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2)
沒道理王盟會傻逼兮兮的送個給沈默,尤其還是打着抱大腿的主意的。
王盟道:“其實那個老爺子說的也沒錯,這個東西是有點來歷的,甚至那個來歷那個老爺子也沒說錯,他确實是有個故事的,而這個故事又和沈默有着千絲萬縷的關系。”
說到這,王盟忍不住撓了撓頭,感嘆道:“那個大爺講的話,真真假假,要不是這樣,我也不會中招了。”
“利欲熏心,腦子太笨而已。”我毫不留情的戳穿道,王盟這樣子看的我實在生氣,不刺他一句我心裏不舒服。
王盟沒說話,只是擡頭委屈的看了我一眼,我被他看得一陣惡寒。
“啧,瞎看什麽!”我又踢了他一腳,“接着說!”
王盟接着道:“其實也就是很俗套的一個故事,相傳在民國的時候,有一個破落書生叫孫玉央的,機緣巧合下和一個富家女伍雙雙的在一起了,但是他們的事情,卻不被長輩祝福,尤其是伍雙雙的父親,無法接受自己的女兒和一個吃了上頓沒下頓,渾身酸臭味的書生在一起;不過他也知道強行拆散兩人非但不會成功,更是可能讓自己女兒恨上自己。所以就起了個主意,他對孫玉央說要是一年內能夠功成名就家財萬貫,他就同意他和自己女兒的婚事。
老板你也知道,這拿在當時的條件下幾乎就是沒可能的事情。
可雖然知道伍父是在刁難自己,可孫玉央還是咬牙答應了。這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哪,簡直就是堪比孫悟空憑着一己之力翻過五指山幹/死唐三藏逍遙自在于花果山不管天不管地啊!”
我:“……”
王盟接着道:“卻沒想不過一年,孫玉央真的衣着光鮮的回來了,披金挂銀,甚至還有了好幾個下人和汽車,和一年前那個窮酸樣簡直判若兩人!
伍老爺大驚之後就是大喜,當下敲鑼打鼓的就把女兒嫁了過去,當然了和一般故事不一樣,夫妻二人恩愛美滿,完全沒有貌合神離這種事。只是好景不長,一場瘟疫席卷了所有,,孫家上下連帶着兩個五歲的孩子都葬身于這一場災難,而縣衙長官為了杜絕蔓延,更是将孫府一把火給燒了。”
“媽的說重點,這和那個羊脂玉到底有什麽關系?”
“那個羊脂玉是伍老爺偶然間得來的,本是當做生日禮物送給了女兒的,可姑娘家見了情郎就忍不住給出去了,轉贈給了孫玉央,怕他不接受還說是要他來雕刻東西的,而孫玉央也是個有骨氣的,在被迫和伍雙雙分開的時候就把還未完工的羊脂玉又送還了伍雙雙。直到孫宅被燒,這才和廢墟一起失蹤在了歷史中。”
王盟道:“這傳說啊,孫王兩人并非是由于瘟疫而死,而是被當時的軍統給暗殺的!這是因為,孫玉央那一年間做的是漢奸,靠給日本人傳遞消息,這才發家致富的。當時正是抗日的緊要關頭,因為孫玉央的一次告密,國民黨由此損失了一支精銳部隊,也是因此,國民黨才痛下殺手。”
“那到底,這也不過只是一個俗套故事而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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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你有所不知,在得知我被騙了以後,我是越想越窩火,實在不甘心就這麽放棄了,所以就着重調查了這個玉佩之前的幾個所有人!卻不料真的發現了一個驚天大秘密!這塊玉佩從民國二十三年第一次出現在伍雙雙的手裏,到二零一五年為止,一共是經歷了二十三人之手,而這二十三人,大都身患重病,或者是死于交通事故,或者是死于一些奇奇怪怪的原因,比如吃飯噎到了之類的……甚至于他們的子孫都或多或少的收到了影響;這二十三個家族,能夠幸存下來的就是寥寥無幾,根本沒幾個。
“那你還敢送給沈默?”我真不知道說什麽好了,這麽危險的一個東西,他竟然敢就這麽送出去了?
王盟道:“這個真不怪我,這是沈默先生自己來找我要的。”
“你說什麽?”我大驚。
“差不多是事情過去兩個月以後,一天傍晚,快打烊的時候,沈默先生就走進來了,正好我那天在店裏交代點事情,就正好碰上了,沈先生一來就開門見山的說要那塊玉,甚至還直接付了三十萬定金!”
