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8)

分快接近顧盼兮的兩倍多。”一個幸災樂禍的聲音響起來。

沈桐蹙着眉,轉身朝貼着成績單的那個方向走。

此時溫錦正好走到教室後面接熱水, 聞言:“阿兮跑出國比賽一個月沒上課,你們在這裏找什麽優越感呢,人家花滑拿世界金牌,你在冰上跳一下你看看你站得穩嗎?”

溫錦擰好水杯蓋子,丢下一句“無聊”,轉身回了座位。

溫錦成績好,在班上也是妥妥的學霸,此時也高挂在成績單上的前五,她這麽一說,衆人頓時都散了不少。

“差就是差,還不讓人說了。”坐在後排的譚瑜小聲嘟囔。

“別說了,溫錦說得又沒錯。”許維葉看着沈桐走過來,連忙用手肘碰了一下譚瑜。

許維葉作為一個冰上運動的愛好者,她也是從小學過花滑的,只是沒有往專業方面培養。顧盼兮這次讓人熱血沸騰的奪冠頓也确實讓她心生佩服,連帶之前對顧盼兮那點淡淡的排斥都散了。

沈桐快步從許維葉身前走過,帶起一陣輕飄飄的風,他走到貼成績單的黑板那裏,語調冷淡地開口:“還有誰沒看過成績嗎?”

班長大人發話,班上的同學都一跌聲的“看過了”。

沈桐颔首,捏起成績單的一角直接從黑板上揭了下來,成績單在他修長的指尖下被折疊起來。

沈桐邁着步子往回走。

路過垃圾桶時,順手把手裏的東西扔了進去。

班上的同學再怎麽樣也看出沈班長心情不佳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後開始各自幹各自的事情。

沒過一會兒,顧盼兮從教室外推門進來。

她哼着歌兒走到座位上坐下,還沒挨着板凳,沈桐就放下了手裏的筆,看着顧盼兮。

顧盼兮狐疑地摸了摸臉:“我臉上有什麽東西嗎?”

沈桐說:“抱歉。”

可沒把顧盼兮吓一跳。

“什麽情況?”顧盼兮咬着手指,不明所以。

“班長你心情不好啊?”顧盼兮看着沈桐冰着一張臉,主動問,“為剛剛辦公室的事兒?因為我?”

沈桐垂下眼睫,算是默認了。

顧盼兮忍不住彎了彎眉梢:“我還以為什麽事呢,何老師的話沒毛病啊,如果不是我在你面前念化學洗腦魔咒,你肯定不會做錯那道題。”

顧盼兮說着說着把自己給逗笑了:“沒想到有一天我居然能把沈桐學霸帶偏,好有成就感的樣子。”

“你還真是大心髒。”沈桐眉梢柔和了些,看着顧盼兮。

“不然怎麽承受我這令人痛心的理科成績。”顧盼兮笑了笑,把桌子上的書整理好,開始往書包裏裝。

沈桐看着顧盼兮的動作,放平了嘴角:“你又要走?”

“對啊,這幾天訓練很忙。”顧盼兮說,“但是我可以帶一些書,在訓練的空閑時間看。”

“你已經兩天沒來學校了。”沈桐擡起長睫,說。

“我忙嘛。”顧盼兮抓過桌子上的筆袋,開玩笑道,“怎麽,兩天不見班長你還想我不成?”

沈桐一愣,移開眼睛不說話。

顧盼兮笑了聲:“逗你玩呢。”

說完跟沈桐和溫錦揮揮手,背着書包走了。

顧盼兮回到俱樂部,經過一段時間的基本功訓練,譚鶴已經開始教給顧盼兮一些民族舞的動作了,譚鶴給顧盼兮上完今天的課之後,臨走之前問顧盼兮:“最近教給你的都是一些民族舞的基礎,民族舞對身體姿态額把控上要求是特別高的,不知道這一點你有沒有發現?”

顧盼兮點頭:“是,民族舞的動作定點都要非常精準。”

比如顧盼兮最近正在學的傣族舞,其中的“三道彎”體态可沒讓她少吃苦。

“既然這樣你有沒有想過,你現在學舞蹈都是為了輔助滑冰,而冰上的可變性和容錯性會比平地更小。”譚鶴說,“你确定你在冰上真的能夠分心控制好身體的每一個部分嗎?”

