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一更+二更】我也不想當綠茶

入夜, 距離橫川幾百公裏外的海市,同樣有人在為煩心事發愁。

“別打了,嗚嗚……我真的知錯了。”

幾天前就聽到公司有人說楚潇潇上了熱搜。

這幾天事情多, 直到今天,言深才有空上微博看看是怎麽回事。

他一手捧着pad,一手端着一杯加冰威士忌,享受着這個時代便利的同時,也更加适應了自己這個全新的身份。

看着畫面中的女人趴在地上掙紮、哭泣,他的情緒并沒有受到觸動,反而眼神複雜地翻看着下面那些吹捧她演技的評論。

原主竟然會喜歡這樣的女人?

這樣呆呆傻傻的女人都有一個特點,長得好看, 肚子裏沒什麽墨水,除了當花瓶外再沒有別的用處。

這樣嬌弱的女人,怎麽能坐得穩女主角的位置?

原主竟然還為了她跟別人争鬥……想不通,實在是想不通。

聽到書房有女生凄慘的叫喊聲, 段柔控制着輪椅上的搖杆,輕輕推開了虛掩着的門,“這麽晚了, 還沒休息啊。”

言深将pad扣在桌子上, 方才的吵鬧聲戛然而止。

抽出一張紙巾擦去手心玻璃杯凝出的水珠, 他下意識地想要起身行禮, 可想到自己如今的身份, 只是挪了挪身子。

“媽, 是我吵到您了嗎?”

“沒有,張媽剛炖了燕窩, 想着叫你去吃一碗。”段柔瞟了眼扣着的pad, 還有旁邊的紙巾盒, 嘴角露出了一抹有深意的笑。

Advertisement

嗯,孩子确實是長大了……

言深随手翻開一份旁邊的文件,“不吃了,我看會文件就回房休息。”

輪椅停在言深身邊,段柔伸手輕輕地撫摸着言深的頭,說道:“也別總是惦記着工作,你也老大不小了,該找個女朋友談一談戀愛了。”

這些年,段柔甚少和兒子接觸,忙着到各國演出,只有在過年的時候才能見上他一面。

在她的記憶裏,兒子還停留在高三的年紀,還沒有接觸過社會,更不懂男女之情。

直到自己出了車禍,和言深相處的時間才逐漸多了起來,也知道自己的兒子已經長大,他的肩膀可以撐起自己的一片天。

言深放在文件上的手頓了一下。

這個時代的婚姻都是由自己決定,而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比起自己曾生活的時代,一夫一妻制也顯得更加文明開化。

假如和顧如意能在這個時代相遇,或許……

“我……盡快吧。”言深小聲道。

見言深不好意思了,段柔又追問道:“你在國外那幾年,有談過戀愛嗎?”

言深搜索着原主的記憶,發現在感情這方面完全是空白,未來将會有的也全是關于那個叫楚潇潇的花瓶。

“嗯。”

言深點點頭,目光在文件上的字與字之間游離。

如果和顧如意在一起的那兩年算數的話,那自己也是談過戀愛的人。

當年他還不是皇帝,只是入京暫住的權臣之子,顧如意也不過是後宮裏一個不受寵的公主。

雖然他們當時沒有任何權力、地位,但那一段日子卻是他一生中度過最快樂的時光。

“那姑娘怎麽樣了?怎麽沒有聽你提過?”

關于孩子的感情生活,當父母總有數不盡的好奇心。

尤其是當自己經歷意外後,言新國悉心照顧自己的這段時間,越發讓她覺得生命中需要有另外一個人的陪伴。

言深自然而然地将顧如意帶入到了女朋友的身份,“她很好,我只談過她一個對象,只是後來出了些事,不得已分開了。”

後宮佳麗三千,他一瓢都沒飲。

群臣反對他娶顧如意為後,不接受她前朝公主的身份,但他并沒有就此屈服。

每年選秀都會挑選秀女進宮,大臣、周圍列國也會送上美女,可他在朝四十餘年卻依舊沒有子嗣,原因就是他并沒有臨幸任何妃子。

“你挑個位分吧,朕可以給你想要的一切,但你必須要與朕演一輩子的戲。”

“喏。”

