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結婚?”

喉間的水來不及咽下,司徒念就被這個重量級的消息嗆的連連咳嗽了好幾聲。

她不可置信地望着眼前這位,只是在四個小時前和自己有過一面之緣的男人,謹慎地再次和他确認:“你剛剛是說你想和我結婚?”

坐在……對面的男人目光淡然,清隽的臉也沒有一絲尴尬和窘迫,他就用我想請你吃一頓飯那樣随意的語氣,專注地看着她說:“對,我想和你結婚!”

“開什麽玩笑?”司徒念覺得這事可太無語了。

她扇動着雙手朝自己臉上扇風,壓下因為事情太過匪夷所思而浮起的熱意。

一見鐘情或許真的會存在,可一上來跳過所有過程就直奔結婚她還真是沒見過。

她又端起桌上的加冰檸檬水,狠狠地灌了一口,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

稍微理清下思緒後,她和男人确定:“可是,我們只見過一面?如果有.......不應該先從交往......”

聲如蚊喃。

她不是個熱情大膽的女孩,在感情方面的經歷的也很少,終究是臉皮薄說不出口,握着玻璃杯的手指一點一點的收緊,直到指節處泛着白。

她悄悄擡眼打量了下眼前的男人。

輪廓硬朗分明,五官上無可挑剔,他眉骨生的高,一眼望過去整個人都透着一股神聖不可侵犯之感。

不可否認,忽然被這樣一位優質男人求愛,她的虛榮心确實得到了很大的滿足,而且他的長相也的确符合她的審美,反正她現在是單身,如果他真的想追求自己的話,試着交往也未嘗不可……

這樣一想,腦子裏緊繃的弦忽地一松:“我的意思是這樣是會不會太快了?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你是哪裏的人,你的工作等等,就忽然這樣結婚會不會有點太急了?”

男人聽後微微點頭,似乎覺得她說的很有道理,于是端直了身主動交代起了自己:“我叫周少緒,今年二十九,在成化律所任職,本地人,有車有房,不抽煙不酗酒,無任何不良嗜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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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簡意赅,緊扣重點。

司徒念聽後琢磨了下,這人除了年紀比自己大了幾歲之外,其他的好像都還不錯,是一旦把他投在相親市場,就會立馬被阿姨們圍過來索要微信的類型。

本着友好往來的原則,司徒念也簡單的介紹起了自己:“我叫司徒念,今年二十二,剛大學畢業,我是楠市人,目前是租房住的。”

周少緒微微點頭,語氣稀松平常道:“我知道。”

嗯......他知道?

哦,他知道啊!

看來是做過功課了,司徒念竊喜地抿了下唇。

兩人沒再說話,氣氛一時之間有些微妙。

司徒念不時擡眸看他,發現周少緒的目光一直都在她自己身上停留,只是清隽的面容下有些掩飾不住的慌張,似在等待一個重要的答案。

就在司徒念準備開口想和對方做更深入的了解時,另一個同樣西裝革履的男人迎面朝她走來,還特別自來熟地和她打招呼:“又見面了!”

周少緒看到男人到來後,松弛了不少,主動往旁邊挪了挪,給他騰出了位置。

司徒念也想起來了,自己早上冒失地闖進電梯,第一次見到周少緒時,這個男人也在場。

原來是他的朋友啊。

“你好。”

陸洲朝她禮貌的笑了笑,随後問周少緒:“都辦妥了?”

周少緒想了想:“該說得都說了。”

陸洲點點頭,然後從随身帶的公文包裏掏出一份文件雙手遞到司徒念面前,一邊說:“這是我剛剛在車裏初拟出的合同,你看看,要有什麽別的要求,我們覺得可以接受,後續我們也會加上去,具體的報酬我也在合同上提了。”

司徒念聽得有點懵。

明明剛剛還一副相親模式,怎麽随着這個男人一來,一秒鐘切換到了職場模式?

報酬?他是過來挖人的?

可自己只是個職場菜鳥而已,身上也沒什麽值得他挖過去的資本呀。

陸洲看着她發愣的樣子,不由地笑了笑,提示她:“要不要先看看合同?”

司徒念半信半疑地拿起合同,在看到合同上明晃晃的幾個“結婚協議”後,大腦直接宕機了:“這是什麽意思?”

陸洲:“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啊,剛剛周少緒不是都和你說了嗎?”