譚鶴微笑道:“民族舞,身體的每一個部分都要是技藝高超的舞者才行。”

顧盼兮被譚鶴說得一愣,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之前顧盼兮心中的想法就是轉型,而想要帶國風的舞蹈,第一個想到的肯定是民族舞,所以并沒有多猶豫就開始練習了。

然而譚鶴的話卻讓她意識到了之前沒有考慮到的部分。

就聽譚鶴又道:“之前你們俱樂部來找我,說讓我指導一個花樣滑冰小姑娘的民族舞時我就在想這個問題了,民族舞的對細枝末節的要求極高,在冰上真的能夠做好嗎?”

顧盼兮眨了眨眼睛,問道:“那您為什麽這幾天還在教我動作呢?”

“既然你都明白藝術是相通的,想要用中國的藝術魅力打動外國評委,那我也告訴拟,中國的舞蹈也是相通的,民族舞裏的基本功可以幫助你跳出更有味道的古典舞。”譚鶴說道。

顧盼兮有點迷糊。

“民族舞,展現了中華民族的包容性,體現的是中華文化的廣度,它包羅萬象,所以才會比較複雜繁瑣。”譚鶴看着顧盼兮說,“而我覺得最适合你們這種選手融入滑冰中的,不是高精度的民族舞,而是體現文化深度的古典舞。”

“古典舞就像寫意畫,只要跳出了意境,對舞蹈動作是沒有像民族舞一樣嚴苛要求的,如果與滑冰結合,古典舞無疑比民族舞更合适也更方便你編排其他花滑的技術動作。”

“當然這是我個人的一些看法,我也會去跟你的教練和編舞商量一下這件事情。”譚鶴說,“那今天就練到這裏,下午你不是要開選曲會嗎,到時候我也會參加。”

關于譚鶴說的民族舞和古典舞的選擇,顧盼兮莫名覺得很有道理,但是這麽大的事情不是她一個人就能拿主意的,于是在下午的選曲大會上經過顧盼兮團隊的讨論,在譚鶴的勸說下,大家決定先看這次選出來的曲風,然後再決定是繼續學習民族舞還是改為古典舞的課程。

“行吧,舞蹈那邊決定了,下面來說說成年組選曲的事情。”伍銘凱點亮筆記本電腦,羅列出了幾首歌曲,又想起什麽,對顧盼兮說道:

“成年組首秀俱樂部給你接了一場加拿大的商演,這也是GP(成年組大獎賽)之前你唯一一次在國際舞臺上出場。”

“為啥是唯一一次?”顧盼問到。

“其他時間你得死命訓練,如果你想在GP上用你的3A閃瞎大家的眼的話。這次是全新的節目,這幾個月你能滑出點味道我都謝天謝地了,冰演上先拿自由滑出去試試水,然後再做點修改,就能拿到大獎賽上用了,短節目就在休賽季裏保持點神秘感吧。”

“那為什麽參加GP不是JGP(青年組大獎賽)呢,我聽說葉弗根尼娅和秋原七惠雖然升組了,但是還是選擇了JGP。”顧盼兮又問。

選手只要符合參賽年齡,就算在成年組同樣可以參加青年組比賽,而青年組和成年組比賽交叉參加,也是花滑選手中的常态。

“這次關琳不準備參加大獎賽,準備好好養養肩膀上的舊傷,然後直接參戰(四大洲比賽),你正好補一下關琳的空缺。”

關琳的肩膀在一次比賽的意外摔倒中是留下了舊傷的,雖然肩部在花滑中不是最重要的部分,然牽一發而動全身,同樣對關琳産生了很大的影響。

“兮小妹不要慫就是幹!”唐羽飛在旁邊笑給顧盼兮鼓勁,“到時候我跟譚老師一起編一支節目,保準你豔驚全場。”

“行了行了,我發現我們團隊的人都很膨脹啊,這什麽毛病?”伍銘凱好笑到。

一旁的于悅默默舉手:“師父,我沒有膨脹。”

譚鶴随之開口:“我也沒有。”

“膨脹,是自信的源泉。”顧盼兮說。

伍銘凱:“顧盼兮一天到晚的騷話真的很多,是我的訓練強度還不夠大嗎?”

顧盼兮聞言安靜如雞,慫了:“您繼續,繼續選曲的那個話題。”

作者有話要說: 兮妹,朝着大獎賽沖鴨!!!

☆、第五十三課

夢想樹俱樂部, 會議室內。

“這首這首這首。”顧盼兮撥弄了下音響,把正在播放的曲子聲音調整地大了些, “好耳熟……我是不是在哪聽過?”

