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喬疊錦得了欣喜的東西,看着齊安之的也覺得可愛了許多,臉上難得的帶着幾分笑意,吃晚膳的時候倒是食不言,吃過晚飯之後忍不住的又讨論起了那個話題。
“從記載的內容看應該講祭祀的流程,開頭是是奏樂,然後由聖女去祭臺上跳舞,舞蹈的名字不出錯的應該是叫‘鳳凰于飛’。這個部落應是崇尚鳳凰的圖騰,在右下角的地方的記號類似于鳳凰的尾羽······”
喬疊錦講起來頗有滔滔不絕的架勢,齊安之聽到最後也來了興趣,不過感興趣的方向卻不一樣,道:“貴妃從哪裏看出來,一個類似的符號并不代表什麽。”
喬疊錦:“這種文字臣妾在家父的書房裏看過,略知一二,且這個部落位于西南,離蜀中不遠,家父曾經研究過一陣子,臣妾也曾經和家父讨論過這個部落曾經的遺址,沒想到今天竟然還能看到一份重要的文獻資料,要是父親知道了,肯定·····對了,綠意,準備筆墨,我要謄抄一份,派人給父親送去。”
齊安之:“······”
幸虧綠意沒這麽沒臉色,上前一步,面無表情的道:“娘娘,明日再寫也不遲。”皇上還在這呢。
喬疊錦沒堅持,她以前就很喜歡和喬老爺一起讨論東西,進了宮也沒有人跟她交流下,想起齊安之似乎說過他研究過,就接着問道:“皇上也看過,可看出些不同來?”
齊安之:“······”早知道就說沒看過了,一塊破爛,有什麽好看的?
可是看着喬疊錦亮晶晶的眼睛,齊安之含糊道:“只看了一會兒,不及貴妃知道的多。”
喬疊錦立刻板起臉,對着齊安之道:“皇上此言差矣,每個人研究觀看的角度的不同,得到的結論往往相差遠矣,雖可能都殊途同歸,但是相互交流才能更能接近真相,說不得知道一些皮毛的比浸淫數年的老先生猜測更能接近真相,沒有得到确切的答案之前,每個答案都是可能,就算無限于接近,也不等于真相。”
齊安之摸了摸鼻子,對着喬疊錦道:“貴妃說的是,朕往日讀書也時常這麽覺得,聖人著書之時距離現在已經時日遠了,聖人當時的心境用意我等不過是揣測而矣,現在的心得不過是感悟。”
他實在對研究一個位于西南早已經滅了不知道多少年的遠古部落感興趣,齊安之在喬疊錦再次開口之前:“天晚了,安置吧。”
喬疊錦的臉上的那隐隐的笑意又沒了,冷淡的行了禮,下去沐浴去了。
齊安之莫名其妙,不過沒有接話,也不至于這樣吧?
其實是喬疊錦特別不想和齊安之同床,如果單純的蓋被子純睡覺,她還能接受,但問題是齊安之絕對不想當柳下惠,美人在懷,又是自己的女人,他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沒有到嘴的肉不吃的道理。
她不想同床的原因很簡單,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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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疼很正常,但是問題是喬疊錦每次和齊安之同床都是痛苦大于歡樂,喬疊錦已經把齊安之的技術一貶再貶,她不覺得每個人做、愛的時候都是痛苦,不然現代怎麽那麽多人熱衷于這個,她也很配合,排除所有的因素,那關鍵的問題就出現在了齊安之身上。
這也是倒是每次見到齊安之她都是冷冰冰的樣子,沒道理她要對一個讓她痛的要死的好聲好氣吧,尤其這個男人還是她不能拒絕的。
喬疊錦還是一個分外怕疼的人。
第二天起來的時候,齊安之又沒了蹤影,她渾身疼的要死,稍微洗漱了下,直接去了書房窩在軟榻上看書去了。
沒有外人的時候,她還是散漫居多。
容木槿進來的時候,她已經坐了起來,容木槿還是昨天的那一身,喬疊錦蹙了蹙眉頭,問道:“你就這一套衣服嗎?”
容木槿卻是走上前來,把懷裏的一大摞東西遞給她,喬疊錦驚訝的看了她一眼,伸手接過,翻了幾頁,發現是昨天剛剛交給她識的字,整整一疊,從最開始的一張,到最後一張,進步非常明顯。
喬疊錦:“這都是你的寫的?”
這些要寫多長時間啊。
容木槿看着她,嘴裏道:“送你。”
喬疊錦露出一個笑容,柔聲道:“好。”
“我今天教你彈琴好不好?”
