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錢包吧嗒落地,門口那一圈都安靜了一瞬。
“我的錢包!”
大爺十分吃驚地看了一眼中年男人,彎腰去撿。
那錢包恰好就落在他的腳邊,但站在他身邊的小夥子動作比他更快,長手一撈,在大爺碰到之前把錢包撿了起來。
捏着錢包,小夥子冷眼看着地上的中年男人,“是你偷了錢包。”
中年男人沒說話,他陰鸷地瞪旁邊的祝微生一眼,趁着公車門還沒關,爬起來就往車下沖。
可能是太慌了,沖下去時中年男人腳忽的一崴,直接從公車的踏階上撲下去,整張臉恰好磕在站臺前的路梗上。
車裏的人都聽到中年男人“嗷”的一聲慘叫,正準備追的小夥子立即停住了腳步。
中年男人沒有磕暈,但也摔得不輕,他痛得在原地扭了兩下,爬起來的時候路梗上掉了一灘血。中年男人回頭匆匆往車裏望了一眼,就捂着鼻梁擠開站臺上等車的人群踉跄跑走了。
車上的人被這一幕驚呆了。
“報應啊……”
不知誰語氣好笑地唏噓了一句。
公車後門關閉,車子重新啓動。
小夥子轉身看着身後的大爺,把錢包遞過去,“是你的錢包吧?”
“是,是我的。”大爺一改之前的咄咄逼人,笑着伸手去拿。
小夥子卻把手往後一收,盯着他:“請先向我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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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爺臉上的笑一僵。
小夥子說:“你冤枉了我,道個歉是應該的。你要求別人講道德講文明,怎麽,到你自己了,做不到?”
一席話說得大爺面色發青又發紅。
一車的人都看着大爺,之前那個看似熱心的人又開口了:“大爺,這話沒錯,您啊的确冤枉了人家。”
剛才這人開口,小夥子沒有反應。但這回輪到大爺,大爺直接怒紅着臉罵回去:“我道不道歉的有你什麽事兒!”
“嘿,你這人!”
大爺沒再搭理那人,一把從小夥子手上将錢包強硬地搶過去,“行了行了,我道歉,是我冤枉你成了吧。我那不是丢了錢着急嘛,年輕人,心眼怎麽這麽小。”
大爺嘟嘟囔囔,把錢包往兜裏一揣,扭身站到了一邊,再不往小夥子這邊看。
小夥子沒什麽表情,沒再追着大爺講理,接受了這敷衍的道歉。
之後小夥子把自己的行李袋和大花編織袋挪到祝微生身邊,低頭看着他,語氣感激:“謝謝你。”
祝微生:“不客氣。”
小夥子說:“你看到他偷錢包了?”
祝微生道:“算是吧。”
其實是算到了,男人走過來時祝微生看了一眼他的面相,見男人鼻頭歪斜,財帛宮有異,來的都不是正財,平時就靠偷蒙拐騙來點錢。
不過男人這回把鼻子磕到,財帛宮受損,雖然不知道受損程度,但近段時間再想有歪財也難了。估計下一次再幹這種偷竊的事會被人當場抓住,不會再讓他像這次一樣輕松逃掉。
小夥子沒細究什麽叫“算是吧”,他看起來不是多話的人,恰好祝微生也是。于是一個站着一個坐着,一起沉默。
過了半個多小時,公車終于抵達了學校旁邊的公車站。
祝微生和小夥子同時動了。
小夥子有些驚訝地看他,“你也在這裏下車,你是這裏的學生?”
