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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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之前來奧卡汀手下，是準備鞏固3A順便加強滑行質量，結果後面出了發育關這檔子事兒，訓練內容只能做出修改，以在大獎賽選拔之前，盡量撿回五種三周跳，穩定2A為目标。
至于3A，已經完全不在奧卡汀給顧盼做的訓練計劃之了。
顧盼兮如今在加拿大，完全進入了全天候訓練的模式，每天在冰上的時間至少四個小時，并且因為發育關的需要，顧盼兮的陸地訓練也比起俱樂部其他女單多出一個小時，再加上舞蹈課、訓練之後的理療時間，可以說是全天候不停歇地練練練，以至于來了多倫多這麽多天，顧盼兮都沒見過梅花鹿俱樂部一公裏以外的景色。
而奧卡汀因為手下學員衆多，每天最多指導顧盼兮兩個小時，其他時間都是顧盼兮自己不斷地重複各種跳躍為主。
不過不知道是奧卡汀教學有方還是顧盼兮之前本來就是因為生病導致的浮腫，顧盼兮來多倫多沒多久，雖然三圍還在緩慢增長中，但是體重已經逐漸趨于平穩。
“Gu，I think it’s time to train your long program.（顧，我覺得現在是時候練習你的自由滑了）”在梅花鹿俱樂部恢複訓練了半個月之後，今天顧盼兮上冰之前，奧卡汀對顧盼兮說道，“There are fifteen days left，you must begin your lp training.（只剩十五天了，你必須開始自由滑的訓練了。）”
“But her jump（但是她的跳躍）……”唐羽飛忍不住到。
“Don’t care about it.（別擔心）”奧卡汀說道，“Of course we need more time，but Chinese GP qualification she must attend.（我們當然需要更多的時間訓練，但是中國大獎賽選拔她必須參加）”
顧盼兮在加拿大外訓半個月後，雖然發育關是控制住了，但是發育關留下的後遺症并沒有得到很大的改善。
盡管現在體重已經減到了50kg以內，但因為發育關導致的身體結構變化，讓顧盼兮覺得每次上冰都好像在面對一個陌生的身體。
這不僅影響到了跳躍，對旋轉和滑行的影響也是有的，最明顯的就體現在顧盼兮拿手的躬身轉上——轉速完全不能重回之前顧盼兮的巅峰狀态。
現在顧盼兮只撿回來阿克謝爾兩周半和後外結環三周跳（3loop）兩種跳躍，飛利浦三周和勾手三周，顧盼兮基本是一跳就摔，偶爾還存在沒有轉夠周數的情況。
用顧盼兮自己的話來說，就是在前兩圈的時候自信滿滿，但是一旦進入第三圈，她完全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她會怎麽樣落冰，怎麽樣滑出。
顧盼兮甩了甩頭，盡量不去多想，于是她踩着冰刀上冰開始日常練習，另一邊唐羽飛和奧卡汀開始讨論怎樣用顧盼兮現有的難度儲備替換掉節目編排裏原本的高級三三之類，顧盼兮如今做不了的跳躍。
顧盼兮練了沒多久，覺得自己有點不在狀态，她嘆了口氣，垂頭喪氣地用冰齒刮着冰面，直到不遠處有人用中文喊了聲她的名字。
顧盼兮下意識擡頭往唐羽飛那邊看去，但是唐羽飛和奧卡汀正讨論得激烈。
“這裏，你身後。”這個人的中文帶着些許的口音，顧盼兮這才反應過來，回頭望過去，就看見一個穿着黑色緊身背心的人笑着對她揮了揮雙臂。
顧盼兮半天才想起來這是美國的凱瑟琳選手。
