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而我,就是他們口中說的同性戀

晚上江謠把老媽說的情況跟餘舒反映了,餘舒不以為意:“可能是太長時間沒住過地板疏松了吧。”

“可是...”江謠還覺得不靠譜,疑雲一直壓在心裏,正要問出來就被餘舒壓在身下堵住了嘴唇,她一被她吸去呼吸,就覺得神智全沒了,只能七葷八素地躺在她身下任她予取予奪。

“恩...先等會兒...跟你說正事呢...”江謠好容易才把自己從誘惑中解脫出來,餘舒卻置若罔聞,還自顧地埋首于她身前。

“要不...找個人來修一下...哈..?”

餘舒不滿地停下動作:“也可能是熱脹冷縮,這就跟聽到樓上彈珠聲是一個道理。”還沒等江謠思索,扳起她的雙腿,彎下身去,江謠就只剩下喘息顫抖的份了。

餘舒每次做都極其體貼,先溫柔地為她服務,之後就露出了豺狼的本性——鞭打,針刺,火燎,懸挂,無所不用其極,每次都會做得江謠哭到求饒,似乎看她在極限邊緣掙紮隐忍痛苦的樣子是她最大的快感。

像是一種宗教崇拜,狂熱而虔誠,每當欣賞到江謠沉浸在痛與欲之中的神态,用她的話來說就是無上的榮光。

江謠腦中只剩一片空白,原本想跟餘舒說的話被占據她整個意識的情/欲驅逐出境,餘舒流雲般柔潤清香的發鋪在她身上,緊緊交疊厮磨的身子間相連的熱度燙的可以起火,搭在床邊的手和餘舒的十指相扣,黏黏膩膩的盡是情/欲的熱潮。她渙散虛空地望着漆黑的頭頂,世界都在她的視野中在晃動,她好像要從一個夢裏震動驚醒,然後滾落到另一個夢中去。

驟雨将歇,江謠一下松開四肢,大張着癱在床上,平複太過激烈的餘韻。

餘舒伏在她身上,而還保持着手指和她相連的姿勢,另一手向上托起她腰臀,讓她全身的重力都依托在自己身上。

江謠不知所措地被抱起來移動,只能驚惶地攬住她不讓自己掉下去,黑暗中響起她小小的怯聲:“阿舒...你要幹嗎?”

對方不答話,而是驀地拔出手指,把她固定在了一個地方上。随即她的雙眼就被蒙住,雖然這是阿舒每次都會玩的花樣,可她還是避免不了的緊張。她不斷四處扭着頭判斷周圍的形式,并口中呼叫着阿舒,對方像是有些不滿的,把一個冰冷的金屬鎖鏈制在了她脖子上,防止她四處扭動的身體。這鐵鏈緩緩向上升,她驚叫出聲,感覺脖子上的重力迫使自己被拉了起來,處于懸空狀态,又有種懸梁自盡的恐懼。

所幸四肢又延伸出什麽東西保護牽制住自己,讓她得以固定在半空中,沒有把脖子上窒息感持續太長時間,像一些威亞似的保護措施。她松了口氣,又叫了一聲阿舒,出口發現自己的聲音是沙啞不堪的。

“謠謠,別害怕,我在這裏。”下面響起餘舒溫柔舒心的聲音,江謠不自覺放松了身體。很快又被腳底下強烈的觸感弄得一個激靈。像是滾燙灼燒的火焰,一點點地向上,觸近着她的皮膚。

她開始害怕了,猛力搖頭掙紮着全身,想要擺脫這恐怖的酷刑,腳下燎原的逼勢卻絲毫沒有減緩,她甚至能聽到火焰的噼啪聲響,拼命縮着身子卻動彈不得,直到腳底傳來的鑽心灼痛才讓她嘶叫出聲,委屈的淚大顆大顆滾落下來。

眼窩不斷湧出的淚浸濕了蒙着她眼的黑布,她全身痙攣着,極其可憐:“我不要了...我會死的...我真的會被疼死的...餘舒你這個變态狂...放開我...放開我...”