祝微生點頭:“大一新生。”
小夥子臉上終于露出一點笑,“真巧,我也是大一的。”
還有比這更巧的事,兩人簡單交流了一下,發現他們都是考古專業的學生。不過祝微生是自己選的,小夥子是被調劑的。
小夥子名叫程煦,和祝微生一樣,都是獨自來學校報道的。
考古專業就一個班,祝微生理所當然地和程煦成了同班同學,報道後兩人又很巧地分配到了一個宿舍,成為了彼此未來四年的舍友。
宿舍是六人間,祝微生和程煦到的時候裏面還沒人。
床是上床下書櫃那種,床鋪順序是學校分配,床上貼着學生名字。祝微生和程煦找到各自的床鋪,祝微生床靠左側陽臺,程煦的在右邊中間,兩人放下行李,把宿舍簡單打掃了一下,然後結伴去領床上用品。
等抱着東西回來,宿舍中央正站着一個高個子男生。
男生穿着白T牛仔褲,腳邊放着幾個行李箱,旁邊還有三個人,一個穿着簡單的中年女士,和兩個上了年紀的老爺爺老奶奶。
雙方打了招呼。
男生叫宋海,另外三人分別是他媽媽和爺爺奶奶。
宋家人很熱情,宋媽媽從桌上拿出兩瓶果汁請祝微生和程煦喝,宋爺爺宋奶奶又拿水果給他們吃。兩人鋪床時,他們還幫着搭手,把宋海撂在祝微生對面那床鋪上自己忙。
宋海也沒什麽不滿,鋪床的動作很熟練。
三人床鋪得差不多時,宋媽媽說自己還有事,讓宋海和同學好好相處,之後就帶着宋爺爺和宋奶奶離開了。
他們離開沒一會兒,門外傳來聲音:“504,就是這間。”
行李箱咕嚕嚕的聲音靠近,不一會兒,一對中年夫妻拖着兩個行李箱走進來,身後跟着戴着耳機埋頭刷着手機的年輕男生。
祝微生他們又互相打招呼。
那男生父母從進屋後就笑意盈盈,瞧着挺好相處的樣子,但那男生只是擡眼從他們身上一一掃過,草草點了下頭就當是打招呼了,然後轉頭問自己媽:“我是哪床?”
男生媽左右望了一下,然後指着靠門右側那張床,“這裏。”
祝微生之前進宿舍後,就把所有床鋪上的名字掃了一遍,知道睡那床的男生叫王弘璿。
王弘璿明顯對這個位置不滿意,皺起眉,“怎麽在門邊,這裏人進進出出的,吵死了。”
看得出來王弘璿父母非常溺愛他,王弘璿只是這麽抱怨了一句,王家父母就把目光落在了屋子裏的另外三個男生身上。
王媽媽把三人從頭到尾掃了一遍,然後找到右側中床的程煦,詢問可不可以和她兒子換一下床。
“我兒子他有神經衰弱,睡眠一直不怎麽好,你看大家都是同學,要互相友愛……”
王媽媽吧啦吧啦說了一堆,程煦從頭到尾沒有反駁,只在詢問能不能換床時搖頭,拒絕得很徹底:“不好意思,我也神經衰弱,睡不太好。”
被用同種借口怼了回來,王媽媽臉上的笑就沒剛才看着親切了。
之後她又找宋海,找祝微生,想要換床,但兩人也沒同意。
“現在的人怎麽都這麽冷漠哦。”王媽媽不滿地譴責。
“算了算了。”王爸爸不耐煩地嚷了一句,瞥了瞥三人,眼裏明晃晃的責怨,似也在怪三人不夠有同學愛。
之後王爸爸在宿舍裏走了一圈,然後走到祝微生旁邊,左側中床的位置,擡手把上面貼着的名字撕了下來。
這個名字叫許毅,因為貼得太牢,名字撕下來的時候,“許”字言字旁的上半部分還留了一層在上面。
王爸爸把那層摳了摳,确認看不出原本名字後,就帶着卷了邊的許字不太清楚的“許毅”來到王弘璿的床鋪,把王弘璿的名字撕下來,把“許毅”貼上去。
因為名字撕得不完整,雖然還有地方帶着膠,但名字已經不能完全粘住。
但王爸爸覺得只要不掉就成。
王弘璿的名字則被他搓成小球,扔到了地上。
