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暴風雨前的寧靜令人忐忑不安

留守在鎮子上的日子如白駒過隙般過得飛快,半年多的時間轉眼間就過去了。

這幾個月來高杉的傷勢已經恢複得差不多了,因此她也有了更多的時間在醫療總部幫忙照顧在醫院裏越來越多的病員,傷勢早已痊愈的銀時和桂則會時不時地率領着隊伍在鎮子的周邊出任務,偶爾和舉兵進犯的天人小隊幹上一場什麽的也是常見的事。

前線的戰況據說是愈來愈吃緊,這點光是從幾乎将醫院填滿的從前線撤下來傷病就看得出來。看似平靜的日子肯定持續不了多久便會被如暴風雨般席卷而來的戰火摧毀殆盡。

春天就在這種表面看似安寧實際上暗潮洶湧人心緊繃的日子中到來了。

庭院裏的櫻花開得正盛,遠遠望去猶如粉紅的雲霞一般帶着一種朦胧恬淡的美感。層層疊疊的枝桠将蒼藍的天空切成無數細小的碎片,金色的陽光傾灑下來一片斑駁,微風吹過,紛飛飄舞的櫻花悠悠落了滿地,襯着旁邊曲折的古樸木質走廊,景色素雅得猶如一幅山水畫。

好不容易忙完了一天的工作,悠奈踏着夕陽鋪就而成的金色小路往回去的方向走着,還沒來到大門前就遙遙傳來了練劍的聲音。

推開門走進去,映入眼簾的赫然是高杉、銀時、還有桂在櫻花樹下拿着竹刀對練的樣子,每個人臉上都布滿了汗水,透明的汗珠沿着棱角分明的下巴滴落下來,砸在腳下的泥土裏然後又迅速地被蒸幹。三人很明顯都不是剛剛開始練習的。

又來。她在心裏無奈地嘆了一口氣然後情不自禁地撫上自己的額角。

自從高杉好不容易盼來了醫生的許可以後【雖然她極度懷疑這是高杉在拿着刀抵在醫生的脖子上後換來的許可】,他只要一有機會就會逮着銀時或桂脅迫他們當自己的陪練,有時候幹脆把兩人都拉上一起進行對練——高杉可從來沒打算僅僅因為失去了左眼就不再繼續自己的攘夷事業,要因為這個緣由而逼他從戰場上退下來更是連門兒都沒有——就是狗洞也不行!

考慮到高杉以後要适應在沒有左眼的情況下照常作戰,這也實在是無可厚非,畢竟現在在銀時和桂的手下罕見地偶爾吃吃癟總比未來在戰場上被敵人大卸八塊要好的多了,雖然她身為醫療人員的部分在心裏覺得高杉還是盡可能地多休息會好一些,但她也再清楚不過自己哪怕是把嘴皮子都磨盡了高杉也不會聽進去一分一毫——從小到大,能阻止高杉的就只有松陽。

——說實話,雖然擔心高杉的身體在這種高強度的訓練下會有點吃不消,但練劍這件事确實是看起來要利大于弊。要知道在療養初期的階段裏,高杉的精神狀況一直不太穩定,大部分時候都冷靜得讓人害怕,周身像是包裹在寒冬的霧霭下讓人看不清楚他內心的真實情緒,眼底的情緒像是被冰封了一樣沒有絲毫的情感波動。有時候他會突然發出令人汗毛倒豎的冷笑聲,低低的笑聲像是從胸腔裏擠壓出來的一樣,像是極力在壓抑着什麽一樣,眼裏湧動着她看不清的強烈情緒色彩,神色間竟然隐隐帶着幾分瘋狂的感覺。

但現在有了練劍這個目的以後,高杉的精神情況就變得穩定了許多,雖然練劍的過程不怎麽容易就是了。

剛開始的時候,因為左眼看不見的高杉确實是在和銀時還有桂對打的時候落了下風,因此還被銀時毫不客氣地大肆嘲諷了一番,興高采烈的欠揍模樣就連悠奈看了都忍不住産生一種想把竹刀插進他鼻孔裏去的沖動。

