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這大漢的态度太理所當然,何襲文助理頓時生氣,“憑什麽給你們看,就算我們不是開發商,難道你們就有權利趕人?”

“別扯這些有的沒的。”大漢不耐煩道,揮手驅趕,“沒有就趕緊走走走!”

大漢還推了助理一把。

“你們是什麽劇組,有在這座山裏拍攝的相關許可證嗎?”何襲文護了助理一下子,面色冷硬,轉頭讓助理現在就給公司打個電話,“讓他們緊急加個班,把證件帶來,把這個劇組趕出去。”

何襲文态度強硬,且說得煞有介事,而旁邊的那個助理一聽,轉頭就摸出手機,準備打電話。

大漢見狀,心裏頓時就有點打鼓。他回頭看一眼忙碌的劇組,好不容易才把東西搬進來,都還沒拍出什麽名堂呢,萬一真被趕走……

“算了算了,不走也行。”大漢退一步似的妥協,臉色不太好,“但是你們看歸看,不能用手機拍。”

說完大漢就跑了。

何襲文見大漢跑了也懶得繼續追究,不想因為這大漢耽誤事,轉身請祝微生繼續說。

祝微生點頭,展開地圖正準備開口,誰料劇組那邊忽然傳來一聲暴喝。

祝微生幾人回頭,就見從他們這邊離開的那個大漢,氣勢洶洶地走向一個坐在箱子上的小女生。那女生背對他們坐在箱子上,被吼了之後剛茫然地回頭,那大漢已經一腳踹上她的背,把她從箱子上踹了下去。

女生痛叫一聲,摔撲在地上。

大漢踹了人還不解氣,指着女生開口罵起來了,“你他媽有沒有點自知之明,這劇組裏的箱子,是你能随便亂坐的嗎!”

劇組裏的人都被驚了一下,何襲文他們也是,正想着要不要過去,之前在山下遇到過的那個濃妝男人已經忙不疊走過去。

但他卻不是去扶女生的,而是對那大漢彎腰道歉:“對不起劉哥,她是我助理,剛來,不懂劇組的規矩。”

說完,濃妝男人又轉頭怒斥自己從地上爬起來的小助理:“還愣着幹什麽,快給劉哥道歉!”

小助理猝不及防被人狠踹一腳,很害怕也很委屈,她眼睛裏帶着一點淚意,“我又沒坐裝設備的箱子,這只是一個墊腳箱,而且沒人用——”

“沒人用你就能坐啊?”大漢火氣騰騰,,“這裏這麽多人站着,就你他媽要坐,就那麽站不住。那麽嬌貴,出來給人做什麽助理!”

“不就是坐了一下箱子,有必要這麽罵人嗎?”小助理抹了一下眼睛,“剛才你自己也坐了這個箱子。”

“那他媽能一樣嗎?!”大漢怒噴,“你也不看看自己是個什麽晦氣東西!這劇組裏的箱子,是你女人該碰的麽!”

何襲文助理不理解,“不就是坐了一個墊腳的箱子,至于這樣?女人不能碰劇組的箱子,又是個什麽破講究?”

何襲文也不懂。

祝微生也沒聽說過,不過一個墊腳箱男人能坐而女人不能坐,一聽就是什麽封建陋習。當然,祝微生更偏向是剛才大漢在他們這邊受了氣,于是就逮着一個無辜的小女生,用這冠冕堂皇的理由撒氣。

這小助理算是遭了無妄之災。

祝微生不知道大漢在劇組裏是什麽身份,反正看起來挺有分量,他一發怒,周圍沒人敢吱聲兒,連小明星都要彎腰賠不是。

小助理哭得很慘,被小明星不耐煩地拉走後,還被接着訓:“還哭,想把人給我得罪完是不是,趕緊閉嘴!老子好不容易得到一個好點的角色,別這麽晦氣。”

小助理看起來脾氣軟糯,但也不是無底線忍讓的那種人,她看着小明星,鼓起勇氣一般道:“你才晦氣……”

小明星錯愕一瞬,怒道:“你找死吧!