司徒念語氣裏透着委屈:“他只說要和我結婚啊。”

陸洲:“對啊,和你結婚,然後支付你一定的報酬。”

司徒念眼睛慢慢睜大,一股巨大的羞恥感席卷而來,手指收攏,捏着的紙張迅速有了褶皺。

陸洲瞧對方反應不對,立馬輕輕地肘擊了下周少緒,揚了揚眉:“怎麽回事?”

周少緒壓着聲音說:“我還沒來得及和她細說。”

陸洲一副無語至極的表情:“哥,這都過去半個小時了,我合同都拟好了,你說你還沒來得及細說?”

周少緒迎着他的目光,坦坦然地點了下頭。

陸洲聽得想打人,這樣的話他就瞬間理解了司徒念的不明所以,他輕咳了聲,向司徒念解釋道:“司徒小姐,是這樣的,我朋友的婚禮就在三天之後,你知道的這個世界上總有些猝不及防的意外發生,我朋友最近就發生了一件棘手的事,他快結婚了,然後呢新娘不見了,你說這事......是吧,發生的多無助多尴尬,為此我朋友愁的已經一個星期沒睡過好覺了,可這時老天讓我們碰到了你。”

司徒念用手指了指自己:“我?”

陸洲的語氣透着一股久逢甘露的欣喜:“對啊,遇見了你!你說這事巧的不是天意刻意安排我都沒辦法用科學去解釋,我身邊的這位朋友的未婚妻姓司徒名念,你說巧不巧吧,和你的一模一樣,字都不帶差的,他兩人籌備婚禮的時候什麽婚紗照也沒拍,從決定結婚到定下日子也就半個月,雙方父母也沒見過面,婚期都定了,什麽都準備好了,沒道理因為新娘的離開,婚禮就不辦了對不對?”

司徒念:“......”

這是什麽邏輯鬼才。

她臉上的表情已經因為這超出她預期的走向,一絲一絲的崩裂開。

也是自己自作多情,竟然會以為可遇而不可求的一見鐘情會發生在自己身上。

她望向窗外,自喉間發出充滿嘲諷的冷笑,“原來結婚對你們這樣的人來說是這麽兒戲的。”

陸洲繼續說:“司徒小姐,這個忙你非幫不可,當然我們也不是讓你白幫的,我們會給你一個讓你滿意的價錢。”

他往椅子上一靠,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逐漸顯露出來:“司徒小姐的工資我們是知道的,您目前的經濟情況我們也略知一二,這筆錢對你來說絕對是一筆非常可觀的收入,且來的比你努力工作要輕松很多,最重要的是它可幫你解燃眉之急。”

聽到這,司徒念扯唇,她緊緊地攥着一旁的玻璃杯。

“一年二十萬!”陸洲舉起兩根手指,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當然了,司徒小姐,如果您心裏有個更合适的價位,可以說出來,一切都可以商量,我們......”

剩下的話他沒機會說,因為他已經被盛怒的司徒念冷冷地潑了半杯水。

裝着冰塊的水兜頭而下,澆滅了他所有的傲氣,還有呼之欲出的話。

他驚呼一聲,眼神裏透着不可思議。

整個餐廳的人都循聲看過來。

司徒念緩緩吐出胸中壓抑許久的濁氣,身上的尖刺也在男人的羞辱下漸漸的露了出來,她站着居高臨下的看着眼前這兩位因為震驚,眼神稍顯呆滞的兩人:“既然你們是有備而來,就應該知道我雖然叫司徒念,但我姓司,不姓司徒,還有對你們這種人來說,錢或許解決世上很多的阻礙,但在我這裏不行,最起碼它買不了我的底線。”

她氣得頭腦發暈,要不是顧及在公衆場合,她真的會忍不住口吐芬芳。

算了,道不同不相為謀,和他們這種渾身充滿銅臭味,只知道用錢擺明問題的男人是講不通道理的。

手裏的玻璃杯還殘存着半杯水,意識到這點後,她把目光從陸洲身上慢慢的轉向周少緒身上。

男人也注意到了她的視線,回視着,眼底浮現一絲幾不可查的驚慌。

雖然惡心的話都不是從他嘴裏說出來的,但卻都是他的意思,虧她不久前還被他色相蠱惑,覺得他還不錯。

司徒念手起手落,另外半杯一滴不剩的全倒在周少緒身上。

比起陸洲的意外,周少緒依舊坦然從容。

綿長卷翹的睫毛上挂着水珠,随着他眨眼的動作慢慢滾落,與其說是狼狽,更多的是無辜。

司徒念咬牙切齒道:“長得人模人樣的,怎麽一點都不幹人事,未婚妻跑了,不知道追回來嗎?轉頭就想讓另一個女人取而代之,愛情它是看電影嗎?這場不好看,你不滿意就可以再花錢看另外一場?”

