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章節

然後不情不願地把話題扯到祁策身上。

“祁策他考得怎麽樣?我瞧他像是個成績不錯的。”

程案點上根煙,語氣敷衍:“不清楚,應該還行吧,他成績是挺好,大概能上重點。”

黃小安應一聲,把剛調好的酒端給客人,然後左右觑了好幾眼,臉色突然變得嚴肅。

“有一件事我想問問你。”

程案一愣,吸進嘴裏的一口煙嗆在嗓子眼,用勁咳嗽幾聲,聲音都有些嘶啞。

“我又沒用抹布堵你嘴。”

黃小安不放心,又是做賊似的左右瞧,見沒人注意他們才敢輕悄悄把話問出來。

“那個...程案啊,你覺沒覺着祁策是個同性戀?”

程案又嗆了一口煙,黃小安沒在意,繼續自顧自說話。

“我也不是瞧不起他,別人同性戀和我沒關系,但是你真沒感覺到嗎?我覺得他好像喜歡你。”

灰霾霾的煙像雲像霧,無論一開始遮在眼前的是什麽奇形怪狀,過段時間總會一絲絲地消散。

黃小安鼻息還萦繞着煙草味兒,那灰霾的煙已然散了個盡,清清楚楚露出程案那張英俊卻毫無波瀾的臉。

“我沒覺得,你也別再問我這種無聊的問題。”

十八、

悶熱潮濕的暑假到來,仿佛只是一個眨眼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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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城的夏季從來都是炎熱而黏濕的,走在路上,時不時會飄起一陣黏密的毛毛雨,但一丁點兒也不礙事,雨滴極細極小,落在人眼睫毛和頭發上都只是一層薄薄的晶亮小碎鑽。

麻煩的是過于纏綿,因為小水珠太輕太小,輕輕抖幾下都還膩乎的留在頭發和眼睫毛上,非要等風把它們吹幹了才罷休。

雨下得不大,但程案不喜歡雨,不耐煩一出去就要打傘,更不想出去之後惹一身黏濕回來,這幾天基本天天待在家裏。

白天打游戲看新聞在跑步機上鍛煉身體,晚上......晚上做愛。

得到的結果意外,過程卻十分順其自然。

程案自己一個人在家的時候從來不會煮飯燒菜的,餓了都是叫外賣,或是去樓下做家常小炒的小飯店湊合一兩頓。

自從祁策有一次去程案家送學校發下來的雜七雜八的東西之後,基本每天都要去程案家,拎些菜直接在他家燒好喂飽程案的肚子,程案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接受投喂,臉皮厚了幾天,後來實在厚不下去,想到祁策馬上就要上大學,住的那房子的租期也快到了,就幹脆讓他搬到自己這裏來住。

到底也沒剩多少日子了。

兩個人過上了小情人般的日子和性生活。

太過順其自然,順其自然到兩個人之間,竟無一人察覺到不妥當。

往往夜裏是洗過澡之後,兩具還沒幹透的火熱身體往床上滾作一團,祁策壓過去親吻程案的嘴唇,程案配合地緊緊抱住祁策光裸的後背,仰頭,半張開嘴,任對方闖入在裏面沖撞掠奪。

身體交纏,肉體碰撞和頻率一致的細微水聲交雜,間或夾雜了幾聲暧昧至極的呻吟和喘息。

纏綿而激烈的性事能持續到大半夜,第二天誰也不去提及,都跟失憶了似的。

這樣的日子持續到現在,已經過了小半個暑假。

兩人之間情人般的相處模式和程案自始至終的配合都讓祁策感到竊喜和欣喜若狂,他甚至不敢提起其他,生怕觸動些什麽,讓程案突然‘驚醒’過來。

時光美好到不太真實。

祁策領到錄取通知書的這一天,他和程案兩個人去外面吃了一頓,吃飽喝足,祁策領着程案去了一個地方。

一個熟悉的地方,裏面窩坐着一條熟悉的跛腳金毛狗,見了祁策就一瘸一拐地奔過來搖尾巴,程案嗤笑着蹲下身去逗,惹來幾聲狂吠。

“還沒餓死?哎不對,你每天出去就是去喂它的?”

祁策點頭。

“對,不過它不太需要人操心,我不來的時候自己也會去找吃的喝的。”

“養了很久?”