所有的妃子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金銀珠寶、錦衣玉食,可唯獨沒有得到皇帝的心。

有的妃子在宮中待膩了,受不了這樣的日子,他便會讓她們假死出宮,還她們自由。

宮中的女人如四季之花開了又謝,他卻只愛身邊那位守花之人。

既然不能娶她為後,那他寧願與她一同孤獨到老。

“說起來,她跟顧瑤同姓,也是姓顧。”

不知怎地,言深忽然想起了顧瑤,那個和顧如意有幾分相似的經紀人。

提起顧瑤,段柔也有了要聊下去的興致:“小顧?好幾天沒見她,也不知道她腳傷怎麽樣了。”

“應該已經恢複了,”言深猜測道,“前幾天她去了橫川,估計這兩天就要回來了。”

段柔很喜歡顧瑤,尤其是想到她跳舞時的認真勁兒,像極了看另一個年輕時的自己。

“正好,到時候中秋節給她拿點咱們家自己做的月餅。”

同一輪明月下,在橫川影視基地這邊,導演正在讓場工布置場景,準備拍今天晚上的夜景戲。

“楚潇潇呢?怎麽還沒到!”導演看了眼手表上的時間,煩躁地對着黃媛叫喊道。

黃媛急忙關掉了正在浏覽的網頁,“不知道啊。”

“你跟她說今天晚上臨時加塞拍戲的事了嗎?”

“說,說了,”黃媛摸了摸發燙的耳垂,另一只手飛快地在通訊錄裏尋找着楚潇潇的名字,“我這就給她打電話。”

導演嘆了口氣,轉身又去看其他的演員,“快開拍了連個人都找不到,顧瑤不在真是不行。”

黃媛的手指停頓了一下,心裏那股無名火又燒了起來。

十分鐘後,楚潇潇着急忙慌地跑了過來。

剛剛洗完澡,她濕漉漉的頭發胡亂地披散在肩上,穿着一件寬大的衛衣臉上戴着口罩,像極了早上起晚了慌忙趕去教學樓上課的女大學生。

“對不起導演,我不知道今晚加戲。”

臨近收尾,這幾天楚潇潇和男女主幾乎每天都在片場。

倒是平常兢兢業業的陳玲,因為最近沒有她的通告,自從那天拍完戲之後就去市裏玩了,只等幾天後拍完自己最後幾場戲殺青。

今天下午收工後,她正準備回去收拾下早點睡覺,沒想到洗澡洗到一半就接到了黃媛的電話。

導演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目光又移向了旁邊的黃媛,“不知道?你經紀人沒跟你說嗎?”

楚潇潇一臉懵逼:“沒有啊。”

“我跟你說了,今天晚上臨時加戲,”黃媛提高了音調,将她的聲音完全蓋住,“是你自己忘記了。”

“我,我……”

楚潇潇無辜地看着導演,想要解釋,但又不知道怎麽開這個口。

她聽了顧瑤的話,收起自己綠茶味的眼淚,這幾天拍戲,不管再累再苦她都沒有掉過一滴眼淚。

可當面對黃媛的污蔑,除了哭,她竟不知道該怎麽替自己辯解,只能幹着急。

因為忙着布置現場的道具,導演懶得跟她們扯皮,随口打發了她們幾句:“行了行了,趕緊去收拾,一會就開拍了。”

去化妝間之前,楚潇潇不解地看了眼黃媛,四目相對,她的眼神卻滿是敵意和嫌棄。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那個對自己百依百順的黃媛仿佛變了個人,說話總是夾槍帶棒的,甚至還會在看似不經意的時候推搡自己。

她有為自己之前的行為道過歉,但……

這幾場戲從晚上拍到了淩晨兩點多。

因為明早的戲還要用今天的服化道,所以演員們并沒有急着卸妝換衣服,索性就穿着衣服回酒店休息。

楚潇潇出門太急忘了帶酒店的房卡,雖然心裏一萬個不願意來找黃媛,可想到她手裏有另外一張備用的卡,還是不情願地找到了休息室來。

“怎麽樣?不錯吧。”

“嗯!這田螺還真入味啊!”

