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章節
入的姿勢,雙手托住程案緊實飽滿的臀瓣,赤着腳往浴室走。
短短的一段路程仍然有些颠,插在濕淋淋穴裏的性器随着步子一深一淺地往裏頂弄,程案累得撐不住要往後仰,趕緊地摟住了祁策脖子,性器頂弄到敏感處便嗯嗯啊啊地叫喚,惹得祁策又在裏頭操弄過,洩過一回才作數。
清理完畢,程案幾乎是倒頭就睡着了,祁策還沒多累,攬着程案的腰身往自己懷裏緊了緊,然後低頭,在他額頭上印上個有點兒晚的晚安吻。
一覺睡到早晨七點半,程案閉着眼還睡得沉,祁策聽見床頭櫃上的手機響的時候就清醒了。
來電人是他之前找過的張明珠。
祁策按掉電話,輕手輕腳下床去了陽臺又給撥回去。
剛一撥通,電話裏就傳來那女孩的啜泣聲。
祁策反射性地皺起眉頭,卻沒說話,沉默着等她先開口。
“......我想清楚了。”
祁策面無表情地握緊手機,眼神透過玻璃窗落在床上睡得極沉的程案臉上。
“你之前來問我的那件事,我想清楚了,我沒和你說實話。”
玻璃窗後的程案翻了個身,背對着陽臺,從祁策的角度看只能瞧見他亂糟糟的一頭黑發和露在外頭的半截腰身。
那頭的張明珠哭過一陣,聲音都有些哽咽和模糊不清。
“是...是我自己有問題,程案那時候都說我瘋了,現在想想真是瘋了才會說出那些話,那段時間...那段時間我被他拒絕之後,精神就一直不太正常,一想到他不願意和我在一塊都覺得自己活不下去。”
昨晚下了夜的雨如今還在下,細密的雨絲飄着,祁策打開窗把手伸出去,張開,沒多久就攥了一手冰涼的水。
“你很喜歡他?”他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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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明珠深吸一口氣。
“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她抽噎了一下,繼續說:“本來,我也以為我是真的很愛他,愛到發瘋,沒他我活不下去,一直到昨天上午我都這麽以為着。”
“可後來我知道他要出事的時候,那個時候,我第一反應不是沖進去救他,而是逃跑,我很害怕很害怕,擔心那些人會報複我。”
“當時我沒多想,以為還是自己膽子太小,後來我在警局看見程案就開始忍不住想:其實我是不是沒有那麽喜歡他,之前的深情也都是我給自己強加的,自以為的喜歡和深情。”
那頭傳出一聲苦笑。
“你知道嗎?連我自己都很驚訝,産生那種想法之後我居然覺得很僥幸,僥幸我沒有想象中那麽愛程案,僥幸我也不算陷入太深,他太冷血了,我苦苦追了他那麽久,喜歡了他那麽久,居然半點也沒打動他,一直到今天...我都懷疑他是沒有感情的。”
那苦笑裏含着濃烈到化不開的酸澀,祁策忍不住轉過身注視着床上熟睡的那人看,在一瞬間,無數封鎖住的記憶同時湧入腦海。
他想起在孤兒院裏想要什麽東西都得不到的日子。
想起那些孤獨無趣沒有一絲色彩的日子,逐漸走向扭曲壓抑的自己。
想起躲在陰暗角落裏,小心翼翼窺視着想要占有的東西的自己。
想起自己找的借口,欣喜若狂地以為自己尋求到了可以作為借口接近程案的‘對等’,即使這‘對等’有些荒謬可恥。
還想起酒吧的那個晚上,程案看他的眼神。
冷漠冷酷,仿佛窺透了他扭曲肮髒的內心。
電話那頭的女孩還在說話,她似乎把祁策當成了一個可以傾訴的對象,毫不保留,一會兒哭一會兒笑地說着她和程案的過去。說她是怎麽愛上程案的,說程案如何如何讓她着迷,說程案是如何拒絕她,說她見不着程案的那些日子過得有多糟糕。
她說程案像一縷光,她見到他就覺得開心快樂,看不見就難過到發瘋。
祁策就這麽聽着,像一個真正合格的傾聽者,大部分時間的沉默,時機恰當的追問,不過分熱切的安慰,都讓女孩覺得安穩和感激。
“謝謝你肯聽我說那麽多。”
“不客氣。”他回得冷淡禮貌。