凱瑟琳是三年前轉會到梅花鹿俱樂部，投入奧卡汀門下的，說起凱瑟琳，那就是勵志故事的典範。
她原本是練習冰球出道，到了十一歲才開始學習花樣滑冰，這個年紀對于花滑來說本來已經很晚了，但是凱瑟琳堅持了幾年，最後在美國的JGP選拔賽上一鳴驚人，當年以黑馬之姿闖進青年組大獎賽，斬獲一塊分站的銅牌。
作者有話要說： 本來凱瑟琳的花滑生涯應該從此絢爛下去，但是因為起步時間晚，她沒幾年就碰上了女單最大的敵人——發育關，因此在青年組大獎賽拿銅之後，凱瑟琳一度陷入發育關的泥潭裏不能自拔。
就是這兩年，凱瑟琳很快被美國新晉的小女單擠了下去。
她的狀态持續低迷了兩年，這兩年凱瑟琳只參加過一些b級賽，就在全美國冰迷都快忘了這個昙花一現的女單時，誰都沒想到，第三年的國內賽上，凱瑟琳直接祭出阿克謝爾三周半，強橫地重新回到公衆視野，并且從此成為美國的女單一號，一直輝煌到了現在。
不過今年凱瑟琳已經26歲了，因為年齡問題殺手锏3A也已經做不了了，并且她本人也在發布會上表态，今年将是她的最後一個賽季，明年她将正式宣布退役。
顧盼兮腦袋裏很快游走了一遍凱瑟琳的信息。
“小可愛，你怎麽垂頭喪氣的。”凱瑟琳滑到顧盼兮身邊，甩了甩她金色的馬尾，說道。
凱瑟琳一直在中國的人氣很高，其中之一的原因就是她中文非常好，此時跟顧盼兮用中文交流起來幾乎毫無障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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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排個歪果小姐姐幫我們兮妹一把！
☆、第六十四課
凱瑟琳滑到顧盼兮身邊, 自來熟地伸手勾住她的脖子：“我看過你冰雪旋轉的短節目，很美的。”
凱瑟琳的熱情過頭反而顧盼兮有點局促, 她露出個勉強的微笑：“可是現在我已經做不到之前那樣了。”
“嘿！”凱瑟琳重重地拍了下顧盼兮的背：“你在想什麽呢！有點幹勁！”
顧盼兮一個踉跄，差點被拍到地上去，她無奈地對凱瑟琳笑了笑, 就聽到凱瑟琳又說：“只是一個發育關而已，別這麽喪。”
顧盼兮默默感嘆了一下凱瑟琳的超高中文水平，然後對搖搖頭：“下個月我要回中國參加大獎賽選拔賽，以現在的水平, 我很可能會錯失這次機會。”
“Don't worry.”凱瑟琳對顧盼兮眨了眨眼睛, “我下午帶你去玩吧！”
“什麽？”顧盼兮差點懷疑自己聽錯了。
“你一定還沒在多倫多玩過吧？我下午帶你去玩。”凱瑟琳拍了拍顧盼兮的肩，“我是前輩我有經驗, 聽我的沒錯。你的弦繃太緊了，小心到時候‘呯’地斷掉哦！”
凱瑟琳在顧盼兮眼前用力拍了下巴掌，吓了顧盼兮一激靈。
凱瑟琳哈哈大笑起來, 摸了把顧盼兮的臉蛋：“下午見, 小可愛。”
然後就踩着冰刀飛快地滑走了, 留下從頭到尾都沒答應過的顧盼兮在原地一臉懵比。
顧盼兮一頭霧水地開始了日常練習，結果吃過午飯之後，凱瑟琳還真的跑來找顧盼兮了。
“你出去玩就穿運動服嗎？”凱瑟琳似乎對顧盼兮的衣服特別不滿意, “換掉換掉。”
顧盼兮無奈地換了一身衣服，然後就被凱瑟琳一路拉出了俱樂部，塞進了一輛吉普車的副駕駛。
凱瑟琳開門坐上駕駛座，顧盼兮有點不自在, 手只好規規矩矩地放在膝蓋上。
“你看起來很嚴肅喔。”凱瑟琳給車點好火，轉頭對顧盼兮一笑，“你這樣弄得我很像拐賣兒童的。”
顧盼兮沒忍住笑了一下。
“梨渦真可愛。”凱瑟琳誇了一句，拍了拍方向盤，“系好安全帶，我們走！”
顧盼兮扣好安全帶，凱瑟琳一蹬油門，車子一下蹿出去好遠，顧盼兮差點吓出心髒病，連忙抓緊了窗戶上的扶手。