“我不在這幾天怎麽樣?有沒有想我啊。”

“當然啊,楚潇潇那個事兒精,快煩死我了。”

“顧瑤呢?她不是挺樂意給楚潇潇當老媽子?”

“明天回海市,今天一天沒見她,估計是和文靜去市裏玩了吧。”

是陳玲的聲音。

聽到她們在議論自己,楚潇潇“嘭”地一下推開了休息的門。

兩人正圍坐在小方桌旁吃夜宵,小龍蝦、田螺,整個屋子裏都彌漫着一股麻辣的香味。

陳玲擡頭看了眼來人是誰,發現是楚潇潇後一點也不慌,繼續剝着手裏的蝦殼,權當她是空氣人。

這裏沒有別人,黃媛也懶得再僞裝,嫌惡地朝她翻了個白眼。

楚潇潇本以為她們被自己抓包後會有所慚愧,起碼會裝模作樣的道個歉,可看她們這無所畏懼的樣子,仿佛自己才是那個做錯事的人。

楚潇潇不想多逗留,朝黃媛攤開手,冷冰冰道:“我沒帶房卡,把備用房卡給我。”

黃媛自顧自地吃着手裏的田螺,語氣涼薄:“沒有。”

“怎麽可能,你不是把房卡放在包裏嗎?我看見你今天帶包了。”

楚潇潇掃視着休息室,看到她經常背的白色挎包就放在她的腳邊,敞開的拉鏈垂着一截白色卷紙。

黃媛的包裏裝着很多自己的東西,劇本、備忘錄還有母親去廟裏開過光的手串。

她記得當時來劇組時,黃媛順手就把備用的房卡放在了側面的夾層裏。

陳玲沖黃媛挑挑眉,不住地哼笑了一聲,似乎在跟她說“這傻子不太好糊弄”。

田螺有點辣,黃媛抿了下唇,端起一旁的啤酒大快朵頤,“說了沒有就是沒有。”

楚潇潇急得快要哭了,呼吸聲越來越急促,目光在她們倆之間來回打轉。

陳玲欺負她也就算了,怎麽連自己的經紀人也幫着外人跟自己作對。

她強忍着不讓眼淚掉下來,緊緊地攥着拳頭,指甲恨不得嵌到手心的肉裏。

“你不給我,我自己找。”

楚潇潇大步流星地走了過來,彎下腰扒開了黃媛的包。

黃媛突然爆發,滿是辣椒油的手一把抓住楚潇潇的肩膀,狠狠地将她推開,“誰讓你碰我東西了?!”

楚潇潇一個重心不穩,直接被她推倒在地,後腦勺重重地磕在後面的椅子上。

“咚”的一聲,疼痛感扯得她頭痛欲裂,連帶着手腳都在發抖。

楚潇潇再也忍不住了,眼淚嘩嘩地順着眼角滴在了衣服上,“你怎麽這樣啊,我又沒有惹你,就是想拿我的房卡而已。”

“又哭又哭,怎麽就哭不夠啊?”

在一起拍戲這幾個月,陳玲見過最多的就是楚潇潇的眼淚,好像她一天不哭,渾身就不舒服一樣。

陳玲不耐煩地皺起了眉,将手裏的小龍蝦殼丢在了盤子上,“這兒又沒別人,你裝模作樣給誰看?誰還能過來摸着你的臉哄哄你?真把自己當成公主了啊!”

撕掉了往日假裝出來的友善,陳玲字裏行間都對楚潇潇充滿了嫌棄。

“我最讨厭你這種做作的綠茶表,你惡不惡心啊,天天‘我怎麽啦’‘對不起呀’的,我呸!”

陳玲學着楚潇潇以往柔弱的樣子,不屑地啐了一口,自認為自己的真性情比她更高一等。

“我,我沒有……”

楚潇潇的眼淚更加洶湧了。

可她的眼淚并不能讓她們停手,反而被她的哭聲吵得更煩了。

“哭哭哭!你能不能憋回去!哭你媽呢!”

陳玲擡手将桌子上的食物碎屑掀到了她身上,這還不解氣,甚至還抓起一把沒有吃的田螺,對準了她的臉狠狠地丢過去。

就是這張臉,讓所有人都因為她的眼淚遷就她。

或許,她也是靠着這張臉,一步步走,哦不,是睡到現在這個位置。

那些男人不就是喜歡她這樣嬌弱的女生嗎?