“這個助理我不做了。”小助理将身上背着的包往地上一放,臉上憋着一股氣,“像你這種人,活該一直紅不起來。”

小助理轉身走了,不管小明星在身後如何跳腳。

小助理下山的路恰好要經過祝微生他們,當小助理從祝微生身邊走過去時,祝微生動了動鼻子,在小助理身上嗅到了一股有些奇怪的味道。

只是走了一個小助理,除了小明星有些怄氣,劇組其他人都沒受到什麽影響。

祝微生幾個沒一會兒也離開了那裏。

接下來的一周裏,祝微生每天都會被何襲文從學校接走一會兒,到山上去查看布置。前面幾天還能碰到那個劇組的人,後面就沒再見了。

而除了山上,祝微生把朱雀起舞造景的确切地點也劃了出來,讓何襲文找人開工就可以了。

這些布置、造景何襲文雖然都做得急,但也按照祝微生說的那樣,做到了每一絲每一毫都百分百還原。

又一個周六,到了驗看成果的時候。

這一次,沈健意志頑強,成功打敗了睡意,跟着祝微生一起來到了爛尾樓。

祝微生從下往遠山眺望,點頭道:“勢已成。”

沈健和何襲文是普通人,現在看爛尾樓,唯一能看出的不同就是以前陰森森的爛尾樓前方,現在多了一只足有六米高的火紅朱雀翩翩起舞的雕塑。

至于什麽勢不勢的,是一點都看不懂。

“成了?”沈健心癢癢地問祝微生,“那火龍呢,真的有龍麽?可以讓我開開眼麽?”

何襲文也向祝微生看過去,隐含期待。

祝微生道:“那我借你們一雙天眼吧。”

祝微生用手指在兩人額頭各畫了一張求真符,和之前祝微生在沈健背上畫最高級的驅鬼符一樣,都是靈符,依托的是天地間的靈氣。

靈氣游走,只有天賦高的人才可捕捉。絕大部分玄門人終其一生可能都無法感知到靈氣的存在,更別說是為自身所用。

但祝微生是玄靈之體,靈氣在他眼裏無處不在,捕捉的輕松程度更如同家常便飯。

沈健用手機屏幕對着額頭照了一下,明明上面什麽都沒有,但沈健感覺到那一片在微微發熱。

何襲文也忍不住對着額頭摸了又摸。

随後兩人往周圍看了看,但沒看出什麽變化,也沒有龍

祝微生解惑:“勢成了,但巨龍還在沉睡,朱雀也還沒歸位,需要布陣召喚。”

拿出幾枚符紙,祝微生以朱雀為中心繞了一圈,将符紙分幾個地方放好,最後将一張空白黃符紙放在了朱雀腳下。

祝微生這次用的是朱砂筆,他快速在符紙上畫下一道符,聲音緩緩:“起——”

随着他的話音,一道炸雷般的聲音忽而驚響。

沈健和何襲文兩人毫無準備,被吓得震了一下。

兩人還來不及追尋那巨響的來源,就被祝微生提醒:“看後面。”