在各種包括了把銀時胖揍一頓的動力之下,原本就天賦異禀的高杉這些天來可謂進步神速,短短時間內就習慣了左眼失明給自己帶來的各種不便,刀法一如既往地淩厲迅猛,和以前相比不遜分毫。

“在戰場上沒有真正的利弊,引以為豪的優勢可能将自己至于萬劫不複的深淵,避之不及的缺陷也可能成為自己反敗為勝的關鍵。簡而言之,在一切事物都是利弊共存的前提下,真正重要的是能夠看到事物的兩面性。”

在康複的期間高杉曾經像是看穿了她隐忍的擔憂這麽說過,語氣淡漠如常,完好的右眼卻射出鷹隼般犀利的光芒,面色倨傲不屈。

“失去左眼可能會使我在戰鬥中處于不利的地位,看不見的左側也很有可能會成為我的死角,但換個角度來思考,敵人很可能會在考慮到以上幾點向我的左側攻來時松懈了自己的警惕性,而我如果在接下來的訓練中磨練出了能夠冷靜自如應對地應對這種場合的能力,那麽抓住敵人這個懈怠的瞬間将他擊殺也将會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那個讓敵人聞風喪膽的鬼兵隊總督說出這些話時的語氣平常得像是在讨論今天晚上吃什麽一樣,一邊嘴角勾起一個看似漫不經心卻令人毛骨悚然的冷笑。

于是悠奈就這麽被成功地說服由着這個中二病患者去盡情實施他的‘被假發銀時虐然後再去虐別人’的計劃——銀時和桂在跟高杉對練的時候可是一點都沒有放水,甚至讓她産生了一種這兩人就是逮着機會把高杉以前虐他們倆的份讨回來的感覺。

“悠奈姐,歡迎回來!”

一直坐在旁邊的回廊上興致勃勃觀看着銀時三人毆鬥【霧】的正太第一個發現她站在門口的身影,當即興奮地大叫一聲然後歡快地蹦下來朝着她的方向奔去,讓人恍然間産生了一種看家狗歡迎等候已久的主人回家的即視感。

“不要跑那麽急啊啊,小心摔倒哦,阿飯……咦咦咦,結果真的摔倒了啊啊!”

急速朝她奔來的身影忽然間腳下一個踉跄,旋即就以狗吃丨屎的姿勢朝地面迅猛撲去,被她眼疾手快地一個箭步竄過去穩穩接住。

——這個孩子叫阿飯,是銀時在周邊出任務時順手救下來的孤兒,由于無人照看便暫時讓他在這裏住了下來。

“我叫阿飯,今年七歲,未來的夢想是成為像銀時前輩一樣偉大的攘夷志士。”

這是銀時第一次把這個小鬼拎到她眼前的時候他所做的自我介紹,軟軟糯糯的童音配上細絨絨的棕色頭發和同色系的清澈眼眸,讓她在第一眼的剎那就淪陷了。

臉頰上浮起不正常的紅暈,她的第一個反應就是迅速蹲下來,驚奇地瞪大雙眼,抿起唇,然後伸出手,試探性地捏了捏阿飯包子一樣柔軟的臉頰。

啊啊,好軟。

身為銀時他們三人的青梅竹馬,見證過他們童年時期的斑斑劣跡的悠奈原本早就對小孩子這種生物絕望了,現在卻在心底重新燃燒起希望——小孩子什麽的果然很可愛啊啊……像是銀時他們那樣的貨色就算了。

而這件事情的結果就是被銀時這家夥扣上了“怪阿姨”的帽子。

誰是怪阿姨啊你奶奶個雞大腿的!我才18歲啊口胡!

曾多次這麽替自己的清白申辯的悠奈得到的都只有銀時一個“抗議無效”的欠揍表情。

“我沒事。”

一向懂事的阿飯從她的膝蓋上擡起頭來,撲閃着褐色的澄澈眼眸然後露出一個秒殺無數怪阿姨的笑容,糯糯的聲音帶着濃濃的鼻音。

“沒事就好。話說阿飯一整天就跟阿銀他們這些家夥在一起不會無聊嗎?記住不要跟他們學壞了啊,特別是長大以後一定不能成為像阿銀那樣廢柴無用的卷發大叔喔。”