“財迷心竅!”
“老板,您這可冤枉我了,我再怎麽也不是那種能謀財害命的人哪,我已經跟他說過很多了,關于這東西有多邪性,可他不聽吶,我有什麽辦法呢?”
“本來說好了過兩天他是自己來拿的,可是沒過多久,正好我看見您要去那個拍賣會,就求着您帶我去了,結果就……”
“你怎麽知道沈默會在?”
王盟驚奇道:“老板您怎麽連這都不知道?秦然沈默那點事,不都已經是公開的秘密了嗎?”
我:“……”
☆、行動之前
解決了王盟的事情,我才想起來還有一件事情沒有解決。
“小哥,你之前為什麽答應秦然?”我很疑惑。
悶油瓶轉頭看向我:“吳邪,你不會以為,你二叔真的只是為了你的性取向才來這兒的吧?”
二叔……
被他這麽一說,我倒是真的想起來了,二叔那天的表現着實太不着調了,實在不像平常他。
二叔基本沒有這麽失态的樣子,他永遠就像只老狐貍一樣,沉着的等待着最後一擊。
如果我和小哥的事情只是一個引子的話,那二叔的真實目的,又會是什麽呢?
二叔……責罵……
澳洲……沖浪……
爸媽……
……
爸媽!
是了,是爸媽!
我的心一驚,随後開始突突的狂跳!
二叔特地來提醒我關于爸媽的事情,這到底是為什麽?難道是他們有了什麽窘境?
……
不對!先不說那通和母親的電話并未昭顯出任何的不同,如果真是父母有問題的話,那麽為什麽,二叔不直接說呢?而非要采用這種方法來如此隐晦的提示呢?
“我覺得和那個秦然有關系。”悶油瓶開口,“你二叔大概是察覺到了什麽東西,但是礙于某種理由不能直接說出來,所以就用這種方式來提醒你。”
“小哥……”
小哥的話我是萬分同意的,畢竟這麽多事聚合在一起,矛頭都直指秦然沈默。
悶油瓶道:“那個秦然,看上去魯莽無禮,可是卻是相當細心的一個人,甚至可以說老謀深算。我想你二叔應該察覺到了危險了吧,這才把你父母送到國外去了。但是既然你父母都已經去了國外,那麽為什麽他還要來特地提醒你一聲呢?”
我心亂如麻,不知秦然到底是個什麽意思,或者說秦然到底想做什麽,不知我父母是否真的陷入麻煩之中……
“不管怎麽樣,先把眼前的事情解決了再說。”我道,“秦然他最好不要有什麽動靜,要不然,哼!”
老虎不發威,你真當我hello Kitty啊!
現在的事情,就是那塊親吻魚的玉佩。
說實話,這些年我見過的各種怪東西也算是多了,但是确是沒見過這樣的東西,僅僅摸過一下就昏迷了,這簡直就是封建迷信啊。
無從下手。
凡事有因必有果,有果必有因,因果是相連的,而這個事情的因果就是,一塊年代不長,有一個老套故事的玉佩故事,導致了一個人的昏迷。
這就是所有的因果,最多,那個人和這塊玉有着一些說不清的淵源罷了。
所以,到底從什麽地方下手呢?
……
我又仔細回想了一下王盟所說的故事,想到這塊玉佩又不是憑空出現的!這些不就是線索嗎?
我精神一震,喚來王盟,問道:“你是不是說過拿到這塊玉的人,都跟被詛咒一樣特別的倒黴?基本都絕戶了。”
“是啊。”
“那不是那有幾戶人沒有倒黴的嗎?都有誰?”