“謠謠...”那種恐怖的灼燒感沒有了,取而代之是餘舒的手指,溫暖的撫摸,她的語氣也聽起來有一絲心疼,“你總是在排斥我愛你的方式,為了我學着當享受,不好麽?”

“只有你這個變态才會把這種要了命的疼痛當享受!”江謠哭着喊出聲,她是真的忍受到了極限,餘舒從來不尊重她的感受,只顧自己快活,常常把她折磨的慘不忍睹,她甚至有時候懷疑自己是不是只是餘舒的施虐和洩欲工具。

一時間靜默無話,只細微地捕捉到餘舒劇烈的呼吸,她一定沒想到自己會說出這種話。不過,江謠想,她那麽厚臉皮,又那麽我行我素,會在乎自己的這一點控訴,反正罵人的話在床上她要得她受不住時也說過她不在少數。

一聲不算大卻在安靜中尤為驚心的踹倒聲讓她回神,餘舒踢翻了火爐,那種炙烤着自己皮膚的滾燙觸感消失。她低沉的聲音有些恍惚,也有些陰森:“你的意思是想逃開我了嗎?怎麽,了解到我的真面目後就想離開了嗎?你不是說你不會離開我的嗎?還是我在你心中就真的那麽可怕?除了可怕、變态什麽都沒有?那我就把這兒燒了,讓你死了也不會讓你離開我。”

江謠沒有想到她會那麽大反應,一時間又驚又怕,趕忙想着先緩和她的情緒:“不是的...阿舒,你聽我說,我沒有想要離開你,我剛才是被你那樣對待後一時沖動的發洩,我沒有真的認為你不夠好,也沒有真的要離開你...”

江謠臉上還是從橫交錯未幹涸的淚,她心裏憋屈不已,明明受傷的是自己,為什麽認錯道歉服軟的也是自己?

“恩,謠謠,我就知道你不會不要我的,”江謠就聽到餘舒一下子明朗的聲音,還帶有志在必得的笑意,江謠想吐血,甚至懷疑是她謀劃好的,她是誰啊,老狐貍一樣的人,想聽到的就沒有聽不到的,就不應該相信她剛才裝可憐的威脅。

她聽到餘舒拉開椅子坐下來的聲音,好像看到了她正舒舒服服惬惬意意地看着被折磨得一絲/不挂半死不活的自己:“那我不勉強你了,你叫幾聲床給我聽聽,最好叫上我的名字。”

江謠七竅生煙,這個世上能臉不紅心不跳說出這麽沒有廉恥的話的,恐怕只有這個道貌岸然的餘女神了。

餘舒等了一會兒,發現她并沒有乖乖聽話,于是面帶笑意地走到她身前。江謠突然感覺一片冰涼的觸感緊貼着自己皮膚,身體一瑟縮,才反應過來那是手術刀。

“謠謠,我突然發現了,在你身體這裏刺青,一定會很美。”江謠感覺那鋒利的刀尖劃過了自己小腹,劃入大腿間,她一聲嗚咽,才止住的眼淚又忍不住滑落下來:“阿舒...別...我錯了...”你這個該死的變态!大變态!虐待狂!當然後半句叫嚣只敢在她心裏控訴,沒敢說出口。

火焰的噼啪聲中她聽到餘舒不斷催促她的,濃重喑啞的聲音和急促的呼吸:“再叫大聲點,謠謠...好,快點,說你要我,說你永遠愛我...”

這有一種言語性/交的羞恥感和刺激,最重要的是她知道自己在掌握着餘舒的興奮點很有成就感,也就慢慢放開了抵觸,甚至很想看看餘舒此刻的樣子——在禁欲外表下因着自己的聲音就能自/慰高/潮的樣子。

雖然表面看起來風平浪靜纏纏綿綿,可餘舒的強勢和施虐癖好還是在江謠心中留下越來越深的陰影,讓她喘不過氣來。餘舒極端的占有欲有時候讓她吃不消,甚至有點和她意見相左的想法她都會不樂意,嘴上不說,她是絕對不允許江謠“不聽她的話的”,江謠累得快成了她的傀儡,思維行動都由她掌控的提線木偶。