在這種情況下永遠會露出罕見的溫柔表情的悠奈一邊關心道一邊伸出手來……然後捏了捏某正太圓圓的包子臉。

“不會啊,銀時前輩他們的劍術都好厲害啊。阿飯希望以後也能夠成為那樣厲害的攘夷志士。”

語氣天真無邪地說完,阿飯又把毛茸茸的腦袋往她懷裏蹭了蹭。

誰知還沒蹭幾下,原本撒着嬌的阿飯就被不知什麽時候臭着臉站到悠奈面前的銀時一把撈起來,然後提着後衣領像拎兔子一樣地拎到了半空中。

“喂喂喂,阿銀你幹什麽啊啊!快把阿飯放下來!”

悠奈拉長着臉站起來然後要求道。

“哈?幹什麽?”銀時不耐煩地挖了挖鼻孔,将黏在指尖的某個顏色詭異的小球彈飛,然後語氣懶散欠扁地回道:“當然是為了拯救阿飯不被某個怪阿姨的思想荼毒啊。”

“沒關系的,就算是荼毒只要是悠奈姐就沒關系。”

被拎在空中跟即将要被賣掉的兔子一樣晃悠的阿飯睜大了眼眸無辜地說道,一邊還好像很享受這種被拎起來的感覺發出咯咯的笑聲。

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銀時的臉色變得比剛才還黑了。

“誰……誰是怪……怪阿姨啊你這個白癡卷毛無用廢柴大叔!”

臉色驀地變得有些不自然,悠奈則是瞪大了眼眸然後吞吞吐吐地反駁道。

“咦咦咦?為什麽說後面那一段的時候就變得那麽順溜啊啊!阿悠你絕對是在心裏說過很多遍了吧?!絕對是在心底诋毀了英俊潇灑的銀桑無數次了吧喂?!哦卡桑可是什麽都知道的喲!”

“我可不知道你是什麽時候變成哦卡桑的啊口胡!”

兩人不知不覺間又陷入了往常的拌嘴。

“嘛嘛,兩個人都冷靜點。身為武士怎麽能為這種小事情吵架呢?”

看不下去了的桂忽然間出現在兩人之間,露出一副死蠢的正經臉義正辭嚴地說道。

“腦殘的肉球控才沒資格把武士什麽的挂在嘴邊吧混蛋!”“我才不想成為中年的地中海大叔啊口胡!”

吵嘴的兩人異常默契地将箭頭齊齊對準無辜勸架的桂。

無視了兩人的吐槽的桂将視線轉到被拎在空中傻笑的阿飯身上,默了一會兒,然後皺着眉頭将阿飯小心翼翼地抱下來,放到地上去,拍了拍他衣服上的塵土接着語重心長地說道:

“阿飯記住以後不要成為像這兩個人一樣肮髒的大人啊,一定要追随我桂小太郎的腳步成為一名了不起的攘夷志士為江戶的黎明而奮鬥吧!”

“咦咦咦,結果桂才是真正的哦卡桑角色嗎咦咦咦?!誰是肮髒的大人啊!是指這個卷毛吧對吧對吧對吧?!話說真正在荼毒小孩子的思想的是假發你吧混蛋!追随你的腳步的話不要說黎明了,會永生陷在腦殘的黑暗中啊啊啊!”

悠奈面無表情地猛烈吐槽道。

“不是假發是桂!”“銀桑我才不是什麽肮髒的大人啊混蛋!”

“明明就是一群在智商上半斤八兩的白癡。”

不遠處站在櫻花樹下的高杉停止練劍,将竹刀扛在肩上,斜睨着吵成一團的三人,面色倨傲地冷哼了一聲。

然後結果就是銀時三人又回到了之前對砍的狀态中,竹刀猛烈相撞的“啪啪”聲回蕩在傍晚的庭院中。

“記住了哦,阿飯。以後絕對不能成為像那三人一樣的家夥喲。”

牽着阿飯的手來到回廊上坐下的悠奈指着對練的三人,淡定地說道。

“嗯嗯,知道了,悠奈姐。”

乖巧順服的模樣和望着自己的清澈眼眸,和自己前世弟弟的面容重疊在了一起。

被熟悉的笑容拉入回憶之中的悠奈愣了愣,然後輕輕拍了拍阿飯的腦袋,接着柔聲問道:“阿飯晚上想要吃什麽呢?”

