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危險警報,拉住大哥!
這聲斷喝将謝歡兮吓了一跳,她一手扶住游歸煜,回頭看去,來人行色匆匆,身形竟頗為熟悉。一打照面謝歡兮就松了口氣,喜道:“韓羽!”
來人正是韓羽,自家郡主在太子府失蹤,他着急尋找,再偏僻的地方也沒放過,不曾想真的在這裏找見了謝歡兮。
韓羽見謝歡兮渾身濕淋淋的,還扶着一個高大的男人,不知發生了什麽事,立即跪下請罪:“屬下護衛不力,請郡主降罪。”
他一着急就跪,怎麽說也記不住,謝歡兮騰不出手扶他,愁得要死,“快起來起來,我還有正事找你呢。”
這運氣真是沒誰了,謝歡兮本以為走幾步會遇上哪個小厮或丫鬟,事關游歸煜的身份問題,辦起事來也不知會不會出差錯。誰知竟碰上了韓羽,什麽事讓他去辦,謝歡兮放一萬個心。
韓羽不明所以地站起身,恭敬地等着自家郡主的吩咐,謝歡兮飛快地說:“宜娢公主還在不在?”
宜娢公主乃太子胞妹,謝歡兮的親堂姐,兩人關系向來不錯。只是這大晚上的,謝歡兮沒頭沒尾上來就問她,也不知她要幹什麽。
韓羽一頭霧水拱手回道:“宜娢公主還未離開,郡主有何事吩咐?”
謝歡兮頓時面露喜色,長舒了一口氣,迅速地把她想好的計劃交代了。聽到最後不僅韓羽臉色古怪,就連游歸煜都忍不住神色微妙地看了一眼謝歡兮。
韓羽艱難地說:“郡……郡主,您确定麽?這會不會……對您和宜娢公主的名譽……不大好?”
謝歡兮豪氣十足:“無妨無妨,你去辦就是。”
這有什麽名譽有損的?她想出這麽一個拍案叫絕的好主意容易嘛?既給了游歸煜一個合理的身份,又能名正言順地把他帶回家,重要的是他還沒法拒絕。這樣完美優秀的策劃就算真的犧牲點名譽,那也美得很哪。
謝歡兮偷笑不已:不給我當差?走出這個大門你還得靠我呢,等把你拐回了家,給我三天時間,我讓你感受感受什麽叫令人如沐春風的人性化好老板,叫你哭着喊着要留下給我當差!
謝歡兮腦中的幻想已經從游歸煜龍袍加身,跳躍到了未來的鮮花掌聲大錦旗,以及金牌員工的表彰大會。絲毫沒注意游歸煜正垂眸看着她,而後目光漸漸下移,停留在她那如百合花瓣一樣嬌柔,卻穩穩扶住自己的小手上。他看了許久,最終卻什麽也沒有說。
……
“小九兒怎麽這樣?好事沒見她找過我,一有什麽顏面掃地的事她保準想起我!”聽完韓羽的禀告,宜娢公主沒一點好聲氣,咬牙切齒地罵謝歡兮。
Advertisement
韓羽也覺得此事荒唐,但郡主吩咐了,再荒唐,他也會全力以赴,只好又深深揖了一禮:“郡主也是沒辦法,還請公主多多體諒。”
“好了好了,”宜娢公主趕蒼蠅一般揮揮手,“我知道了,一會兒見了她,我會幫她的。你也告訴你家郡主,讓她心裏有點數,念着點我的好!”
郡主貪玩落水比無故失蹤好說一些,這會兒大家已經都知道了,太子也派出不少人去找,沒一會就傳來消息,說人已經找到了。
在韓羽走後沒多久,謝歡兮和游歸煜就被人找到帶回來了。念香一見謝歡兮,立刻哭喪着臉給她披上厚厚地披風。
謝歡兮頓時不冷了,扭臉對念香咧嘴一笑,卻見遲摘玉居然站在念香身邊,叫她看過來,遲摘玉伸出修長的食指抵在唇邊一下,無聲地對她說:
別亂說話。
什麽意思?謝歡兮沒懂,面有疑色地一轉頭,猝不及防地看見林清貞陰沉的臉,心中頓時一咯噔,一下忘了琢磨遲摘玉的深意。
林清貞寒着臉,強忍着沒有發作小女兒,歉意地給太子賠禮道:“太子殿下,是妾身教導無方,小女頑劣跑去玩水,竟在您大婚之日惹下這許多麻煩。”
誰玩水?我玩水?夏天還沒到我玩什麽水?!我是被一個白衣蒙面女逼地跳水好不好!