伍銘凱看了眼電腦,接話:“《大魚》。”

“是不是那個動畫電影《大魚海棠》的印象曲?”唐羽飛問。

“對對對,就是那個。”顧盼兮拍了下桌子, 整個人比之前都精神了幾倍,“我想滑這首歌。”

顧盼兮說完,詢問地望向伍銘凱。

在伍銘凱門下一直成長到現在,顧盼兮已經對伍銘凱形成了一種依賴, 在做決定之前都會征求伍銘凱的意思。

比如現在, 她雖然真的很喜歡《大魚》這首曲子,但只要伍銘凱不同意, 她也不會過多去争。

伍銘凱摸着下巴:“看我做什麽,是你去滑還是我去滑?”

“?”顧盼兮疑惑道,“師父你覺得這首歌可以嗎?”

伍銘凱沒表态, 只是反問:“你覺得呢?”

“我很喜歡, 而且我也看過那個電影, 很感人。我覺得這種我熟悉的曲子更能滑出感情,也便于提高節目整體的藝術表現力。”顧盼兮思考了一下,繼續補充, “并且這首曲子的整體風格,也很适合我轉型之後想要朝國風發展的方向。”

“你這不說得挺有道理的嗎。”伍銘凱笑道,“你都升上成年組了,有時候得學會獨立, 不管是作為教練的我還是編舞的羽飛,或者你的舞蹈指導譚老師,我們都是為你一個人服務的。”

唐羽飛和譚鶴都點頭。

譚鶴說:“你才是團隊的中心。”

顧盼兮愣了一愣,就聽到伍銘凱繼續道:“你這麽大的人了,還想啃老啊?”

唐羽飛用手裏的本子砸伍銘凱,瞪圓了一雙杏眼:“誰老?”

顧盼兮和于悅對視一眼,笑出聲來。

“哎哎哎,我老,我是老!我說你是老了嗎?”伍銘凱用手擋了一下,“于悅你笑什麽笑,你升組之後也別想啃老!”

衆人嘻嘻哈哈地,幾個小時下來終于把短節目和自由滑的曲目都敲定下來。

經過一番折騰,顧盼兮本賽季的短節目暫定為《大魚海棠》,長節目是則暫定為《雨霖鈴》。

——這是兩首中國風非常濃郁的曲子,短節目顧盼兮準備直接用上聲樂,短節目則是直接将原本有聲樂的《雨霖鈴》改成了純音樂版本的。

“《雨霖鈴》這首曲子是琵琶打底,琵琶偏中高音,我覺得到時候人聲部分我們可以換個能充作低音的樂器代替。”唐羽飛對譚鶴說道。

“竹笛、古筝、古典吉他和簫都行吧?”譚鶴說,說完又搖了搖頭,“竹笛音色太亮,跟琵琶一起樂曲容易發飄,這個不行。”

此時此刻的顧盼兮、于悅和伍銘凱臉上都是如出一轍的懵比——

我是誰?我在哪?她們在說啥?

“我覺得簫可以,音色渾厚。”唐羽飛思考了下,“曾經我有一套節目,大部分就是以簫作為伴奏,只不過可惜後面沒能用得上——這感情好,正好有一套成品,我可以按照兮小妹的情況給改編一下。”

譚鶴:“可以,那顧盼兮明天就要從民族舞改學古典舞。”

顧盼兮的舞蹈老師和編舞開始就怎麽把滑冰和古典舞結合起來,顧盼兮指了指自己,然後偏頭問伍銘凱:“哈喽?說好的我是中心呢?說好的我要獨立呢?”

這幾天唐羽飛和譚鶴熱火朝天地讨論顧盼兮的新節目時,由于內容實在太過專業,顧盼兮被拉過去征求意見的時候聽得兩眼發蒙,就還是蹿回來自己練習3A了。

最近雙人滑那邊場地裏,冰下面埋的制冷系統出了故障,導致冰上面軟的不行還全是水,于是俱樂部昨天半夜就請了維修人員把雙人滑那邊的冰場撬了個稀巴爛,陸酉和謝雲君沒地方訓練只好來跟顧盼兮他們擠擠。

顧盼兮回到冰場時,陸酉和謝雲君正在練習托舉,謝雲君看着清瘦,可是撐着陸酉的手卻穩如磐石,顧盼兮換冰鞋的時候回憶了一下,陸酉和謝雲君這對兒搭檔好像從來沒在賽場上出現過什麽意外事故。

