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章節
衛回來禀報,溯凡那小子不知道在找什麽,竟然都調動了王府守将,恨不得把霧夜城翻過來,我原先還很好奇,現在想想,想必他是在尋那個墨色吧。”溯傾沉吟半響,“哦,是嗎?”
走進院子裏,溯傾看着發呆的墨色,溯傾上前輕點了下墨色的額,“在想什麽呢,這麽入神。”“溯傾,你還記得以前我還不能化人的時候,有次你幫我捉蟲子,然後問我是吓到了還是害羞,其實那次我是被你吓到了,然後又聽到你問我是不是聽得懂你說話,我是真被你吓到了,好敏銳的人呢,如果那時我不是害怕,而是回應你,溯傾,你說,我們現在會如何?”墨色擡眸,卻看到面容有些慘白的溯傾,連忙起身扶住他,“溯傾,你怎麽了,是不是不舒服?”“沒什麽,不用擔心。”溯傾深深地看向墨色,看來是不能等了,“墨色,嫁給我,可好。”
墨色傾城(八)
是夜,墨色輾轉反側,索性起身,走到院子中,看着滿地月光中參差交錯的竹影,白天竟未注意,這院中竟然沒有花,墨色走到石桌邊坐下,白天,溯傾就在這問自己,可以嫁給他嗎?自己為什麽下意識地拒絕,低低地嘆了口氣,為什麽呢?自己不是應該很愛溯傾的嗎?“墨色。”是誰,是誰在叫我,墨色回過身,四下望望,卻不見半點人影,好熟悉的聲音,再仔細聽聽卻只聽到風吹過竹葉,淅淅之音,是自己多心了吧。墨色轉過身準備回屋,卻見到牆角一抹身影,是他嗎?剛剛喚自己的人。墨色追了上去,是他嗎?從未有過的迫切,好想知道他是誰。
“用你的妖力,不要讓任何人知道我們見過面。”聲音在墨色耳畔響起,墨色立刻将自己的暗鋪散開來,“你可以出來了。”片刻之後,一個身影從牆後出來,“墨色,好久不見。”
墨色看着眼前這個自己并未有過多交集的人,冷聲說道,“齊二公子,你我并不熟識,這麽晚引墨色出來,請問有何貴幹。”面前的溯幽一掃往日的纨绔之态,看來這個齊王府裏的人可真是個個都不簡單,“哦?難道墨色不好奇我怎麽知道你的能力的,這好像連我的大哥都不知道啊。”墨色冷哼一聲,“齊二公子還真是記仇,上次在風月樓出手冒犯,齊二公子難道一直耿耿至今嗎?”
溯幽打開手中的扇子,“那麽,墨色公子可還記得所為何事嗎?”“自然是……”是什麽,怎麽自己記不起來了,究竟發生了什麽。“怎麽,墨色公子是忘了嗎?”為什麽想不起來了,怎麽什麽都忘了。“墨色公子可還記得自己的墨色牡丹在何處?”他究竟要幹什麽,為什麽自己什麽都想不起來了。“那麽,你的目的是什麽?”“呵,”溯幽一合扇子,原本以為墨色只是個靠姿色勝常人幾分而得他傾心,原來,這個墨色竟會如此冷靜果斷,“我只是好心來勸你一句,你不能嫁給溯傾。”墨色欺身上前直取溯幽面門,“我和溯傾的事還用不着你來插手。”溯幽用扇子化去招式,扣住墨色的雙手,“不用妖力,墨色,你還不是我的對手,我只是不希望你後悔。好自珍重,告辭。”話音剛落,溯幽隐退了身形,墨色上前追去,卻再也尋不到半點人影。
墨色回到院中,卻看到月色下站着一個颀長的身影,月色籠罩在他的周身,顯得無比地寂寥,四周竹影綽約,恍如積水空明,越發顯得不真實,墨色一瞬間感到無比地安心,仿佛有他在,整個世界便在了。墨色不敢呼吸,生怕會打破這刻的寧靜,這刻的心安。那人卻好像感受到了墨色的存在,他轉過身,墨色驚的忘記了呼吸,好熟悉,他朝墨色伸出了手,他說,“墨色,我在這,跟我走,可好?”好熟悉的聲音,是你,一直都是你在說話嗎墨色下意識地伸出手,卻在半空停住,收回了手,負手而立,“你,究竟是誰。”一瞬間,那人的眼眸沉寂了下來,滿是落寞,墨色的心仿佛被緊緊地攥着,墨色望向他的雙眸,好美的眼睛,自己仿佛要迷失其中,墨色閉上雙眼,重新睜開,看清了來人的面容,“原來是齊三公子,夜深了,齊三公子還是請回吧。”強迫自己不要去看他滿是落寞的雙眸,“是嗎?那,還請恕溯凡叨擾了,告辭。”聽到他落寞的聲音,墨色感覺自己的心好痛,不要再這樣了,墨色的手在袖子中緊緊地攥着,不要擡頭,不要再看向他,自己一直愛的不是溯傾嗎?是的,自己愛的是溯傾,答應過溯傾的,此生只愛他一人。
