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焖炒野雞肉

第二天，柳晴寧才告訴李大山自己不去李地主家洗衣服了，不去就不去，李大山能有什麽意見，吃了早飯，就讓柳晴寧去隔壁借鋤頭和鐮刀，一家四口一起到屋外的空地上開荒。

這片空地野草雖然不算茂盛但有很多石頭，李大山用點火燒了野草，才叫柳晴寧父子三人把石頭撿出去，自己則用鋤頭翻地，地硬邦邦的，泥土下面也有石頭，還沒翻到一分地，鋤頭就缺了兩個口子，柳晴寧看着鋤頭上的口子，臉上那個愧疚啊，李大山都不好意思看了。

“別在意，等有錢了我會給買一把新的還給他！”

柳晴寧心裏就是氣，又不是她去還鋤頭，鋤頭缺了口，她當然不會不好意思了！

“有錢？你什麽時候能有錢！”去賭，賭贏了就全部花光，賭輸了就回家賣東西還，他嫁了個什麽人啊，濫賭鬼一個！也不知道這濫賭鬼最近哪根神經抽抽了竟然顧起家來了，知道買米買油買鹽回來了，還知道要開荒種菜了，難道她真的要改好？

柳晴寧再仔細打量這個滿頭大汗的李大山，長得很是清秀，女生男相，如果不使那種龌龊手段一定娶不到夫郎，自己上輩子是造了多大的孽才會栽在她手裏！

“站遠點，鋤到了，我可不負責！”現在太陽還不是很大，再翻一分地就回去，下午太陽太大，上山撈福袋，明天早上再繼續翻！做好計劃的李大山很有幹勁，連續鋤二十下才停下小憩。

兩個小孩子也很勤快，把李大山挖出來的石頭全都搬到了外邊，柳晴寧輕瞥一眼李大山，如果她把賭戒了就算一輩子過這樣辛苦的日子，自己也認命了，可是她會戒賭嗎？不會，她不會的！把房子輸掉了就把他們父子三人一起賣進妓院！柳晴寧越想越恨，心中怨恨無法平複，拿了一塊小石頭就狠狠地朝着李大山的後背扔過去，李大山吃痛了，轉頭就大吼，“你看着點，不行嗎，被扔到，我很疼的！”

李大山以為柳晴寧是不小心的，柳晴寧冷哼一聲，彎下腰繼續把石頭撿到簸箕裏，生活中難免有摩擦，他不是故意的，李大山就不跟他一般計較了，省得失了作為一家之主該有的大肚量。

小梅以為李大山會打人，可是李大山沒有，他和弟弟害怕的心才能平複下來，走到柳晴寧身邊撿石頭，柳晴寧才知道剛才吓到兒子了，以後還是少惹李大山生氣，不然李大山大吼大叫會吓壞兒子的！

現在柳晴寧還沒有找到出路，只能心平氣和的跟李大山相處，等他找到出路了，一定會狠狠地報複李大山，叫她嘗遍自己這幾年吃過的苦！

柳晴寧臉上的痛恨之色，李大山忙着鋤地，哪有功夫注意到！

太陽大了，開始熱起來了，李大山還真的回去了，回去，炒盤白菜，喝了粥，躺了一個時辰就上山，出去的時候見柳晴寧在井邊洗被套，就和他說一聲，說自己上山抓只野雞，柳晴寧信她才怪，柳晴寧沒有回答忙着洗被套。

兩個孩子見李大山出去了，才敢到院子裏來，剛才在荒地上柳晴寧的臉色不好，李大山說話還很大聲，他們以為父母又要吵架了，娘親又要打他們了，但沒有！

兩個孩子想幫柳晴寧洗被套，但柳晴寧一個人就可以了，“乖，爹爹一個人就可以了，你們去玩吧。”

四歲的孩子，正值愛動貪玩的年紀，可是他們卻要幫家裏幹活，之前要和自己去李地主家洗衣服，別人家的小孩在玩耍，他們只能看一眼，他們懂事不吵不鬧的，這讓柳晴寧既欣慰又心疼。