周少緒伸手抹掉臉上的水漬,朝她微微的欠了欠:“抱歉,是我們冒犯了。”

司徒念聽得冷哼一聲,誰能想到他衣冠楚楚之下起的竟然是這種龌龊心思:“真是浪費我午休時間。”

說完,頭也不回的忿忿地走了。

走在陽光猛烈的室外,毒辣的太陽刺的她眼睛都睜不開。

她還覺得心裏不痛快,于是撥通了閨蜜路找找的電話,把剛剛半個小時發生的離奇事當做走近科學吐槽給了閨蜜聽。

路找找聽後笑得放肆:“那兩人是什麽貨,盡職調查做的這麽漏洞百出?我們念念雖然不是什麽小富婆,但也是小康之家好吧,什麽牛鬼蛇神就想用二十萬來收買我們念念的婚姻,真是做他媽的春秋大夢。”

“他們得慶幸得虧剛剛我不在場,不然就不可能是潑水這麽簡單了。”

司徒念細細回憶剛才自己的心理活動,覺得太可笑:“找找,你知道嗎?一開始那人一上來就直接說要和結婚,我還想着我母單二十多年,終于要發生一場豔遇了,而且那個男人皮相确實不錯,說他是男明星,估計都有人信,我還一個勁在那羞澀,在那惴惴不安,在那小鹿亂撞,結果只是人家說的慢還來不及說完而已。”

“算啦算啦,這年頭仗着自己有錢胡作非為的人太多了,寶貝,別氣了,豔遇會有的,愛情也會有的。”

“我并沒有那麽恨嫁好嗎?”司徒念笑着說。

“趁還有時間好好休息一下,下午還得搬磚呢,晚上火鍋走起?”

“好,但是得你請!”

“行。”

恰好又進來一通電話,司徒念便挂了路找找的電話。

“哪位?”

“念念,是我!”

聽到這道熟悉的聲音,司徒念的臉一下子沒了笑意。

餐廳裏,周少緒和陸洲無視衆人看熱鬧的眼光結伴去洗手間收拾起自己。

做律師這麽多年,被人潑水扔雞蛋,都經歷過,在沒人的巷子,在人來人往的大街,早習慣了!

陸洲看着鏡中的自己,精心梳起的頭發被一杯水澆得軟踏踏的,貼着頭皮,狼狽極了,他邊拿紙擦脖子上的水,邊自嘲道:“有四五年沒被人潑水了,今天被個小丫頭給教育了,真稀奇!”

周少緒慢條斯理的用紙巾摁着被水淋濕的衣料,冷笑一聲:“馊主意!”

陸洲不滿意了,睨他:“怎麽能叫馊主意呢,你看眼下還有更好的辦法嗎?況且我們也是支付酬勞的,純屬願打願挨,只是沒想到那丫頭脾氣還挺大,不願意就算了,還搞人身攻擊這一套。”想到這,他嘆了嘆氣:“不過也怨不得人,現在的女孩子各個有骨氣的很呀,錢算什麽。”

他又說:“我看你還是讓裴明娜盡早改名來得靠譜。”

周少緒警告地看了他一眼。

陸洲立刻投降,嬉皮笑臉道:“就算人家樂意,時間上也來不及啊。”

兩人把自己收拾的差不多了,便買了單走出餐廳。

他們都穿着正式的商務西裝,都是長腿窄腰,身材勁瘦挂的,并肩同行的陣仗引得路人頻頻回頭。

帶着灼人溫度的陽光,一落在人身上,便讓人覺得燥熱。

兩人昂首闊步,步履加快。

忽然一道清麗的身影不知道從哪裏竄了出來,迅速擋住了他們的去路。

來人喘着氣,胸口劇烈起伏着,白皙的臉上被暑氣包裹着,泛着異樣的紅暈,烏黑的眼眸緊緊盯着他們。

在看清她的面容後,周少緒和陸洲同時退了兩步,并且都下意識的擡起手臂,做出了保護自己的本能反應。

陸洲看了一眼周少緒,小聲嘀咕着:“不會吧,還來?現在的女孩氣性這麽大?要不我們給人家道了歉?”

