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我家有女,初初長成!
八年後。
一般來講,X年後是個很神奇的存在,謝歡兮一直很承認這一點,就比如說,她在小學作文中大言不慚地寫“十年後,我成了一名科學家,在祖國的生命科學領域中發光發熱,為探索人類的奧秘貢獻了微薄的力量”。
然而十年後,她并沒有成為一名科學家,而是成了一個風光無限,但口碑略有特色的郡主。當然也沒有為祖國建設做出太大的貢獻,反而被神秘的氣運貢獻地暈頭轉向。
這八年來,可以說她氣運之強簡直猶如脫了僵的野狗,任誰也沒法匹敵。你看,害過她的雲姨娘和周嬷嬷上來就涼涼了,她壓根就沒再見過她們;謝玥兮倒是蹦噠過兩次,每次她的挑釁都讓謝歡兮萬分激動,腦海中立馬浮現各種考試重點,只恨謝玥兮段位太低應對起來太簡單。然而一般都不等她做反擊,總能跑出熱心證人或者是五花八門的證據,三兩下就把謝玥兮捶死,那現場,仿佛就是沉浸式的教學視頻,往往把謝歡兮看的目瞪口呆。
而後無論是刁奴惡仆,還是暗地裏使絆子的名門閨秀,或者是是宮裏狗仗人勢的惡毒娘娘,都在她一路綠燈的人生路上前仆後繼的一一倒下,而且并非是被她的專業能力所震懾,全部都是被光環灼傷!
更令人難過的是,她是皇帝的親侄女,身份太高了,本來就沒有太多的會來招惹她的極品親戚或是競争對手。說實話,能遇上一個就跟遇上國家一級保護動物一樣,謝歡兮還沒舍得跟她們鬥,她們就被天收了。這一路開挂,真是穿書體驗感極差,啊——極差!
想當年她蟬聯各種校園大賽冠軍,什麽“宅鬥小能手”、“宮鬥小達人”、“蘇爽小标兵”、“笑傲江湖小先鋒”等榮譽稱號,現在看來都沒什麽用,真是暴殄她這個天物!
嗯……唯有一點,算是有點小小的不順。
那就是說她這特色口碑的由來——好聽點呢,說樂安郡主心地善良,悲天憫人;不太友好的說法呢,就是樂安郡主人仙女般人物,口味怎麽這麽獨特?
總得來講,就是這八年來,謝歡兮一直致力于物色挑選各種奴隸,想作為至尊之人的培植人選,然而革命老不成功,多半是沒到時候,她只好不懈努力。
不過這件事不能怨她能力不行,主要怪奴隸群體不給力。
首先,這個世界中奴隸大多數面有刺字,這樣的人她不能選,要選面容整齊的,這就刷掉了很大一部分人;其次,奴隸的身體素質和心理素質都太差,奴性深入骨髓,封建思想把腦子封的嚴絲合縫,不像客戶們本就來自于現代,一切都好說。要把這裏的奴隸捧上人生巅峰,還得先給他們洗腦。
洗腦倒不是說要他立馬生出皇帝夢,但總要有一顆自信自立自強的平常心。接着她就可以幫他脫離奴籍留在身邊,先跟護院學武,學的好了提拔起來當侍衛,幾年後當上侍衛長,舉薦到哪個将軍麾下做小兵,上幾次戰場多立幾功,最好在她爹謀反前混到将軍之位,接着她爹一謀反,他便沖進宮裏清君側順便改朝換代,齊活。
理想總是很美好的。
現實是八年過去了,還有五年就要交卷了,一百個奴隸能有九十七個跪下喊“郡主高義,奴不敢妄想當将軍”而拒絕學武,剩下的一個根骨不佳,一個好高骛遠,還有一個好像還勉強可以……喏,正在前面給她趕車。
馬車忽然一頓,謝歡兮一手打簾好奇地探出頭:“韓羽,怎麽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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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的男人回過頭來,他皮膚略黑,但劍眉星目十分俊朗,見謝歡兮探出頭,他垂頭拱手道:“郡主,是遲小侯爺。”
謝歡兮“啧”了一聲,三兩步蹦下馬車,仰頭望着騎在赤色寶馬上的遲摘玉,語氣十分熟稔:“又要幹嘛?”
遲摘玉翻身下馬,行雲流水一派翩翩佳公子的做派,他擡手掀了下垂落在肩的墨發,笑的一臉春風得意:“歡歡,你要去哪?”
雖然遲摘玉自覺風流倜傥,但謝歡兮看他動作仍然是怎麽看怎麽做作,她揉了揉被辣到的眼睛,随意指了指西邊的方向:“去我外祖家接我大姐,你攔我車幹嘛?有事?”
小姑娘已經悄然長大,如一朵潔白瑩潤的花苞一般嬌美動人,明年便要及笄了。那一雙墨畫的清亮水眸被她揉的有些泛紅,顯得分外無辜可愛。
遲摘玉眉眼含笑地看着謝歡兮,偏頭道:“怎麽你一個人去接大表妹?表姨母居然沒跟着?”
謝歡兮道:“我娘本來想一起的,但是我爹這兩天也不知搭錯了哪根筋,天天纏着我娘,鞍前馬後的。”
遲摘玉挑眉問道:“怎麽個纏法?說甜言蜜語?還是送珠寶首飾?或者低三下四小心讨好?”