這兩天家裏有小米粥喝，有炒白菜吃，前天還有魚吃，小梅感覺自己的娘親變好了，要是他們再為娘親做點事情，娘親一定會變得更好的，“爹爹，我們也幫娘洗洗被套吧，洗幹淨了，娘就高興了，高興了就不會去賭了！”

小蘭拉着柳晴寧的手也是這個意思，柳晴寧真心不想讨好那個女人，可是誰叫他們父子三人在她的屋檐下過日子呢，算了，幫她洗就幫她洗吧，只洗一次，以後不會再洗了，“好吧，你們去她的房間把被套拿來。”

小梅和小蘭邁着小腿就蹬蹬地跑進屋拿被套了，柳晴寧晾好，他們父子三人的被套，才洗李大山的，李大山的被套剛放到水裏就浮起一層油，油汪汪的，比剛才炒的白菜還要油，柳晴寧那個嫌棄啊，強忍住忍心洗了！

柳晴寧也不是一個懶夫，他也想家裏什麽地方都幹幹淨淨的，但李大山不讓他動自己的東西，一動就會被打，好像東西很值錢一樣，也不知道晚上李大山回來會不會打他！

一來到山上，找一個隐秘的地方，李大山就進去了，昨天被她撈走福袋的那個位置又多出了一個福袋，懸崖下的福袋被撈起，第二天就自動補上，李大山看準了這個補上的福袋，按下按鈕，繩子伸長，鈎子一下子就勾到了，福袋不重，一下子就拉上來了，打開一看是裏面只有一包三斤重的面粉，有東西總比沒有的好。

李大山繼續打撈第二個，第二個比第一個重，裏面可能有好貨，李大山臉上樂滋滋的，心想肯定是一大塊金塊，拉上來，打開看，有點失望了，裏面是鋤頭，沒有把的鋤頭，也正好，家裏正在開荒，摸摸，這鋤頭很鋒利！

李大山把福袋放在一邊，讓系統回收，雖然不知道它會不會回收，拿了鋤頭和面粉就出去了，正好進來那個地方有只野雞正在尋找食物，李大山突然出現，野雞吓得直接暈死過去，“膽子這麽小還做野雞，今天真是撿了大便宜了！”李大山拎起地上的野雞樂呵呵的就回去了。

李大山回到家把面粉倒到小木盆裏，剛處理掉包裝袋，正要到廚房燒水呢，柳晴寧和兩個兒子從隔壁竄門回來了，看到石桌上的鋤頭，柳晴寧的臉頓時全黑了，“不是說去上山打野雞嗎？這鋤頭哪來的？”

這鋤頭是新的，很鋒利，柳晴寧很懷疑，李大山又去鎮上賭了，還算好的了，贏了錢還知道買鋤頭回來，想到這裏柳晴寧的臉色稍微好看了點。

在廚房裏點火燒水的李大山随便敷衍，“今天運氣好，一到山上就發現陷阱裏掉了兩只雞，鎮上不遠，就拿到鎮上賣了，半路上一只死了，只賣了一只，就買了鋤頭和兩斤面粉。”

柳晴寧不會相信她的鬼話，一只野雞，她當是野鳳凰啊，能賣那麽多錢！一把鋤頭至少三百文，兩斤下等面粉也要二十文，一只野雞肥的話最多也就五十文。她不想說真話，柳晴寧也沒再往下問，至少她還知道念着家裏。

李大山看到柳晴寧手裏拎着一籃菜心，心裏就高興，隔壁花大爺人挺好的，“有蒜頭嗎？”

花大爹好心才送了一籃子菜心，她還不知足還想要蒜頭，“沒蒜頭，蒜苗也行！”李大山跑過來翻菜籃子，蒜頭沒有，蒜苗也沒有，隔壁家的菜園裏種有蒜苗，昨天李大山出去溜達的時候都看見了，“今晚吃雞肉，你去隔壁要點蒜苗回來，如果有生姜的話也要點回來。”