謝歡兮正要開口,忽然腦中閃過了什麽,她下意識地又看了一眼遲摘玉。
果然,從來都是漫不經心的遲摘玉那臉色,幾乎從未如此嚴峻過。他沖她幾不可查地搖了搖頭,示意她不要說話。
謝歡兮見他示警,雖心中疑惑,卻也閉口不言,只等回去私下問個究竟。
謝曜一身喜服未換,微微颔首道:“樂安年幼,貪玩罷了。伯母不必太過歉疚,人沒事就好,這幾日注意些,落水不比別的,受了寒可就不好了。”
他輕輕一擡手,大拇指指了指謝歡兮身邊的游歸煜,淡淡道,“是你救了樂安?此功當賞。你叫什麽名字?是誰家的侍從?”
“皇兄,這是我的一個奴隸,”宜娢公主從人群中走過來,笑得眉目生情:“這兩天新得的一個,我喜歡的很,走哪都得帶着。這不今天日子好,我許他四處走走,誰知這小子倒有福氣,竟把樂安救了。”
謝曜皺眉看了自己妹妹一眼,心中一陣無話可說。誰不知道他這妹妹仗着公主之尊,沒少收面首,這兩年更是變本加厲,父皇都管不了她,也就随她去了。
宜娢公主清清嗓子,纖長的手指一指游歸煜,“你……心肝,還不趕快到本宮這來?”
游歸煜面無表情,一動未動。謝歡兮倒是贊賞地看了宜娢公主一眼,立馬接戲:“宜娢姐姐很喜歡這個奴隸麽?他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也很喜歡。把他送給我可好?”
嗯,宜娢公主喜歡收奴隸當面首,樂安郡主喜歡收奴隸當侍衛,整個京都誰不知道?本來是一場意外,現在要變成一出好戲了。
謝昭嵘看得額上青筋都要爆出來了,簡直不敢看自家娘親的臉色。堂堂宜娢公主與樂安郡主在太子大婚之日争搶一個奴隸,這——傳出去很好聽麽?
經改裝後的游歸煜,容貌依舊俊朗,但與之前相比卻是大大的普通了。宜娢公主瞧了幾眼也沒覺得有什麽了不起的地方,無非是人高大一些,長的還算過得去,也至于謝歡兮寶貝的什麽似的,特意請自己陪她演戲?
自己确實挺喜歡養面首的,但是這大庭廣衆之下,又是太子哥哥大婚之日,宜娢公主心裏嘆氣,這也太丢人了。
宜娢公主還想要最後一點顏面,稍微裝了一會兒猶豫不決,而後換上了忍痛割愛的表情:“樂安你都開口了,我這個做姐姐的當然不會那麽小氣。比起在我身邊,你那更是個好去處。”
她又不知道游歸煜的名字,只好道:“……心肝,樂安郡主垂憐于你,是你的福氣,以後要盡心侍奉,明白麽?”
相比較之下,游歸煜的語氣就生硬了些:“……奴明白,謝過公主,謝過……樂安郡主。”
……
一上馬車,林清貞陰着臉打量着雖然渾身濕透但毫發無損的小女兒,再也忍不住一把揪住謝歡兮的耳朵,随手抄起車上放置的空木盤就往謝歡兮屁股上死命的打。
林清貞是真氣急了,下手一點也沒留情,謝歡兮護住耳朵護不住身子,連聲求饒:“娘親!先別打別打!大姐,大姐!快救救我!疼疼疼!疼死了!”
林清貞厲聲道:“你還有臉喊疼?!平時上蹿下跳也就罷了,今天是什麽日子?!那是什麽地方?!你走走逛逛就是了,倒是想起來玩水了?!全家找你找的多着急?!平日裏舍不得打你一下,把你慣的這般無法無天!”