“墨色,你站在那幹嘛,夜深了,當心着涼。”溯傾急歩上前,将外袍披在墨色的身上,“溯傾,為什麽你的院子裏只有竹子,沒有花?”溯傾定定地看着墨色,“因為,溯傾此生,只要墨色,便足矣。”是嗎?墨色抱住溯傾,無所謂了,墨色擡起頭看向溯傾,“那麽,溯傾,如若我答應嫁給你,你可高興。”溯傾驚得抓住墨色的雙肩,“墨色,此話當真?”他用力地将墨色擁入懷中,“墨色,我很高興,謝謝你。”
墨色傾城(九)
翌日,墨色靠着窗戶,看着自己施不出半絲妖力的雙手,溯傾,這便是你的保護嗎?不再出這間屋子,沒有半點力量,然後乖乖地在你的掌控中一心一意地愛着你。昨晚溯傾對自己說,“墨色,我會保護你的,等我将一切處理好,便是我們的大婚之日。”想想當時溯傾的眼神,墨色竟有點不寒而栗,這樣的溯傾,好陌生。不過,他們,又有誰真正了解他們。
往生石中,翊月有點憤憤不平地說,“這個溯傾太過分了,愛一個人,怎麽就可以這樣把他軟禁起來。”墨塵看着翊月,無奈地嘆了口氣,“因為太害怕失去了,這,何嘗不是種愛呢?”“只是這種愛,我寧可不要。”寧可不要,是嗎?也許只有自己經歷後,才會明白吧。只有經歷後,才會後悔吧。翊月看着自家老板在那邊一邊搖扇子,一邊笑着,雖笑着卻滿是寂寥,這樣的墨塵,好陌生。”翊月上前搭上墨塵的肩,“墨塵,你不會在羨慕溯傾抱得美人歸吧,不要擔心,雖說墨色确實是傾國傾城,舉世難尋,但憑你君老板,怎麽會找不到呢。所以,就不要在一邊傻笑了啊。”墨塵搖着扇子,一臉挑逗地看向翊月,“翊月,你是在暗示什麽嗎?你是想告訴我,我身邊正好有一個人,雖不及墨色的萬般風情,卻在姿色上勝墨色甚多嗎?”看着墨塵一臉不懷好意地笑,翊月緊了緊自己的衣服,一臉賠笑,“沒什麽,沒什麽,您老還是看他們的婚禮吧。”恢複正常了,真好,墨塵,那般的寂寥,不适合你。
房中,墨色看着打開的門射進的陽光,終于要放自己出來了嗎?溯傾看着有些消瘦的墨色,“墨色,對不起,這麽久沒來看你。你不會怪我吧。”墨色笑了一下,低聲說道,“怎麽會呢。”墨色看着進來的人手上捧着喜服,到時間了嗎?“墨色,今天是我們的大喜之日,我說過,等事情辦妥之後,便是我娶你之時。墨色,你好好梳洗一番,到時,我便會真正地擁有你了,墨色,我好高興。”是嗎?墨色自嘲地笑了一下,這是自己當初選擇的路,現在已經沒有退路了,不管怎樣,也要走下去,就算,是為了,他。
禮堂上,賓客雲集,自己是男子,自不需同女子般一樣鳳冠霞帔,但是那些目光,嫉妒,猥亵,羨慕,恨意,仿佛把自己刺地體無完膚,不過,墨色自嘲般地笑一下,這又有什麽關系呢。即使不想聽,那些賓客的談論聲還是傳入墨色耳中,這便是那個妖物,齊王爺就是被他害死的,齊大公子也被他迷地神魂颠倒的,不過如此美人,弄回去玩玩也不錯,接着便是一片猥亵地笑聲,墨色閉了閉眼,如木偶般随婢子們擺弄,随意賓客打量,調笑,當初不是已經預料到這般結果嗎,可笑自己活了幾百年,竟淪為這些凡人的調笑話題,真是可笑。
“新郎到。”衆人一看到溯傾,一個個都換上谄媚的笑臉,也難怪,齊王爺死後,齊溯傾作為齊王府的嫡長子,理所當然地繼任王爺之位,這些人自然是連讨好都來不及了,即使他們覺得溯傾娶一個男子當正室有違綱常,但是,為了自己的未來,他們這些人怎麽可能站出來指責溯傾,看着他們一張張谄媚的嘴臉,真是可笑,為了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