在雙人滑中,一旦在抛投、撚轉、托舉等動作中出現意外,絕對不可能像單人滑跳躍中摔倒了一咕嚕爬起來的,顧盼兮曾經參加俱樂部聯賽的時候就見過一對沒有磨合好的搭檔,在做托舉的時候男伴力量不足,導致女伴摔下來的時候直接頭朝下,當時看得顧盼兮心都要吓飛了。

幸好男伴眼疾手快給女伴當了個人肉墊子,才沒有導致女伴摔出什麽大問題。

由此可見,謝雲君是真的穩,陸酉也是完全信任謝雲君的。

顧盼兮不好打擾兩人練習,便跑到一邊去自己練習了,伍銘凱現在正在盯着于悅出四周,沒空來給顧盼兮扯釣竿,顧盼兮便自己複習了下3lz 3loop,一旁的陸酉被謝雲君從空中接下來,說:“你說我倆要是有兮兮那個跳躍難度,簡直無敵啊!”

謝雲君活動了下手臂:“那你就可以轉去滑單人了。”

“哎,等兮兮出了3A,跟隔壁速星鐘曉飛搭檔來滑雙人,兩人一套3A出來吓死一片雙人滑選手。”陸酉笑道,“雙3A,誰能做到?”

謝雲君看着陸酉開始瞎想象,只是笑了一下:“今天訓練從得差不多了,我們走吧。”

因為現在已經是接近晚飯的時間,訓練場裏的人都走得七七八八了,陸酉和謝雲君離開之後,冰場上就只剩下了顧盼兮、于悅和伍銘凱。

伍銘凱指導完于悅,剛剛走到顧盼兮面前就看見顧盼兮站在冰面上,正在做蹲轉時打了個噴嚏,一甩腦袋直接把自己砸地上去了。

伍銘凱不厚道地笑了兩聲。

顧盼兮爬起來揉了揉鼻子,伍銘凱遞過來一張餐巾紙:“最近B市老天爺挺作怪的,忽冷忽熱,你別整感冒了,訓練之前熱身做久點,別一冷一熱的。”

顧盼兮點點頭,伸手把釣竿拴在身上,準備開始每天的3A練習了。

顧盼兮正在聚精會神地栓釣竿,伍銘凱幽幽道:“我聽說,你最近又胖了點啊?”

“……”顧盼兮裝作鎮定:“風太大,聽不清。”

“你、又、胖——了。”伍銘凱故意把胖字的尾音拖得很長。

顧盼兮:“……”

“你好煩。”顧盼兮把釣竿的另一頭塞進伍銘凱手裏,“我一個花季少女還不能長身體了咋地?”

“那可不咋地。”伍銘凱說,“花季少女可以長胖,但是學花滑的花季少女不能長胖。”

“最近少吃肉,回家就算媽媽煮的愛心宵夜也不準吃。”伍銘凱思索着怎麽讓顧盼兮把這幾斤肉給減下來,“甜的水果也盡量少吃。”

顧盼兮下意識反駁:“我沒吃夜宵!”

伍銘凱一臉蔑視地看着顧盼兮:“少騙我,昨晚吃的枸杞炖銀耳吧?”

顧盼兮:“???”

“你怎麽知道?”

“我看到你媽媽發朋友圈了。”

“……”

“小樣兒,還想唬我。”

顧盼兮默默地滑開了,乖巧地跑到冰場中央開始做熱身準備開始3A練習。

就在顧盼兮轉身之後,伍銘凱臉上的笑容逐漸散去,心事重重地嘆了口氣。

但是顧盼兮那邊很快表示自己準備好了,伍銘凱只好收起心思,專心地陪着顧盼兮練習。

顧盼兮一個快要足周阿克謝爾三周半的跳躍輕盈落冰,她升組之後壓力雖然大,但是狀态出奇的好,經過一段時間的訓練3A雖然還不能足周,但是幾乎已經不會摔倒了。

并且唐羽飛來看過顧盼兮的練習之後表示,顧盼兮的高度和遠度都是沒有任何問題的,關鍵就在于以前沒有跳過3A,所以身體記憶在旋轉兩圈半之後并不能很快地接上第三圈,因此才會造成一直存周的情況。