兩人下意識轉身,然後呼吸瞬間停滞。

只見身後明明是爛尾樓的地方,忽然化身成了一顆巨大的龍頭。就如神話傳奇裏的那般:頭似駝,生兩角,角似鹿,口旁有須髯。

在巨龍之下,他們身姿渺小如沙塵。

沉睡的巨龍似乎被剛才那聲巨響吵醒,它閉着的雙眼緩緩睜開。那一瞬間,火光湧現。

眨眼間,面前的火龍忽然消失不見,但耳邊仿佛傳來昂揚幽遠的龍吟之聲。沈健和何襲文轉身,就見一條渾身燃着赤色火焰的巨龍從遠處的山上奔騰而來。

而近處,剛才還靜止不動的朱雀忽然仰頭鳴嘯一聲,然後扇動羽翅,擺動金色長尾,在原地緩緩起舞。它舞姿優雅翩然,周身也是火焰騰騰,随着它躍動的舞姿而跳躍。

巨大的火龍乘風而下,經過這裏時,似乎被朱雀的舞姿所吸引,忽而停下,俯下身體,歪着龍頭看了過來。

沈健和何襲文被震撼得捂住了胸口。

不過還沒等他們看夠,兩人額頭上的熱度就逐漸散去,飛騰的巨龍和起舞的朱雀也從他們眼裏消失了。

他們眼前的畫面,又恢複成了陰森的爛尾樓和顏色醒目的朱雀雕塑。

不過有生之年能得見這種泱泱偉觀,沈健和何襲文都覺得很滿足了。

也因為這一茬,雖然何襲文還沒看到格局改造後的具體效果,但他還是痛快地給了祝微生一筆豐厚的報酬。

祝微生收到轉賬的時候,沈健站他旁邊恰好瞄了一眼,眼睛立即瞪得像銅鈴,猛拍祝微生肩膀,“微生,你發了啊!”

結果轉頭他就看到祝微生眼睛都不眨一下,把這些錢全捐了,只給自己留了一千塊。

沈健看起來比祝微生還心痛,“你就給自己留這麽點兒啊?”

“夠用了。”祝微生道。

沈健看祝微生淡定地把自己的破手機揣進兜裏,算是看明白了,“行叭,說你不差錢你的确差。但說你差錢,你來錢速度又實在太快。反正啊,至始至終窮的只有我自己。”

沈健這麽說,但臉上不見半點嫉妒,這也是祝微生不介意沈健跟來跟去的原因。

完成了爛尾樓的事,這會兒剛好到中午,沈健又想吃火鍋了,指着前面的一家火鍋店,“走,微生,我請你吃火鍋。”

祝微生被他帶得往前走了一步,正要開口,心中莫名一動。祝微生頓了下,指着街對面對沈健說:“去那邊那家吧,那邊的火鍋應該不要錢。”

沈健:“應該不要錢?”

祝微生點頭,率先往對面走去。

沈健趕忙跟上,一路琢磨着那個“應該”。

兩人剛到火鍋店門口,旁邊忽然蹿出來一個男人,對方攔在祝微生身前,激動道:“大師,我竟然在這遇見您了!不知您還記得我嗎?”

這人三十來歲,大背頭,戴着副眼鏡,留着胡須,給人的第一眼感覺就是個搞藝術的。

事實上也差不多吧,沈健在對方身上看到個相機包。

祝微生剛才只是有感應如果換個方向走,他會遇到和他産生過交際的人,而一般和他有過交際的人,多少都遭遇過一些說不清的事。

但具體是誰他不知道,此時盯着這人看了兩眼,祝微生才想起來了,“你是那個攝影師?”

“對!是我!”男人拍手,“大師,我叫鄭永。那次幸好有大師您給的符,不然我恐怕已經是山下白骨一堆了。”

“你本身就命不該絕。”祝微生說。

“命不該絕,但身上可能就沒這麽輕松。”鄭永說着,看了看面前的火鍋門店,“大師,您二位是準備來這裏吃火鍋?”

祝微生點頭。

“這麽巧,我也是來這吃火鍋的。”鄭永笑着提議,“吃火鍋人多熱鬧,咱們湊一桌吧,這頓我請。”

沈健:“……”

牛皮,好像真的不要錢。

祝微生還是客氣地搖了搖頭:“怎麽能讓你破費。”

“應該的應該的。”鄭永主動讓路,做了請的姿勢,“主要是我這裏還有點事,想請大師您再幫幫忙。”

祝微生掃了一眼鄭永的面相,“你最近各方面都很順,應該沒有麻煩。”

鄭永:“不是我,是我一個朋友。”

來錢的生意,祝微生就點點頭,應下了。

三人進了店,坐下點菜,等火鍋煮開的那段空檔,沈健忍不住問:“微生,鄭先生剛才說的差點成白骨是怎麽回事兒?”