“別慌，問題不大。”凱瑟琳說道，“教練這車不合腳，但是我車技絕對穩得一比。”
“Katherine，你……中文真好。”
連中國網紅用語都知道。
當然後半句顧盼兮沒有說出來。
“我小時候跟爺爺奶奶一起在農場長大的，我奶奶是中國人。”凱瑟琳說道，“我也很喜歡中國。”
顧盼兮點了點頭，按開窗戶，窗外的涼風灌進車裏，顧盼兮呼吸了一口新鮮空氣，腦子都清醒了不少，凱瑟琳開着車目視前方，問道：“你是不是偷偷上網看一些評論啦？”
顧盼兮愣了下，就聽凱瑟琳笑道：“我也有過跟你一樣的經歷，我基本能猜出你現在的狀态。”
“教練是不是對你說不要管別人說了什麽，要看自己做了什麽。”凱瑟琳金色的頭發被風吹出有些淩亂的美感，“話糙理不糙，但是我相信你沒法不去在意那些評論，因為直到現在，當年網絡上對我的評論還是歷歷在目。”
顧盼兮用手指攏了攏頭發，抿着唇望向窗外：“是，發育關并不是認為能控制的，為什麽一切錯誤都要歸咎于選手身上呢？”
“我只能告訴你，不要鑽進死胡同了。”凱瑟琳說道，“網絡就是網絡，人們不用對自己說的話負責，因此你永遠不知道一條評論背後，藏着發評人的什麽心理，他們或許是黑粉、或許是路人、或許是別家的粉絲，每個人都帶着不一樣的目的，你與其去在意他們，為什麽不轉頭看看喜歡你的粉絲們呢？”
“花滑這項體育運動已經是選手之間氣氛最融洽的競技項目了，你知道為什麽嗎？”凱瑟琳問。
“因為gala吧，并且每次A級賽後isu都會安排晚宴。”顧盼兮想了想回答。
“對，這當然是一個原因。”凱瑟琳轉了一圈方向盤，開着吉普車往城鎮的方向走，“但是你想想冰球和速滑，就算比賽結束後有晚宴，就他們那賽場上你推我一下我抓一下你冰刀的，晚宴上真的不會打起來麽？”
顧盼兮想象了一下林景榮深仇大恨之仇參加晚宴的場景，笑了出來，然後搖頭。
“因為我們花樣滑冰最大的對手永遠不是其他選手，而是自己。”
“我們所追求的是在賽場上發揮自己最大的實力，我們的目标是刷新個人的最高歷史得分。”凱瑟琳看了顧盼兮一眼，“我們的對手是之前的自己，你懂我的意思嗎？”
顧盼兮望向窗外，凱瑟琳的話翻譯一下就是：那些在背後指摘你的，其實歸根結底跟你最多半毛錢關系。
“競技體育，菜是原罪，這句話我們都說爛了，其實真的是很有道理的。”凱瑟琳把車停在一棟像是購物商城的建築外，一邊說一邊把顧盼兮拉下車，“只要你夠強，別人就說不出話。”
顧盼兮跳下車，有點好笑地道：“Katherine，這就是你的減壓方式？shopping？”
“shopping不好嗎，女孩子都喜歡的，別告訴我你不喜歡。”凱瑟琳把車鎖好，從包裏翻出兩副墨鏡，丢了一個給顧盼兮，“花滑在加拿大很受歡迎，在多倫多就更火了，為了避免等下被認出來，我們還是僞裝一下的好。”
顧盼兮聽話地帶上墨鏡，凱瑟琳興奮地拉着她進了商場。
暖黃的燈光映着玻璃櫥窗，巨大的LED屏幕裏不斷地推廣着商品廣告，商場裏，人頭攢動。
購物真的是女孩子的天性，顧盼兮雖然和凱瑟琳的年齡差了十歲，但是女人在天性上的惺惺相惜立刻讓兩人關系突飛猛進，從服裝區下來的時候，顧盼兮和凱瑟琳已經提了一手的衣服包包鞋子。
兩人繼續轉戰化妝品區，雖然顧盼兮平時不化妝，但是看見小口紅啥的就是忍不住剁手的欲|望，等兩人在商場掃蕩一圈之後，顧盼兮覺得商場的導購小姐姐們簡直笑容燦爛的不像話。
凱瑟琳在甜品站給自己買了個小甜筒，想到顧盼兮的情況就只給她要了杯鮮榨橙汁，凱瑟琳咬了一口甜筒道：“雖然我們做運動員的忌口是必要的，但是如果你實在嘴饞也吃一點點也是可以的，控制好量就行，但是你這發育關還沒過，保險點還是不給你買甜筒了。”
凱瑟琳說完，看了眼時間，帶着顧盼兮乘着觀光電梯又往上走了幾層，顧盼兮換了只手提東西，甩了甩被勒紅的指尖，就聽到電梯“叮”地響了下，門緩緩滑開，入眼是一片雪白。