按照這個勢頭下去,不出意外顧盼兮應該是能夠在大獎賽之前拿出阿克謝爾三周半的。

有了這個大殺器,就算不能摸到大獎賽的牌子,但也足夠她在成年組沖出重圍了。

因為顧盼兮剛剛升組,根據上個賽季的積分來算是只能選擇一站參加的,所以到時候選哪一個分站參賽也是一門技術,今年中國也是承辦了大獎賽的,能夠在本國參賽自然是最好的,但是如果參加中國站的選手都牛逼哄哄的話,顧盼兮最好的選擇還是換一個其他國家的分站參賽比較好。

而成年組那邊,季明月的積分也只足夠參加一站大獎賽,而因為關琳放棄大獎賽,所以中國花滑隊成年組只有顧盼兮和季明月了,不管怎樣,她們兩個中間必然是要留一個下來駐守本土了。

關于最後到底是老将季明月坐鎮本國還是新人顧盼兮駐守,冰協會綜合考量兩人的實力,然後選擇其中更強的那個參加大獎賽中國站。

顧盼兮剛升組初來乍到,是無心與季明月争奪中國站的名額的,對她來說,最好避開一切成年組的大boss才好,但是顯然這是不可能的,因為不管是參加歐洲的分站還是亞洲的分站,或多或少都會遇到來自俄羅斯、意大利、日本、韓國等花滑大國的老将們。

不過現在最要緊的就是練出3A了,有了3A傍身就像游戲中被給了減傷buff,能夠大大降低boss們攻擊對玩家自身的傷害——

你是大boss又怎麽樣,我能跳3A,你能嗎?

作者有話要說: 《大魚》這首歌真的很美了~

之前就一直想把這首歌編成花滑節目,帶上點中國元素會不會美炸,所以就讓兮妹給我實現願望吧!

關于青年組升組之後的積分怎麽算的我也不清楚,查資料也沒查到,所以文中就按照我自己的想法寫了,如果有知道的小天使麻煩留個評告訴我一下,然後我好改一改~

☆、第五十四課

時間一晃, 不知不覺休賽季已經過了快一半。

此時是淩晨兩點半,夢想樹俱樂部的花滑館內依舊燈火通明。

“嚓——”

銀光落刃, 冰霧缭繞。

冰面上,穿着黑色訓練服的少女身形晃了一晃,最終站穩在冰面上。

剛剛她所完成的技術動作, 正是被譽為女單三周跳中難度最大的阿克謝爾三周跳。

少女盤着一頭長發,明亮的燈光照出她嘴角不可抑制的一抹笑容,以及臉頰上兩個淺淺的梨渦。

她笑得露出一口小白牙,背着手, 修長筆直的雙腿流暢地在冰面上幾個交替, 很快滑到了廣告板處,接過能量飲料喝了一小口。

伍銘凱撕開一包維生素劑, 給顧盼兮沖進溫水裏,又讓顧盼兮喝了一口,才說:“你的3A成功率已經超過一半了, 還有兩個月, 讓羽飛給你重新編進短節目裏, 趕上大獎賽上用沒問題的。”

離顧盼兮拿世青賽金牌已經過去兩個月,顧盼兮已經成功練出3A,現在已經進入刷高成功率的機械練習階段。

而學校那邊, 顧盼兮也剛好打着擦邊球,考進了藝體一班,學校在一個月之前放了暑假,等下學期開學, 顧盼兮就得換班了。

顧盼兮一考完試,就被關進了俱樂部進行全天候的封閉訓練,就連林景榮外訓回來,顧盼兮直到現在都還沒能見上一面。

像今天這樣訓練到半夜的情況,對顧盼兮來說都是家常便飯了。

“後天我們就要出發去加拿大參加商演,歐洲那邊的商演請亞洲選手的時候比較少,今年也只有拿了世青賽金牌的你和秋原和彥。”伍銘凱看了眼表,“不過這次商演的報酬也很可觀,俱樂部那邊最近來了幾個點名要贊助你的贊助商,等商演回來了你挑一個吧。”

顧盼兮揉了下酸澀的眼睛,又打了個噴嚏。

“不早了,今天就回去休息吧,明天休息一天。”伍銘凱又不放心地叮囑,“睡覺之前記得吃藥,就算是小感冒也不能拖着,過幾天還要亮相呢。”

