
“辰馬你這個白癡果然把我們的任務都忘掉了嗎?”
“啊?”辰馬聞言無所謂地撓了撓自己蓬亂的褐色卷發,然後笑嘻嘻地開口道,“有什麽關系嘛。我們這不是剛剛執行完任務回來嗎?矮杉你也是的,別一整天都板着個臉嚴肅緊繃地跟個什麽樣似的。人嘛,就是應該在适當的時候放松一下呗。”
“放松的結果就是落到跟旁邊那個愚蠢的天然卷一樣差點被敵人虐殺掉的下場吧?”
高杉不屑地冷哼了一聲,然後微微擡起下巴高傲地朝銀時所在的地方點了點。
“哈?矮杉你這家夥根本就是純粹找茬吧混蛋!怎麽了?嫉妒老子足以輕松睥睨你170身高的偉岸海拔嗎?!天然卷怎麽了?天然卷的家夥都是好人啊豈可修!”
銀時立刻炸毛一樣地将手裏的牌一扔,從地上一躍而起,沖到高杉面前憤憤不平地叫嚣道。
“嘛嘛。金時和矮杉你們兩人都冷靜點嘛,啊哈哈。”
這是試圖從中間把鼻尖幾乎湊到一起去,含情脈脈地以‘你給老子早點去死吧’的眼神盯着對方不放的兩人分開來的辰馬無奈的笑聲。
“辰馬你是活得不耐煩了,嗯?”
“誰是金時啊你這個腦殘?!!”
銀時和高杉兩人意外同步地回頭道。
悠奈行以為常地看着兩人的吵鬧,然後無言地回頭看了一眼跟在高杉後面的柴琦君,卻見對方依舊以一種‘這樣的總督也依舊好有魅力’的澄澈眼神閃亮亮地盯着高杉看的模樣,于是面癱着臉将頭轉了回來。
我對這個極度稀缺正常人的世界絕望了……
“好了好了!辰馬說得對,晉助和銀時你們都冷靜下來啊。晉助你不是剛剛說了還有任務在身的嗎?”
桂在這種時刻倒是一反常态地保持着清醒的頭腦出言勸道。
“其實我一直都很在意,最近軍中到底狀況如何?”
嘛,他的重點就是這句話才對吧。
高杉和銀時于是都安靜了下來。默了一會兒,高杉将身體傾斜着靠到身後的置物櫃上,雙手環胸,微微斂着眼睑,冷淡地說道:
“叛徒已經由我們鬼兵隊搜出并進行了審問。具體的情況以後再做詳細說明。總之,那家夥在被天人以金錢和權力收買之後一直都私底下向敵人提供情報,同時還常常給敵人提供糧草等軍需物品。當然了,能夠被金錢名利收買的家夥也不會是什麽有骨氣的貨色,随便恐吓幾下就屁滾尿流地招了。”
高杉說着極度鄙夷地哼了一聲,狹長的碧綠眼眸中充斥着對那個叛徒的不屑。停頓了一下之後,高杉将因為提及此人而冰冷萬分的視線轉到辰馬身上。
辰馬沉默地用他那雙湛藍深遠的眸子看了高杉一會兒,然後轉過頭去靜靜地對身旁的悠奈說道:
“悠子小姐請你跟我們來一趟吧。有些話不得不在外面說。”
“……沒問題。”悠奈雖然心裏疑惑,但還是輕輕點了點頭,随後老老實實地跟着高杉和辰馬出了營帳。
“啧。”她似乎聽見銀時這麽無所謂地說着懶洋洋地躺回了自己的床榻上翻起了她剛剛帶過來的《Jump》,桂似乎是皺着眉頭陷入了沉思,柴琦這個好孩子則是頗有自知之明地沒有跟上來。
出了營帳跟在高杉和辰馬的後面走了一段,悠奈卻郁悶地發現兩人根本就沒有開口說話的意思。
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微涼的夜風吹過針葉林發出一陣“唰啦啦”的細微聲響,尖尖的樹頂映着墨藍中帶着幾分鲑粉的蒼穹,透出深沉的顏色。三人腳步聲踩踏過土地時發出碾過碎石和些許落葉的“咯吱”脆響,在傍晚靜谧的環境裏清晰地傳到耳中
到底在搞什……
思維驟然間被打斷,一股倏然冒出的冰冷寒意如電般竄上悠奈的脊椎,淩空閃現利寒芒帶着不可思議的速度如毒蛇般直取她脆弱的咽喉。
電光火石之間,悠奈憑着戰鬥的直覺将脖子飛快往後一揚,然後迅速矮身躲過了這淩厲無比的突刺,左手撐地以左手為軸,右腿狠狠掃向突襲的對方。
回擊落空了。
穩住重心以後,悠奈立刻再次雙手撐地一個後空翻躲開了敵人掃過來的迅猛攻擊,借勢倒滑出好幾步。
“合格了。”剛才莫名其妙發動起襲擊的高杉此刻收刀入鞘,站在幾步開外淡淡地說道,辰馬則是不知何時回過頭來帶着有些不好意思的笑容看着悠奈,似是早就料到事情會變成這樣。
“哈?!我勒個去,你到底在搞什麽?!剛才的殺氣可不是開玩笑的!”
悠奈一邊拍着手上的塵土直起身來,一邊想也不想地抱怨道。
“有任務。”
高杉言簡意赅地抛下這麽一句。
作者有話要說: 話說米娜桑看到最新的396話中松陽三三的真實·少女樣了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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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我整個人的表情就變成這樣了→→
同時還請大家自動腦補《白夜叉降誕》中私塾大火時銀桑那一聲凄厲的“松陽老師——!!!!”
結合起來就是當時作者桑的反應了=v=
其實我想說的是……松陽三三請你嫁給我吧!【你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