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遇襲

“他沒什麽大事,只是被某人用精神力壓制着,說不出話來。”一道陌生的聲音從夏銘另一邊傳來。

夏銘回頭一看,是一個同樣穿着黑色滾金邊軍裝的男人,黑長直,長相陰柔,看肩章,跟殷珩一的級別應該是一樣的。

“你叫……夏銘?初次見面,請多指教,我是林琅。”那人嘴角噙着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淺色的瞳仁,接近于灰色,使得他整個人看上去特別邪氣。

“你好,林上将。”夏銘不卑不亢地應了句,他要是沒猜錯的話,這個林琅,跟殷珩一不對付。

林琅聞言,發出一陣愉悅的笑聲,倏然移到了夏銘面前:“你真是個小可愛,但願你……能活的更久一點。”這話中的惡意,完全不加掩飾。

夏銘:“……”

“林琅!”憤怒的低吼聲緊接着響起,面容剛毅的男人眉頭緊鎖,左眉骨上那道疤尤為吓人。

夏銘意外地看了他一眼,忽然有些搞不懂這仨之間的關系了。

“原毅,知道你比殷珩一輸在哪裏嗎?”林琅笑盈盈地轉身,一句話就把仇恨拉得妥妥的,“你長的太醜了,所以他連正眼都不看你一下,懂?”

夏銘:“?”

一頭霧水的感覺,仿佛在看一出默劇。

這“三個男人一臺戲”,原以為刀疤男原毅跟殷珩一是死對頭,結果跳出來一個陰柔男林琅,同樣針對殷珩一,結果殷珩一一聲不吭,刀疤男跟陰柔男掐了起來,似乎還是為了……一個人?

夏銘忽然覺得自己的智商不夠用了,他悄悄地瞄了眼明明處在暴風中心點,卻穩如泰山,跟沒事人一樣的殷珩一,不由自主地腦補了一出世紀狗血戲碼:從小一起長大的三兄弟,因為愛上了同一個人,最終反目成仇! 但是那人,卻不是個好東西,妥妥的海王加綠茶,将三兄弟一個個勾的魂都丢了以後,包袱款款,離開蒼藍星,走向了征服星辰大海的征途!

嘶——

太雷人了。

夏銘被自己的腦補整出了一身的雞皮疙瘩,視線再次落到殷珩一身上,對方不動聲色地抿着嘴,完全沒将刀疤男和陰柔男當回事,直接牽着他的手,往另一邊的位置走去。

“這裏清靜一點。”殷珩一淡淡地解釋。

夏銘贊同地點點頭:“嗯。”坦白說,原毅和林琅這兩人,給他的感覺都不是很好,君子遠離危牆之下,這麽個簡單的道理,他還是懂的。

開幕式很快便開始了。

夏銘不知道的是,他選擇保持距離的兩人,這會兒坐在大廳的另一邊,原本劍拔弩張的氣氛已經緩和下來,甚至還暗中交流了起來。

林琅試探着開口:“你是不是也覺得,這個夏銘,跟他長得太像了?”

原毅繃着臉:“殷珩一找的替身罷了,模樣像又怎樣?”

林琅不懷好意地笑了笑:“你說,要是他回來了,看到殷珩一找了個替身在身邊,還領了結婚證,會怎樣?”

原毅睇了他一眼,輕嗤:“那也輪不到你。”

“阿嚏——”這一只只渾身噴的香噴噴的戰獸,香氣撲鼻,卻讓人有些不适。

夏銘摸摸鼻子,見識過白瑾的兩只S級戰獸之後,他對開幕式上戰獸表演,實在興致缺缺。

穿着打扮都花裏胡哨的小型觀賞戰獸們,在馭獸師的指揮下,列陣表演,乍一看挺賞心悅目的,但終究缺了點什麽。

連他這種外行人都看得出來,如今的觀賞獸,跟真正的戰獸,有着天塹一般的差距,也難怪馭獸師一脈會衰敗沒落。

“戴上。”殷珩一遞了個口罩過來。

夏銘連忙點頭,跟看到救星一般,朝他咧嘴笑了笑:“謝啦!”沒想到這家夥看上去冷冰冰的,準備倒是挺充足的,很有先見之明嘛!

“你對天星粉過敏?”殷珩一見他戴好口罩後,漆黑深邃的眼眸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情緒。

夏銘怔了下,反問:“天星粉是什麽?”

