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父女同罰
風狼族的住地位于靈山村的南邊, 這裏靠近溫暖舒适的南方,物産豐富多樣,四周巍峨的大山裏, 養育了許多動物,經常會發生獸潮。
被冰雪覆蓋的寒冷冬季, 相對于靈山村來說也要短一些。
白露抱着蘇瑤, 很快出了族地,前往族地北面的大山。
外面的積雪大多已化凍, 水塘裏的冰面也只剩下了薄薄的一層,路邊的草叢裏露出了幾抹新綠,生機盎然的春天正在悄然來臨。
下雪不冷化雪冷, 沒一會兒蘇瑤就被吹的小臉刀割般的疼。她頓時沒了玩鬧的興致, 沉聲問向身邊的女人:“還有多久才能到?太久的話我就先回去了。”
“別着急呀, 馬上就到。”
白露的目光落到旁邊的水塘裏, 既然她這麽迫不及待想死,那她就地解決了她吧。
雖然這個地方離族中太近,很容易被發現,但她只要小心一點, 也不是不能瞞天過海。
“你等着,我先跟你玩個好玩的游戲。”
白露四下望了望,見四周沒人, 頓時放心了。
她把蘇瑤放在了地上, 從草叢裏搬了一塊籃球那麽大的石塊出來, 并且從懷裏拿出了早就準備好的繩子,一頭牢牢地系在了石頭上,另一頭卻空了出來。
蘇瑤一眼就看出了對方的意圖,這個女人是想在她身上綁上石頭, 再連人帶石頭一起扔進水塘裏吧。
不得不說這個害人的主意,簡單粗暴又惡毒,如果她只是一個普通的小孩子,那不被淹死也會被凍死。
蘇瑤從儲物戒裏拿了一枚針,在指尖紮了一下,擠出一滴血畫着巫陣,一邊念念有詞。
罪過罪過,寵愛她的自然之力,她只是用巫術反擊而已,可沒有用巫術害人,所以這不算步入邪魔歪道,請上天還是一如既往地愛她吧。
雖然嘴上說着罪過,但是蘇瑤畫巫陣的動作絲毫不慢。笑話,她學的是巫術,又不是聖母功法,豈有被惡意針對了還不報複回去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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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我把繩子給你綁腰上,我們就能玩游戲了。”白露惡意滿滿地靠了過來。
蘇瑤像個傻白甜一樣,一無所覺的嫌棄地問:“綁個繩子有什麽好玩的?”
“我可以拉着繩子,把你吊在半空中,像蕩秋千一樣,一上一下可好玩了。”
好玩你就自己玩吧。
蘇瑤眨了眨眼,指尖輕輕一畫,一臉得意的白露便發現,她全身除了眼睛都不能動了。
怎麽回事?
白露雙眼裏劃過一抹恐懼,蘇瑤卻從她手中抽走了繩子,笑眯眯道:“你怎麽不綁?你不給我綁,那我給你綁吧。”
說着,她用繩子圈在女人的腰上,綁了一個解不開的死結。
便宜舅舅教的巫術還是很有用的,比如說禁言咒,比如說這個當初為了讓她贏得比賽,他教的束縛獵物的陣法。
道理都是相通的,既然能束縛住獵物,自然也能束縛住人。蘇瑤私下裏練了好多回,早已爐火純青。
綁好了繩子,蘇瑤嘴角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接下來就應該我拉着繩子,把你吊出去了。”
不,死丫頭你住手。
白露快要咆哮出聲,但她嘴巴壓根動不了,更別說是發出聲音了。
蘇瑤提了提手中的繩子,沮喪道:“你太重了,我提不動你。”
白露松了一口氣,下一秒她便聽到面前的小豆丁自言自語道:“看來,只能這麽辦了……”
搖搖晃晃地後退,再加速沖了過來,在白露一臉驚恐中,她被砰的一聲踢進了水塘裏。
薄的像紙一樣的冰面,咔嚓一聲碎裂開來,冰涼的水灌進了白露的鼻子嘴巴裏,嗆得她幾近窒息。
好在一落入水中,她便能動了。
她努力活動着快被凍僵的四肢,艱難地往岸邊爬去,一雙眼睛死死地鎖定在岸上那小小的人影身上。
死丫頭,給她等着。
“阿姨加油,你快成功了。”
蘇瑤拍着手給白露打氣,一不小心,她的腳踢到了還在岸上的石頭。
咕嚕一聲,石頭滾入了水塘裏。
原本化出爪子,已經夠到岸沿的白露,被下墜的石頭一帶,瞬間又被扯入了水塘裏。
“蘇瑤!”