謝歡兮眨着眼睛想了一會,捏着下巴反問道:“有區別麽?”
“你果然笨的沒救,”遲摘玉搖頭晃腦,“說甜言蜜語呢,八成是有小事相求;送珠寶首飾呢,大概是有大事求助,要是低聲下氣的讨好——”
謝歡兮擺擺手打斷他:“得了得了,以上皆非,他們兩個的狀态,基本上可以用一句對話概括,剩下都是無盡的冷場。”
“哦,是什麽?”遲摘玉還真有點好奇。
謝歡兮一本正經地道:“基本上就是我爹說‘How are you’,我娘回‘I am fine,thank you’這種吧。”
遲摘玉哈哈哈大笑。
……
要說他們兩人互相暴露而後結盟,還是謝歡兮當上郡主的第二年那會,某一日遲摘玉來府裏做客,順便探望謝歡兮,當時她正在樹下的小塌上乘涼午睡,遲摘玉便在一旁看她了片刻。
當然謝歡兮對此一無所知,一醒來便看見遲摘玉一臉茫然苦惱地問她:“必勝客乃何物?”
謝歡兮登時便知自己定是說了夢話,羞惱之餘一通胡扯,說的有模有樣:“遲表哥,你就是兩耳不聞窗外事,難道不知江湖上有個幫派叫做‘日月神教’?嗯……那教主東方不敗武功十分了得,有大把的擁趸,其中最著名的是一位黃衣劍客,人稱黃衣客。為了和東方不敗扯上點關系,他就将自己的名字改為了‘必勝客’,天對地,新對舊,不敗對必勝。”說完,她還嘆了口氣,仿佛在嫌棄遲摘玉的無知。
遲摘玉不可置信又目瞪口呆地看着她良久,終于忍不住笑的前仰後合,笑聲嘹亮幾乎要響徹王.府。
見謝歡兮迷惑不解,遲摘玉一邊忍笑,一邊斷斷續續道:“那個哈哈哈……其實我也總去必勝客的……我喜歡吃海鮮至尊披薩和香草鳳尾蝦,等考試結束了……哈哈哈哈表哥請你吃啊?”
……
當時遲摘玉問她的題目是什麽,謝歡兮留了個心眼,只說了一個似是而非的:走謝玥兮的路當上女皇,挑個奴隸培養成将軍。
遲摘玉聽後當即一拍大腿,說自己的題目正是輔佐謝歡兮登基,而後自己成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天子近臣。這麽一說,兩人簡直是絕佳盟友。
謝歡兮想到遲摘玉初見她時,剛聽了自己的名字,便要殷勤地請她吃飯,而後還三天兩頭往秦王.府跑,也不見對她爹多上心,反而對自己這個稚齡小郡主格外親近。
這樣一來,謝歡兮對他的說辭頃刻信了七分。
此刻面對着六年的盟友,謝歡兮已然十分信任,也不似最初那般反感遲摘玉,她一回身上了馬車:“我看你也沒什麽事,我要走了,我大姐還等我呢。”
謝歡兮完全不帶一點商量地回到馬車裏,遲摘玉哭笑不得,“我怎麽就沒正事了?我還沒有說呢。”
雖然他這樣講,但謝歡兮仍然沒覺得他會有什麽要緊事,但本着對盟友的尊重,她掀開車窗的簾子對他一笑:“你說吧,表妹洗耳恭聽。”
那笑容竟有些晃眼,遲摘玉頓了一下,笑道:“明日太子殿下大婚,你會去麽?”
“你這不是廢話嘛?”謝歡兮托着下巴看他,“我怎麽會不去?”
遲摘玉偏過頭看向別處,抿唇道:“哦……你去的話,最好小心一點,不要亂走。”
“為什麽?”
遲摘玉的聲音有些低:“因為……可能會有危險。”
謝歡兮不由得往外探了探:“說明白點,是不是有人要搶親?還是有刺客?你到底有什麽八卦?”
“因為……”遲摘玉回頭看他,卻是笑的格外甜,“你很可能會被老廚子認做小蠢豬,被拉去做糖醋裏脊。”
你妹的,謝歡兮把簾子狠狠一撂,就知道他沒什麽好事!
“韓羽,走了走了。”
馬車外面,遲摘玉收起笑容,看着馬車遠去,他輕輕地嘆了口氣,而後翻身上馬,向着相反的方向離開了。
“哎呀,我的大姐,全天下最漂亮最可愛的大姐!你就別再唠叨我了。”
剛剛把大姐從外祖家接出來,謝歡兮揉着被外祖母又親又捏有些發紅的臉頰,一邊撒嬌一邊告饒。
她大姐謝昭嵘是秦王的嫡長女,今年十六,年底便要出閣了。平日裏活的一板一眼,逮住她就是一頓冗長又嚴肅的教導,這會,她也在按部就班地進行“每日教導小妹”的活動——
“我以為我從外祖家回來你就能把那個丫鬟處理了,誰知竟然為她說起情來了。九兒,大姐知道你念舊,與念香這丫頭感情好,但她偷偷溜進娘親的屋子,不管她偷沒偷東西,這人都留不得了,沒打她一頓發賣出去,已經是我們王.府格外開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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