王盟苦了臉,道:“那幾乎也不是沒有倒黴,只是程度輕了點,沒到絕戶的程度罷了。”
“你把具體情況說一下。”
“我查了下,沒被影響的共有三戶人家,一戶是京城莫家;一處是常山蒼家,還有一個是遼寧的張琦一家。莫家的情況您也是知道的,我就不多說了;蒼家那個地方,也是個有問題的。蒼鳴山是這一代的掌權人,蒼老爺子就是那個玉件的持有人,本來老爺子身體不錯,但自從拿到那個玉器過後就每況愈下,沒過多久就去了,這才讓他兒子掌權,但是由于蒼鳴山也不是個有魄力的,所以蒼家也亂的很,本來還一直有聲音說是外家門第四的,因為這個原因,這聲音也漸漸的低下去了;而至于張琦嘛,就是普通工人,他收到這塊玉不過就是個意外,其實嚴格說來他也不算拿到過東西,就是經了個手,但即使這樣,他們家也着實倒黴了一陣子,張琦老婆下崗了……”
聽到王盟這麽說,我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這玉器,還真是邪性啊。
蒼家在京城,可以交給小花去處理;胖子雖然沒說,但是我有中很強烈的直覺,他在東北,所以張琦的事可以交給他去調查;所以,我只需要去處理蒼家的事情就可以了……
一想到這,我立刻打了個電話給小花和胖子,小花很快就接了,依舊是那副懶懶散散的樣子,聽我說完以後,痛快的答應了;但是胖子那裏卻出了問題,胖子沒接電話。
我不知道出了什麽事情,也許是山裏信號不好,也許是因為胖子根本沒帶手機,也許……
我不由得有些擔心;其實有麻煩也無所謂,這些年我一直做得就是在解決麻煩,我怕的是,當事人 都不想解決麻煩了。
☆、陰謀陽謀
不管我怎麽擔心,胖子都始終沒接電話。臨上飛機前,我仍舊不死心的打着電話,電話還是那副死樣子,響了好久以後就自己給挂了。
無人接聽。
我很煩躁,但是飛機已經快起飛了,乘務員已經第三次微笑的提醒我要關機,我都已經發現她的眼角在一跳一跳,都快控制不住脾氣了。
這時,手機的鈴音突然響起來了,來電顯示為‘胖子’,正好在我關機的前一秒。
我:“……”
幾個小時過後,我們終于到了石家莊。
說起來石家莊這個名字我也是蠻無語的,本來好好的一個常山被改了名字之後吧,愣是成了一個傻大個。
我一飛機,第一件事就是給胖子打了電話。
電話剛一接通,就聽見胖子的聲音大聲吵吵起來:“哎天真你終于接電話啦,出什麽事情了嗎,打了胖爺這麽多電話!”
“哎我說你在幹嗎呢?我之前給你打了那麽多電話,怎麽不接呢?”
“山裏信號不好。”
“你又進山幹嗎?難不成你還在下地?”我不得不擔心,生怕胖子又在做這些危險的事情,畢竟很多事情都不如當年了。尤其是人。
胖子在那一頭笑道:“哈哈,胖爺在挖人參呢,啧啧,要我說,這東北三寶還是人參最好,可吃可用,價錢還高……”
“你在東北?”我打斷胖子的話,要是再讓他講下去,就不知道會扯到什麽地方去了,“幫我個忙……”
我把事情給他說了,胖子痛快的答應了,随後就又開始扯些有的沒的。聽着胖子的聲音,我利落的挂了電話。
我毫不懷疑胖子滿嘴跑火車的能力。
雖然我對于他為什麽在這個時節跑到東北區挖什麽人參感到是萬分的費解,但是我也不會自讨麻煩的去問胖子原因,關于他不想講的事情,沒人能夠逼他開口。
這也是為什麽,小哥在進門前去找他的原因吧……
我轉頭看了眼小哥,笑笑什麽都沒說,此刻心安,夠了。
循着王盟送來的消息,我們很快就找到了蒼家。
在王盟的描述中,蒼家已是外強中幹強弩之末了。但是當我們來到蒼家大門口,卻發現根本不是王盟描述的那個樣子。
反而蒼家的一切都顯的是井井有條,從接帖子的用人,到一路上我們所見到的的嚴密的保镖,甚至是打理的井井有條的花園,都顯示了這還是一個大家族,還是一個欣欣向榮的大家族!
至少沒有王盟形容的那般不堪。
在一路人的指引下,我們很順利的就見到了蒼家如今的掌權人蒼鳴山。蒼鳴山四十多歲的年紀,一套銀灰色的中山裝,戴着眼鏡,發間已有銀絲,長相卻是頗為淩厲,不會讓人小瞧了他。
看到我們來了,很是大氣的對我們做了個手勢,笑了笑,‘請’,并且态度自然的要人下去沏茶。
我再一次的不滿起王盟的情報:這難道是一個軟弱的人該有的表現?