王爸爸似乎也不覺得這樣做有什麽不對,王媽媽還咧嘴笑了笑,好像覺得王爸爸這個做法還挺聰明。
至于王弘璿,全程靠床玩手機,王爸爸撕名字時也只是擡手看了一眼,沒有任何反對。
宋海和程煦被這操作整得愣了一下,兩人對視一眼,眼裏閃過無奈。
祝微生不意外,王家三人都是極其虛僞又自私的面相,這種私自換床的行為在他們的日常生活中,應該只是基操而已。
之後王家父母開始給王弘璿鋪床,整理櫃子。祝微生他們也在忙,宿舍裏只有王家父母的說話聲。
王弘璿的床鋪好後,兩口子讓王弘璿在宿舍裏歇着,他們出去給他添置生活用品。
王弘璿就爬上床一趟,繼續刷手機。
王家父母離開一會兒後,宿舍裏又迎來了一位舍友。
這位舍友長得挺好,穿着也時髦,身上的衣服雖然不知道是什麽牌子,但看起來就不便宜。他最先進來,空着手,身後跟着一女士兩男士的配置,拖着行李箱。
那位女士還好,看着中等身材,面容溫婉,存在感不強。但男生很高,然而那兩名男士比男生更高,個頭估計超過一米九了,站在不算寬敞的宿舍裏,壓迫感十分強。
因為這行人的出現,連沉迷手機的王弘璿都忍不住擡頭看過去。
男生模樣懶散地掃了一圈宿舍裏的人,“你們好,我叫許毅。”
然後也不等其他人反應,轉頭對身後人道:“找找我床在哪兒。”
宋海和程煦報了自己名字,然後看了看許毅身後的兩個高壯男人,神色都有些微妙。
祝微生在擦自己的書櫃,注意到王弘璿從床上坐了起來,不太自在地在床上挪了挪。
“阿毅,這裏貼着你名字,是這床?”許毅身後的女士有些遲疑地指着她右側的床。
許毅轉頭,一眼看到自己被貼得有些歪斜,一個角還卷了邊的名字。
他湊近一看,将名字撕下來,篤定道:“這不是我的床。”
拿着名字,許毅往宿舍裏走。
六張床,只有王弘璿躺的那張床上貼着的名字不見了。
許毅在王弘璿床邊停下,拿手敲了敲床,“是你換了床吧,給我換回來。”
王弘璿摘掉一只耳機,否認道:“我沒有,每個人的床都是學校分配的,你如果對床鋪位置不滿意,可以找學校提。”
許毅勾起唇角,“你看我像傻子嗎?是我把你床鋪扯下來扔了,還是你自己抱過去,給你五秒鐘選。”
許毅意外的強硬,身後又跟着兩個個頭那麽高,打人一看就很疼的男人,王弘璿面色幾經變幻,道:“我都鋪好了……”
“我管你鋪沒鋪好。”許毅沒什麽耐性,“快點兒,你還有三秒鐘時間。”
許毅看着就是要來真的,王弘璿只好老實起來,不太熟練地把自己的床鋪卷起來,抱着走向原本門邊自己的床鋪。
許毅說給五秒還真是五秒,床上王弘璿沒來得及拿的東西,都被許毅讓人扯下來扔地上了。
王弘璿漲紅着臉,卻敢怒不敢言,悶不吭聲地把自己的東西撿起來,胡亂往床上一放,就狼狽地走出了寝室。
祝微生看着,心道報道入住第一天,寝室生活就如此精彩,未來只怕精彩翻倍。
王弘璿一出去,門口就傳來聲音,“哎哎同學,你走路當心着點兒!”
王弘璿:“讓開,好狗不當道!”
對面那人聽着是氣笑了,“嘿,這狗嘴裏吐不出象牙的東西,吃炸藥啦?有能耐別跑啊,回來和咱練練!”
那聲音抱怨着向504靠近,到門口時響起:“艹,我看那狗東西是從這宿舍出來的,不會是我舍友吧!”
随着聲音越來越清晰,一個拖着行李箱舉着手機自拍杆的高個男生走進了504。
祝微生幾個都看向他。
“哇哦~”來人對着手機吹了聲口哨,語氣誇張,“我跟你們說,我有四個好帥的舍友,未來飽眼福啦!”