“我要加大的紅豆蓋飯!”“荞麥面就拜托你了,悠奈!”

庭院裏練劍的兩人忽然間停下動作然後舉起手來嚴肅地請求道。高杉雖然不是那種會拉下臉來求別人的那類人,但此刻也将淡漠的目光釘在她身上,無形中給她施加了一種“幫我做晚飯本來就是天經地義“的壓力。

“沒有人在問你們吧口胡!”

悠奈面無表情地回複道。

“那這是什麽啊?買給阿飯的紅豆和荞麥面嗎?”銀時挑挑眉露出一副看透了她的表情指了指她之前買回來一直忘在地上的塑料袋。

“……哈?!”

悠奈的面癱頓時破功,臉上浮現出不自然的神色,眼神霎時閃躲起來。她僵了僵,然後猛地撇過頭,裝作不在意地閉上雙眼,哼了一聲,最後結結巴巴地大喊道:

“才……才不是特地買給你們啊!要吃晚飯你們自己做去!”

雖然話是這麽說,但當天晚上銀時三人都吃到了悠奈親手做的豐盛料理,甚至還小酌了幾杯。

酒足飯飽之後,天色徹底地暗了下來。

等到阿飯熟睡了之後,悠奈才小心翼翼地起身退出房間,然後再将紙門帶上,誰知轉過身去的第一眼就望見了坐在不遠處的走廊上翹着二郎腿的銀時,兩人的視線隔着重重的夜色在半空中相交。

微不可聞地嘆了一口氣,悠奈理了理衣服然後走到銀時所在的走廊檐下,挨着他坐下,然後盯着庭院裏只愛夜色中盛放的櫻花,裝作漫不經心地問道:“怎麽了?”

暖色的燈光從身後半敞的紙門間傾瀉出來,如水一般地鋪在走廊的木質地板上暈出柔和的光,和外面的夜色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銀時仰頭盯着飄飛旋舞的櫻花花瓣,磁性的嗓音低沉地響起:“後天就要出發了。”

身體不受控制地僵了僵,她眼神閃了閃,然後很快恢複如常,頭也不回地淡淡應了聲:“嗯。”

“什麽嘛,那種一點也不驚訝的态度,”銀時語氣不滿地說道一邊抓了抓自己銀色的卷發轉過頭來,“這麽說來今天晚上異常豐盛的料理和酒都是你特意為了這件事準備的?”

“身在醫療部什麽都不知道是不可能的呗?”悠奈結實地翻了一個白眼過去,一邊微微撇過頭語氣溫吞地說道:“……料理和酒什麽的只是自己嘴饞罷了……”

——你明明最讨厭喝酒的吧喂——?!

銀時耷拉着的褐紅色的死魚眼之中清清楚楚地這麽寫着。

“吵死了!”看懂了其中意思的悠奈迅速地回頭抛下一句話。

——我明明什麽都沒說吧。

銀時無奈地嘆了一口氣,默了一會兒,然後裝作不經意地挑起最主要的話題:“那你的打算是什麽?”

說着的時候他的眼神已經不知何時變得認真起來,一眨不眨地盯着她。

“我打算留在這裏。”

她同樣直直地望進對方的眼眸中,語氣沒有半點猶豫地堅定道。

“最近醫療總部裏的人手已經明顯不足,我也希望能夠在這種人手緊缺的情況下盡我所能地幫上忙。這裏是最需要我的地方,我不能走開……”

頓了頓,她的語氣驀然間柔軟了下來:“抱歉……而且我也是……”

“希望能夠順便留下來照顧阿飯是吧?”