“不知吳老板前來是為什麽事?”他态度自然的說道。
我也沒興趣跟他打啞謎:“想必蒼家主肯定是知道的吧。”
“哦~”
“雙魚玉佩。”我拿出王盟在出發前給我的一張照片,拍的就是那塊玉佩。
“知道,這是我家前不久收的東西,只是沒過多久就出手了,怎麽了?是這塊玉出什麽問題了嗎?”
蒼鳴山痛快承認起因,拒絕交代後事。
“聽說在你們拿到這個東西之後,蒼老爺子就去了,蒼家的産業大幅縮水,甚至還被條子查封了好幾家?”
我是真的沒耐心了。
“吳邪!”蒼鳴山重重的一拍桌,吼道:“你這是怎麽說話的?雖然我蒼家比不上老九門,看也不是随便誰都能欺負的!。”
他這副樣子吓得到別人吓不到我,更別說他這麽一副急于掩蓋什麽的樣子。結果卻不料還不等我說些什麽,蒼鳴山卻不讓我們再待下去了:“管家,送客!”
就這麽的,我們呆了還沒有十分鐘,就被請出來了。
酒店裏,客房內。
我們三人分別占據了三個地方,王盟盤腿坐在地上,小哥斜靠在牆角,我趴在床上。
三人整合信息,商量下一步該怎麽做。
尤其是剛剛接到了小花和胖子的電話,三個人都拒不交代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對于這個東西的來歷倒是都供認不諱,但是問到這個東西的真正來歷又都是閉着嘴,死都不肯開口。
不得不讓我們産生疑惑,這到底是個什麽東西?能讓這三家如此的緘默。
“小哥,你怎麽看?”
“這三家裏面我們只見過蒼鳴山,通過胖子和瞎子那裏的消息,我們可以得出一個很顯而易見的結論,那就是這個東西肯定是有着一個不一般的來歷,要不然他們怎麽會這麽的口徑統一呢!況且現在僅有的線索就是那三家,所以還是要再問問。”
我不可置否。眼角餘光撇到王盟在另一邊晃神,于是道,“王盟,你說下。”
王盟苦着張臉:“老板,這還有什麽好說的啊?人家都這麽明顯的拒絕了,我不知道怎麽辦吶。老板您決定好了,我都聽您的。”
“哼,你闖的禍,還要我們來收拾爛攤子。現在讓你說兩句話,都不成了?”
“老板……”
看王盟這副無地自容的樣子,被人趕出門外的心情總算是好了點。
我伸個懶腰,感覺全身的筋骨都松開了,腦子也清楚了,這才定了定心神,道:“王盟,你再說說你聽說的蒼家族長的消息。”
“不就是那些嘛,軟弱可欺,懦弱無能,說這蒼鳴山吶,雖是長子,但是吶卻對這管家一事毫不關心,整天就知道養花鬥鳥,就是一個纨绔!而且他的夫人還是個潑辣的,家裏是開着保镖公司,蒼鳴山見了他夫人就跟小母雞見了黃鼠狼似的。憋屈的很!”
“那你看這個蒼鳴山,是這樣的人嗎?”
這個蒼鳴山,身材挺拔,面容嚴肅,眼神攝人,哪有一絲廢材纨绔的樣子?
“老板,我發誓,我的情報沒有任何問題!”王盟急忙表忠心,生怕我再對他怎麽樣。
“這就是問題。你說,一個軟弱無能的人是如何在這麽點的時間內如此的乾坤大挪移,變得不像原本那個人的呢?”
我笑道,擡頭掃了他們一眼。
果不其然,他們都明白了我的意思,眼睛都亮了。
于是,異口同聲道:“是假面啊。”
是我最熟悉的假面。
也是三叔最熟悉的假面。
“那這個人會是誰呢?”裝作蒼鳴山又是為了什麽呢?
在我冥思的時候,小哥幽幽的開口:“想那麽多幹嗎,直接問不就好了?”
直接……問?
“小哥,怎麽說?”我不由得狐疑。
小哥垂着眼:“找到他,然後問。”
簡單粗暴,好主意!