田螺的麻辣汁順着臉滴在了衣服上,楚潇潇并沒有要反抗的意思,靠在椅子旁邊,她只是緊緊地抱住雙腿,猶如一只待宰的羔羊。

忍了她幾個月,今天終于把這段時間積攢的怨氣全部發洩了出來。

“我要告訴顧瑤姐,告訴導演……”

黃媛冷笑了一聲,順手将小龍蝦的汁也潑在了楚潇潇身上,“呵,你覺得顧瑤會信嗎?導演會信嗎?”

“導演?”陳玲接上了她的胡茬,不以為意,“狼來了的故事聽過嗎?你裝委屈了這麽多次,導演還會信你嗎?”

黃媛擦拭着手上的油漬,慢慢蹲下身,看着楚潇潇可憐巴巴的模樣,嘲諷地咋舌道,“別忘了,顧瑤可是當着你粉絲的面打得你,她最讨厭你這樣矯情的綠茶,告訴她?估計她要知道我教訓你,還會謝謝我。”

“是嗎?”

門口忽而傳來一個冷冰冰的聲音。

兩人同時轉過頭,看到站在門外那人時,渾身寒毛聳立吓得立刻失了聲。

顧,顧瑤?!

她是什麽時候來的?

顧瑤右手插在口袋裏,左手拎着一只蛋糕盒子,斜靠在門框上,無趣地端量着她們剛才的一舉一動。

說來也巧,從市裏回來已經是深夜,想着楚潇潇或許還在片場拍戲,就帶着蛋糕過來給她墊墊肚子。

沒成想,到片場的時候大家都已經回去休息了。顧瑤正要回酒店,就聽到了休息室裏面傳來的動靜。

她到休息室時,楚潇潇剛被黃媛推倒在地,簡而言之,她們對楚潇潇的所作所為,還有那些狂妄的話,她全部盡收眼底。

兩人面面相觑,雖說顧瑤手裏只拎着一盒蛋糕,可她的聲音卻冷得刺骨,讓人不禁想要逃避。

“嗒……嗒……”

踩着高跟鞋一步步走近,顧瑤的臉上始終挂着看似溫柔的笑。

“陳玲,上次拍戲打潇潇的幾巴掌還不夠,”順手将蛋糕放在旁邊幹淨的桌子上,她風輕雲淡地看了她一眼,“一定要這麽侮辱她才能解氣,對嗎?”

陳玲張口想要說話,卻被顧瑤嚴厲的眼神吓得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睨了眼坐在地上的楚潇潇,顧瑤眉心微皺:怪不得書裏的男人都對她言聽計從,這麽楚楚可憐的模樣,換成是她心口都被她的無辜揉了一下。

黃媛後退了兩步,盡管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但當顧瑤走近時,她感受到了騰騰的殺氣。

一種可以排山倒海,毀滅一切的殺氣。

顧瑤的目光忽然落在她的身上,勾起一側的唇角,口紅如血般殷紅:“媛媛,真看不出來你比司馬楠還拿不上臺面,他起碼表裏如一,你怎麽當面一套背後一套呢?”

“顧瑤姐……”

“啪!”

陳玲賠着笑臉,本想着說兩句好話就能糊弄過去,結果剛一張口,就結結實實地挨了顧瑤一巴掌。

陳玲被她這一巴掌打傻了,捂着臉遲遲沒從這驚人的力道中緩過神。

“我讓你開口了嗎?”顧瑤嚴厲地責罵道,“我的話還沒說完,就沒有你插嘴的餘地!”

不懂規矩、不懂禮儀的蠢貨,憑她怎麽敢打斷自己的話?

仰視着姍姍來遲的顧瑤,那一刻,楚潇潇猶如見到了降臨人間的救世主。

所有的委屈、害怕全部爆發了出來,眼淚像水龍頭一樣“啪嗒啪嗒”地落在了手背上。

“哭!就知道哭!你的眼淚很值錢嗎?”

楚潇潇:???

