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開幕日
殷珩一瞥了眼兩腿顫抖的夏銘,眉梢微微一動,随後不緊不慢地說了句:“今天的特訓先暫停。”
僅僅兩個小時的耐力訓練,肌肉經過二十個小時的休息後,依舊還沒恢複,體能C+有那麽弱嗎?
殷珩一沉默了下,又補充了句:“下次特訓,時長先減半。”
聽到這個好消息,夏銘卻完全開心不起來:“……哦。”
他現在渾身酸痛,才不是因為被戰獸豬追着拱的結果,而是白色巨虎和火焰鳥雙重夾擊下,身心俱疲所導致的後遺症。
入夢卡是限時道具,可是白瑾身為夢境的主人,可以變相地開外挂,在一重夢境的基礎上疊加二重夢境,時間愣是被放慢了數倍!
簡單地說,夏銘被大老虎追着咬,被火焰鳥追着噴火,“末日逃生”了足足四個小時!
對于一個嚴重缺乏運動的宅男,這樣長時間的劇烈運動,簡直就是要了他的老命。
他醒來的時候,天剛好亮了,渾身汗津津的,床單被褥全部都打濕了,勉強爬起身去洗漱的時候,他唯一慶幸的是,之前勾/引殷珩一的計劃沒成功,不然他都不知道自己該怎麽解釋,為什麽他只是睡一覺,就出了那麽多的汗。
“開幕式九點開始,你——”殷珩一欲言又止。
夏銘狐疑地擡頭,一看他的表情,就明白了他想說的意思,連忙喊道:“我沒事!吃完早餐,我待會兒換一身正裝,就馬上可以出門了!”
難得有機會跟殷珩一一塊兒出去,這種變相的約會,他必不能錯過!
“嗯。”殷珩一看他态度那麽堅定,淡淡地點了下頭。
八點一刻,兩人乘坐飛行器前往馭獸大會舉辦地,C1區規模最大的一座體育館。
一望無垠的蔚藍天空,溫暖明媚的陽光籠罩着大地,體育館外停滿了各式新型飛行器,活脫脫的一個大型豪華展覽場。
入目可見的各種光屏投影,循環播放着一百年前,馭獸師一脈參與保護蒼藍星的各種經典戰鬥畫面,還有史上最具人氣和代表的幾位優秀馭獸師,和他們最器重的戰獸。
夏銘停留在其中一扇光屏前,仰頭,望着屏幕中堪比最頂級華麗特效的戰鬥畫面:無數醜陋的灰色軟體怪物正在襲擊人群,一頭威猛霸氣的白色巨虎從天而降,粗壯有力的爪子将怪物紛紛拍飛,漫天灰色星星點點,密密麻麻,看上去可怖至極,朱紅色的火焰以燎原之勢席卷而來,将所有怪物燒成一片灰燼……
畫面最後定格在一張漂亮的側臉上,精致如畫的眉眼,長發妖嬈随風而動。
立體大氣的金色文字躍然紙上:頂級馭獸師——白瑾。
是白瑾。
夏銘眼眶微澀,一種血液沸騰的感覺在他的心口彌漫開來,一百年轉瞬即逝,英雄被銘記于心。
“爸爸,他長得好漂亮啊!”
“他叫白瑾,是馭獸師一脈中真正的天才,體能和精神力全部都是S級的,也是唯一一個,同時收服兩頭S級猛獸的馭獸師,可惜英年早逝……”
“他那麽強,怎麽就英年早逝了呢?”
“我也不知道呢,寶貝。”
旁邊一對父子倆的談話,引起了夏銘的注意。
白瑾自身的實力很強,又有白色巨虎和火焰鳥守護,看上去身體也很健康,沒有什麽隐患,怎麽就突然去世了呢?
或許,這個問題只有親自問他本人了。
“該入場了。”殷珩一的聲音從身旁傳來。
夏銘連忙回神,點點頭:“你帶路,我跟着你走。”
話剛說完,卻見殷珩一朝他伸出了手。
那架勢,分明是要牽着他走。
夏銘耳廓一熱,衆目睽睽之下,忽然有那麽一點不好意思了,不過再一看周圍人山人海的架勢,稍不留神就有可能走散了,他便幹脆握住了殷珩一的手心。
兩人并肩同行,即将通過檢票口時,夏銘被人拽住了。
他一回頭,發現是個滿臉怒氣沖沖的女生,看上去二十歲左右,化着很精致的妝容,穿着藕色小禮服,手裏拎着一只銀色小方包。
這是……夏可可?