一上班,餘舒就會炮轟似的短信電話一連串,搞得她被同事調侃也沒法回擊,餘舒跟別人介紹她時,不管是誰,都毫不避諱稱是女朋友,她不在乎可江謠不一樣,她在同事朋友面前都是乖乖女的形象,他們的思想都很傳統,她從沒吐露過自己的性向,餘舒的做法無異于把她推向了她以前一直擔憂的千夫所指,風口浪尖。

“你以後別來接我了。”在工作的空餘時間,江謠躲在洗手間裏語氣平靜地給餘舒打電話,其實餘舒要是有心,就很能聽出她隐埋的怨怼。

但餘舒是不會有這個覺悟的,她就算發現了,也不會承認自己錯:“怎麽了,你調班了?”

“不是,”同事在外面催着開會,她一急躁就順口發洩出一句:“你很煩,以後別給我打電話了。”

挂了電話才覺得說出這句話心裏好多了,又覺得這樣說她一點也不虧,她是該好好反省一下了,多大個人了還在心理上那麽依賴伴侶,恨不得每一時每一刻都跟她合二為一,根本不讓她有自己的想法和私人空間。稍稍她有什麽不稱她的意的事她就會生氣,然後用那種所謂的懲罰,暴力的方式讓她服軟屈服——拜托,這不是原始社會好吧?她這樣只會讓她更加讨厭和反感,幼稚得要命。

餘舒真的沒再打過來電話,一個短信也沒,江謠開會開得心不在焉,心煩意亂,結束後平時和她關系較好的男同事攔住了她:“謠謠,回去那麽早幹嗎?一起去玩會兒吧。”

江謠下意識看向手機,又滿懷心事似的點了點頭。

她走出門就看見那輛顯眼的車停在外面,餘舒還是來了,而且完全像沒感受到她的不耐煩和低氣壓似的,照例親昵地摟住她:“這回怎麽這麽晚才下班...”

身旁同事的指指點點,竊竊私語如同一根根刺人的針紮進江謠心中,江謠趕忙避嫌地推開她,餘舒後退了一步,有些不知所措。

“你幹嗎啊,這麽多同事看着呢,”她不滿地低斥,“這是在我班上,你注意着點兒。”

餘舒笑容斂了斂,臉色有點可怕,她強硬地拽起江謠手腕就把她往懷裏帶,這時恰好剛剛約江謠的男同事出來了,江謠立刻不知哪來的力氣一把掙開她,手還不小心打到了她的臉。

“啪。”清脆的聲響,兩人都呆了呆。江謠心裏的那點愧疚擔心很快被朋友那奇怪的眼神給壓了下去,她沒有什麽感□□彩地對餘舒道:“你先走吧,我跟我同事待會兒去唱歌。”

餘舒看着她後面的男同事,又看着她,雙眼黑黑沉沉沒有一絲波瀾,像無底的深淵,盯得她心裏發毛:“他是誰?”

“我朋友,”江謠移開目光,避免和她對視,“我們先走了。”

卻發現根本無法移動分毫——她的手腕被餘舒死死扣住,用快要把她捏碎的力道。兩人像在暗中較勁,餘舒什麽都沒說,就那麽陰郁地看着她,可分明是不放她走的架勢,像小孩兒似的,蠻橫和倔強,仿佛覺得一松手她就會消失,就會徹底再也不屬于她了似的。

江謠掙脫不開,用另一只手去掰她的手,耳邊卻聽到她凄凄的,低低的,有了一絲哀哀的聲音:“你是不是要離開我了?”

江謠只覺得她不可理喻,狠力甩開她的手,毫不留情:“你天天就會這一句話,煩不煩啊?能不能別老是用分手來威脅我?拜托,我有我自己的生活,誰都不可能天天要圍着你轉的好不好?”

