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金幣換銀子

昨天李大山打野豬累壞了，早上太陽都爬窗前還沒起來，柳晴寧見她睡得死沉死沉的，也沒叫醒她，煮了粥，吃了早飯就兩個孩子去鎮上，手裏有錢了，去買匹布回來給孩子縫制衣服，孩子身上的衣服全都是補丁該換了。

李大山起床的時候發現家裏就她一個，也不知道柳晴寧父子三人幹嘛去了，洗漱之後就到廚房找吃的，發現鍋裏只有稀粥，舀一勺，這粥真是稀，都沒幾粒米，難道沒米了？李大山到客廳查看米缸，裏面果然沒米了。一日之計在于晨，早上吃不飽可不行，李大山要和面粉煎餅來吃，廚房裏還有兩顆蔥，正好煎雞蛋蔥花餅。

快到中午了，他們也快回來了，煎四人份的吧。李大山取四人份的面粉放到碗裏，放水，和成面漿，要想餅煎得香脆，面就不能太稠了，要稀一點！為了更好吃一點，再打四個蛋進去，打蛋進去，有點稠了，再加點水，這個程度剛好，最後把蔥花洗幹淨切碎放進去，再和和！然後開火，鍋熱了，放油，等油熱了就把面漿舀進去，鋪平，不能太厚了，面漿有點多，要分兩鍋煎才行！等面漿成形了就翻面，煎至兩面熟透就可以了。

李大山煎了三次才能把面漿弄完，把三大張雞蛋蔥花煎餅疊在一起，菜刀洗幹淨，把餅切成四份。李大山自己一個人吃了兩份，還喝了兩碗稀粥，肚子飽了，滿足了，才扛着鋤頭，把家門鎖上，上山撈福袋去了。

去鎮上買米買布回來的柳晴寧看到昨天剛買到了一籃子雞蛋少了一半，幸好李大山給他們留有煎餅，這煎餅挺好吃的，兩人孩子吃得很歡，柳晴寧才沒有發飙，兩個孩子吃飯就出去玩了，柳晴寧則回房間縫制衣服。

李大山扛着鋤頭上山，進了礦山空間，發現昨天放在礦井旁邊的福袋不見了，被系統回收了。李大山撈了兩個福袋，第一個是空的，第二個也輕飄飄的，本以為裏面也沒有東西，誰知道裏面有一塊金幣，金幣啊！李大山激動得，牙齒差點咬崩了，吹一口氣，這聲音悅爾，這令人喜悅的聲音太美妙了！

李大山出去，扛着鋤頭，急匆匆地就趕到鎮上，到鎮上的大錢莊把金幣換成銀子，一塊金幣才二十兩銀子，李大山簡直不敢相信！康泰錢莊可是大錢莊，不可能騙她，可是她就是不解嘛！

“掌櫃的你可不要見我穿的破，扛着鋤頭，是地裏刨食的，就坑我！”

錢掌櫃管理這家康泰錢莊已經二十年了，從來不會欺騙顧客，“你這枚金幣輕飄飄的，真的只能換二十兩銀子，你不信可以拿到別的錢莊換！”

李大山看眼前這個掌櫃也不像狡猾奸詐之徒，二十兩就二十兩吧，“五錢的費用，直接從裏面扣除。要五兩散碎銀子，我好去買東西！”

錢莊也是收費用的，很快，錢掌櫃就把錢換給了李大山，一錠十兩，一錠五兩，還有四兩五錢的散碎銀子！

突發橫財，李大山有點怕，“掌櫃的，只有你們錢莊知道我用金幣換了銀子，如果我出門被搶了我有理由懷疑你！”

“為顧客保密是我們錢莊的原則，只要客人你不炫耀就不會有人知道你在我們錢莊換了二十兩銀子！”錢掌櫃敢保證，這附近很多地主都來他們錢莊存錢，如果沒有信譽他們錢莊早就倒閉了，而且他們康泰錢莊可是皇家錢莊，信譽絕對是第一。

這樣，李大山就放心了，扛着鋤頭，很自然的就離開了，到菜市場上轉轉，財不外露，買了兩條三斤重的鲈魚，買了十斤中等大米。鲈魚五文一斤，六斤，三十文，中等大米一斤十二文，十斤，一百二十文，再花一百文買了一罐醋、一罐醬油、一罐白酒，最後花十文錢買了兩斤青辣椒就回去了。

李大山剛進村子就聽到吵鬧聲，吵鬧聲是從那邊那群小屁孩中傳出來的，有個中氣十足的聲音在罵，什麽你娘就是濫賭鬼，還吓唬說，早晚有一天你娘會把你們給賣掉！

“我娘才不會賣掉我和小蘭弟弟，你胡說，你胡說！”