眼神不知何時變回平常的懶散無神的銀時像是知道她接下來要說什麽似的,快速地接下去說道,一邊向後躺倒下去一邊啧了一聲:

“真是的,你還真的是很喜歡那個小鬼呢。”

她微微愣了愣,旋即彎起嘴角輕輕應了聲:“啊,很像我之前認識的一個熟人。”

“果然是個怪阿姨啊。”翹着二郎腿躺在走廊上的銀時聞言懶洋洋地擡起眼簾瞥了她一眼,眼神輕佻戲虐。

心髒驀地漏了一拍。

——和平常一樣自然的對話,一樣輕松的氣氛,但卻總覺得哪裏不對勁,有種不真實的浮躁感,好像這一切都會即刻消失一樣。

喉嚨莫名地有些發緊,她反常地沒有頂回去,只是垂下眼簾攥緊了自己疊放在腿上的手指,微微咬着下唇,眼底湧動着不明的情緒。

不安的感覺。

雖然之前一直努力把這種沒來由的不安壓了下去,努力不去注意在心底裏滋生蔓延的不祥預感,和平常一樣跟銀時他們插科打诨拌嘴吐槽,但即使如此,心裏的焦躁和忐忑就像是在心裏紮了根似的,在櫻花靜靜盛放的夜裏變本加厲地翻湧上來,攪得她心神不寧。

注意到了她的不正常,銀時閉了嘴,收斂了自己臉上戲谑的神色,一骨碌從地板上爬起來,然後蹭到她身邊語氣有些無措地說道:

“怎麽了?阿悠你不會是真的變成玻璃心了吧?生氣了?阿悠你生氣了?咦咦咦,結果真的是玻璃心嗎……”

耳邊盡是銀時噼裏啪啦沒有什麽安慰性質的急促說話聲,她低着頭,細碎的劉海落下來在臉上蒙上一層淡淡的陰影,眼中閃爍的情緒讓人看不分明。

“啊啊啊,阿悠不要生氣嘛!銀桑我把之前說的話收回就是了,統統收回哦!銀桑我以後再也不說你是怪阿姨了……啊咧剛才又說了……不不不,我不是那個意思!阿悠你不要生我的氣啊,是銀桑錯了還不行嗎……”

銀時一邊幹巴巴地笑着一邊手足無措地道着歉,額上滑下幾滴冷汗,赤褐色的死魚眼中帶着罕見的緊張神色。

不知道為什麽明明想笑,眼眶卻莫名地發熱了起來。

這家夥的溫柔還真是笨拙無比。

“……一定要回來。”她低垂着頭,忽然間輕聲說道。

後天他就要上戰場了,可不能在這種時候讓他擔心啊。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她驀地轉過頭來,半斂下眼簾,彎起嘴角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眼神難得的柔和:

“一定要活着回來。”

心裏的不安并沒有消除,但在這種時候比起壓抑自己的心情隐藏自己的真實想法,還不如把坦誠一些來的較好。

她努力保持着嘴角邊的弧度,但垂下的眉眼和攥緊衣服邊角的手指都透露了她此刻不安的心情。

愣了一會兒,銀時收回自己的目光,抓了抓自己亂糟糟的卷發,旋即語氣漫不經心地道:

“難看死了。不想笑的時候就不要笑啊。你是白癡嗎,這麽勉強自己。”

了然地這麽說着,銀時伸出手去揉了揉她的頭發,褐紅色的死魚眼對上她略顯驚愕的眼眸卻驀地變得柔和起來,低沉充滿磁性的嗓音接着響起:

“啰嗦,你以為銀桑是誰啊?當然會回來,絕對會活着回來的。”

作者有話要說: 嘛,最終我還是決定讓悠奈和銀時先分開一陣子好了。這兩人從小到大一起長大,距離太近有時候反而難以察覺自己的真心啊哈哈【尼奏凱】。在此向那些希望悠奈和銀時一起比翼雙飛【大霧】的親們道歉!【P.S 大家對于失憶怎麽看?雖然還沒決定要這麽寫,但是……有點蠢蠢欲動灑狗血的沖動……來吧,讓虐來的更猛烈一些吧……尼奏凱+MAX】

還有關于總督黑化的道路我覺得光是這樣還不夠啊,于是後面的番外中我打算加點東西來催化總督的黑化的嗯。【成為新世界的中二之王吧,矮杉!】

關于阿飯的情況請參照下圖中的兔子綱:

這是庭院裏的櫻花:

美好的銀時一張:

另外,在這裏很抱歉地告訴大家……從7月6號起我要出去旅游一個星期……所以……下周停更╮(╯▽╰)╭很抱歉啊,米娜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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