我用眼神無聲的贊賞着小哥,小哥對我輕輕笑了一聲,我眼冒綠光,換來了驚恐的王盟臉色。
“出去。”在王盟開口的前一秒,我指着門對他說道,“我不想殺人。”
我認真的,嗯。
王盟的臉色變了變,想要說什麽終究還是沒有開口,沉默着出去了,沒忘記給我帶上門。
這一點,很好。
門關上,安靜襲來。
我伸出狼爪摸向小哥的腹肌,笑的賊兮兮:“小哥……”
悶油瓶盯了我一會兒,沒動作,給我看的心裏發毛,在我打退堂鼓的時候,對着我彎了彎嘴角,一個動作就壓到我的身上來。
體重帶着溫度,和着春光旖旎,時間過得極快,很多事情不用想,不用想被出賣,不用參合那些有的沒的。
【出去的王盟】
被趕出門的王盟臉色陰郁又緊張,甚至還有愧疚,走到牆角,偷偷摸摸的摸出電話:“喂,老板,事情進展的……”
☆、都來啦
三天後,蒼家外。
是夜。
三天內,我們做好了所有準備,準備夜襲蒼家。
簡單粗暴。
夜襲,抓人,威逼,恐吓。
不怕他不說,甚至怕他早說!
我們偷摸的來到蒼家大門外,小心避開監控攝像頭,悄悄翻過圍牆,小心避過夜巡的守衛,悄悄摸到了家主門口。
期間,王盟已經三次驚動守衛,兩次差點被抓,現在又是差點一個踉跄撲倒在地。
我:“……”
想打死他怎麽辦?
王盟揉揉摔疼的膝蓋,眼眶裏痛出了淚,默默自己爬了起來,瞥了我一眼,沒敢說什麽,估計是怕我揍。
但是剛爬起來,一個轉身,又撞上了一個人。
我,小哥:“……”
來人也是也是一身黑衣,被王盟撞得悶哼一聲,當下不過幾秒,我和小哥心裏的警報已經拉到了最高級別?
來人是誰?是友是敵?
如果是敵,這要是讓他喊出聲來,那可怎麽得了?
夜色已深,看不出來,只能先下手為強了。
電光火石間,我和小哥下意識的就沖上去,制住那人的關節,直接把那人按到在地,鎖腰扣肩捂嘴,死死壓制在地上。
“說!你是誰?”我輕聲喝到,手松開了他的嘴,換了把刀抵住他的腰。
不過我雖然這麽問道,但是不知怎麽的,心裏卻有一種奇怪的感覺,這個人,這滿身膘……怎麽看怎麽像……
我擡頭看向小哥,小哥向我點了點頭,眼中是一樣的神色。
這個人也是輕聲嚷嚷着:“吳邪,媽的是老子!你胖爺我,快松開松開。”說着還不住掙紮。
果然。
“你怎麽會來?”我們四個人蹲在牆角,大眼瞪小眼。
胖子揉揉發疼的手腕,邊轉着眼珠子盯着巡邏的守衛,邊抱怨道:“還不是你!講話講到一半不清不楚的,屁事都不肯多說半個,你胖爺我是擔心你!”
我拍拍胖子的肩膀,一切盡在不言中。
有些人有些事,不用多說,感激的話自然也不必說出口,我打量了他幾眼,打趣道:“胖子這是瘦了?”
胖子白了我一眼,整整衣領,得意道:“胖爺這體型,才是标準!哪像你們,跟個孫猴子似得。”
來往打趣幾句,交代了計劃以後,開始幹活。
避過守衛,按照我們之前打探好的消息,蒼鳴山現在應該在書房
——也是,按照蒼家現在的樣子,還能高枕無憂睡大覺的心未免也太寬了。
悄悄打開一扇窗戶,我們很是輕易的就進了大堂,快速的躲進視覺死角上了二樓,不過這也是托了這裏并沒有裝太多探頭的原因。
畢竟人都不是喜歡住在一片監視中,所以監控不多也是在意料之中,很容易就躲得掉了。
而在這過程中,胖子小哥自是不必說,讓我一直覺得有問題的王盟也表現的很好,沒有出太多的幺蛾子。
很是順利的就上了二樓。
不出意料,書房門是鎖着的,但是從門縫裏隐隐透出的燈光,和時不時走過的陰影,都顯示,這裏是有人的。
一切按計劃進行,我們幾人對視一眼。
王盟掏出一個收音機,放在牆角開始放,當那美妙的歌聲傳來的時候,一行人都沉默了。
胖子用看外星人的眼神來看着王盟。
尤其是唱到高音部分“亞拉鎖,那就是~~青藏~~~~高~~~~~原!!!!”