“冰場？”顧盼兮拎着東西走出去，隔着落地保溫玻璃就看見在冰面上滑冰的人，她驚訝地轉頭問凱瑟琳，“在俱樂部還沒滑夠嗎，還來冰場？”
“俱樂部跟外面怎麽能比呢？”凱瑟琳帶着顧盼兮把東西寄存了，然後租了兩雙冰鞋，“在這裏，你就是青銅裏的王者，雞群裏的那只丹頂鶴，俱樂部都是訓練，外面的冰場才是真正可以玩起來的。”
顧盼兮想了想，也有點心癢癢，畢竟在俱樂部的時候，冰面上都是無止境地訓練，像要偷懶或者開小差啥的，迎接的就是教練的怒火。
凱瑟琳換好冰鞋，對顧盼兮說了句“我先去玩了”，然後瞬間消失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
顧盼兮仔細地繞好冰鞋的鞋帶捆緊了，也飛快地蹬冰進了冰場。
腳下的冰鞋有點陌生，但鞋子不塌，鞋幫和鞋舌也夠硬，顧盼兮很快就适應了冰鞋，背着手在冰面上變刃滑出一條弧線，靈活地穿梭在人群中。
不管是發育關還是傷病，可以說職業選手日積月累下來的基本功是不會變的，此時顧盼兮在人群中鑽來鑽去，環境由高手雲集的梅花鹿俱樂部切換到普通的開放冰場，顧盼兮轉了幾圈之後只覺得心态都變得好起來，說得俗氣一點，就是突然迷之自信起來。
顧盼兮加速像前滑着，看到前方不遠處有一塊蠻大的空冰，顧盼兮飛快地一個點冰，3S輕盈落冰，狀态居然比在俱樂部練習的時候都還要好一些。
落冰滑出後，顧盼兮接了個轉三，又做了個3T，高遠度依舊很不錯，跳躍質量非常好。
此時已經冰場上已經有人停住腳步，朝這邊望過來，驚嘆出聲了。
作者有話要說： 讓兮妹去青銅局找點自信，然後回國争大獎賽名額，兮妹沖！
☆、第六十五課
顧盼兮冰刀一橫, 漂亮地在冰面上一個剎車，想起之前凱瑟琳說過的話, 連忙把衣服上的帽子倒扣過來遮住臉。
“Is this your sunglasses？（這是你的墨鏡嗎）”身邊響起一個脆生生的聲音，小聲地用英文問道。
顧盼兮低頭，就看見一個只到她膝蓋高的小男孩, 手裏捏着顧盼兮在跳躍過程中甩飛的墨鏡，仰着腦袋問道。
“Yes，thank you.（是的，謝謝你）”顧盼兮蹲下身子, 笑着接過來, 把墨鏡揣在了兜裏。
反正她現在知名度也不高，沒什麽人能夠認出來吧, 帶個帽子意思意思就行了。
“You are so cool just now！（你剛剛酷斃了）”金發小正太興奮地抓住顧盼兮的衣角，“Can you teach me to skating？（你能教我滑冰嗎）”
顧盼兮眨了眨眼睛，指了指自己：“Do you mean……me？（你是說……我嗎）”
“Sure, I want to learn figure skating, like Yuzuru Hanyu or Boyang Jin.（當然, 我想學花滑，像羽生結弦和金博洋那樣）”小正太直接拉住顧盼兮的手晃了晃，央求到。
顧盼兮摸了摸小正太的金發：“Do you like them？（你喜歡他們嗎？）”
小正太點了點頭。
“Why don’t you like Canadian contestant？They are Asian.（為什麽你不喜歡加拿大選手呢？羽生結弦和金博洋他們都是亞洲人）”
“Because yuzu is champion, Jin's jump is very cool！（因為羽生結弦是冠軍，金博洋的跳躍特別酷！）小正太回答到。
顧盼兮笑出聲來，果然是小孩子，都是誰厲害就崇拜誰。
“What’s your name？（你叫什麽名字）”
“Brendon.（布倫登）”
“Ok, Brendon.”
