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章節

。地上有一包東西打開,裏頭的粉末都散了一地。向伍聽聞這聞人璞很會用花粉釀酒,花粉釀酒他還真沒嘗過。心頭癢癢的,伸手就點了包裏的花粉舔舔。

呸!呸呸!

這鬼東西有什麽好的!

向伍皺着眉,七手八腳抱了一小壇子的酒就往外走。

回到東院院子時,他就看到聞人璞揭了他的竹籃子正吃得歡,見他來了還使勁催他走得快些!

這聞人府的人都不是東西!向伍暗自恨得咬牙切齒。

東院主子又吃又喝,還要挨餓的向伍在一旁伺候着,時而要替他斟酒。幸而聞人璞是個酒鬼,飯食吃不了幾口就飲得醉醺醺了。

把筷子一扔,聞人璞腳一挺,癱倒在地上。

向伍終于明白這人怎麽每回見着都是挺屍一般。

聞人璞打了個酒嗝,睜着眼朦朦胧胧地看着向伍,忽而伸手指着他道,“啊……”

向伍以為他又要使喚自己,就探身上前聽着。

只聽醉漢如此說,“……呃!我記得你……”

有頭沒尾的,聽得向伍不明所以。

醉漢徑自點點頭,繼續道,“……你……不就是……當年那小子……怎麽……我還以為……呃……你挺……挺不過來……現下還不是……好好……”說着就哝哝一下,竟睡過去。

向伍只得慢慢扶起他,在不知醉得多厲害的人的耳邊,似有似無地說道,“是的,托您與胡管事的福。”

才要扶他回房,胡老頭又恰好提着膳食的竹籃子回到東院。胡老頭把人接過去就吩咐向伍到夥房吩咐人燒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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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伍去夥房一趟回來,見自己膳食的籃子還擱在原地,東西都沒變動就收拾一下提着籃子回房。當晚他就只能吃着東院主子吃剩的冷菜飯肴。

當夜那孽障大概收斂許多,沒再來打擾向伍好眠。所以向伍沾上枕頭就做夢作了大半夜。

那夢境實在真實,好像時光又返回十幾年前。同樣是這聞人府,同樣的人,多熟悉的情景。

就連那鞭子抽着身上的感覺好像也感同身受,向伍覺得自己好痛,好恨!

接着有人走過來,把他拖走。那路很漫長,也很陡峭。他覺得身上的鞭痕越來越痛,之前讓人扇腫的嘴跟臉頰好像要掉肉一般!

然後他看到東院院子,遠遠地站着一個人。

那人很瘦,很憔悴。皮包骨的,眼深陷着,像個死人一樣。

拖着他的人用胡老頭的粗嗓子說,“四爺,這人領回來行麽?”

被喚為四爺的人瀕死的眼看着他,說,“拖過來也是死。早些死了還不用受罪。”

向伍很想尖叫!他不想死!他還不能死!可是夢中他只能抖動着全身,終究一句話也沒能說出來。

然後四爺說,“算了,拖回來吧。死了就找個地方埋掉。”

拖着他的人應聲好,就繼續拖着他走。前路變成了油鍋刀山,一路走去當真是受罪。突然拖着他的人不見了,他爬起身,發現四爺就躺在前面的路上,深陷的眼睜着,卻沒有氣息。

一雙孩子的腿出現在一旁,向伍想擡頭看去卻壓根不能,只能瞪着那雙小腿。

小腿的主子說,“向伍,不是我想害他的……我沒有害他,我沒有,你信我。”

向伍很想開口說些什麽,可是一激靈,人卻睜開眼,醒了。

他醒後依舊在床上發愣,硬是沒反應過來。

夢境中聞人璞的死過于震撼,他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反應才是恰當。就在床上翻了幾滾,他覺得越躺越慌就爬起身來。

屋外頭還是一片漆黑,也不知道是是幾更天。他披上外衣就到東院院子逛幾圈。走着走着,覺得這院子跟夢境中的某個場面越發相似,他心裏頭慌得很就快步走出院子,朝前院走去。

路過前院一個園子時,也不知是他的錯覺,總覺得有些聲響從一旁大假山裏頭傳出來。

嗯嗯啊啊的,活脫就是偷情的聲音!

聞人府大,下人也不少,偷情算是什麽?只是大膽到野合的鴛鴦向伍還真沒見識過!一時好奇心慫恿,他踮着腳尖偷偷靠近假山。

前院這座假山很大,形狀更是奇形怪狀的,算是九曲十八洞。那偷歡的野鴛鴦也不顧忌,找了月色最亮的地方就你摸我摸。

向伍一探進頭就把其中一人看個清楚!