這事兒啊,還要從蔡家二房發現祝微生身世的那個視頻說起。

那一陣祝微生感應到生母鄧雅的死劫将至,掐算一番後就選了個以前從來沒去過的小鎮擺攤賺錢,然後就在那遇到了鄭永。

祝微生雖然靠擺攤賺錢,他卻很少主動招攬生意。但那天看到鄭永後,他像所有神棍騙子那樣主動開口,說:“這位先生,我看你印堂發黑,将有血光之災。”

鄭永當時正拿個相機對着小鎮到處拍拍拍,他背對着祝微生,本來一開始并沒打算搭理祝微生。不過在回頭看了祝微生一眼後,鄭永就變得熱絡了一些。

鄭永是個做自媒體的攝影博主,到處拍人拍景,需要流量。他當時只想着祝微生這張臉不錯,拍了視頻發出去應該會吸引不少點擊,于是才變了态度。

他來了興趣似的,在祝微生攤子前蹲下,“是麽,那有沒有什麽化解的辦法呢。”

祝微生自然就讓鄭永買符。

鄭永說買符可以,但祝微生得同意讓他拍視頻。

祝微生算出主動讓蔡家接他回去的契機就在鄭永身上,也沒有拒絕。

然後祝微生就對着鏡頭給鄭永仔細算了算,讓他接下來幾天最好不要登高處。如果一定要去高處,那麽最好是戴上他給的符,不然定會大災上身,禍及餘生。

鄭永當時敷衍地嗯嗯應着,大半的注意力都在鏡頭上。之後祝微生把符給鄭永,鄭永付了錢後把符随手就往兜裏一揣,只等看到垃圾桶後就過去扔了。

但鄭永忘性大,忙起來就忘記了兜裏揣着的那張薄薄的紙。

也幸好他忘了沒來得及扔。

鄭永沒有把祝微生說的不能上高處的話當真,他當時去那個小鎮是想爬附近的一座山,準備登上山頂拍日出。那山不好爬,所以想要拍到日出,鄭永需要頭一天就上山,然後在山上過一夜。

鄭永從小鎮那離開後,就背着行囊踏上了上山的路,上去的時候都很順利,意外反而是發生在他上山之後。

為了更好的拍攝,鄭永要提前選好地勢開闊的地方,立上相機。沒想到當他踏上看上去很平坦前方又沒遮擋的那塊地方時,那塊山石居然忽然塌了!

重心失控的瞬間,鄭永腦子裏只有一個念頭:完了!

那可是山頂,不說高不知道幾百米,光是落下去那一路颠簸,可能還不等滾到山底他人就已經死了。

整個過程也和鄭永推測得差不多,他落下去後,先在凸起的山體上重重摔了一下。被摔得七葷八素後,鄭永的身體繼續控制不住地往下滾。那時鄭永人已經快要痛暈過去了,就在他幾乎快要失去意識時,下墜的身體忽然被什麽東西猛地接住了。