小蘭？這聲音很像她那便宜兒子小梅！李大山過去一看，果然是！一堆小屁孩正在圍攻她兩個便宜兒子，左眼下有美人痣的便宜兒子都被弄哭了，滿眼淚水的，那可憐兮兮的模樣，怪可憐的，和小時候的她一模一樣！

“幹嘛呢，幹嘛呢！欺負人啊！”

一群小孩被李大山嚴厲的聲音給吓住了，紛紛退後，小梅一看到李大山立即撲過來，抱住李大山的大腿，“娘，他們說你會把我和弟弟給賣了，是不是真的？”

把兩個小屁孩賣了，誰要啊！李大山冷眼掃過這群小孩，“他們瞎說，別信他們的鬼話！現在是農忙時節，你們這群不懂事的小孩不幫家裏做事就算了，還欺負我兒子，是不是想找打啊！”

李大山把鋤頭砸在地上，小孩都怕了，小梅還想跟他們一起玩，可不能讓他們怕自己的娘親，“娘，我和弟弟想跟他們一起玩，可是他們不帶我們，你別吓他們，不然以後，以後他們不會跟我們玩了！”

“不跟就不跟，有什麽好稀罕的！瘦巴巴的，玩個老鷹抓小雞都會是第一只被抓到了小雞，玩什麽玩，回家，我給你們做魚吃，養肥了再出來玩！”

一聽說有好吃的，小梅就不難過了，過去把弟弟牽過來，“嗯嗯，回家做好吃的，吃飽了再出來玩！”

李大山帶着小梅和小蘭離開，小孩子看到她手裏那兩條肥魚，眼裏那個羨慕呀！

回家之前，李大山還去村裏的豬肉攤買了十斤豬油板，十五文一斤，還買了兩斤瘦肉，十文一斤！李屠戶還笑着問她，“山子今天贏錢了？怎麽這麽舍得花錢？”

李大山第一次來李屠夫的豬肉攤買這麽多肉，聽說昨天李大山還打了一頭野豬，買給了李地主，得了一兩銀子！

“我已經戒賭了，哎，你問那麽多幹嘛！趕緊把肉稱好，我還要趕回家呢！”李大山平時最讨厭八婆，問東問西的，知道了別人的事，你又能做什麽！

李屠戶可是村裏出了名的好脾氣，“現在是農忙時節，肚子裏沒點油水可不行，要不要再帶上兩條五花肉？”

五花肉，十三文一斤，比豬油板便宜！

“我家沒田又沒地的，帶什麽帶！”李大山給了錢，拿了稱好的肉就走了，李屠戶還叫她明天再來。

一到家，李大山就讓兩個兒子去燒火，自己則清洗豬油板，把豬油板剁成小塊，兩條鲈魚還沒死，等煉好了豬油再殺，省得不新鮮。

煉豬油的油香味把柳晴寧從房間裏引出來了，李大山不僅買了豬油板還買了魚和米，其實柳晴寧自己也買了米回來，不過他買的是下等米，李大山買的是中等米。

柳晴寧整個人頓時都不好了，趕緊跑回房間，查看藏錢的罐子，錢還在，還好，還好！放心下來之後就出去問李大山哪來的錢買這麽多東西，李大山支支吾吾的不肯說，叫柳晴寧別問那麽多，柳晴寧也沒辦法，不問了！

煉好了豬油，等豬油涼些，就舀到幹淨的罐子裏，李大山叫柳晴寧留點鍋底油來煎魚，給小梅十文，讓他拿盆去楊豆腐家買五塊豆腐回來。

先煎豆腐，再煎魚，煎魚的時候放生姜絲，魚塊只要煎得有點黃就可以了，然後就放水，水開後再把煎好的豆腐放進去！李大山說了一遍，柳晴寧都記住了，柳晴寧深感李大山變奢侈了，煮了魚，還炒了一盤滿滿的菜心炒瘦肉，菜心是問隔壁花大爹要的，李大山不是那種喜歡貪圖他人便宜之人，讓柳晴寧去叫花大爹過來一起吃晚飯。

花大爹本不想過來的，但柳晴寧硬拉他只好過來了，見李大山對孩子的态度轉變了，和和氣氣的，甚感安慰，也為柳晴寧父子三人高興，以後他們再也不用過苦日子了。

吃了飯，洗了澡，李大山在房間裏找地方藏錢，“得先把十兩銀子藏起來，省得被那男人收了去！這可是我辛辛苦苦才賺到的錢，必須自己拿着！”

柳晴寧碰巧經過，李大山的話他都聽見了，“你說藏哪裏才安全呢？”

“藏床底下最安全，你覺得呢？”李大山下意識的就回答了，反應過來，轉頭一看，吓到了，急忙把手裏的錢捂緊，“呃，那個我夢游，夢游啊，沒什麽錢！根本就沒什麽錢！”