白露再顧不上維護她溫柔小姨的人設,聲音怨毒地叫了一聲。
蘇瑤吓的一個哆嗦,委屈地抹了抹眼睛:“你掉水塘裏了,我給你打氣加油,你居然吼我。哼,我不跟你玩了。”
話落,頭上的小啾啾一甩,蘇瑤轉身就走。
白露陰沉着一張臉從冰水裏爬了出來,凍得嘴唇泛青。她強忍着哆嗦攔住了邁着小短腿根本走不快的蘇瑤,口齒不清道:“藕抱泥回去。”
“穿着濕衣服不好,你還是先回去換身衣服吧。”
蘇瑤看了看面前的女人,她全身都濕透了,頭發衣服上都在滴水,看着就覺得好冷。
但是她依然堅持要害她,這算是她穿越以來,遇到的最敬業的反派了。
白露回答地咬牙切齒:“不用。”
蘇瑤默默地從儲物戒指裏拿了一件厚實的外套裹在身上隔水隔冷,穿好後她擡了擡下巴:“抱吧。”
既然這人不死心,總要成全她不是,她一向是樂于助人的小仙女。
白露嫉妒地看了小丫頭手上的儲物戒指一眼,這片大陸上會煉制儲物法器的妖極少,他們風狼族能擁有儲物戒的人不超過五個。
可這小丫頭片子就有一個,等會她死了,一定不能忘了把她手上的儲物戒給扒下來。
抱起蘇瑤,白露就要把她丢進水塘裏,這回連石頭她都不想綁了,先把她弄死再說。
蘇瑤卻聲音幽幽地來了一句:“那邊有人看着我們呢。”
白露一驚,果然發現不遠處,有兩個人正有說有笑地四處溜達。雖然他們離她還有一些距離,可是如果她這邊鬧出了動靜,肯定會把他們引過來。
想到這裏,渾身濕漉漉的白露只能不甘地放棄把蘇瑤扔水塘裏的想法,抱着她忍着凜冽的冷風,轉入了北邊的山裏。
一路上,她還打了好幾個響亮的噴嚏,顯然是感冒了。
蘇瑤第一次對這人産生了敬佩,壞的這麽堅定,也是不可多得。
由于還沒有開春,這個時節沒有什麽人會來山裏,但是山中餓了快一個冬天的野獸們已經離開了巢穴,開始四處活動。
獸吼聲時不時傳來,白露在一個大洞前站定,這回她不再跟蘇瑤廢話,直接把她向那個足有四五米深的大洞裏扔去。
“阿姨,原來你想害我。”蘇瑤手腳并用挂在白露身上,小臉上滿是受傷。
白露得意一笑:“那是你蠢。”
蘇瑤:“……”
她這到底是哪來的自信?剛才她被束縛住不能動的事,她就不能用她那裝滿水的腦子稍微想一想嗎?
白露顯然腦容量有限,這會只想着弄死蘇瑤,而在弄死她之前,她先惦記上她手上的儲物戒了。
扯了兩下,見沒有扯下來,她從腰間摸出了一把刀,直直地向蘇瑤的手指砍去。
“替身術!”
蘇瑤指尖晃動,念出了咒術。
下一秒白露的刀重重地削在了蘇瑤左手食指上,想象中的鮮血迸濺,斷指亂飛的場景的确是出現了。但傷的不是蘇瑤的手,而是白露的手,她的左手中指從指根處整齊地被斬斷,鮮血流的到處都是。
距離太近,蘇瑤也被滋了一身的血,而白露好半天才反應過來,捂着手嚎得林中的飛鳥都被她驚走了。
“怎麽會這樣?你到底對我做了什麽?”
白露氣得失去了理智,她拿着刀,不停地狠狠紮向蘇瑤。
小丫頭一動未動,一雙黑葡萄似的眼睛靜靜地盯着她,很快白露身上的傷更多了,血不要錢似的往外淌。
她總算是知道害怕了,扔掉手中的刀,轉身跌跌撞撞地離開。
蘇瑤再次施了一個束縛陣,把人困在原地,她撿起地上的刀,踩着地面潮濕枯敗的落葉,緩緩在白露面前站定。
“我娘以前盡心盡力地照顧你,你為何要害她?”
“你以為我想要她照顧?”白露尖利地吼道,“原本我有爹娘疼愛,是石英害死了他們,如果父母活着,哪輪得到她來照顧我?”
蘇瑤眼神更冷:“我說過,舉頭三尺有神明,剛才你要殺我,神已經開始懲罰你了。你如果還不說實話,那麽你将永遠被留在這座大山裏。”
白露聞言一個哆嗦,總覺得面前小孩子看她的視線,宛如在看一個死人。
一想到這一路以來遇到的怪事,被林中的冷風一吹,不能動彈的她就更害怕了。
咦!
