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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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治是會言聽計從的性格嗎？
當然不是。
所以當中原中也挂掉電話的時候便對上了陰沉得一片漆黑的眼眸，太宰治維持着靠着牆沿的姿勢，蜷起一只膝蓋坐在地上，右手随意的搭在上面。
太宰治開口：“我不同意。”
中原中也沒有問為什麽，反正混蛋首領可以找出五花八門的理由出來。
“你留在這裏是想做什麽？”中原中也無謂的将終端機放回了自己的口袋裏，“想跟我聊辭職的事情，還是叛逃？抑或是珍妮小姐事件背後你隐瞞我的事情？還是說一說酒吧裏能夠影響你心情的男人？”
窗外的月華清淡，稀薄的光卻照不進濃郁的陰鸷中。
太宰治沒有說話。
中原中也眼眸倏然露出鋒芒。“你什麽都不能告訴我，卻出現在審訊室裏。太宰治，你是想要用首領的身份命令我不許追查、不許叛逃。還是想用首領的身份命令我躺在你身下？”
用首領的身份。
短短的五個字無形的拉開了兩個人的距離，只不過這一次不再是太宰刻意的疏遠，而是中原中也。他們從不在私底下用首領和幹部的身份，小心且默契的維持着舊日的關系。
但今夜，太宰治相信如果他說出“是。”
中原中也将不會再回頭看他一眼。
太宰治喉結滾動了幾下，目光沉沉的看向氣勢強橫的中原中也，心頭的不安在不斷的、不斷的擴大：他是最想将中也疏遠的，此刻中也主動說出來他應該感覺到輕松才對。
因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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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治相信中也的性格和驕傲，絕不會再回到他的身邊。
太宰治抿起唇角。
“看來你已經做好了決定。”中原中也漫不經心的垂下眼眸，在碳堆裏挑出一塊燒的火紅的鐵板端詳了幾秒。“你可以走了。”
長廊外适時的響起腳步聲。
太宰治單手撐在潮濕的牆上緩緩起身，唇角竟然勾着一絲笑意，“自從知道我在酒吧和人喝酒以後，互相惡心的暧昧游戲也不玩了，現在連吻中也都得用強的。”
“中也你在吃醋啊。”
哈？！
你這個混蛋在說什麽！
中原中也猛然轉過頭怒視自說自話的混蛋，餘光瞥見審訊室門外突兀的出現了一只皮鞋，往上瞧着便是中島敦又尴尬又強作鎮定的神色。
“中原先生、首領。你、你們繼續？”
繼續個毛線啊！
中原中也直接将手中用刑的鐵板砸過去，小兔宰治此刻達到目的靈活的竄了出去，拽着老實巴交得不像是老狐貍教出來的部下一起溜走了。
徒留可憐的接線人慘叫了一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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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五點。
中原中也小小的在幹部辦公室的卧室裏睡了一會兒，直到外面傳來了玻璃杯碰撞的細微聲響，才緩緩的睜開眼睛瞥了眼窗外的天色。
天空還是深沉的藍，配合着枝丫搖曳在風裏的影像，顯得夜色越發的諱莫如深。
手機裏倒是多了一條訊息。
-克萊蒙特卿：起床吃早點。
中原中也耙梳着碎發從床上坐起，看了眼不斷發出細微動靜的辦公室，如果不出意外外面應該就是克萊蒙特卿了。
沒想到小家夥還真能起床。
中原中也掀開薄被下床，進浴室洗漱一番後穿戴整齊開了門，一股子香香軟軟的早餐味道便竄了過來。
“起來了？”克萊蒙特卿将餐碟裏的早餐放在中也的辦公桌，自己丁點都沒有客氣，随便拉過一張椅子坐了下去。“還有半個小時，吃完飯會議差不多就開始了。”
這哪兒像是直屬部下，分明就是家庭正宮。
中原中也拉上卧室的門“嗯”了一聲，克萊蒙特卿看到了動靜沒吭聲，中也坐下去開吃，卻見克萊蒙特卿從購物袋裏拿出一盒牛奶。