顧盼兮站起來，牽着小正太滑了兩圈。
反正也是來玩的，正好這個小男孩這麽可愛，教一教也沒什麽的。
顧盼兮帶着布倫登滑了兩圈，發現他的平衡感非常好，并且應該是之前就練習過滑冰，在冰上自由滑行是沒有問題的，并且連摔跤也是朝前撲，知道用大腿着地緩沖。
顧盼兮思考了一下，直接開始教小正太開始在冰面上畫葫蘆，顧盼兮畫出來的弧線當然是又快又好，只是小正太似乎是第一次學，總是歪歪扭扭，老是在冰面上一卡一卡的。
葫蘆畫完，布倫登有點氣惱地登了下冰鞋。
顧盼兮摸了摸他金燦燦的頭頂，又鼓勵了他兩句，耐心地帶着他繼續畫葫蘆，過程中不禁想起了小時候伍銘凱教她花滑的時候。
那時候她的年級還小，四五歲第一次上冰，自己嘗試着往前滑了兩步，結果自然是摔了個大馬趴，知道伍銘凱滑過來把她抱起來，問：“小姑娘，你想學滑冰嗎？”
顧盼兮經常在想，如果小時候父母不那麽忙，或者自己那一天沒有恰好碰到伍銘凱，會不會她就和花滑這條路擦肩而過了？
所以說呀，一切都是命運最好的安排。
顧盼兮看着布倫登，彎了彎眼睛，只覺得好像想通了一些事情，一片光風霁月。
“嘿，你在這裏幹什麽呢？”沒過多久，凱瑟琳終于玩夠了，滑到顧盼兮身邊，指着面前的小正太扶了下鼻梁上的墨鏡，“他是誰？”
“花滑天才。”顧盼兮笑着說，一如伍銘凱曾經對她的形容。
凱瑟琳拉下墨鏡瞅了一眼布倫登，吹了聲口哨：“不錯，這位選手長得非常奧運冠軍！”
顧盼兮笑起來：“可不是嗎，瞧瞧這葫蘆畫的，多好。”
凱瑟琳轉頭看了下顧盼兮，伸手捏了捏顧盼兮的臉蛋：“小可愛，心情好了吧？我就說跟我一起出來釋放壓力是很正确的嘛。”
“Oh my dear，I found you finally.（哦親愛的，我終于找到你了）”
顧盼兮正拉着布倫登的手耐心地教着，一個披着大波浪金發的姑娘飛快地滑了過來，看到布倫登頓時松了口氣。
“Emm，your mommy？（這是你媽媽嗎）”顧盼兮不确定地問道。
“She is my elder sister.（她是我姐姐）”布倫登說道，興奮地對自己的姐姐顯擺，“Look，look at me！（看我）”
“Wow，how can you do this？（哇哦，你怎麽做到的）”姐姐驚訝地問。
“She taught me，she can do very cool jump！（她教我的，她可以做非常酷的跳躍）”布倫登拉着顧盼兮的手說道。
布倫登姐姐這才擡頭看到顧盼兮，她跟顧盼兮對視了兩秒，突然“Oh my god（我的天）”了一聲。
“Are，are you Panxi Gu？（你是顧盼兮嗎）”布倫登的姐姐問道。
顧盼兮沒想到居然能被外國的小姐姐認出來，心裏有點小意外。
凱瑟琳對着布倫登的姐姐“噓”了一聲，布倫登姐姐有點激動地拿出手機，指了指顧盼兮：“Can I take a photo with you？I'm your fans，your program Big fish is so beautiful！（我能跟你合照嗎？我是你的粉絲，你的節目大魚真是太美了）”
顧盼兮自然不會拒絕，跟布倫登姐姐合照簽名之後，布倫登飛快地滑到場外拿回了自己的包，指着上面一個大白的挂件，嚷着要顧盼簽名。
