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放心吧少爺,小的穩着呢
1916年只當了83天皇帝的袁世凱的死标志着晚晴中國唯一能掌控國內局勢的政治強人的消失,繼其而起的段祺瑞,馮國璋等人沒有他的政治威望和手腕,連北洋內部的團結都逐漸不能維持,皖系,直系以及北洋外圍張作霖為核心的奉系相繼成型,他們之間紛争不斷,開啓了民國亂世的序幕。
“抓住他,別讓他跑了,張媽說了,昨晚上就是他偷看小秀洗澡。”一個胖的只要一動全身肉都在顫的小胖子,一邊喘着氣,一邊指揮這一群和他差不多大的十幾歲的孩子。
小胖子叫陳財,是富水縣首富陳德水的獨生子,為了這個獨苗,陳德水基本上就是個孩子奴,陳財的要求在陳德水這就沒有覺得無理過,兒子什麽都對,只要是錯,那一定是別人的錯。
這年頭人命連豬狗甚至草芥都不如,每天要是不餓死個七八個人,都不好意思說這是軍閥割據的時代。
“少爺,少爺,您慢點,別累着了,我背您。”說着陳財身邊最喜歡的一個小家奴弓着腰趴在陳財的面前,別看這小家奴又瘦又小,力氣可大着呢,背陳財跟玩似的。
小家奴叫李二狗,人如其名,是陳財身邊最得力的狗奴才。
陳財帶着一身肥肉,笑嘻嘻的往李二狗身上一趴,樂呵呵的用手拍了拍李二狗的屁股,“駕,追上那小賤人,本少爺重賞你。”
李二狗一聽,跟打了雞血似的,雙手托着陳財的屁股,往上用力一颠,咧嘴笑道:“好咧,少爺您可要坐穩喽。”
沒追一會,就看見其他人七手八腳的把一個穿着破爛的少年按在了地上。陳財一看人抓住了,當時就樂了,從李二狗身上下來,顫着一身肥肉走到少年面前,擡起腳踩在少年的臉上,“跑啊,你怎麽不跑了,你不是挺能跑的嗎?你再給本少爺跑一個看看?我看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竟然敢偷看小秀洗澡?我他媽的挖了你的狗眼珠子出來當炮踩。”
被按在地上的人叫小滿,是陳財家倒夜香的家奴的兒子。小滿的父親是個啞巴,聽說小滿的名字就是啞巴父親用手在胸前比劃了一個圓,大家覺得叫小圓不好聽,才叫了小滿,至于姓什麽,這年頭像他們這樣低賤的人誰還在乎呢。
小滿被踩着臉,說出的話都有些不利索,“我沒有,張媽知道被我撞見了醜事,故意冤枉我的。”
張媽的醜事?
陳財一聽樂了,拿開踩在小滿臉上的腳,“張媽一個老媽子能有什麽醜事讓你撞見?你說來聽聽,要是真有這事,我就放過你偷看小秀洗澡的事。”
小滿還是被按在地上,不過這回沒有那只大肥腳踩在臉上,說起話來都覺得順暢了不少,“我昨天晚上幫我爹到晚夜香,回去睡覺的路上聽見柴房有動靜,我就過去一看,張媽背對着我,光着腿坐在徐大疤的身上,徐大疤也光着大腿,我不小心踩到樹枝,被張媽和徐大疤發現了,張媽就冤枉我偷看小秀洗澡。再說了,咱們陳家誰不知道小秀是少爺您的人,別說借我個膽子,就是再給我條命我也不敢啊。”
“那你跑什麽?我看你就是心虛。”李二狗賤賤的對陳財說:“少爺,別聽小滿這賤胚子滿嘴跑火車,誰不知道徐大疤是徐記米行的人,張媽敢跟徐大疤偷情?”
陳家在富水縣是首富沒錯,但是這個徐記米行私底下資助軍閥,也是有槍的人,也是輕易不能得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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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少爺,我看的真真的,那徐大疤右腿大腿根有個長長疤。”小滿使勁想掀開按着自己的人,但并沒有成功。
徐大疤都知道他叫徐大疤,可并沒有誰見過他的大疤,原來是在大腿根,怪不得徐大疤走起路走時踮着腳。
陳財覺得小滿說的好像挺對,那麽隐秘的地方,要不是光着腿,小滿怎麽可能知道。
李二狗一看陳財臉色不對,立馬掉轉風向,“張媽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和徐大疤偷情,少爺,我看這幾次徐記米行敢給老爺臉色看,保準是張媽跟徐大疤告了什麽密。”
經李二狗這麽一分析,陳財更覺得小滿說的對了,這歪打正着了還把張媽這個吃裏扒外的內奸給抓出來了。
“行了,你們把他松開。”陳財看了一眼李二狗,“二狗,你說張媽真是內奸?”
李二狗煞有介事的點頭道:“準沒錯了,小滿這小賤人哪敢偷看少爺您的人啊,除非他和他那啞巴爹活夠了。”說完又谄媚的對着陳財說道:“少爺,您可真厲害,張媽這多年老內奸您都能給揪出來,少爺,我看您就是天上的那個什麽星下凡,就是讓您做皇帝都沒問題。”
陳財被李二狗的這一頓馬屁給取悅了,本來就是個只長肉不長腦子的主,這會光沉浸在無腦彩虹屁的喜悅裏,哪還顧得上什麽真的假的,哪怕在陳家幹了一輩子的張媽是冤枉的,這會她也必須是內奸。
小滿站起來聳了聳肩,心裏冷哼,但臉上卻是和李二狗一樣的谄媚神情,“我聽趙先生說過,自古以來的狀元郎都是天上文曲星下凡,少爺肯定是比文曲星更厲害的星下凡。”
陳財臉上挂着掩飾不住的笑意,“行了,都別傻杵着,趕緊把張媽給我綁起來,本少爺今天就要替我爹清理門戶。”
家奴們一聽,趕緊屁颠屁颠的去綁張媽了。
李二狗又是弓着身子,半蹲的在陳財面前,“少爺上來,小的背您到大堂去。”
陳財往李二狗身上一趴,李二狗被陳財趴的向前一個踉跄,陳財回手照着李二狗的屁股就是一下,“你要是敢摔了少爺我,我打斷你的狗腿。”
“放心吧少爺,小的穩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