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蒙面女人,再次出手!
謝歡兮頭疼地揉了揉太陽穴,心道這劇情怎麽在念香身上就沒一點改變呢?她到底還是在這一年,因偷偷進王妃的屋子而獲罪,現在面臨着被趕出府的困境。
當時的謝玥兮自然無所謂,将她随意打發出去了,但此刻念香是謝歡兮的人,她自然不肯坐視不理。
謝歡兮抱住謝昭嵘的手臂蹭來蹭去,一疊聲地說好話:“好大姐,好大姐,我不是查清了念香什麽也沒有偷,娘親也沒丢任何東西嘛?你看,要是沒有念香,說不定我五歲那年就遇害了。而且,念香為了保護我小小年紀就習武,咱們家師傅還誇念香天賦高,保護我綽綽有餘,你說要是把念香趕走了,我上哪去再去找一個這麽貼心忠誠武功又高的小姐妹?”
謝昭嵘白了她一眼:“我無理取鬧,手無縛雞之力,不是你的好姐妹。”
謝歡兮連忙順毛撸,笑道:“瞎說瞎說,大姐最好了!”
“我知道你查明了,”謝昭嵘又坐的板直,認認真真地說,“但是這不一樣,娘親的屋子一直都是只有沈嬷嬷打理的,念香是有些笨頭笨腦的遲鈍些,但總不會犯這樣的錯誤,若她不是偷,就是有比偷還惡劣的事,只是我們沒發現罷了。”
謝歡兮被自家大姐的腦補能力震驚了:“大姐,你也知道念香傻乎乎的,那天沈嬷嬷病了,她又一向老實勤快,這不就幫着沈嬷嬷去收拾了麽,”她賊兮兮地撞了一下謝昭嵘的肩膀,“大姐,你想法都挺有趣的,馮家哥哥娶了你這樣又美麗又可愛的娘子,啧啧啧真是好福氣呀!”
謝昭嵘被她說的滿臉羞紅,惱地伸手擰謝歡兮的腰眼:“你個促狹的小皮猴,不許編排我!”
謝歡兮立刻笑倒在大姐懷裏,求饒道:“大姐!大姐最好了!”她親親熱熱地偎過去,“我知道大姐對我最好啦,那天大姐抓到了念香,沒有聲張,只是私下過來與我說。若是給娘親知道了,我再想留她也留不得啦。我就知道大姐向着我。”
家裏的那些嘴加在一起,也沒有謝歡兮這張嘴有本事,謝昭嵘嘴角彎了彎,又立刻抿上,扭頭重重瞪了謝歡兮一眼。
謝歡兮知道此事便是揭過了,立即又蹦出了許多精美的誇贊,直把自家大姐說的天上有地下無。
謝昭嵘噙着一抹笑瞥了謝歡兮一眼,這個妹妹是五歲時才找回來的寶貝,自己當時正在宮中小住,回到家時妹妹剛剛換回來,謝昭嵘自然對她疼愛萬分,平日裏管教也多了些。對于此事,其實謝昭嵘也知自己有點小題大做了,便放軟了語氣道,“留下念香可以,不過要略施小懲,罰俸一年,叫她以後再不敢犯。”
……
回到府中,謝歡兮一邁進自己的院子,就見念香小媳婦似的跪在屋門口,見了她,立刻露出一副要哭不哭的萌相。
謝歡兮被她逗得哈哈大笑:“起來起來,別跪了。”
念香細聲細氣地試探道:“郡主,儀華公主不生氣了嗎?”
Advertisement
儀華公主也就是謝昭嵘,她是秦王嫡長女,是皇帝的第一位嫡親侄女,地位非比尋常,一出生就被皇帝賜了公主封號。
“不氣了不氣了,放心吧,那事只有你我和大姐三人知道,保證沒有第四人知道啦。”謝歡兮見念香被吓破了膽的樣子就想笑。
念香帶着畏懼的神情說:“還有人知道的。”
“誰呀?”謝歡兮頓時來了好奇心。
念香顫巍巍地說:“天知地知。”
謝歡兮扶額笑個不停,無語片刻戳了戳念香的腦門:“好哇,現在說起話來可愛的要命。好啦,別擔心,就是以後不要随便進我娘的屋子了。”
“那沈嬷嬷病了,沒人打掃怎麽辦?”念香疑惑地問道。
謝歡兮樂了:“那你也不要管,沒事的。你要為了打掃屋子,就狠心離開我嘛?”
念香立刻如遭遇八級大風般猛搖頭:“當然不!”
念香這事被大姐高高舉起,輕輕放下了,總算不枉她特意去接大姐,和這一路上的溜須拍馬。謝歡兮勸慰了念香幾句,就去沐浴更衣,為明天做起準備來。
畢竟明天怎麽說也有個大事呢。
……
太子今年已經二十四歲,才剛剛迎娶正妃,不可謂不晚,也不知皇上是為何容忍他到了這個時候才成親。
秦王一家早早就到了,此刻太子還沒有去迎親,謝歡兮瞧了太子一會,悄悄地與大哥謝盛咬耳朵:“大哥,你覺不覺得太子殿下好像不怎麽高興呀?”