柳晴寧冷笑，她以為隔壁花大爹是她父母啊，她要什麽都給，柳晴寧可沒那個臉去，把人家的鋤頭弄缺了幾個口子還不知道怎麽說呢。

李大山看出了柳晴寧的心思，自己是那種愛貪便宜的人嗎，“晚上送碗雞肉過去，行了，過去問吧，我又不是那種愛貪便宜的人！等有錢了，我會買把新鋤頭還給他！”今天撈到的鋤頭不能送，這把鋤頭很鋒利，是好鋤頭！

“還愣着幹啥，快去，兩個兒子一起去！”帶兩個孩子去，隔壁花大爺肯定不好意思不給！李大山接過菜籃子就把柳晴寧推出去了，柳晴寧只好去了。

水熱了，給野雞脫毛，處理內髒，剁成合适的小塊，放到鍋裏，猛火燒開，翻兩翻，別去浮沫，因為是野雞所以換一次水，換水之後慢慢煮開。這時柳晴寧也回來了，手裏拿着蒜苗和兩塊新鮮生姜，李大山趕忙接過生姜，洗幹淨，用刀面拍碎，切成小塊，放到鍋裏。蒜苗也洗幹淨，切成小段，菜心已經開花，擇成兩段，也洗幹淨！

柳晴寧看到李大山為晚飯忙進忙出的，好像變了一個人一樣，以前在吃的方面她從來沒有這麽講究，有就吃，沒有就算了，從不會主動做飯！

今天是炒雞肉所以要配大米飯，所以李大山煮了飯，掀開鍋蓋，半鍋白花花的大米，看的柳晴寧那個心疼啊，“一次煮那麽多，明天吃什麽？”

“還有，五斤大米哪有吃那麽快，還能挺兩天。”李大山一心只想吃好的，雞肉裏水幹了，放兩勺花生油，翻炒兩下，然後放蒜苗，再翻炒兩下，再放一碗菜心，一起翻炒，馬上就能裝盤了。

“兒子去拿大盤來，還有一個飯碗。”李大山說了要給隔壁送一碗就會送。

小梅把大盤和飯碗拿來，雞肉可以起鍋了，裝了滿滿一大盤，和滿滿一碗，柳晴寧氣還沒消呢，裝了一碗滿滿的米飯，拿着雞肉就送到隔壁去了，李大山也沒跟他計較，不就是一碗米飯嗎，值幾個錢啊！

因為太陽剛下山天還很亮，所以一家人在院子裏吃晚飯，一人一碗米飯，小梅和小蘭不太敢吃，李大山給他們夾，熱情地招呼他們吃，他們才敢放開膽子吃。果然，野雞肉還是爆炒比較好吃，蒜苗也好吃，菜心梗也香，炒菜心也可口，李大山吃了一碗米飯還有兩碗粥，吃飽了喝足了，心裏就滿足了。

柳晴寧父子三人也吃飽了，柳晴寧看着正在刷碗的李大山，突然意識到了一個問題，以前他犯了一個嚴重的錯誤，只要他橫起來兇起來，這李大山就慫了！以前他太無所謂、太清高了，總是不屑和李大山吵，所以只有被打罵的份，為了兩個兒子他不能像以前一樣了，什麽事情都無所謂，任由李大山打罵，怕有失清高的秉潔不反抗，現在他必須放下那份一文不值的清高！

柳晴寧要驗證自己的猜想，大聲問道，“今天贏了多少錢？全部交上來！”

李大山愣了一下，“都說了，今天沒去賭，你愛信不信！”李大山也不怕柳晴寧去翻她屋子，她屋裏一個銅子都沒有！

柳晴寧不信，收了被套，就到她房間裏找了，果然一個銅板都沒找到！不過也驗證了柳晴寧的猜想，這李大山就是欺軟怕硬，只好自己硬起來，她就不敢欺負自己了！柳晴寧心滿意足的出去了。

李大山刷好碗筷之後，去找根合适的木棍給鋤頭上把，弄好了才去洗澡，洗了澡，順便把衣服洗了，現在不洗，明天柳晴寧也不會幫她洗。柳晴寧這男人真愛記仇，李大山一邊洗衣服還一邊嘀咕，從洗澡房出來的柳晴寧聽見了沒搭理她，擦着頭發進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