謝昭嵘在一旁聽得心頭直跳,她從未見過自家娘親這幅面孔。秦王妃向來端莊沉靜,乃大家風範,舉止言談從來沒有一絲不妥之處理現在看來,只能說小妹果然是個厲害的,把娘親氣的頭發都快冒煙了。
不過,謝昭嵘倒是注意到一個細節,娘親生氣,只是氣謝歡兮貪玩兒失足落水,倒是沒提與宜娢公主争搶奴隸一事。謝昭容心中不由得有些羨慕,自己恪守規矩,一舉一動端莊守禮,是世家淑女的典範。而小妹卻像個小皮猴兒一般,成天歡歡笑笑,怎麽看也不像個大家閨秀。但到底,還是她更讨娘親喜歡。
但娘親下手也未免太重了,謝昭嵘有些心疼,忙不疊攔住道,“娘親,別打了。九兒今日一定受了不小的驚吓,湖水又涼,說不定已經着了風寒。這麽打下去,病重了可怎麽辦呀?”
果然她話音剛落,林清貞的手就停了下來,遲疑間,謝歡兮立馬撲到謝昭嵘的懷裏,“大姐,痛死了痛死了,快給我揉揉。”
謝歡兮心中當然少不了委屈,她不确定遲摘玉所說的別亂說話,究竟是什麽程度?是不能在太子面前亂說話,還是在娘親面前都不能說。既然不确定,只好等見了遲摘玉,再好好問問他。
明明自己是虎口逃生,卻平白無故挨這頓打,謝歡兮心中郁悶極了。
她一邊揉着屁股,一邊不放心地扭頭問:“大姐,小王是不是在後邊大哥的馬車裏?他沒有跑吧?”剛才大庭廣衆之下,她一個未出閣的女孩,自然不好再扶着小王。也不知誰把小王接了過去。她只大概看見他應是上了大哥的馬車。
謝昭嵘沒好氣的說:“小王小王,你倒惦記他!他沒上車前就已經昏厥過去了,哪裏能跑?”說完還偷偷看了一眼自家娘親的臉色,生怕又小妹又惹起林清貞的怒火。
林清貞倒是對此并無所謂。小女兒雖然喜歡收留奴隸。但卻不像宜娢公主那樣,她從來沒有亂來過。再說,自己心中內定的最佳女婿人選遲摘玉也從未對此有過什麽意見。所以她對那奴隸一事并沒有什麽感覺。如今氣消了些,開始有些後悔自己剛才下手太重。
謝歡兮一看自家娘親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麽,立刻恢複了元氣,趁熱打鐵親親熱熱地哄林清貞高興去了。
……
回了府中,謝歡兮本來想親自去照看游歸煜的,卻被謝昭嵘嚴肅地揪回了院子。深更半夜,堂堂郡主,跑出看一個奴隸,這像話麽!
謝勝在一旁拍着胸脯道,“妹妹,你放心吧。你的救命恩人,我會幫你好好照顧的!”
謝歡兮的再三确認和不信任的神情叫謝盛大為受傷。她們姐妹走後,謝盛“蹬蹬蹬”跑到游歸煜的病床前。
此刻,游歸煜已經被換上了一身幹淨的衣服。兩個府醫正在為他診脈。謝盛湊過去腦袋問道:“怎麽樣怎麽樣?他還好嗎?”
其中一位老大夫捋着胡子道:“不大好。手足筋脈盡斷,卻沒有及時用藥,不過是勉強接上罷了。他這一身的傷。哎——只能慢慢治療了。”
謝盛“哦”了一聲。轉頭好奇地盯着游歸煜看,這麽一看,就見他脖頸處勾着一條小黑繩。
他好奇心極重,欠兒欠兒地伸手将那條繩子全部拽出來,只見着繩子尾端有一個圓圓的紅色挂墜。
謝盛摸着那紅色的圓好奇道:“好奇怪的石頭啊?我怎麽看不出這是什麽材質做的?嘶——不像紅寶石也不像珊瑚,挺新奇的。”
說着,他發現這小紅墜是鑲嵌在一個底盤上的,似乎可以按下去。謝盛立刻發揮出豐富的想象力心道:“莫非這是什麽獨門暗器?”
這麽想着,他興奮地就要立刻按下去——
作者有話要說: 晚上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