蘇瑤突然發現胸口熱熱的,垂眸一看,自從把她跟兇獸哥簽訂了同命契約後,就一直處于死機狀态的玉佩,這會竟然發出了淡淡的紅光。
因着這一路的折騰,裝玉佩的袋子已經跑到了她的衣服外面,袋子上面被噴了不少白露的鮮血,這會玉佩正貼在袋子上像個瘾君子一樣瘋狂吸收那些血液。
這是什麽情況?
蘇瑤試探性地伸手摸了摸玉佩,它并沒有傷她,反而竄進了她的掌心裏,産生了一股向前的牽引力。
她的面前,正是一臉驚恐,一直嘗試着挪動身體卻一直沒有成功,精神随時都會奔潰的白露。
等蘇瑤反應過來時,玉佩已經自發貼到白露後背上的傷口處,鮮血瘋狂的被它吸入,白露的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蒼白起來。
“下來。”
蘇瑤面色一沉,伸手使勁去摳,卻不想玉佩貼的死緊,她摳都摳不下來。
“看來,你是想被我毀掉。”
蘇瑤面色更冷,雖然覺醒了器靈的法器會更加強大,但是如果它脫離了主人的掌控,那不要也罷。
察覺出蘇瑤語氣裏的冷漠,極度渴望靈力的玉佩不甘不願地飛回了她手中,小心翼翼地蹭了蹭她掌心。
蘇瑤無視它的賣萌,更因為它滿身是血嫌棄不已,這回她壓根不願帶回脖子上,直接把它扔進了儲物戒裏。
瞥了一眼神情萎靡了許多的白露,她直接解開了她身上的束縛陣。
白露明顯感覺到身上的修為被抽走了不少,聯想到小丫頭嘴裏的神罰,頓時癱軟在地,不停地告饒。
“對不起,對不起,是我,都是我的錯。”
“當年生病的是我,父母進山是為了給我找治病的靈植,才會葬身獸口。”
“我嫉妒姐姐,她長得漂亮,身體健康,所有人都喜歡她。而我什麽都沒有……”
“啊……為什麽她不去死,不,不不,是我該死,最該死的人是我。”
說着,白露用頭不停地往旁邊的樹上撞去,整個人都處于一種癫狂狀态。
蘇瑤整個人都不好了,這人狂躁,偏執,活在自己的臆想裏,不是傷害別人就是傷害自己,特麽到底是演技好,還是有什麽精神疾病?
不等她想明白,林中傳來了獸吼,顯然是被這裏的血腥味吸引來的。
撞樹撞的滿臉是血的白露,總算停止了她癫狂的行為,一雙眼睛驚恐中又帶着一抹迷茫望着野獸奔來的方向。
蘇瑤咬了咬牙,用了五滴血,布了一個超大的束縛陣。
巫族人施行巫術時就有這點不好,力量來自血液,每次都要以血為引,這讓她懷疑,巫族人是不是每個人都貧血。
布好陣,她就要下山,看了看陡峭的山路,再看了看自己的小短腿,她對一旁傻愣愣的白露招了招手。
“野獸來了,不走等着它們把你咬碎嗎?別傻站着了,你把我送回去,神應該能赦免你的一些罪行。”
蘇瑤摸了摸頭發,自從開始修習巫術,她越來越有像神棍方向發展的趨勢,老是拿神的那一套忽悠人。
哎,希望神放過她這個小螞蟻,不要劈她。
在蘇瑤地催促下,白露總算是站了起來,背着她跌跌撞撞往山下走去。
她也不怕白露再使壞,畢竟有替身術在,她身上所有的傷害,都會反彈到她身上。
過來的五頭野獸,雖然都被束縛住了,但是很快有三只便掙脫掉,沖了過來。
蘇瑤現在的力量,還是太弱了,能困住兩只已經是她的極限。
“快跑。”
蘇瑤急得大吼,但是失血過多,妖力被吸走一大半的白露,壓根就快不起來。
看着自己的小手,蘇瑤快哭了,她今天又在要不要割手手中反複橫跳。
“瑤瑤!”
遠遠地傳來一道熟悉的呼喊,正準備英勇割手的蘇瑤雙眼頓時亮了,從白露身後探出小腦袋,用力地揮了揮手。
“娘,娘……我在這。”
石英聽到她的聲音,一陣風似的跑了過來。
當她看到滿臉是血的白露,眸中閃過一抹錯愕,警惕地想把女兒接過來時,才發現他們身後還追着三只野獸。
平地一陣風,石英把三只體型只能算中等的野獸吹到一邊,她化成獸形,把女兒搶過來放到了背上。
石英跑了一段距離,聽到身後的慘叫,還是忍不住回了頭。
入眼的便是那個讓她又愛又恨的妹妹,被野獸撕咬的可怕場景,但她的眼睛一直望着她的方向,哭着向她求救:“姐姐,救救我,我還不想死……”
石英腦中一片恍惚,她當年被騙進獸潮時,何嘗不是這樣絕望又極度渴望活着?