顧盼兮笑着在大白胖胖的肚子上簽下名字，蹲在布倫登面前說道：“Brendon，you are talented.If you really like figure skating，don’t give up.（布倫登，你非常有天賦，如果你真的喜歡花樣滑冰，就不要放棄）”
布倫登點點頭，顧盼兮站起身最後抹了把他毛茸茸的腦袋，跟着凱瑟琳一起滑出了冰場。
“怎麽樣，好多了吧，适當減壓，效率才會更高。”兩人脫掉冰鞋，凱瑟琳把顧盼兮買的一堆東西遞給顧盼兮，說道。
“嗯，布倫登讓我想起了我的小時候。”顧盼兮說完，真誠地抓住凱瑟琳的手，“Thank you，Katherine，我好像想通了很多東西。”
“對嘛，發育關選手的心态比什麽都重要。”凱瑟琳拍拍顧盼兮的腦袋，“我也是從你身上看到了我年輕時候的影子，我也有過跟你一樣的經歷——好了，等下我帶你去個地方，保證你放飛自我，回去心态一片開朗！”
“什麽地方？”
“秘密。”
半個小時後。
顧盼兮捂着耳朵，腳下的地面都跟着音樂的聲音微微顫抖。
“電玩廳？”顧盼兮捂着耳朵，看着面前一排排電玩機器，頓時哭笑不得。
“本來想帶你去酒吧的，但是你沒有成年，我可不能荼毒中國的小花朵。”凱瑟琳笑着說，“電玩廳也很解壓的，相信我。”
顧盼兮以前從來沒有來過這種地方，現在看着周圍的機器有點好奇，凱瑟琳很快換了好大一堆游戲幣回來，她拉着顧盼兮問：“你想玩哪個？”
顧盼兮環顧了一圈，指了指不遠處的一個娃娃機。
“真是小姑娘，都喜歡這些。”凱瑟琳笑道，跟着顧盼兮一起走過去，兩人都往投幣口投了兩個游戲幣，機器很快啓動起來，顧盼兮隔着玻璃操縱着遙感對準了一個小兔子，結果自然是非常套路地夾子在最後關頭晃了下，娃娃從爪子裏掉了下去。
顧盼兮又接連着投了好幾次硬幣，卻沒有一次能夾起來。
“什麽破機器，根本就抓不上來嘛。”凱瑟琳拍了下玻璃櫃，氣到，“我需要一個會夾娃娃的男朋友。”
顧盼兮望着櫃子裏的娃娃，想到之前在公園裏沈桐套圈圈套到的多肉大黃，她就忍不住望着櫃子裏的娃娃笑起來。
不知道沈桐夾娃娃是不是跟套圈圈一樣一出手一個準啊。
顧盼兮正出神，凱瑟琳就伸手在顧盼兮眼前晃了晃：“嘿，想什麽呢這麽出神？”
“啊？”顧盼兮回神，笑了一下，“再想一個玩這些游戲很厲害的朋友？”
“朋友？”
“嗯。”
“男的？”
“嗯。”
“男朋友？”
“嗯。”
“啊不是不是！”顧盼兮反應過來趕緊改口，“你好壞啊！”
凱瑟琳大笑起來，笑夠了就抓着顧盼兮來到一個比其他設備都要大的機器面前，說道：“跳舞機，會玩嗎？”
顧盼兮搖搖頭：“我沒玩過，是哪個亮踩哪個嗎？”
“差不多可以這麽說，不過你得看屏幕，屏幕上有腳譜，跟着方向跳就行了，加上腰和上肢動作，跳起來很過瘾的。”凱瑟琳一邊說着往機器裏投了幾個幣，轉頭朝顧盼兮說道，“很簡單的，我們跳個快的吧？”
“可以。”顧盼兮踩上踏板，點點頭。
“那就《貝多芬病毒》好了。”凱瑟琳選好歌曲，跑到踏板上站好，“開始了開始了。”
顧盼兮好奇地盯着面前的屏幕，聽到“Ready——Go！”之後，屏幕上果然出現了一個個方向符號，音樂的聲音也跟着傳出來，顧盼兮趕緊跟着腳譜踩着腳下的方向塊，她偏頭朝凱瑟琳看了一眼，凱瑟琳已經完全放開自己跟着音樂跳起來。
貝多芬病毒的節奏本來就比較快，顧盼兮不敢耽擱趕緊扭頭看屏幕，手上和腰上也跟着心情随機做起一些舞蹈動作。