容木槿毫不猶豫的點點頭。
喬疊錦的臉上的笑容放大,容木槿目不轉睛的看着。
時間不緊不慢的過着,等到了初夏,天氣又開始熱了起來,嫔妃們都換上了新做的夏衫。
經過這一段時間,誰最受寵也看出來了,目前皇上最寵愛就是昭純宮出雲閣的金良緣,家世顯赫,豔若桃李,一時間春風得意。
但是等皇後生下三皇子的時候,所以仇恨值都轉移到了坤寧宮。
齊安之得了嫡子,龍顏大悅,在滿月的時候賜名澤,全名,齊澤。
喬疊錦命紫裳送去了賀禮,她沒有去倒不是拿架子,而是她又病了,不間斷的低燒讓她昏昏沉沉的,什麽精神都提不起來。
容木槿緊張的要死,喬疊錦病了,不能教她習字彈琴了,她還是天天往長樂宮跑,準确的說是自從那晚之後她就沒有一天不往長樂宮跑,風雨無阻,喬疊錦病了,她就坐在那愣愣的看着面色潮紅的喬疊錦。
不是她不想挨着再近一些,而是綠意冷冷的告訴她:“不論你出于什麽目的,好意還是惡意,現在最好都不要接近貴妃娘娘。”
綠意本來不想說的這麽直白的,可惜委婉了容木槿聽不懂。
喬疊錦喜歡她,但是四大宮女都沒徹底放心她,不是絕對知根究底徹底握在手裏的,她們誰也不相信,這時候絕對不能出岔子!
容木槿沉默了會,乖乖的一邊守着喬疊錦。
齊安之得了貴妃又病了的消息,吩咐太醫去了長樂宮,自己又去了勤政殿,因為最近江南又不太平,折子都堆成山了,能百忙之中去趟坤寧宮就不錯了。
等他再次踏進長樂宮的時候,喬疊錦的病已經好了,精神頭頗好的交容木槿煮茶。
齊安之看到容木槿就眉頭一皺,開口就道:“朕聽聞容答應經常來長樂宮打擾貴妃,貴妃身體不好,太醫建議需要靜養,容答應以後還是呆在寝宮裏少出來為好,打擾了貴妃養病就是該死了。”
這就是禁足了?
喬疊錦抿了下嘴角,看着一臉冰冷的齊安之,容木槿幾乎除了最初的一次侍寝之後就在沒有侍寝過,而且見面的次數都是屈指可數,這是侍寝的時候出了什麽事嗎?
容木槿低着頭一語不發。
齊安之眉頭皺的更厲害,喬疊錦開口道:“木槿,你先回去罷,明日再來。”
齊安之想要說話,看了喬疊錦一眼,沒有把接下來的話說出來。
木槿?
這不是一般的熟啊。
容木槿走了之後,齊安之自發自的坐到了她的位置,喬疊錦坐在原地,臉色冷淡,可是這沒有維持多長時間。
她幾乎顫着聲音對着齊安之道:“皇上,臣妾今日不舒服,恐怕不能侍候皇上,還請皇上移駕,改日臣妾親自請罪。”
齊安之狐疑的看着喬疊錦,這真不的不是逐客令?
剛剛他讓容木槿走的時候,她臉上的笑容可是瞬間消失了。
很快,他就發現了不對,喬疊錦現在的臉慘白,額頭上的冷汗淋漓,身體打顫,齊安之忙湊過去扶住她,關切道:“怎麽了?太醫不是說病已經好了嗎?怎麽又不舒服?臉色這麽難看?”
喬疊錦哆嗦着手推了推齊安之,沒有推開,虛弱的道:“皇上,請回。”
齊安之越發的狐疑,生病了也不至于見不得人吧?
喬疊錦覺得身體的力氣正在快速的流逝,上半身癱在齊安之身上,對着臉色大變的綠意道:“扶我回去。”
然後,再次堅決的道:“皇上,請回。”
齊安之現在能聽她的話就有鬼了,嚴厲道:“究竟怎麽回事?”
喬疊錦見他怎麽都不走,臉上染上一片薄紅,很快的又退下,幾乎哀求的道:“皇上,請先回罷。”
齊安之推開了綠意,仔細打量了下喬疊錦,突然覺得不對勁:“有血腥味。”
有人受傷了?
綠意顧不得齊安之,再次湊上來,回頭對着青雀道:“快點把娘娘背回去!”
齊安之聽了直接把喬疊錦抱起來,站起來之後,見白色的墊子上一抹紅色,腦子轟的一聲炸開了,終于知道在怎麽回事了?
喬疊錦羞惱的聲音傳過來:“皇上請回吧。”
這種丢人的事情······
喬疊錦幾乎都不想再次見到齊安之了。
齊安之不知道擺出什麽樣子,只能木着臉抱着她回寝宮,路上一語不發,他也是生手啊,二十年都沒有見到過這樣的事情。
喬疊錦疼的越發的厲害,在他懷裏,話都說不出來了。
肚子冰涼的好像裝着一塊冰,難受的厲害,渾身沒有力氣,腦子偏偏清醒的厲害。
齊安之鎮定的道:“朕讓人叫太醫。”
應該沒錯吧?
喬疊錦虛弱的喘氣。
齊安之覺得懷裏的人呼吸越來越弱,又加快了步伐。
這都是什麽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