周少緒挑眉,不置可否。

僵持了幾秒。

就在他準備接受陸洲的建議,給她來個誠懇的道歉時,便看到司徒念往前走了一步,似是攥足了勇氣,她才開口:“律師先生,雖然錢買不了我的底線,但可以無限度拉低它。”

陸洲疑惑地說:“說人話!”

司徒念羞愧的低下頭,聲音發抖:“結婚可以,得加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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閱讀指南:

1):男主對原新娘沒有任何感情,是基于當時的緊急情況達成一致做出的結婚協議,原新娘知道一切,願意配合男主,結果放了男主鴿子,于是便有了這個故事。

2):本文是個溫馨的小短文,不會很長。

下本寫《裝乖》,求求求求個收藏呀。

文案:

先婚後愛(女主單方面的)//為了夫妻之實鬥智鬥勇

鋼鐵直女VS忠犬腹黑

沈仲行是是桐市正恒集團的繼承人,一回國就被迫去見了自己的聯姻對象--蘇家長女蘇新雨。

蘇新雨美得驚心動魄,溫順的卻千變一律,一副嬌滴滴、矯揉造作的樣子,他當機立斷決定悔婚。

卻不想當晚在酒吧,碰到了白天裏那個穿着潔白紗裙,自稱從來沒有來過夜場的蘇新雨。

一身低領紅裙,魅惑又張揚。

目睹了一出浪到飛起的蘇新雨冷言冷語的對待搭讪者,“滾就一個字,你特麽要我說幾次?”後,他心髒經不住狂跳。

後來,又撞上她怒怼綠茶,“你這麽愛擡杠,怎麽不去工地上班?”

沈仲行:愛慕值+1

手撕渣男:“這男人一旦變了心,連眼都瞎了!”

沈仲行:愛慕值+1+1……

#每天都是為老婆瘋狂心動的一天#

#如何停止發散魅力,急#

得知自己可能是被抱錯了的假千金後,蘇新雨顧不得臉痛,轉身抱住差點被她拒掉的沈仲行的大腿,對上男人疏離冷漠的眼,她硬擠出一兩滴淚。

——“不瞞你說,我這個人一向口是心非,其實在第一眼見到你我就芳心已許,眼裏再也看不到別人了。”

沈仲行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深邃的眼笑得毫無溫度。

于是兩人看似一個為了堵家裏的嘴,一個為了維持優渥的生活,開始了“協議婚姻。”

曾經被蘇新雨打擊的不輕的一衆名媛始終帶着看好戲的心情,在賭沒了蘇家護佑,已經無利可圖的蘇新雨和沈仲行什麽時候離婚。

哪知一年又一年過去了,兩人出現在公衆面前時,一如既往的恩愛,夫唱婦随,好的跟連體兒一樣。

衆人剛還詫異,可一看蘇新雨那盈盈不堪一握的腰,還是脖間若隐若現的的暗紅後,都會心一笑,不過是以色事人罷了。

蘇新雨每次利用完她的工具人老公在衆人面前秀恩愛後,都愁的不行。

這幾年為了拒絕的沈仲行的求歡,她什麽手段都用過了,包括但不限于一個月來九次例假,帶了三年牙套,得了被人一抱就抽搐的怪病,還間歇性自閉,對唾液過敏等。

這次--

她瞅了瞅旁邊眼神可憐的沈仲行。

索性心一橫,直挺挺地躺了下去,開始了新一輪的道德綁架,“你要是想擁有一個不開心、整天病殃殃的老婆,你就上吧!”

沈仲行楞了一瞬,随即一反常态的傾身壓了過去。

蘇新雨:“......”

怎麽和之前的不一樣。

沈仲行模樣無辜,一副被逼無奈的樣子,“我不想的,是你在勾引我!”

蘇新雨看了下自己身上的老奶奶睡衣,覺得冤枉,“哪有?我哪裏勾引你了,你說,我改還不行嗎?”

沈仲行笑,親了親她的眼角,“你改不掉的。”

“是你的呼吸在勾引我!”

蘇新雨:......

這個真改不了!

#今天也在為了睡到老婆而胡說八道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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