“知道了。”顧盼兮鼻尖紅紅的,帶着細微的鼻音嘟囔。

顧盼兮晚上睡得晚,第二天早上起來頂着一個巨大的熊貓眼,望着桌子上的日歷呆呆出神。

沒過多久,顧盼兮意識終于回籠,胡亂紮起頭發跑去衛生間洗漱。

顧盼兮一邊拿着電動牙刷滋滋滋,一邊拿着手機玩。

正刷着動态,顧盼兮就看見手機裏跳出一行[電影《花滑女王》甜蜜上映:激燃追夢,甜過初戀。]的推薦,她這才想起來最近國內引進了一步俄羅斯的電影,講的正是花滑中的雙人滑題材。

她給自己灌了口水,咕嚕咕嚕幾下吐掉然後擦幹淨牙膏,點開網頁看了一眼場次,直接下單買了一張票,正準備按滅手機時又想起什麽似的,飛快地買下了自己身邊的那個座位。

做完這一切,顧盼兮踩着拖鞋“噔噔噔”地跑到窗戶邊,找了個信號滿格的地方,然後撥通了一個號碼——

“喂?班長嗎?”電話接通的瞬間,顧盼兮就忍不住彎起眼睛。

“嗯。”

“你今天有空嗎?”顧盼兮不知道怎麽隐晦地切入主題,只好單槍直入,“我們一起去看電影吧,《花滑女王》。”

“好。”沈桐的話永遠簡略,但卻帶上了點愉悅。

“我已經買好票了,等下十點半老地方碰頭。”顧盼兮無聲地笑起來,撥弄着窗臺上的多肉植物,突然想起她那盆小鴨子多肉,問:

“班長,大黃呢?”

沈桐那頭沉默了幾秒,似乎在思考顧盼兮口中的大黃是個什麽玩意,然後才恍然大悟般輕笑了下:“學校太幹燥,我帶回家了。”

顧盼兮輕輕摸着光滑的葉片,跟沈桐說了幾句挂掉電話,哼着歌蹦蹦跳跳地回到了房間。

“春天天氣真好,花兒都開了,楊柳樹枝對着我們彎彎腰。”

顧盼兮收拾好自己,唱着歌出門的時候,正好碰到同樣出門的林景榮。

“起這麽早?昨晚幾點回來的?”林景榮雙手揣在衣服的兜裏,問。

“兩點半啊,我最近哪天不是這個時候?”顧盼兮心情好,說話聲音都輕快了。

“最近有個電影叫《花滑女王》你知道吧?”

“知道啊,我現在就要出去看。”

林景榮抄在兜裏的手一僵,随即道:“現在?”

顧盼兮撩了下耳邊的碎發,眯着眼睛笑起來:“是啊……哎不說了,我走了!”

顧盼兮說完,腳步輕快地跑遠了,林景榮在原地,低頭看了一眼口袋裏露出一個角的紙票,似乎想要牽一下嘴角,但是最後只是慢吞吞地把票塞進去,望着顧盼兮的背影沉默。

到約定的地方時,不出意料沈桐已經在等了,他垂着眼睛倚在樹幹上,簡簡單單的高領毛衣襯着眉清目秀、唇紅齒白的一張臉——

顧盼兮的心髒不可抑制地跳了一下。

顧盼兮甩了甩馬尾,邁着小步子輕手輕腳地繞到了沈桐背後,像個小賊一樣。

沈桐靠着樹幹,嘴角彎了彎,并不擡頭。

顧盼兮頓時膽子大了些,蹭上去捂住沈桐的眼睛,故意粗着嗓子道:“猜猜我是誰?”

沈桐被一雙涼悠悠的手遮住眼睛,鼻尖鑽進一股熟悉的沐浴露味道,他抿着唇笑了下,語調都染上笑意:“別鬧。”

顧盼兮感受到手指的皮膚被沈桐長長的睫毛掃了兩下,癢癢的感覺從指尖一直傳到了頭頂,不自覺就松開了手。

“等很久了嗎?”顧盼兮問。

“沒有,才到。”沈桐答。

那就是等了一段時間了。

顧盼兮想到,便推着沈桐往前走:“我們走吧。”

等到了電影院的時候,顧盼兮跑去取票,回來的時候沈桐遞給他一杯酸梅汁,說:“可樂的熱量太高了你不能喝,就喝這個吧。”

顧盼兮接過飲料,看見沈桐手裏還抱着一筒中號爆米花和一個小杯酸梅汁,眨着眼睛問:“我記得班長你不喜歡吃甜的啊?這個東西我也不能吃,所以到底買來誰吃?”