……迷之沉默。
只剩原的回音在飄蕩~
我真的快抓狂了!!!受不了的一把按掉停止鍵,惡狠狠的看着王盟,吼道:“老子讓你弄個有聲音的東西來,結果你給老帶了個這東西!”
不解氣,我拍上王盟的腦袋,真是個豬腦子!
結果我剛吼完,就有腳步聲從樓梯口傳來,“誰在那裏!”
“……”
我略有些尴尬的輕輕喉嚨,“計劃照舊。”
上來的人是大宅子的警衛,想必是聽到了動靜上來的。小哥估計了下人數,不過六個人。
四人分散,貓到死角,小哥一人就解決了所有人,出手不過兩分鐘,六個五大三粗的漢子就已經躺倒在了地上。
瞬間安靜,過了片刻,躺倒的六個人身上傳來了對講機的聲音,“事情都解決了?”
“是的,解決了。”小哥從容的拿起對講機,從容的說話,但發出的并不是他的聲音。
小哥變音的能力确是越發的好了。
“好,你先下去吧。”和之前接見我們的那個聲音一樣。
“老板,這人有點不對勁,你要不要看看?”
“怎麽的不對勁?”
“他的手……”
“……”裏面的聲音頓了頓,似乎在思考什麽,過了片刻,“好”
門很快就被打開了,一張臉出現在被打開的門內,和‘蒼鳴山’有七分像,只是這一張臉,卻略帶懦弱,“他的手怎麽了?”
話還沒問完,人已經被胖子一把扯出來,胖子的手卡在那人的脖子上,維持着一種制度姿态,胖子嘿嘿一笑:“傻子,落你胖爺手裏了吧,看你這回該怎麽跑!”
胖子扯了扯懷中人精致的衣領,對着門內炫耀到:“裏面的人聽着,你們現在已經被包圍了,還不快快投降,胖爺還能饒你們不死!”
很快的裏面有腳步聲傳來,不過看清來人的一瞬間,胖子瞪大了眼,笑容凝結在臉上,喃喃的說了句‘艹!’
包括我和小哥王盟,也處于巨大的震驚中,回不過神來。
裏面帶着笑的人不是小花又是誰?旁邊那個可不就是瞎子嗎?
他們怎麽會在這裏?
☆、短小的一章
等到人走近以後,我才發現,小花的臉上帶着上,顴骨的部分一片紅,就像是被誰打了一巴掌。
注意到我的目光,小花摸摸他的臉,對我笑了笑,并沒有解釋什麽。
而等到人全部走出來以後,我才發現,小花還帶了兩個個小尾巴,一個是黑瞎子,另一個則是個理着一個小平頭看上去異常普通的男人。
小花看到我的目光,對我笑着解釋道:“莫家的,出了京城就跟了一路。”
我挑挑眉:“你就這麽讓他跟着?”
“那可不?螳螂捕蟬也得蟬在嘴門邊才能捕啊。”
相視一笑。
小花的來意也很明顯,和胖子一樣。
但也一樣,感激的話不用說出口。
既然人已經抓到了,那麽再留在這裏就沒什麽用處了。帶上打暈的‘蒼鳴山’
和不知被小花用什麽方式馴服而顯得異常配合的男人,我們七個人迅速沖下樓,準備揮一揮衣袖除了家主誰都不帶的就離開。
可就在這個時候,意外橫現。
原本很安靜沒什麽異常的,好像所有守衛都在玩忽職守的地方,突然迅速的湧入了一批明顯是訓練有素的人員。
一身訓練服,第一排持盾,二排拿槍,用槍的以右手舉槍,左手小臂橫在右手下方拿着手電筒,強光襲來,頓時刺的人睜不開眼。
我們被包圍了。
人群包圍深處,緩緩走過來一個人影,和我身邊這個軟成一攤爛泥的人有着幾分相似。
他笑,開口,慢條斯理道:“吳老板,又見面了。”
笑的像只老狐貍。
我突的想起小花說過的螳螂捕蟬,螳螂隐藏的再好,在将蟬咬到嘴裏的一瞬間,也忘了身後還有黃雀虎視眈眈。
恐怕在對面人的眼裏,我們早就是是螳螂了。
可誰說螳螂,不能翻盤了呢?
尤其是小花,我,小哥,瞎子,胖子都在這裏的時候。
畢竟誰知道黃雀的後面,有沒有蛇呢?