一曲終了，凱瑟琳跳下機器，毫不吝啬地誇獎顧盼兮：“第一次跳《貝多芬病毒》就能跳出S級的，你是我見過的第一個。”
“我還以為你會秒挂呢。”凱瑟琳笑着說道，“怎麽樣，過瘾不過瘾？”
顧盼兮此時額頭上已經有一層薄薄的汗，她意猶未盡地點了點頭，說道：“再來一把。”
“好嘞，咱們跳個兩倍速怎麽樣？有挑戰性啊”凱瑟琳眨眨眼說道。
顧盼兮毫不猶豫：“好。”
——畢竟對于有舞蹈基礎的花滑選手來說，跳舞機并不是什麽太難的挑戰。
“來吧。”凱瑟琳點完曲子跳上踏板臺，跟顧盼兮一起等到提示音結束之後，兩個人同步動起來。
兩倍速的貝多芬病毒速度十分快，顧盼兮腳下踩方向塊的步伐幾乎沒有停歇，她跟着腳譜跳着，忽然間就好像回到了世青賽比賽，那時候，她腳下的冰刀也想現在這樣一刻不曾停歇，帶着她一路高歌猛進，滑上了冠軍的領獎臺。
兩個人一起跳完兩倍速的貝多芬病毒，呼吸都開始有點喘了。
作者有話要說： 她和凱瑟琳兩人在跳舞機上的操作簡直驚呆了電玩城裏的其他游客，以至于兩人走下跳舞機時，還有人給她們噼裏啪啦地鼓掌。
顧盼兮喘了兩口氣，全身上下都有種酣暢淋漓的感覺，發育關以來心裏壓抑的感覺，也揮散了很多。
“我說過很過瘾的吧！”
走出游戲城的時候，凱瑟琳說道：“現在有沒有覺得一身輕松，就算外星人入侵地球你都能把它們一巴掌抽回火星那種。”
顧盼兮笑得彎起一雙眼睛，舉起手裏一大堆東西晃了晃：“我是輕松了，但我的錢包也輕了。”
“別逗，大家都是同道中人，從小到大參加比賽的獎金，冰演的報酬還少嗎。”凱瑟琳和顧盼兮說說笑笑地上了車，開車回到了梅花鹿俱樂部，正式結束了一天的行程。
顧盼兮提着東西回到住處的時候，唐羽飛看着顧盼兮一手的購物戰果，“啧啧”兩聲：“你跟凱瑟琳今天下午搶銀行啦？”
說完她想起什麽，提醒到顧盼兮：“我們還能在梅花鹿俱樂部練習十來天，然後就要準備回國參加GP選拔了，奧卡汀這幾天每天會多帶你兩個小時，你也別太擔心，之前隊醫給你預測了骨齡，你是不會再怎麽長高了，等你熟悉了現在的身體結構，想把之前的跳躍撿回來不是什麽難事兒。”
顧盼兮深呼吸了一口氣，轉身對唐羽飛雲淡風輕地一笑：“飛飛姐，我一定會拿到大獎賽名額的。”
以現在的難度儲備，拿到大獎賽的名額，也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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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掐指一算，是時候讓兮妹回國刷GP選拔賽副本，順便放男主出來了
☆、第六十六課
中國B市, 冰點俱樂部。
本年大獎賽成年組的選拔賽由冰點俱樂部承辦，彙集來自全國各地的選手, 共同争奪大獎賽參賽名額。
顧盼兮是三天前跟唐羽飛一起暫告梅花鹿俱樂部的行程回到中國的，而因為奧卡汀手下學員衆多，并且名義上只是顧盼兮的外訓教練, 所以他自然是不會來中國參加一個小小的大獎賽選拔賽。
通過在加拿大的系統恢複訓練，顧盼兮對自己現在的狀況已經有了一個比較全面的了解，單人滑裏最重要的跳躍部分大概穩定在了四種三周跳上，差了勾手和A跳。
——原本世青賽結束之後, 這次大獎賽的名額幾乎已經是算是內定了她和季明月, 但如今顧盼兮遇上發育關，這就讓其他選手有點躍躍欲試了。
