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一瞬間,夏離離感覺晴天霹靂,那老頭的聲音簡直可以說是魔音穿腦,雁過留聲。夏離離本來還一臉淡定,現在簡直就像是一只炸了毛的貓。

秦松嶼伸手拍拍他的背表示安撫,又在她耳邊輕輕說:“老頭故意的。”

可是夏離離情緒來的太猛烈,根本就沒聽見秦松嶼在他耳邊說了些什麽,那炸毛的勁頭簡直勢不可擋。

夏離離一個箭步沖到老頭面前,一手指着自己的臉,“我有這麽老?!”

當下空氣裏的氣氛都變得奇怪了,秦松嶼聽到夏離離那一句話簡直無言以對,這人是什麽邏輯啊,大腦皮層下迂回不太正常啊。後來想想,怎麽的說你夏離離和我生的兒子,也是我秦松嶼吃虧吧。

秦松嶼自己根本沒感覺到自己的思想已經被夏離離帶的跑到了七裏八裏之外。什麽紳士該有的風度,成年男子該有的深度,一瞬間被瓦解的連粉末都沒剩下。

老頭看那姑娘一臉的不情願,“也是,你這樣的是配不上松嶼的。”

“吧嗒”夏離離就感覺腦子裏的一根弦徹底斷了,她回頭看了看秦松嶼,又打量了下他全身。他梳的一絲不茍的頭發,他穿得那什麽尼的據說上萬的西裝,他……好吧,配不上就配不上吧。

夏離離不開心的站在一邊不打算理那個老頭了,秦松嶼微微側面就能看見她撅起的嘴,他忽然就想找個油瓶給他挂上,要不就是看看能不能在上邊給她拴上兩頭驢。

夏然然看看姐姐又看看老頭,“你們不要吵架。”

“姐姐怎麽會和個老爺爺一般見識呢。”夏離離不知死活的把“老爺爺”兩個字說的特別重,氣鼓鼓的繃着張臉。

張朋山看這丫頭,皺眉毛“真是不懂禮貌。”如果他手上拿着一根拐杖的話,他一定對着地面就“啪啪”的敲兩下。

夏離離被老頭一臉威嚴吓得又縮了回去,她老老實實的站在秦松嶼邊上,表情還是那副不高興的樣子。

老頭佯裝着生氣,夏然然倒是聽話的跑回了姐姐邊上。老頭擡頭瞄了一眼秦松嶼,“我有點累了,謝謝你們來看我。都回去吧。”

秦松嶼點頭,帶着兩只出了門。

夏離離斜着眼睛看秦松嶼,秦松嶼簡直覺得好笑。這什麽表情,歪個嘴斜個眼的。夏離離見他還是那副沒表情的死樣子,“喂喂,你不是說他要感謝我嘛。”夏離離邊說着還邊做出數錢的手勢,秦松嶼點頭,“可能今天忘了。”

Advertisement

實則秦松嶼口袋裏帶了一張卡,也是打算今天就給夏離離的。他既然神經錯亂失口答應了人家,便不打算推脫不承認。不過就剛才夏離離的表現,秦松嶼還不打算就這麽窩火的回去。什麽叫“我有那麽老?”你是沒那麽老,還是你嫌棄我這麽老?!

秦松嶼也是個鑽石王老五的級別,就算莺莺燕燕了近十年,但是男人不壞女人不愛,他是外表正經內心邪惡了點,外表寬容內心狹隘了點,但這完全不礙于他被人瞻仰。在這麽個視金錢身份為重要因素的時代,你不巴結秦松嶼,倒是一怒之下吼出了你心裏的想法。秦松嶼那本來就很小的心眼就騰的爆發了。

“哦。”夏離離憋屈了一張臉,手裏拉着的夏然然還擡着頭看她,“姐姐你不開心了。”