殷珩一目光沉靜如水地盯着他,确認他沒有裝傻後,淡淡地解釋:“馭獸師用來操控戰獸的一種礦石粉末。”

百年之前的頂級馭獸師自然不需要借住天星粉來操控戰獸,但現在……

夏銘所了解的馭獸師資料,大多來自撿蛋游戲的商城和白瑾的口述,自然不清楚天星粉,這會兒聽殷珩一解釋,反而覺得挺神奇的:“馭獸師的精神力不是都蠻高的嗎?怎麽操控這種觀賞獸,還要借助道具?”

按照白瑾的說法,要成為一名合格的馭獸師,精神力等級達到A,是最起碼的基礎。

殷珩一沉默了片刻後,說了四個字:“時代變了。”

不知為何,夏銘從中聽出了幾分悲哀的感覺,再次轉頭看向臺上的表演時,心情莫名複雜了幾分:“或許,有朝一日,馭獸師會重新崛起也說不定……”

話音剛落,臺上的小型觀賞戰獸意外失控了!

二十只似羊似狗的觀賞獸先後染紅了雙眼,體型迅速變大,撕裂了身上的道具服和裝飾,在舞臺上一陣橫沖直撞起來!

負責操控觀賞獸的兩名馭獸師拼命地吹着哨子,朝獸群撒天星粉,結果卻雪上加霜,發狂的觀賞獸沖出了舞臺,朝人群襲去……

四周的尖叫聲此起彼伏,很快,負責安保的護衛隊魚貫而入。

“戰獸為什麽會突然發狂?”夏銘緊張地關注着四處亂竄的觀賞獸,他倒是不怎麽擔心自己會遭殃,畢竟在這之前,他曾親身經歷過戰獸豬的發狂現場,更何況殷珩一這會兒還坐在他旁邊。

他真正關心的是,到底是什麽原因導致這些性格溫柔的觀賞獸失控?

“不知道。”殷珩一擋在他身前,犀利的目光冷靜地環視着周圍,似乎在茫茫人海之中排查可疑人選。

夏銘見他并不想多說的樣子,幹脆閉上了嘴,準備回去後,直接問白瑾,徒然,他後脊一涼,似乎有什麽東西紮進了他的衣服。

些許的刺痛過後,手背上傳來一陣灼熱,夏銘低頭一看,發現自己的右手背上,烙着一個忽明忽暗的金色閃電印記,他記得這是……白晶寵物給他的祝福加持?

金色印記閃爍了幾下後,徹底消失了。

夏銘不明所以地眨眨眼,眼前一黑,整個人暈了過去……

意識逐漸回籠時,他聽到耳邊有兩個聲音在低聲交談。

“是竹枯草的毒,一滴就能毒死一頭大象那種,我在他的血液中檢測到了殘餘的劇毒,奇怪的是,他的體內似乎曾經有一股力量,幫他清除過毒液……”

是古韶的聲音。

“說人話。”殷珩一冷聲道。

夏銘差點笑了出聲。

古韶:“簡單地說,他很幸運,死不了,休息一下就沒事了。”

夏銘聽懂了,他在開幕式會場,被人暗算了,當時觀賞獸發狂大概率是人為導致的,幕後之人趁亂對他下了竹枯草的毒,而他因為白晶寵物的祝福加持,僥幸撿回了一條命。

看樣子,那人應該是殷珩一的死敵,千方百計要取他性命,坐實殷珩一“克妻”的傳聞。

真是夠歹毒的啊。

夏銘緩緩睜開眼睛,發現古韶已經走了,殷珩一守在他床邊,薄唇微抿,一臉嚴肅的模樣,看上去有些讓人心疼。

他艱難地張了張嘴,聲音粗嘎:“我沒事。”

殷珩一聞言,猛然擡頭,目光凝重地望着他,半晌,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起身給他倒了杯水。

夏銘勉強撐起身,試探着詢問:“你喂我?”

殷珩一略作遲疑後,颔首:“嗯。”

下一秒,男人伸手攬住了他的肩膀,另一手端着杯子送到了他的嘴邊。

夏銘偷瞄了他一眼,低頭抿了口水,潤了潤嗓子,又問:“我以後,還能出門嗎?”

難得出去一趟,就差點丢了小命,對于一個從小生活在和平年代的人來說,真是一件可怕的事情。

但他并不覺得自己待在別墅裏,就安全了。

“你想出去,随時都可以。”殷珩一給出了他意料之外的答案,“必須帶上保镖。”

“謝謝。”夏銘一聽,頓時松了口氣,還想再說什麽,卻被殷珩一突然抱住,牢牢地拴在了懷裏。

夏銘:“!”這是什麽節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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