楚潇潇被顧瑤的怒吼吓了一跳:你不是來救我的嗎?怎麽還兇我啊……

“嗚嗚……唔。”

她知道要是再哭下去,肯定逃不了一頓教訓,于是趕緊收住了哭聲。

“上次拍完戲就跑,我可真是一通好找啊,怎麽?是怕我給楚潇潇出氣嗎?”

顧瑤一邊說一邊踢掉了腳上的高跟鞋,盯着陳玲那張僞善的臉,又将耳環取下來丢在了一旁,順手用腕上的皮筋綁起頭發,臉上的笑容絲毫不減:“打狗也要看主人,楚潇潇再不堪,也輪不到你們兩個賤蹄子動手。”

陳玲正品味着她這句話的含義,忽然頭發一疼,身體被一股力量拉扯向下。

“咚!”

她只覺得眼前一片黑暗,疼痛感以額頭中心向四處蔓延。

顧瑤一套連貫的膝踢打得陳玲措手不及,更是把旁邊的楚潇潇看傻眼了,一時竟忘了要繼續哭。

太,太帥了吧!

顧瑤曾經跟來宮裏面聖的武僧學過幾個月,又同刑部的郎官交好,這些不過只是雕蟲小技。

我的人都敢動?怕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黃媛看得目瞪口呆,緊接着下一秒她就挨了顧瑤一個嘴巴子。

伸手想要反抗,結果被顧瑤順勢緊緊地握住了手腕。

黃媛:???

轉身、屈膝、使力……一套行雲流水的動作看得楚潇潇眼花缭亂,只見黃媛在半空劃過一道幾乎完美的弧線後,便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重新起身,顧瑤輕松自如地舒了一口氣,輕輕拍打兩下,衣服上的褶皺便再次變得平整。

撕打起來未免有點難看,若是破了相傳出去反倒惹人非議,倒不如一招制敵,既能讓她們知道疼,也能讓她們長點記性。

“我,我要去告你們,你們誰也別想跑!”陳玲一邊哭一邊不服地叫嚷着。

顧瑤冷笑了一聲,彎下身一把揪住她的領子,“去吧,就怕你沒有這個機會!要是潇潇的粉絲知道你這麽欺負她,恐怕一人一口唾沫也能淹死你!”

陳玲越發看不懂顧瑤了。

分明她來的時候被楚潇潇氣得半死,分明她下手打楚潇潇的時候毫不留情,分明她最讨厭楚潇潇的綠茶性子,怎麽還……

“過來。”顧瑤語氣淺淡地說了兩個字。

楚潇潇愣了一下,不敢相信地指了指自己:“我,我嗎?”

楚潇潇不敢有絲毫怠慢,趕緊收拾好眼淚,起身走到了她旁邊。

顧瑤伸手将她臉頰上的麻辣汁拭去,語氣依舊很冷:“你就這麽被她們欺負是嗎?”

“我……”

“被欺負了,除了哭什麽都不會了是嗎?”她的聲音又提高了一個八度,“只等着別人來救你、保護你,否則就乖乖等死是嗎?”

楚潇潇好不容易收住的眼淚又開始在眼眶裏盤桓,但她看了看倒在地上的陳玲和黃媛,還是把眼淚給忍了回去。

自己的小身板絕對扛不住她的過肩摔。

見楚潇潇不作聲,顧瑤嘆了口氣:她這綠茶的性子實在是太頑固了,恐怕幾天的時間并不能讓她完全改變。

不過改變總是要邁出第一步,她自己邁不出去,就推她走出去。

“過來。”

楚潇潇老老實實地又挪了幾步。

“她們剛才不是欺負你嗎?你現在給我打回來,一人兩個耳光,用力狠狠地打!”

別人替自己出氣算什麽?只有自己把怨氣還回去才是真的舒爽。

從前,楚潇潇就是過得太滋潤了,什麽事都有人幫她。

所以這次,她必須要自己動手,自己替自己出一口惡氣!

“真,真的嗎?”楚潇潇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真的可以打她們嗎?”

顧瑤從她的目光中看到了光芒,那一刻,對她所有委屈、柔弱的不滿全部都煙消雲散。

其實她的骨子裏,并不是嬌弱到需要所有人保護的綠茶,只是需要一個堅強的機會罷了。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