簡直不像是要結婚的,好像馬上要去離婚。
謝盛非常上道,用氣音嘀嘀咕咕:“可不嘛,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有媳婦可娶,還把臉拉這麽老長。”語氣充滿了酸酸的羨慕。
他酸是有原因的,畢竟到了要說親的年紀,但卻尴尬在身份太高,而智力低下這個事上。門第相配的,看不上他;肯把姑娘嫁過來的,秦王又看不上。
拖來拖去,把謝盛拖得別無他求,仿佛離人生圓滿,只差一個媳婦。
謝昭嵘在一旁威脅地清了清嗓子,兩個人收到信號,趕緊把湊一起聊八卦的腦袋暫時分開了。
接下來太子去迎親,之後的流程沒什麽意思,就等黃昏拜天地才好看。謝歡兮跟娘親和大姐打了個招呼,自己帶着念香在太子府裏随便轉了轉。
念香一向老實蠢萌,這會睜着大眼睛認真地說:“郡主,我們四處亂走是不是不好?還是早點回去吧。”
謝歡兮四處張望:“沒事的,又不去太子殿下的後院,就在前面逛逛怕什麽?”
“可是這裏也太偏僻了,已經沒有人了啊……”念香小小聲地說,“郡主,我心裏毛毛的。”
見念香跟個鹌鹑似的緊張兮兮地四處亂看,謝歡兮眼珠狡黠靈動地一轉,指着不遠處的湖面大驚,“那裏有人!”
念香瞬間渾身僵硬,目光如炬般轉頭看去,戒備的像一只炸了毛的貓。然而湖面波光粼粼,清澈平靜,哪裏有什麽人?倒是身旁的謝歡兮十分歡快,正在毫無形象地哈哈大笑。
謝歡兮笑得彎着腰扶額:“哈哈哈不逗你啦,看把你吓得,眼睛瞪那麽圓哈哈哈……別氣別氣,我們回去了哈哈哈……”
她笑得捧腹,念香又無奈又窘迫,誰也沒發現,湖面中央有一根細細的竹管,豎直的冒出來。
念香明白自己被耍了,那一顆心還在狂跳不已,她真是拿謝歡兮一點辦法也沒有,跺腳道:“郡主你——郡主小心!!”
她一把推開了謝歡兮,赤手空拳地接了謝歡兮背後那來勢洶洶的一刀,靈巧地格住了來人握刀的手腕,帶住那人往前一甩,大聲斥道:“大膽狂徒!光天化日在太子府行兇!你不要命了麽!”
謝歡兮剛剛逃過一劫,心中略有驚恐但面上還算鎮定,她被念香攔在身後,看清楚來人的樣貌時,忽地怔了一怔。
這人……
她飛快地翻找腦中的記憶,電光火石間,她忽然想起來來者何人——
這是那個消失了八年的黑衣蒙面女!在她剛剛過來時,遭遇了第一次刺殺,當時她被念香撲過來救了,後來游歸煜出現,才将這個黑衣蒙面女趕走了。
雖然八年已過,無論是對游歸煜還是黑衣蒙面女,謝歡兮的印象都已經很淡很淡了,之所以會想起來,完全取決于對方那熟悉的殺氣,和被刮爛的那只眼睛!
來人穿着一身華貴的白衣,裙擺卻缺了一塊,她用白布包着臉,只露出眼睛來,但只有一只完好,另一只卻是醜陋駭人的殘疤。八年的時間,她似乎沒什麽變化,身上依舊帶着濃重至極的殺氣,無非是從黑衣蒙面女變成了白衣蒙面女。
謝歡兮極快地打量她,她這次的出現,比起上次那般沒頭沒腦的蹦出來,信息量可謂很大了,足夠讓她分析出許多事情。見念香與她纏鬥漸落下風,謝歡兮揚聲道:“我與家人閑來游玩,不知太子殿下的貴友在此,無意驚擾,望您海涵。”
白衣蒙面女聽言,居然停了手,僅剩的一只眼睛眯着看向謝歡兮:“你覺得我是太子的貴友?”聲音柔婉嬌媚,竟是出乎意料的好聽。
謝歡兮一笑,反問道:“難道不是嗎?”
身穿的衣料是蜀中貢上來的織雲錦,珍貴異常,宮中一共不過三匹罷了,能被她穿在身上,足見太子對其重視;再看她覆面的白布,是匆匆從裙擺上撕下來的,也就是說這次并非是她事先預計好的謀殺,更像是她久居在此,今日偶然見到自己後的臨時起意。
這是一個被太子很小心妥帖的保護起來的女人。
雖然比之前有了很多的信息,但棘手的事仍然不少。一來,書裏本沒有她這號人物,謝歡兮對她的來歷一無所知;二來,這人見了自己便按捺不住要動手,看來八年來她對自己的恨意只增不減,想來今日也絕不會輕易地善罷甘休。
白衣蒙面女冷冷道:“你說是什麽就是什麽罷!”說完她雙手執刀,拔步沖了上來。
念香一面抵擋,一面焦急吼道:“郡主!你快跑!往人多的地方跑!我打不贏她!只能暫時纏住她!你快跑啊!”
謝歡兮高聲道:“念香,我們跳到湖裏去!她怕水!”
她們剛才在湖邊纏鬥那幾下,謝歡兮看出白衣蒙面女走招時一直想把念香帶離湖水,并且她自己近水時也顯得有些隐隐恐懼。
話音剛落,白衣蒙面女攻勢更猛,似乎真的怕她們跳湖。場面頓時更加危機混亂。沒人看見,她們身後湖水中央那一根豎直的竹管,慢慢地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