夏銘恍惚了下,将這人的臉跟身份對上了。
“果然是你!”夏可可迅速将夏銘渾身上下掃了一遍,眼底閃過一絲不明顯的嫉妒,都說人靠衣裝,原先在夏家過着寄人籬下日子的夏銘,不論是氣質還是穿着打扮,都像一只不起眼的醜小鴨。
而眼前的夏銘,已然完成了醜小鴨向白天鵝的逆襲,鴉色短發襯得那張白淨的臉蛋格外俊秀,一身剪裁合體又價值不菲的淺灰色休閑西裝,比她這一身行頭加起來還要貴。
夏可可自然是不滿的,從小到大,她就是被人捧在手心裏寵愛的小公主,夏銘的存在,便是為了烘托她的背景板。
而現在,這張背景板卻變成了比她還要搶眼的存在!
更過分的是,以前對她逆來順受的人,現在居然仗着自己有了靠山,就敢對她陰奉陽違,還膽大包天地拉黑她的通訊號!
“夏銘,你膽子肥了啊,居然敢——”
“這是誰?”殷珩一低沉清冽的聲音同時響起。
夏銘不信他會不認識夏可可,不過眼下嘛,他并不想跟這位千金大小姐拉家常,于是理所當然地回了一句:“不認識。”
夏可可一聽,氣得差點裂了,但她這會兒已然一句話也說不出口,原先看到夏銘的背影,怒火攻心,完全沒有考慮什麽是該做的,什麽是不該做的,而現在,她已經冷靜了下來。
更确切的是,是害怕,而不敢動。
殷珩一的身份擺在那裏,她不敢輕舉妄動,若有選擇,她更希望今天自己沒有出現在這裏!一旦被這個可怕的男人記住,後果……不堪設想。
“走吧。”夏銘還不想成為吃瓜群衆圍觀的對象。
殷珩一十分配合地應了聲,牽着他的手,穿過了入口。
獨留下夏可可一人呆立在原地,難以置信地盯着兩人緊緊牽着的手,半晌,才反應過來,一副見了鬼的模樣:“殷上将居然對夏銘那麽……溫柔?夏銘果然在撒謊,居然騙爸爸說他們感情不好,那三個億的尾款,也一定是他蠱惑殷上将,讓他違約的……”
入座後,夏銘想起了夏家那事,順口問了句:“那筆尾款,你彙過去了嗎?”
殷珩一目光坦然地回望着他:“沒有。”
夏銘若有所思點點頭,沒有那三個億的追加款項,夏家雖不至于破産,但日子也絕對不好過,除非他們能找到新的投資商,但這種可能性太低了。
“這不是你所期待的嗎?”殷珩一反問。
夏銘心頭一震,心思被勘破的瞬間,他有些想反駁,原主會希望看到這樣的結果嗎?他不确定,就他個人而言,并不希望夏家那些人過得太舒坦倒是事實。
“是,也不是。”他模棱兩可地答了句。
所幸殷珩一并沒有在這個問題上繼續探究的意思,漆黑幽深的眼眸轉向了正前方的光屏,屏幕上正在播放一段白瑾的采訪。
這是一段來自一百年前的影音資料,講的是馭獸師協會成立前後的一些故事,白瑾作為當時最具代表性的頂級馭獸師是被采訪的重點。
溫柔娴靜的長發美人臉上帶着從容淡定的笑容,夏銘看着白瑾的臉,只覺得渾身的骨頭都在痛,被這位大美人的兩只戰獸追着跑了整整四個小時的他,這會兒還沒緩過神來。
“哪裏難受?”低沉悅耳的嗓音,伴随着略帶熱度的氣息,撲打在夏銘的耳邊。
殷珩一這忽然湊過來,說了那麽一句“悄悄話”,吓得夏銘差點原地蹦起身,他及時反應過來,強作鎮定地開口:“屁/股痛。”
說完,夏銘恨不得咬了自己的舌頭。
殷珩一仿佛沒有看出他的尴尬,一本正經地反問:“我幫你揉揉?”
我屮艹芔茻!
夏銘震驚地張大眼睛,又眨眨眼:這家夥莫不是被什麽不幹淨的東西附身了?還是故意逗他玩呢?
“不、不用了!”他連忙搖頭,目光閃爍不定,衆目睽睽之下,幹這種事,多不好啊!雖然,他确實挺想多一點這樣的……親密接觸。
“那,回去幫你揉?”殷珩一略作遲疑後,又問。
夏銘下意識地往旁邊挪了下,小心翼翼地上下打量着面前的男人:這是抽的哪門子風啊?
“咳。”他身後忽然傳來一聲咳嗽。
夏銘扭頭一看,正對上一張剛毅方正的臉,那人同樣穿着一身黑色軍裝,左眉骨上有一道疤,顯得整個人有些兇,他應當是認識殷珩一的,當下嘲諷了句:“殷上将倒真是個用情至深之人,連找個替——”
他話沒說完,臉色驟變,像是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掐住了脖子,臉色漲紅一片,神色痛苦地彎下腰去。
夏銘連忙往殷珩一那邊挪了挪,心驚膽戰地跟那人保持距離,小心詢問:“他這是怎麽了?需不需要送醫院?”
“他發病了,會亂咬人的,我跟你換個位置。”殷珩一神色淡淡地解釋,完全忽視那人眼底的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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