“爆米花甜嗎?”沈桐看起來波瀾不驚地反問。

顧盼兮不斷壓着着快要飛起來的嘴角,故意伸頭往沈桐背後看:“哎?這些東西多少錢來着?”

沈桐飛快伸手一把截住顧盼兮的腦袋擺正,目光游移,耳垂泛起一點粉紅:“走了,檢票了。”

顧盼兮裝作沒看見懸挂屏幕上“情侶套餐”幾個大字,偷笑了兩聲連忙端着飲料跟上去。

進了放映廳,顧盼兮坐下,一段廣告之後,電影開場。

因為這部電影的題材關系,又是俄羅斯引進的電影,所以在場的觀衆并不多,只有顧盼兮沈桐外加一對小情侶。

而那對小情侶就坐下顧盼兮和沈桐前面的位置。

雖然人少,但電影講的是花滑,顧盼兮看得無比認真,看到女主小時候進到花滑寄宿學校練習花滑的時候,忍不住發出一聲感同身受的嘆息。

沈桐看着大屏幕上女主的幼年訓練時間,不禁在想顧盼兮小時候是不是也這樣,豆大的人在冰面上搖搖晃晃,旁邊伍銘凱還要拿着喇叭大叫:“哦顧盼兮,你今天的腿怎麽回事,我沒教過你嗎?”

沈桐情不自禁地笑起來,身邊的顧盼兮看沈桐一眼,問:“你笑什麽?”

“你小時候也這麽經常摔倒嗎?”沈桐說。

“那你可真是問錯人了,我小時候可天才了。”顧盼兮有點小驕傲,“我五歲滑冰,六歲就能做燕式和一周半,七歲半就能跳兩周了。”

說起自己的花滑生涯,顧盼兮記得無比清楚,此時此刻,她突然想把小時候的所有事情都分享給沈桐。

但是電影院不好打擾別人,顧盼兮便說:“班長班長,這些以後我慢慢講給你聽。”

沈桐側頭看着顧盼兮被光幕照得亮晶晶的鹿眼,帶着笑意說了句:“好。”

“啊,這人怎麽這樣。”看到女主下肢癱瘓,電影中顧盼兮所以為的男一號在女主下肢癱瘓之後沒過多久就轉身離去,抛棄了女主并且選擇了新女伴時,顧盼兮使勁吸了下手裏早就已經喝光的酸梅汁,發出一陣不算小的聲音。

坐在她前面的小情侶中,那個女孩說了跟顧盼兮同樣的話。

然後氣鼓鼓地接上一句:“你要是敢這樣,我打斷你的腿。”

他的男朋友揉了揉女票的腦袋:“如果娜佳是你,我幫你,幫你康複,然後我們再一起去拿世界冠軍。”

“我倆在冰上能站穩嗎還世界冠軍呢。”女孩笑道。

“好像不能。”

顧盼兮聽着前面小情侶的對話,笑了下。

沈桐把自己沒有動過的飲料遞給顧盼兮,看着她接過吸了兩口,突然說:“我也一樣。”

“嗯?”顧盼兮一頭霧水,一邊盯着大銀幕一邊問,“什麽一樣?”

“沒什麽。”沈桐收回目光,繼續看着大屏幕。

劇情一直推進到了真正的男一號出現,在健身房花樣撩女主的時候,顧盼兮突然注意到前面的兩個小情侶對視了一眼,女生蜻蜓點水一般在男生唇上親了一下,大約是礙于還有顧盼和沈桐兩個一千瓦電燈泡在身後,兩人并沒有過多的你侬我侬。

雖然在顧盼兮的視角看起來,前面一對小情侶只有一個黑影,甚至有點像名偵探柯南裏每集必出現的黑衣人,但是看到兩人親吻時,顧盼兮下意識老臉一紅,一想到還有沈桐在身邊,就覺得臉頰更燙了。

最後,電影的結局以男主帶着女主回到貝加爾湖畔為終,這是女主愛上花滑的地方,也是女主愛上男主的地方,雖然是開放性結局,但顧盼兮作為一個花滑選手,更願意把它理解為女主傷病回複,同時也和男主在一起了的美好結局。

退場的時候,顧盼兮和沈桐并肩往外走,看着不遠處牽着手的那對小情侶,顧盼兮轉身對沈桐說:“班長,明早我七點的飛機去加拿大,你能來送送我嗎?”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又是甜甜的感情線,班長做錯了什麽你們大家都不想看兮妹和班長的小甜餅,沈桐委屈。

明天就寫加拿大冰演了!兮妹要滑大魚海棠啦!