說完,男生才對着他們道:“你們好啊,我叫沈健,平時喜歡搞搞直播,你們介意在我直播間裏露臉入鏡嗎,我直播間水友都吵着要看你們。”
祝微生無所謂,宋海和程煦表示不介意,看起來最會介意的許毅掃了眼他直播間,“直播什麽的?”
沈健給了他一個很神秘的眼神,“平時直播恐怖游戲,周末戶外鬼屋探險,同學,有沒有興趣加入啊。”
聽到鬼屋探險幾個字,祝微生多看了沈健一眼。
許毅不感興趣,擺手道:“只要不吵我休息,其餘你随便。”
“放心,我直播作息very健康。”沈健保證道,舉着手機在宿舍裏轉了一圈,“對吧,很帥吧。”
沈健有分寸,只讓他們稍稍露了下臉,之後問道:“對了,剛才出去那人?”
許毅哼笑一聲,“你罵得沒錯,狗東西一個。”
這瞧着就是發生過點什麽沖突的樣子,沈健好奇地眨了眨眼,不過沒問。
沈健找到自己的床鋪,發現自己是左側靠門後,指着旁邊的燈具開關,“好的同學們,未來四年開關燈的重任就放心交給我吧!”
沈健性子外放,看着咋呼但又不惹人厭,他進來後,祝微生他們宿舍一下子熱鬧起來。
宿舍裏衆人各忙各的,祝微生走到宿舍陽臺,推開了窗戶。
他輕輕打了個呼哨。
在祝微生搭公車前就飛走的黑黝黝,早已循着他的氣息來到了他的宿舍外。
他們宿舍旁邊有幾棵很高大的樹,黑黝黝這會兒就停在上面,一聽祝微生的呼哨聲,拍着翅膀就飛過來了。
黑黝黝停在窗弦上。
祝微生打呼哨的聲音宿舍裏的人都聽到了,沈健最先注意到黑黝黝的存在。
他手機原本支在床上,一邊鋪床一邊和直播間裏的水友插科打诨,看到黑黝黝後,他哇了一聲,抓着手機就對準了陽臺,“你們看那只烏鴉,好大只好帥氣啊!”
沈健聲音不小,黑黝黝聽到這誇獎聲,沒忍住開口:“有眼光,有眼光。”
祝微生笑了一下。
而沈健聽着黑黝黝開口,卧槽一聲,人直接跳下了床。
宿舍裏其他幾人也忍不住向陽臺探頭。
沈健走到陽臺,發現黑黝黝不跑,驚奇道:“這烏鴉不怕人?”
“不怕。”祝微生給黑黝黝順了順頭毛,舒服得它仰着腦袋,眯起眼睛。
沈健更驚奇了,“這不會是你養的吧?”
“我從小養的。”祝微生每天都會喂黑黝黝,室友們早晚會發現,所以從一開始就沒瞞着黑黝黝的存在。
沈健将手機湊近,怼着黑黝黝拍,“太帥了,它剛才是在說話吧?”
祝微生按例忽悠,“會一些簡單的學舌句子。”
沈健怼着黑黝黝拍了一會兒,問祝微生可不可以喂它吃東西,被祝微生允許後,沈健就拿出自己沒吃完的零食堅果,弄碎了放手上讓黑黝黝吃。
黑黝黝不吃外人手上的東西,嫌棄地瞥了瞥頭。
沈健知道原因後,不生氣,更感興趣地“嘿”了一聲,然後問宋海借了一串葡萄,這回黑黝黝吃了。
“鴉兄你真講究。”沈健道,歪着腦袋向黑黝黝靠近幾分,“咱倆合個影,行不?你們誰,幫我截個屏。”
黑黝黝擡頭看了看手機,理理翅膀,微微昂起脖子,讓自己看起來英氣逼人後,就站住不動了。
“卧槽……”沈健驚呼,“它這是在擺pose吧!”