秦松嶼繼續往外走,邊走還邊斜眼瞟着夏離離的表情,那一臉的糾結和不開心啊,簡直比在臉上寫上這幾個字還要明顯。

秦松嶼是逗貓逗狗的情緒大增,怎麽的都是想欺負夏離離。他倒是不想想自己已經三十的人了,喝的白開水都要比人家多喝八年,幹嘛非要犯着神經病似的一定要在暗處占點小便宜。可是你不是秦松嶼,你就真鬧不懂這人的想法。

那男人走了兩步就坐在了醫院大廳的椅子上,“我累了,坐一會兒。”

夏離離看他已經坐下,站在原地沒動,“要不,我先回去吧。在這邊坐車回學校還要好久呢。”

秦松嶼聽這話就又不開心了,他臉上倒還是平靜無波,心裏就不一樣了。你是沒打算讓我送你?就這麽避之不及?他也不想想夏離離是怕他事情忙,反正他就是要往死胡同裏鑽,而且是不想回頭。

男人臉上還是沒有表情,心思倒是百轉千回九曲十八彎了。他看看站在原地的夏離離,“我渴了,你去幫我買杯咖啡。要冰的。”

男人伸手掏出錢包,遞過去錢,夏離離偷偷用眼睛看他,心裏翻江倒海,我又不是你秘書,我幹嘛要給你買啊,還冰的!

男人見他還是原地不動,擡起頭,一臉的恍然“啊,忘了跟你說了,張叔把卡放在我這了,五位數。”

秦松嶼低垂着眼,手還搭在邊上的椅背上,俨然一副老爺的做派。

夏離離聽他說話,先是在原地愣了半天,然後聽見“五位數”,又範二的伸了手指數了一下,然後拔腿就跑。

秦松嶼用餘光微微瞅着夏離離,她那些個動作全都進了這男人的眼睛。不禁暗自好笑,這丫頭真是太有趣。

身邊的夏然然看着秦松嶼,小孩子伸手指戳戳秦松嶼,“叔叔,你不生氣啦。”

秦松嶼皺眉看他,示意沒聽懂他的話。

那小只的眯着眼睛,“剛剛看你好像在笑。”

那聲音軟軟的糯糯的,秦松嶼倒是不知道原來自己的心思已經被人察覺了,他點點頭,“叔叔本來就是個和善的人。”

這話要是被秦松嶼的下屬聽見非要吓得哆嗦兩下,和善的人……

夏離離跑的可謂是激情四射,情緒激昂,等跑出去醫院,才發現咖啡店根本沒有,打聽了下才知道要走過兩個街口。

她就知道秦松嶼是故意的,行,她去買還不行嘛!所以這姑娘就風風火火的奔跑着去了,在北方城市裏最熱的中午的空氣裏揮汗如雨。

夏離離邁着小步子端着冰咖啡回來,一進入醫院就覺得室內溫度簡直舒服的讓人快要愛上這裏了。男人見她回來了,便伸手接過咖啡,他手指修長白皙,骨節分明,手腕上那款限量的手表即使夏離離不認識,但是那裏面的鑲鑽也夠晃瞎她的眼的。

夏離離腆着臉,笑得極其狗腿,男人輕啜一口,“嗯,你可以回學校了。”

這姑娘的笑還挂在臉上,她低着頭,彎下腰,伸出兩只手,手心朝上,“請秦先生賜卡。”

秦松嶼看她那樣子,輕輕放下自己手裏的杯子,還是伸出那骨節分明,白皙的手指,又輕輕的甩在了夏離離手指邊。夏離離擡頭,男人表情溫和,“我說卡在我這裏,不代表我帶在身上啊。離離。”

那聲“離離”叫的這丫頭簡直要氣哭出來,這不是被耍了嗎。

夏離離氣得沒有回過勁來,就導致的整個身子都還是僵硬在那裏。男人好笑的看他,伸手把放在椅子上的咖啡拿過來,轉手放在夏離離手裏,冰咖啡杯子上的水珠慢慢滑過夏離離的手心,她聽見那男人的聲音沉靜的傳來,“跪安吧。”

作者有話要說: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