“六年。”

程案眯着眼開始算數,算完了笑一聲說:“十二三歲?真行啊你,那麽小要養自己還要養條狗。”

“有人照顧我,領養人每月也會給定量的零花錢,養它也花不了多少錢。”說這話的時候,祁策蹲在程案身邊,一下一下撫摸着大狗順滑的皮毛。

“那年也是我被領養的第一年,領養人把我送到這裏給我安排了一個燒飯和照顧我起居的阿婆之後就走了,再過兩年就是我一個人生活,上學之前放學之後,都是一個人。”

程案沉默一陣,心裏想的是,難怪把自己養出來這麽一副古怪的性子,手卻不自覺也摸上了金毛犬的毛,嘴裏若無其事地問:“為什麽不把它帶去你那兒一塊住?”

“它會叫,一有動靜就叫,鄰居投訴過,而且它也住不下去我那裏,瘸了也總要往外跑。”

“還挺有個性。”

祁策笑笑。

“和你一樣,喜歡折騰。”

程案呸一聲,不太高興。

“人和狗那能一樣嗎?你可真不太會說話。”

祁策被逗樂,一把拉過程案的腦袋在他臉頰上親了一口。

“不一樣的,你是獨一份兒。”

語氣是說不出來的歡喜和情意缱绻,有什麽東西濃烈得幾乎要溢出來,張牙舞爪對着程案說:你該知道的,你早就明白的。

可程案依然沒什麽反應,垂着腦袋看那條狗,沒聽見似的。

“它腿是怎麽瘸的?”

說這話的時候,這狗也像能聽懂人話一樣,擡起腦袋看程案,一雙濕漉漉的眼映出程案的臉。

“車碾的,腿瘸了還是好事,要不是有人看見,沖到馬路上把它從車底下扯出來,我也養不了它六年。”

程案噢了一聲,起身拍拍手,誇一句:那人還挺好心,然後不耐煩地催促:“還回不回去了?還是說你想住着這兒?”

祁策無奈地揉了揉程案的腦袋,留下些狗糧和幹淨的水,起身和程案一塊離開了。

臨走的時候,程案不着痕跡地回頭看了一眼。

那狗埋在食盆裏吃着狗糧,黑色的鼻子一拱一拱的,尾巴翹着搖着,那條跛了的後肢形狀扭曲,明顯和其他三條腿是不一樣的高度。

原來自己也有好心的時候。

心裏嘆口氣,程案望了眼祁策的側臉。

眼睫毛長而卷,鼻梁筆挺,溫柔或強勢地吻過自己無數回的唇薄而好看,是薄情寡義的面相。

可薄情寡義的大概不會是祁策。

十九、

剛經歷過激烈情事的房間彌漫着一股子高潮後情濃欲濃的味道。

“唔...別再來了,明兒早上還要早起。”

身上的男人抽出剛經歷過高潮的疲軟性器,擁抱住身下動動手指都嫌累的程案。

“不用送我,我自己坐車去也行。”

程案掀起眼皮看他。

“你上哪兒去坐車,票都沒買,你那學校離A城這裏也不算近,到那兒都得遲到,小心不給你學上。”

劇烈的床上運動造成的體力透支加上一口氣說了一大串話,程案這會兒氣都有些喘不上來。

祁策像是有些開心,眼角眉梢往上揚着,嘴唇地貼在程案脖頸,說出來的話都帶了真切的笑意。

“不給我學上我就留級,和你一塊再考一回高考。”

程案笑罵:“去你的,你自個兒考去吧,我爸都放棄讓我繼續上了你還提起來,欠打?”

脖頸被人用滾燙的唇蹭着,蹭得那裏的皮膚都有些癢,程案要往後躲,祁策卻很喜歡這種肌膚相貼的親密小動作,手按在他背上又把他按回來,身子往下滑了一些,直到嘴唇觸到程案的胸口,稍微移一下就能含住那突起的腫脹。

程案身子軟了,雙手不自覺摟住祁策埋在胸前的腦袋。

作為一個自稱為硬漢一般的男人,程案自己都覺得被人光是觸碰乳頭就能有感覺實在是不可思議,這種不可思議在某種程度上讓程案産生了隐秘的羞恥心,使得躁動的快感更甚,也讓祁策準确的攥住了把柄。

“幫你弄?”詢問的聲音從被子裏透出來,程案知道他這是明知故問,故意要讓自己松口說那種難堪的話。

要擱平時肯定一頓罵,或是直接不搭理他,這回也不知道怎麽回事,程案居然輕易就松了口,嗓音是剛經歷過高潮的沙啞和懶洋洋。

“嗯...你幫我舔一舔,弄完睡覺。”說完,猶豫着補充一句:“......兩邊都要。”

晚上程案說完那句話之後,祁策沒能把持住,壓着程案又做過一回,第二天睜眼的時候天都大亮了。

好的是祁策要帶的東西早就收拾妥當,搬進後備箱就能上路。學校在另一個城市,雖然有些遠,但一路上路況不差,兩人開車到的時候不算太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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