喝!那!那不是!那不是聞人——

極度愕然的向伍差點就叫出聲來!

猛地一雙手捂住他的嘴,耳邊聽見身後突然冒出的人低聲示意,“噓!”

一聽就知道是那孽障!難怪今夜收斂了,原來到這裏偷窺!向伍覺得自己有些喘不過氣,哪怕那孽障沒有把他鼻子捂死!

任由自己慢慢被拖走,向伍覺得今日驚吓夠他受了!

離開前院後,兩人快步朝東院走去!

回到房向伍第一反應就是關門關窗然後爬上床蓋上被子睡覺!

孽障有些好笑,趴在他枕邊就調笑道,“怎麽,你是吓到了還是那裏起來了?”

向伍哼了聲。

“向伍,你就憋吧!遲早那裏會爛掉的!”

向伍……向伍不理他。

“向伍,向伍,我可以幫你喲。”小媳婦是這麽說的,“怎麽樣都行。你是想我幫你含着還是舔呢?”

向伍直接把被子蓋住頭,繼續閉目養神。

孽障呵呵兩聲,把頭探進被子裏,對他笑說,“你說要是這回碰巧讓那女人懷上孽種,西院的老東西會不會讓她生?”

向伍猛地一顫。

孽障自問自答,“呵呵,我都等不及看戲了!”

向伍側頭看着那個探進來的腦袋,問,“你早知道她的事?……那個男的是誰?”

對方笑着不回答。

向伍想想,也對,一個大好姑娘都過二十一,眼光再高也不能這麽耗着。原來奸夫在聞人府,難怪不願嫁。

“你打算怎麽做?”他都知道這麽久也不行動,肯定另有打算。

“先放着吧。她不插手進來攪渾,我也懶得理會那□□。”再說,還有另一個人恨不得她快點死呢!

向伍很頭疼,“別在我面前提□□!惡心我!”以前他就是這麽詛咒把他抽得幾乎死過幾回的女人,現在每次聽這兩個字就不由得想起她!去他娘的!又想起來了!

孽障笑得那個樂!

既然孽障這麽說,他這個當下人的也只好閉嘴。向伍是這麽想的,那個聞人廂侬除了跋扈一些也沒什麽,若是可以斷得了孽緣,找戶好人家嫁了,是不是正室不要緊,最重要是有人疼……

後半夜向伍根本沒睡。那孽障也在天亮前歇一會就偷偷走了。

不知道是不是短短半個月就死了兩個人有些晦氣過頭,聞人府終于回歸平靜的生活。

最起碼向伍是這麽認為的。距離內鬼事件大概過了半個月,不管是北院還是其他兩房人都不鬧事了。而東院有個一向不搞事的主,裏頭的日子更是惬意!也不知道是好日子過久了,對突發事件的接受力大大減弱的緣故,就在後院死人後剛滿一個月,一封拜帖送到聞人府裏頭,然後四個院子都轟得沸騰了!

聞人府名聲顯赫,生意更是廣布天下,來拜訪的人幾乎要踩爛聞人府的門檻!拜帖什麽的一年都收到手軟,基本都是婉拒的多接見的少。

而這一次可不同!若要問它的特別之處在哪?且聽李立為你慢慢道來!

第一處就是落款人的名兒用上等自制墨洋洋灑灑地簽着三字:李想歡。

這三字有何特殊之處?這要得從頭說來也!

自古以來,一條湘水河貫穿南北,是重要的交通運輸通道之一。本來湘水河漕運是歸官府運營的,可是後來民間經濟複蘇,需要更為便捷的南北通航,可當時武帝剛平定國亂,百廢待興,官府根本應付不過來。當時漕運起家的李府就有一親舅舅是在朝丞相,後來就通過每年繳納更多的漕運賦稅來換得與官府共同掌管湘水河漕運的權力。

俗話說,山不轉水轉!

陸路有匪人攔路的危險不說,又費時更費人力;不似水路,貨物一上船只要沒大風大浪就萬事亨通!這麽一來,李府掌握了湘水河的漕運就等于掌握着南北來往的生意!

李府是湘水河的土霸王,還是生意人的半邊天!誰敢不賣他面子,除非你不想走湘水河!

說到這不得不說一說上一任李府當家,李贽。

李贽也算是一號大人物,出了名天生商人,卻又是一個癡情種。據說當年李贽在外頭看上一個女人,綁了她不說,還強迫對方生下李想歡。女人在誕子後不久就逃出李府不知所蹤,任李贽怎麽尋也尋不着!而因為獨子李想歡長得幾分貌似生母,李贽幾乎往死裏寵溺!後來就在李想歡及冠前,李贽據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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