矛盾似乎一觸即發。
這個時候,小哥向前一步,和我并肩;在左側,我隐隐撇到看到瞎子有意無意的小花外面,想将小花護在身後,卻被小花一巴掌給拍開了。
小花的臉上滿是傲氣。
我看的好笑,又看見胖子捂着嘴,一臉牙疼,看我看過去,還對我擠擠眼,做了個嘴型“酸,真酸!”
氣氛一派詳樂。
不過對面的人就不這麽覺得了,那個不知是真是假的蒼鳴山此刻估計我們在弗他的面子了。
“吳老板……”
我打斷了他,“這位……蒼先生是吧?先別忙着說話,我想給您看下東西。”
我一擡手,小哥默契的将還半暈不暈的蒼鳴山給帶了過來。
果不其然,我看見對面的人變了臉色。
微微一笑。
片段一:先前看見小花從那裏出來的時候我就有這種感覺了。
門打開的時候,這人雖是西裝革履,但是神色間可見微微的驚慌,眼神飄忽,眉頭緊皺,領口和袖口上可見輕微的汗漬,緊張的情緒清晰可見。
更何況,他并沒有擋住身後燈光照射過來時,身後有人的陰影,那時小花的影子。
片段二:出來以後,小花偷摸的遞給了我一個東西,一張照片,畫面上的兩個人有着相似的面容,只是一個意氣風發,另一個溫文爾雅。
很清楚了,就是這兩個蒼鳴山。
或者說,一個叫蒼鳴山,一個是蒼鳴輝。
很明顯,這兩人是一母同胞的兄弟。
想必是蒼鳴山在老爺子身死的情況下繼承了家主之位,無奈能力不夠,這才求了兄弟回來幫忙。
至于為什麽是幫忙而不是奪位,所有人都看得出來很簡單,蒼鳴山這個智商,完全玩不過他的兄弟。更何況,蒼鳴山自己的産業,也是不容小觑的,根本沒有那個動機。
蒼鳴輝看我們控制着蒼鳴山,也沒裝出一副漠不關心的樣子,而是開門見山道,“把我哥放了,我讓你們走。”
“蒼老板似乎是估錯了我的來意,吳某人是來解決問題的,而不是來找事的。”
“那你想怎麽樣?”
“找個地方,我們把這些事都完結了,一件一件的理清楚。”
“好。”
時間:淩晨3點
地點:蒼家書房
人物:蒼家一夥兒我和小哥小花瞎子王盟還有莫家那個奸細
解決事端被擺在了第一位,沒人有功夫去考慮時間合不合适的問題。
我還是把蒼鳴山擋在身前,以防意外,準确的說,是以防蒼家的突然發難,畢竟,這是在別人的地盤不是嗎?
沒人先開口,有點尴尬。過了片刻,真_蒼鳴山忍不住了,輕咳一聲,猶猶豫豫的開口:“各位前來蒼府,想必是為了那件事情吧……”
“你閉嘴!”蒼鳴山話還沒說完,就被蒼鳴輝給打斷了。
蒼鳴輝的臉色很不好看,臉色臭的可以,看着很煩躁。
蒼鳴山委屈的看了眼蒼鳴輝,但是卻真的閉嘴了。
“蒼老板,這就是你合作的态度?”胖子坐不住了,開口刺道,“這事兒呢,你是倒豆子說是說,擠牙膏說也是說,反正都是要說的,你又何必這麽在意到底是怎麽說的呢?”
蒼鳴輝這回到是沒炸,只是意味深長的看了我們一眼,說了句,“再等等。”
等,等什麽呢?
可最後,真的讓我們等來了一個人。
這個人的到來,就像是拼圖上的最後一塊,所有的一切,都猶如撥雲見月,相當開朗了。
這個人,叫張琦。
☆、結局()?
張琦,三十多歲,一身藍色工裝,表情淡漠,長相普通。
張琦的長相,就像這個世界上最普通的三十歲男人一樣,一張大衆臉。
很難想象就是這麽樣的一個人,竟然會摻到這麽的一件事情裏。
可很多時候,最缺的就不是意外。張琦到了以後,沒有選擇站在蒼家那邊,也沒有選擇站在莫家那人身後,
甚至連這兩家的人都沒看一眼。
他只是走到了我這裏,帶着淡淡疲倦跟我說:“我可以告訴所有我知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