☆、第五十五課

清晨, B市國際機場。

顧盼兮捏着手機,一個接一個的數着巨大的玻璃窗外起落的飛機。

直到第五架飛機緩慢滑上跑道, 顧盼兮看了眼時間,北京時間六點半,而她的飛機在七點半。

“還坐這裏幹啥?托運辦好了嗎?登機牌換好了嗎?”伍銘凱走過來, 問。

“辦好了。”顧盼兮拍了拍衣服,“你先走吧,十分鐘之後我過去。”

伍銘凱不作多想,拎着旅行包朝登機口去了。

顧盼兮看了看手機, 半晌嘆了口氣。

其實她是知道假期裏沈桐天天都是有化學競賽早課的, 競賽這個東西,別說耽誤一節課, 就算低頭撿一支筆的時間都有就會跟其他人脫開一大節。

本來昨天看電影之前是沒有這個想法的,電影之後顧盼兮莫名其妙就有了這樣的有點自私的願望,于是她沒多思考就問出了口。

問完也不給沈桐一個回答的機會, 自顧自就開始說起了其他事情。

顧盼兮握着手機站起身, 走到窗子邊, 對着幹淨明亮的玻璃哈上了一層白霧,然後用指尖無聊地在上面畫畫。

畫着畫着,顧盼兮鼻子一癢, 低頭打了個噴嚏。

再擡起頭時,那層快要消散的白霧上似乎不知什麽時候被什麽人添了幾筆,顧盼兮瞅着,直到白霧消失得幹幹淨淨, 也沒辨認出自己到底是不是眼花了。

直到顧盼兮往後退了一步,絆在一雙眼熟的鞋上時,才确認真的不是自己看錯了。

手腕在被人握住扶穩之後,那雙修長的手随即撤走,顧盼兮擡頭就看到了沈桐那雙墨黑,又帶着點微微笑意的丹鳳眼。

顧盼兮一下子都沒反應過來。

“怎麽,認不出了?”沈桐勾了勾嘴角。

“班長,你怎麽來了?”一對梨渦兀的出現在顧盼兮的雙頰,她驚喜地反問。

“我來送你,不是你叫我來的嗎?”沈桐反問,又說,“路上堵車了,晚了點。”

顧盼兮按亮手機一看,已經快要六點五十分了。

“沒關系。”顧盼兮笑着,“不會耽誤你上競賽課嗎?”

沈桐搖了下頭。

與此同時,機場的廣播裏也響起空乘人員的播報聲——

[乘坐飛往加拿大多倫多的CP1864次航班的顧盼兮旅客請注意,您乘坐的航班馬上就要起飛了,請您速到19號登機口登基。下面再播報一遍,乘坐飛往加拿大多倫多……]

“啊,我必須得走了。。”顧盼往登機口那邊看了一眼。

“嗯,比賽加油。”沈桐說。

“糾正一下,是冰演,不是比賽。”顧盼兮伸出一根手指搖了搖,然後提起身邊的旅行包,跟沈桐揮了揮手,朝登機口快步走去。

沈桐笑了笑,看着顧盼兮纖細的背影。

顧盼兮走了幾步,突然把手裏的包往地上一扔,沈桐下意識踏出一步,以為顧盼兮有什麽事情,就見顧盼兮飛快地轉過身,朝這邊跑來。

僅僅幾秒,沈桐便被顧盼兮撞了個滿懷,鼻尖掃過一縷香風。

顧盼兮頭腦一熱跑回來抱了下沈桐,也不敢真的抱太緊,連手都只是是虛虛地抓着沈桐的衣服。

沈桐整個人都僵了一下,擡了擡手,就聽見顧盼兮悶聲道:“我會加油的。”

然後懷裏一空,顧盼兮抽出身飛,拎起地上的包快地鑽進了快速登機口。

沈桐垂眼看着自己的手掌,摸了摸心口,才慢吞吞地邁着步子朝登記大廳的出口走去。

那頭,顧盼兮飛快地檢票過了安檢,上了飛機找到自己的座位時,旁邊座位的唐羽飛說:“兮小妹,你臉好紅。”

伍銘凱也問:“不是十分鐘過來嗎,怎麽,候機大廳也能迷路?”

顧盼兮“啊”了聲,腦子裏全是剛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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