十八歲就一米八幾的少年喝牛奶？
中原中也：“你還喝牛奶？”
“我為什麽不能喝牛奶？”理查德小心撕開牛奶包裝紙。“我還在長身體。”
“…………”
謝謝，有被內涵到。
中原中也捏着筷子盯着熱騰騰香噴噴的早餐，忽然就覺得不香了。
克萊蒙特卿将盒子撕開一小條縫隙，高舉着灌了一大口，喉結上下滾動，“咕嚕咕嚕”幾下就喝完了一盒，等他将牛奶盒順手丢到垃圾桶裏，意猶未盡的伸出沾了奶白色的粉嫩舌頭舔了舔唇角。“金主大人，好吃嗎？”
“好吃。”中原中也咬了一口勺子上的早餐，眉梢略挑，等着他下一句話。
“那，這樣呢？”
克萊蒙特卿字長的指頭在果盤裏拿出一顆小巧的藍莓，遞了過來，明媚嚣張的臉上帶着惡作劇的親昵，白嫩的指尖沾了透明的水珠，好看的出奇。
他背後的那道長廊裏響起熟悉的腳步聲，恰到好處的停在了他辦公室前。
中原中也心思一動，在辦公室門被打開的同時傾身過去，本來直接咬住那顆飽滿果實就好，在明知道小家夥起了什麽壞心思以後故意配合了幾度，咬上嫩白的指尖，将兩只指頭連同藍莓一起含進了溫燙的嘴裏。
克萊蒙特卿手瑟縮了一下，眼神有些閃。張嘴想說什麽，但聽聞辦公室門被拉開來的聲響後閉上了嘴巴。
“中也——”
“你們在幹什麽。”
兩句話全是出自尊貴的首領，前一句語氣輕快微揚，後一句壓低了聲線顯得格外有威懾力。
中原中也懶洋洋的聊起眼皮看了眼一身煞氣的首領，因為今天是五大幹部會議，所以太宰治穿着正式的白色襯衣系着黑色的領帶，純黑翻領的黑色外套披在身上無比威嚴。平時笑着也就罷了，現在冷肅着臉色頗有威懾力。
不過……
中原中也當着他的面故意将含在嘴裏的指頭吮了一下，才将前傾的身體落回了座位，嘴裏咀嚼着甜滋滋的果肉，中原中也懶洋洋的靠在椅背裏。
“不是很顯而易見嗎？吃早餐啊。”
“中也什麽時候也挾帶私貨了。”太宰治冷厲的目光劃過背對着他的金發少年，目光冷冷的看向中也，竟然還在笑。“随便讓人來港黑了？”
啧，
小家夥倒是很懂怎麽惹怒太宰治。不過他顯然是誤會了自己和太宰治還有一腿，現在純粹是以為他們在鬧別扭故意搗亂。
平時他是沒有興趣玩這種無聊把戲。但是——
-中也在吃醋啊。
-知道我為了別人心情不好，連親都要用強吻的，以前的中也可是能為了惡心我主動吻我呢。
中原中也面無表情的歪着頭看了眼縮回手指後顯得有點呆的男孩子，對太宰治說話的時候倒是很随意：“嗯，我的小情人不懂事。”
小情人？
小情人？
站在太宰治身後的小腦斧偷偷探了一下頭，只看到一個瘦削高挑的背影，濃密的金發淩亂有致的掃在修長的脖頸，肩線開闊，氣質很好。
難道、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外遇？！
果然中原幹部不會輕易原諒首（lao）領（gong）出軌的！
小腦斧想的天差地遠，冷不丁防被首領冷眼瞥過來的視線吓得一縮，又重新低下頭去。
“中也……”
“對了，忘記介紹。”中原中也截斷太宰治的話，從座椅起身，繞過礙事的辦公桌走到克萊蒙特卿的面前拍了拍他的肩頭。“這是我要在幹部會議上宣布的直屬部下——克萊蒙特卿。還不快見過首領？”
最後一句話，中也是對克萊蒙特卿說的。但是挑釁的眼神卻是實打實的落在了幾乎周身都散發着冷氣的太宰治身上。
直屬部下，顧名思義是只聽命于中原中也的親信。由在任幹部指定，無需通過首領和別的幹部批準。
中原中也身上沒穿着那套黑色西裝，只套着一件絲質的酒紅襯衣，手臂輕佻且漫不經心的搭在克萊蒙特卿的肩頭，模樣讓人厭棄的緊。
太宰治蹙起了眉頭很快松開，無視了少年低聲喊他“首領”的聲音。眉眼薄涼，唇角的笑容莫名讓人心悸：
“中也身為幹部，想要直屬部下當然可以。”
但是能不能一直做你的直屬部下，就不一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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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點整，太宰治沒有參加幹部會議。
克萊蒙特卿成功挂在中原中也名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