可那時,除了阿風,再沒來人救她。
蘇瑤感受到狼媽的僵硬,嘆了一口氣,看似兇巴巴的狼媽,其實心很軟。
她摸了摸她脖子處的毛毛,輕聲道:“娘,想去救就去救吧,妖這一輩子,最重要的是開心。”
“崽兒……”
石英呢喃了一聲,把蘇瑤放在了地上,轉身把那三只野獸撞開。
白露已經渾身是血,胳膊和腿上好幾處被咬得血肉模糊,幾乎可以看見裏面白森森的骨頭。
她看了石英一眼,随後便閉上了眼睛,不知是死了還是暈了過去。
很快族裏有人發現了這邊的動靜,石英見有人來了,背起蘇瑤頭也不回地離開。
一進家門,她就化成了人形,坐在凳子上,沉着一張臉問:“你不是給我留紙條,說你跟族中小孩一起去玩了嗎?你怎麽會跟白露在一起?”
蘇瑤緊張地怼手手:“她說要帶我去一個很有趣的地方玩,我就跟她去了。”
“如果不是你自願跟她走,她能騙走你?”石英快氣笑了,“你知不知道她有多危險,你還跟她走在一起,不怕她弄死你嗎?”
那女人已經想弄死她好幾回了。
這話蘇瑤不敢說出口,只是殷勤地給娘親倒了一杯水:“娘你別生氣,也別太擔心,我會巫術呀,一般情況下都傷不到我。”
“那你為何會無緣無故昏迷?巫術不要布陣的時間嗎?萬一別人上來直接就擰斷你的脖子,你會巫術有什麽用?”
蘇瑤:“……”
說的好有道理,她竟無法反駁。所以反派死于話多,是很有道理的。
眼見着狼媽越來越生氣,蘇瑤乖巧認錯:“娘我錯了,下次我再也不敢了。”
“每次闖禍認錯都很快,但是下回你還是會亂來,今天我非給你個教訓不可。”石英撸起了袖子。
哪個幼崽不挨父母的揍?就她家這個一回都沒有挨過,所以她才這麽無法無天。
完了完了,今天屁股要不保。
蘇瑤吓壞了,一邊往屋外跑,一邊搬救星:“爹,爹,你快來,救命呀……”
“叫你爹來也沒用。”石英氣狠了,說什麽今天也要讓女兒吃上巴掌炒肉。
蘇瑤跑到院門邊,就被石英抓住了,她的巴掌高高舉起。
就在蘇瑤眼淚汪汪的發現今天逃不掉時,林風背着一個包裹,從外面回來了。
一看這架勢,他頓時吓壞了,沖上前去抓住了妻子的手:“媳婦兒,你這是幹啥?”
“她撒謊,到處亂跑不說還跟白露在一起,最後差點被猛獸吃了,我今天非打她不可。”
“不能打不能打,崽崽她還小,身體又那麽弱,打壞了怎麽辦?”
“她就跟你一個樣,一點不讓人省心。你快點給我讓開,再不讓開,你信不信我連你一塊兒打?”
“如果你能消氣的話,就打我吧。不過你別用手打,手會疼,要不我去給你拿根棍?”
蘇瑤&石英:“……”
這人真是,讓你氣都氣不起來。
石英差點沒憋住笑出聲,她深吸了一口氣,對父女倆一指:“看到你們就煩,都給我站牆角去,午飯不許吃了,一直給我站到天黑。”
林風松了一口氣,抱起地上的女兒,乖乖地站到了客廳門後面的角落裏。
石英也沒有胃口吃飯,回卧室躺床上睡覺去了。
第一次被罰站牆角,蘇瑤滿臉驚奇,而就在這時,她聽到一道極不和諧的聲音。
咕嚕咕嚕。
她尋聲望去,林風不自在地捂住了肚子,那聲音正是從他肚子裏發出來的。
“爹,你餓了。”
蘇瑤陳述了一個事實,然而下一秒,她的肚子也叫了起來。
畢竟今天耗費了那麽多靈力,她早就又累又餓。
林風嘆息一聲:“爹沒事,你也別生娘的氣,她是太擔心你了,等她氣消了,我們就有飯吃了。”
蘇瑤:“……我沒生娘的氣,我是說,我儲物戒裏面有好吃噠,我拿給你。”
林風:“……”
他差點忘了,女兒有個作弊器。
摸了摸女兒的腦袋,林風還是搖了搖頭:“爹就不吃了,你娘如果發現我們偷吃,肯定會更生氣。你餓了就拿些出來吃,記得吃完把嘴巴擦幹淨。”
爹,你咋對這事這麽熟悉?娘還說她像他,估計他當初沒少幹二傻的事?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0-10-05 23:57:45~2020-10-06 23:43:19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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