餘舒全身發抖,攥緊了拳,臉色白的過分,她恨恨又像是委屈地從牙縫間擠出一句:“是你在威脅我。”

江謠在同事看玩笑似的目光裏臉上紅一陣白一陣,聽到有人在說:“她就是同性戀,還傍了個有錢的女朋友,啧,看她女朋友長得真漂亮啊,怎麽就想不開弄這個去了呢...”

她第一次感覺到這麽的擡不起頭來。

高檔餐廳光線宜人,環境幽雅,江謠味同嚼蠟地吃着飯,滿腦子卻是她在餘舒面前離開時餘舒儀态盡失渾身顫抖的樣子。她們之間從來沒有鬧過這麽大的矛盾。

“謠謠?”對面男同事叫了她好幾聲,她才反應過來,“你在想什麽?怎麽一直心不在焉?跟我出來吃飯不高興嗎?”

江謠擠出一個笑:“沒有,我只是有點累吧。”

這時,服務員推着一個放置着一大束玫瑰的餐車走過來:“您好,先生,這是您訂的浪漫之約嗎?”

見江謠一臉不知所措,服務員耐心地解釋道:“在本店點這份套餐可以有配套的‘浪漫之約’九十九朵玫瑰花,這位先生剛才已經到前臺點了這項服務。”

男同事對服務員點了點頭,取走玫瑰,嬌豔欲滴一大束花海就盛放到了她面前:“謠謠,我喜歡你很久了,這次出來就是想向你表白,做我女朋友好嗎?”

他這突如其來的攻勢讓江謠措手不及,怔了許久才推開花,向後移了些距離:“呃...我...”

“給我一個機會,不要那麽快拒絕。”男同事直接來了個先下手為強,讓她即将說的話又堵了回去。

其實江謠也早發現了男同事對自己的好感,在公司裏他總是很照顧自己,也有事沒事的獻殷勤。無疑,她要是個性向正常的女人,這個男人會是當伴侶的不二人選,但她有了餘舒...

餘舒...她又想起來她絕望地看着她走時那嫉恨得咬牙切齒又心如刀割的樣子,自己似乎是對她太過分了,她會不會想不開?做出什麽過分的事來?依她不可理喻的個性——很有可能。這樣一想江謠又無端害怕起來,她後悔地想立即跑回到餘舒身邊,想立即回家,看看她怎麽樣。

“謠謠,我真的覺得你是個非常可愛,非常需要人照顧的女孩,我知道有人說你是同性戀,不用理他們,我相信你不會是的,你這麽好的姑娘...”男同事見她不答話,又在一廂情願地傾吐對她滔滔的思慕。

江謠似乎聽到了什麽,蹙起眉,有些不滿地看着男同事——他對同性戀言辭神态之間流露出來的蔑視讓她很不舒服。

“你對同性戀有什麽看法嗎?”她打斷他,沿着他未說完的半句話問。

男同事愣了愣,不明白她怎麽突然這麽嚴肅疏離起來:“啊,也沒什麽,就是挺不能理解的,我覺得那種可能都是受過什麽刺激或者有什麽心理疾病之類的吧...”

江謠緩緩起身,離他和他的花遠遠的,而後一字一頓,面色平靜卻堅定地道:“我很抱歉,我就跟那些同事說的一樣,是個同性戀。而且我有女朋友了,我跟她吵了架,我很擔心她的情況,所以恕我不能再跟你在這裏浪費時間。”

見男同事目瞪口呆還一副不可相信又有點嫌惡的模樣,她又補充了一句:“哦,如果你覺得不能接受,以後可以跟我保持距離,我從不勉強。”說着又從包裏掏出錢放在桌上,“有句話叫道不同不相為謀,我不能說你的觀念有什麽問題,但你這種什麽都不了解就對別人妄加評判的人,我不敢茍同。”

一走出餐廳江謠覺得連空氣都清新多了,怎麽說呢,她不求世人的理解,但是明目張膽貶低到她頭上就不能忍了——同性戀有病?他看不起她們,可知她們又看得起他?

作者有話要說: 我覺得我這麽頂風作案,還這麽重口大尺度,遲早要完。。。

趁還沒有被鎖,大家趕緊看啊【揮手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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