女孩卻不介意,她傾訴過所有的苦澀酸痛和壓抑,如今的心情已經好了許多,仿佛烏雲蓋頂的天空都明朗不少。
她吸吸鼻子,有些好奇地詢問:“你是他朋友嗎?我看你很在意他。”
被風吹得飄進來的冰涼雨水吹落在了祁策臉上,他卻像是毫無知覺。
“不是。”
“什麽都不是。”
十七、
清涼濕潤的一場雨,舒緩消散了久高不下的炎熱。
黃小安這幾天過得也和這天氣一樣舒坦,因為上回工作期間被綁架,酒吧老板特許他帶薪休假一個禮拜,當做精神損失費,不太好的是他在A城舉目無親,相熟的朋友的除了酒吧裏幾個同事,也就只剩下程案了。
于是在黃小安休假的第二天,他就耐不住寂寞跑去找程案家,兩人面對着面嗑瓜子,有一搭沒一搭地瞎扯皮。
兩人都沒怎麽讀過書,還能從中華上五千年扯到下五千年,理想問題扯到現實問題,過去扯到将來,一通胡亂地吹,其中虛實真假連自己都記不太清,起個頭摸個大概就能胡亂掰扯一整天。
黃小安話多,程案話更多,上下兩張嘴皮一動就沒完沒了,這時候的黃小安基本上插不上嘴,就聽程案擱那兒抖包袱吐槽,邊嗑瓜子邊笑到全身顫抖,抖得跟羊癫瘋發作似的。
他很喜歡和程案待在一塊,舒心且開心,盡管程案總要埋汰黃小安,說他智商低人傻逼,被人騙身騙心都正常。
黃小安對于程案的智商不好做什麽評價,但他覺得程案也挺傻逼,做事說話沖動,動不動就要和人幹一架。
但他不敢多說,唠叨多了程案肯定要揍他一頓。
還有一件事也讓黃小安覺得程案沒腦子,挺傻逼的。
最近程案身邊多出個朋友。
男的,名字耳熟,叫祁策,個子高,人也帥,多瞧兩眼還有些面熟,黃小安私心裏覺得這男的要比程案帥。
當然,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向來神經粗,反射弧長的黃小安都覺得這男可能喜歡程案,可程案自己卻好像半點也沒感覺出來。
雖然做出這種猜測的時候,黃小安自己也吓了一跳。
但是猜測是有依據的。
那天是星期五,黃小安最後一個帶薪休假的日子,他和程案商量好了要出來找家店搓一頓,兩人收拾好要出門的時候,就見剛下課的祁策背着包,手裏拎了一塑料袋的新鮮蔬菜肉類站在程案家門口,看見他們要出門也沒說什麽,走進去把肉啊菜啊的放好,走的時候,眼神落在黃小安身上瞥了一眼。
輕飄飄沒有實質的眼神,卻把黃小安給吓到了。
他形容不出來那種感覺,硬要形容出個大概的話,那就是覺得有什麽尖銳冰冷的東西在戳着自己的後頸,森冷堅硬的,還帶着讓人毛骨悚然的刺痛感。
吃飯的路上,黃小安瑟瑟發抖想半天也想不出自己和祁策結過什麽仇,思緒紛亂之間,眼前突然一花,下一秒自己就被人生猛而迅速地扯進懷裏,緊接着耳朵邊就響起來程案那怒氣沖沖,中氣十足,能把人耳朵都給喊聾了的聲音。
“你他媽的眼瞎啊!前面有車你看不見?”
黃小安靠在程案懷裏手足無措,眼珠滴溜溜看一圈,看見路邊有幾個女孩朝着自己和程案笑嘻嘻,一邊交頭接耳一邊指指點點。
一瞬間,黃小安覺得自己像是被打通了奇經八脈,神經和思維如同機關運轉,突然之間就活絡起來,原本冥思苦想都弄不明白的事情也有了邏輯合理的依據。
他覺得祁策可能是同性戀。
他覺得祁策可能喜歡程案。
有些荒謬,但黃小安越想越覺得合情合理。
之前他還覺得奇怪呢,祁策看程案的眼神都不對,對程案也好得過分。
當然,不是像程案以前的一些狐朋狗友那樣,故意獻殷勤的那種讨好,而是順其自然,不刻意,讓人一時半會兒還察覺不出的那種好。
黃小安覺着程案肯定是沒感受出來,要不然以程案的個性,肯定不會允許祁策整天在自己面前晃悠。
又過了一段時間,黃小安篤定的想法開始動搖了。
那會兒高考剛過,各地的電視臺都在放高考相關新聞,全國都彌漫着一種剛打贏一場持久戰的興高采烈的氣息。
程案是沒什麽感覺的,他經歷過兩回,加上這回第三回,一回生兩回熟,三回就是吃膩了的家常便飯。
黃小安誇張地嘲笑程案,說他再複讀幾年的話,那高齡都能做新生的叔叔了,被程案一巴掌禿嚕拍在後腦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