宋海和程煦也看得稀奇。
許毅說:“比我爺爺養的鳥聰明多了。”
黑黝黝擺了會兒pose,覺得差不多後,才重新動了動,低頭繼續啄着葡萄吃。
吃完葡萄,祝微生摸摸它的頭,“去玩吧。”
黑黝黝叫一聲,拍拍翅膀又飛走了。
看着飛遠的黑黝黝,沈健還挺不舍。
不過他們還有事幹,今天是入住的第一天,床鋪書櫃都收拾好了,還有挺多生活用品需要置辦。
許毅家境狀況看起來非常優越,他想要什麽不用他自己動手,會有人準備。所以只祝微生、宋海、程煦跟沈健結伴出去。
祝微生給自己買了一張床桌,床桌用來畫符,床簾用來遮光,也遮他平日不太方便展露于人前的一些小秘密。比如畫符疊符,讓魅魅和阿紙出來活動,一起看看動畫片什麽的。
忙忙碌碌到了傍晚,寝室裏除了許毅和宋海,其他的都不是本地人,都是趕火車或者搭飛機過來的。反正體力消耗都挺大,吃過晚飯後都回了寝室休息。
許毅不在,但之前離開的王弘璿在。他爸媽也在,正在給王弘璿裝窗簾。王弘璿坐在自己的書櫃前玩手游,瞥了祝微生他們一眼,和上午一樣愛搭不理。
祝微生幾個也無視了王弘璿,各自洗刷,各自上床嗨皮。
臨睡前,沈健還對黑黝黝念念不忘,問祝微生:“這麽晚了它都還沒回來,不會丢了吧?”
祝微生道:“放心吧,丢不了。”
然後第二天天快亮的時候,沈健被膀胱兄弟叫醒,睡眼朦胧地從上鋪爬下來,借着外面的天色往陽臺旁邊的廁所走去。
經過祝微生的床時,一顆烏漆嘛黑的毛腦袋忽然從床簾裏鑽了出來。
沈健被吓得倒吸一口氣,忍住沒叫。定睛一看後,認出是黑黝黝。
“我去,是鴉兄啊,你什麽時候進來的?”沈健用氣聲說話。
黑黝黝沒出聲,只飛到他腦袋上停了停,算作是搭理沈健了。然後又飛到陽臺上,準備出去的樣子。
沈健見陽臺窗戶是關着的,準備走過去幫它把窗戶打開。但下一秒,他就看到黑黝黝自己擡起一只爪子,利索地拉開窗戶,蹦出去後,又轉身用爪子把窗戶關上。
那動作,沒有個幾十回的練習,絕對做不到這麽熟練。
沈健還以為黑黝黝昨晚是在他熟睡之後回來的,是祝微生給開的窗,現在麽懂了,人家鴉兄自己就能夠自由出入。
這烏鴉未免聰明過頭了吧!
之後沈健發現,黑黝黝的聰明遠不止于。
沈健到學校沒兩天後,他的電腦和直播設備也郵寄過來了,安裝好的時候是當天傍晚六點過的樣子,他坐在電腦前,直播鏡頭對着自己,打開之前玩到一半的恐怖解密游戲,像平日在家一樣開始直播。
這個恐怖解密游戲是講一個少女被拐賣到一個黑暗山村死後化作厲鬼複仇的故事,随着解密會展露出越來越多的劇情。
沈健直播太投入,完全沉浸在了劇情裏。在解密出少女怎麽死去時,沈健氣得拍了下桌子,“這群王八蛋!”
然後一道粗嘎的聲音在他耳邊跟着罵了一句:“這群王八蛋!”
毫不誇張地說,沈健當時感覺自己天靈蓋都要吓飛了。
他吓得從椅子上跳起來,啊啊亂叫。結果回頭一看,就看到椅背上蹲着這幾天被他誇過無數次聰明的鴉兄。
鴉兄這會兒正歪頭看着他,小眼睛裏充滿不滿,似乎在譴責沈健為什麽忽然發癫叫這麽大聲。
“鴉、鴉兄,是你啊!”沈健捂着狂跳的心髒,渾身虛軟地重新坐了回去。
剛才沈健吓得鼠标亂甩,無意中切出了游戲畫面,這個時候他才瞄到自己的直播間,發現自己直播間裏的人氣簡直高到離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