花滑在中國雖然小衆, 但競争也不算小，特別是比起花滑裏的沙漠國家，競争就更是激烈。
顧盼兮回國之後, 除了找譚鶴複習古典舞的技巧之外, 這三天以來幾乎每天都會來冰點俱樂部上冰幾個小時, 以熟悉冰點俱樂部的場地。
——這次大獎賽對她來說，重要性甚至要大于發育關之前，她也一定要争取到大獎賽的名額。
“也不知道是怎麽的, 前幾天在加拿大的時候看起來像個沒生氣的木偶人，現在又活蹦亂跳的了。”唐羽飛站在廣告板外，看着場上正在背着手做燕式的顧盼兮笑道，“奧卡汀和美國那個凱瑟琳選手對她的幫助都挺大的。”
“雞蛋從外部打破, 是食物。”伍銘凱看着顧盼兮，摸着下巴，頗有深意道，“而從內部打破，就是生命。”
“哦喲喲，哲學家啊。”唐羽飛樂了，伸手戳了下伍銘凱的手臂，“從哪本雞湯手冊裏看到的啊？伍教練？”
伍銘凱往旁邊一躲：“滾滾滾。”
顧盼兮在冰點的場地上抓緊時間練習了一會兒，沒多久就有工作人員來清場，着代表着大獎賽的選拔賽也快開始了。
而在這次比賽之前顧盼兮抽到的簽位非常不錯，對裁判對她的打分很有幫助，并且不管怎麽說，顧盼兮在國內就算排不上女單一號二號，排個三號還是沒有問題的，就算遇上了發育關，國內裁判應該也不會吝啬手裏的GOE加分。
顧盼兮換好衣服，推門走進休息室，一眼掃過去，季明月正悠閑地坐在沙發上玩手機，杜佳佳坐在另一張沙發上，兩人之間偶爾交談兩句，但是關系絕對說不上熟絡。
可巧，居然把三個呼聲最高的選手分到了一個休息室。
顧盼兮想到。
“師姐。”顧盼兮整了整衣服，走到季明月身邊坐下。
“師妹。”季明月目光落在顧盼兮身上，問道，“在加拿大外訓得如何？奧卡汀是不是傳說中那麽兇？”
“還行，只要不出什麽錯，教練一般不兇人。”顧盼兮說道。
杜佳佳默默聽着兩人交談，目光落在顧盼兮身上，晦澀不明。
“嗯。”季明月目光在顧盼兮和杜佳佳兩人之間游走了兩圈，覺得氣氛有點微妙。
于是她裹着衣服站起來朝顧盼兮和杜佳佳笑了下：“師妹你和佳佳聊，我出去一趟。”
說完她便拉開門出去了，房間門“咔噠”一聲搭上後，小小的休息室立刻安靜下來。
顧盼兮擡起眼掃了一眼杜佳佳，想起之前網上對她和杜佳佳完全兩極的評價，雖然她偏向于相信不是杜佳佳的團隊在其中推波助瀾——
畢竟大家都是運動員，基本的競技精神應該有。
但是她心裏依然有疙瘩，要她裝作什麽事情都沒有地跟杜佳佳談笑風生，顧盼兮自問沒這麽大的心髒。
顧盼兮不想說話，于是便窩回沙發裏，也拿出手機玩了起來。
“你什麽意思？”
一段時間的冷場之後，杜佳佳似乎有些惱怒，她面色不太好地問顧盼兮。
“什麽什麽意思？”顧盼兮覺得莫名其妙，反問到。
“你在懷疑我？”杜佳佳直視着顧盼兮，“你覺得網上那些水軍是我買來黑你的嗎？”
顧盼兮抿了抿嘴，歪頭看着杜佳佳：“我從來沒這麽說過。”
“是，我是利用了一下網絡的輿論，但是我也沒做過違背體育精神的事情。”杜佳佳笑了一聲，“今年我升組，你也升組。我找好老師滿心歡喜地準備結合中國元素進節目中，你卻在冰演裏先聲奪人，吸引了所有的目光，顧盼兮，你說巧不巧？”
顧盼兮目光閃動了一下，擡眼：“所以呢？”
“你就不能晚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