鄭永當時只感覺到自己身體搖搖晃晃,等他好不容易集中起精神,才發現這半山上居然長着一棵大樹,枝丫橫七豎八地生長着,他人從上面摔下來,正好被這堆樹枝像張網一樣兜住。

還沒等鄭永喘口氣,右邊褲兜忽然傳來猛烈的刺痛感,痛得鄭永當時顧不得其他,下意識地把自己往左邊挪了一下。

就在他挪開的下一秒,右邊的樹枝忽然咔咔斷裂,然後撲簌簌地落了下去在山體上不斷翻滾,直到被一道延伸出來的山體擋住,才緩緩停下。

那會兒鄭永滿身冷汗,還好他挪了一下,不然恐怕已經跟着斷掉的樹枝又掉下去了。雖然最後可能也會被那山體擋住,但上下距離太高,他再掉下去,不死可能也會癱了。

之後鄭永往右大腿剛剛劇痛的地方摸了摸,結果只摸到一手紙灰,那時候鄭永才猛然響起,那兜裏裝着符。

好好的符忽然成了紙灰,聯想到那被他當成神棍騙子的提醒,再思及剛才那陣劇痛,鄭永方才明白自己是被這張符紙給救了。

鄭永抱着救命大樹生生熬了一夜,半夜被山風吹得瑟瑟發抖,凍得肢體幾乎失去知覺。他好幾次感覺自己都要從山上掉下去了,也擔心以他這個狀态,不摔死可能也會失溫而死。

還好他平時山爬的多,身體素質不錯,熬到天亮後,終于還是等來了救援。

鄭永手機裝在褲兜裏随着他自由落體早落到不知哪去了,是他一位朋友晚上有事找他結果怎麽都打不通他電話,找其他人發現同樣聯系不上他。之後朋友注意到了他白天更新的視頻,才及時報警說他可能出事了,當地也才能及時展開救援,讓鄭永徹底撿回自己那條命。

鄭永當時求生意識占上風,抱着樹的時候不覺得,等進了醫院,發現他手臂骨折,小腿也斷了。一身大大小小的傷,養了差不多一個月才出院。

住院期間,鄭永一直在讓朋友去那個小鎮找祝微生,之後他自己出院也去找過,可惜一直沒找到。沒想到今天接到朋友電話臨時過來,居然就巧遇了。

在被救的當晚,鄭永就把視頻從自己的賬號裏删除了。但當時距離他删除視頻已經過去了一天多時間,視頻早就傳出去了,也不知道對祝微生有沒有造成什麽不好的影響。

這會兒鄭永以茶代酒,先向祝微生道謝,然後再向祝微生賠個不是。

“不用道謝,符紙你是給了錢的。”祝微生道,“致歉也不必,視頻對我并沒有影響,相反幫了大忙。”

蔡家人看到那個視頻自己就找上門來了,省去了祝微生自己找上門然後被各種質疑的麻煩。

火鍋開了,三人邊吃邊繼續聊。

祝微生道:“剛才你說你朋友遇到了麻煩,是什麽麻煩?”

“是這樣的。”鄭永放下筷子,“我這個朋友呢,他是一個劇組的導演,最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他和他劇組裏的一些男性特別倒黴。”

“怎麽個倒黴法?”沈健問了一句。

鄭永道:“喝水塞牙聽過吧,就真實地發生在他身上。”

沈健:“那是挺倒黴的。”

“喝水塞牙,走路崴腳,這其實都沒什麽。”鄭永喝了口茶,“最主要是他們現在沒法坐,坐下要麽有什麽東西瘋狂紮他們屁股,要麽屁股上跟黏了什麽強力膠水一樣,非得脫了褲子才能起來。”

“噗……”沈健沒忍住笑了一下,“這倒黴法兒還挺別致。”

“是啊,我朋友已經好幾天沒敢躺着睡覺了,不然早上就跟烏龜一樣,不脫褲子翻不了身。”鄭永也笑了一下,“其他都好說,但屁股沾不得東西這個有些解釋不清的詭異了。幹他們這一行的都有些迷信,我朋友就想是不是他在無意的情況下得罪了哪路神仙。這幾天他到處燒香拜佛,也請了懂行的大師看,但都沒用。他今天愁得給我打電話,問我能不能找到上次讓我兩百塊就換回了一條命的大師,我尋思着就先過去看看。”

然後就遇到祝微生了,不得不說他那朋友運氣還挺好。

而祝微生聽到劇組,下意識就想起了上周山上遇到的那個,還有那個身上存在一種奇怪味道的小助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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