柳晴寧走進來，伸手過去，板着臉，冷着聲音，“拿來！”李大山見他兇巴巴的，怕被打，只好把手裏的十兩銀子給他，“哪來的錢，老實交代，不然沒你好果子吃！”

“運氣好，在，山上挖了一棵人參，賣了，就賣了十兩銀子，真的，真的只賣了十兩銀子！”李大山要保住懷裏的八兩散碎銀子。

柳晴寧雖然表面上兇巴巴的，但心裏怕極了，怕李大山打他，盡管再怕也要在李大山面前樹立威嚴，讓李大山怕他，這樣以後他們父子三人才有好日子過！

“真的只賣了十兩銀子？一顆人參可不止十兩銀子？”柳晴寧不相信，一棵人參再次至少也要三十兩！還有，她運氣真的有那麽好？能挖到人參！

“那棵人參還小，只賣了十兩銀子。”李大山慫慫的樣子，讓柳晴寧更有了霸道的勇氣，再走近一步，李大山怕被打只能後退，無路可退，坐到了床上，“真的只賣了十兩銀子？”

“真，真的！”李大山發誓。

柳晴寧要趁熱打鐵，握起拳頭，“那以後還去賭嗎？還去不去了？”

李大山都吓結巴了，“不不，不去了，不不去了，真的不去了！”

“暫且信你的話，如果再讓我發現你去賭，就打斷你的狗腿！”話說完，柳晴寧就拿着錢潇灑地走出去了，李大山吓了一身冷汗，急忙用袖子擦去臉上的冷汗，“媽呀，這女尊朝代的男人也一樣可怕，吓死我了！”

這邊，坐在床上的柳晴寧也出了一身汗，剛才他用盡餘生的勇氣才敢跟李大山叫板，才能問李大山拿錢！幸好他押對了，李大山就是一個欺軟怕硬的慫包，不然他準被打死！擦掉臉上的汗水，柳晴寧再細細回想才發現最近的李大山不太一樣，好像變了一個人，變得愛幹淨了，每天刷兩次牙，還用鹽來刷，特別在意自己的牙口！還有就是她時不時就摸後背，好像後背有什麽東西一樣！

柳晴寧把那天發生的事細細回想，重新整理一遍，那天李大山要拿鍋去賣，自己不給，她就推了自己，自己撞到了門上，撞破了腦門，暈過去了，做了一個噩夢！而且那天李大山回來得很晚，天黑了，沒注意摔了一跤，也磕破了腦門，世上有很多不可思議的邪乎事，李大山轉變如此大，難道她摔跤的時候也昏過去了？也做了那個噩夢？

人們總常說，夫妻同心，夫妻同心！她也摔倒暈過去了也夢到了那個噩夢，為了避免将來被自己剁掉四肢，所以才轉變了态度，如果是這樣那麽她這幾天的改變就解釋得通了。

那個噩夢，冬至那天李大山輸了很多錢，賣了房子還不夠還，就把他們父子三人賣到鎮上的青樓，他雖然嫁過人生過孩子但還有點姿色，在青樓深受歡迎，一年之後被鎮上的吳員外看上了，吳員外雖然已經年近六十，但他還是跟了吳員外，帶着兩個孩子跟了吳員外！誰知富貴人家後院裏争寵邪惡，吳員外日益沉迷他的美色，她的原配夫郎嫉妒，為了報複他就讓人毒死了小梅小蘭，失去兩個兒子的他痛不欲生，發誓要報複，報複所有算計過他、害過他的人！

第一個就是吳員外的原配夫郎，他用美色誘惑吳員外，吳員外被他迷得神魂颠倒的，他叫吳員外做什麽，吳員外就做什麽，他讓吳員外當衆休了原配夫郎，吳員外也照做了，梅夫郎被休棄後沒幾日就郁郁而終了。

第二個是李大山，李大山賣夫賣子後還沉迷于賭博，越賭越輸，越賭越大，借了很多高利貸，被人逼債，他把錢給李大山的債主，李大山的債主就五花大綁的把李大山給他送上門來折磨，他剁了李大山的四肢，讓李大山流血至死。

第三個是大姨一家，他設計讓大姨的女兒也染上賭瘾，最後大姨一家被他報複得家破人散的，母女反目，為了一點田産自相殘殺！

所有的仇都報了，他的心也空了，心裏空落落的，活着也沒什麽意思了，在下年的冬至裏就上吊去了，去下面陪兩個兒子。

回想起那個噩夢，柳晴寧又是一身冷汗，想再去洗一遍身子，發現李大山在洗澡房裏，只好等李大山洗出來再到他。

柳晴寧在洗澡房外面聽見李大山在裏面一遍潑水一遍嘀咕，因為水聲太響，他隐隐約約的只聽到了，什麽太可怕了，不知道李大山是不是在說那個噩夢太可怕了！如果是，那麽以後李大山對他只有害怕加忌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