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真正身份
作者有話要說: 天方夜譚。。。。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
有人大鬧天一教被擒的消息很快便被街前巷口傳的沸沸揚揚,各種說辭各樣緣由,有的說武林第一大幫派要造反,有的說開封府的展大人因為惹上了天一教的教主被擒,有的說天一教網羅各方面江湖上想要稱霸武林唯我獨尊……
公孫策已随蕭安從密道離開,并由包拯觐見聖上将密道一事奏明,趙祯震怒,因為這條密道通向不是別的地方,而是太後的寝宮,賊子野心昭然若揭。
手段伎倆都做到了他這皇帝的眼皮子底下他卻每日高枕無憂閑适而卧,殊不知賊子野心觸手已伸到他母後身上,太後的毒雖然唐可給解了不再受折磨,可日日的寝食難安,生怕哪日睜開眼睛又是一個黑衣人站在床前要了她的腦袋。
“禦林軍都是吃閑飯的嗎!傳朕旨意不惜一切代價拿下天一教!”
包拯暗暗擡頭看了眼自家皇帝,這慈善敦厚的官家是真的怒了,可怒歸怒有些話該說還得說,不說不行,清了清嗓子,“萬歲,天一教內高手如雲,如今展護衛也身陷于此,貿然行事恐怕會适得其反。”
趙祯心思一轉,喃喃念道:“江湖人……”
包拯恭敬垂首,“萬歲,江湖人并非都如展護衛謹守本分,一旦将他們激怒恐怕不會輕易甘休,最好的辦法是……诏安。”包拯也只是暗度揣測,他也覺得蕭紅遠沒那麽容易打發。
趙祯道:“可打聽到展護衛現在境況如何。”
包拯道:“松江的陷空島五義已經聚集開封府,正打算夜探天一教。”
“又是夜探”,趙祯深皺眉頭口氣上銜帶一絲不屑和不滿,“陷空島五義?”
包拯看出趙祯顧慮,颔首道,“五義雖是江湖中人可是素有俠義之舉,且技高藝精與展護衛交情頗深。”
趙祯斟酌點頭,既然江湖人之間的紛争可以借用江湖人解決,倒不防作壁上觀盡享漁翁之利,他就不信自己手上的百萬禁軍會真正畏懼這些江湖草寇之流。
蔣平消失了兩個多月終于露面,與陷空島四鼠齊聚在開封府,而蔣平帶來的消息讓白玉堂一刻都坐不住的想要去救人,蕭紅遠背後的勢力來自于大遼。
提劍出門,不巧險些撞翻唐可。
“白玉堂你趕去投胎麽!”唐可氣的跺腳一把扯住白玉堂衣袖。
“唐可,抱歉我有事。”白玉堂瞥了眼唐可勢不甘休的手,強沉住氣做着解釋,剛要抽身手臂卻又被唐可不管不顧的拖住,“你想送死也不要害展昭吧!”
白玉堂頓住身形,聳然道:“你什麽意思?”
唐可歪了歪腦袋,心想果然提起展昭管用,清了清嗓子道:“你真當蕭紅遠那麽蠢,留着疏漏等着你去營救,還是你白玉堂真就這麽蠢義無反顧的自投羅網?再說了,你的未婚妻跟展昭困在一起,危急之際你只能救一個的話,你救誰?”
“我……”白玉堂沒想過這個問題。
蔣平不太熟悉唐可,只知道敢跟自家五弟如此嚣張跋扈的女人一定不簡單,啧啧稱贊道:“敢問,這是?”
唐可撇嘴笑,指了指蔣平,“閉嘴!”
“呀?”蔣平捋了捋八字胡翹起大拇指,“女中豪傑,那請問姑娘你有什麽好辦法救人?”
唐可微笑挑眉,大模大樣的答了句,“沒有!”
蔣平被噎的氣結,“沒有就安靜的待一會,別添亂!”
唐可道:“今天夜裏你們若去天一教,我會不計前嫌替你們收屍。”
白玉堂厲色指責道:“唐可,你也太小看了我們無兄弟!”
唐可笑道:“是麽,小看了?那我倒想問問各位,天一教現在戒備森嚴高手如雲,不要說孫不同、蕭紅遠、官九紅狐等等,就是那些雜七雜八的教中人也都是昔日叱咤風雲的厲害角色,就憑你們五個人……”她用青蔥般的指頭點了點蔣平,“你叫蔣平對不對,我問你,離開水你還會什麽?”
“我還會……我會的東西多着呢!”
唐可咯咯笑道:“還會跑是不是?”
蔣平氣的胡子都要翹起來了,好男不跟女鬥的思想還是根深蒂固的,蔣平喘了大口粗氣拿起桌上的茶猛灌,唐可卻在後面貼心的為他順背,嘴裏溫柔的說道:“慢點喝,萬一嗆死了你的五兄弟會難過的……”蔣平原本沒事,可唐可這句話真的奏效了,蔣平一口氣沒順暢又被茶嗆,咳的哭笑不得。
韓彰指了指白玉堂,“老五,這丫頭跟你有仇?”
白玉堂點頭,“是,有仇……仇在哪來的我都不清楚。”
唐可略收斂了玩鬧心思,轉頭瞪白玉堂,“你不清楚?你又娶老婆又霸占着那只貓……”
蔣平擡頭想看看白玉堂的面部表情有多精彩時,白玉堂已經沒了影子,甚至唐可也不見了,再看向盧方韓彰徐慶,一個個驚得長大了嘴,“你們,都沒事吧?”
盧方回神道:“唐姑娘究竟什麽來頭,她的速度怎麽比五弟還快?”
韓彰搖頭,“不光速度快,這功夫路數聞所未聞啊。”
徐慶認同道:“看起來也不過十□□歲年紀……”
蔣平說了句很正經的話:“問題是他們去哪了!!”
“跟去瞧瞧,”盧方首先奪門而出,其他人緊随其後。
天一教囚室。
明滅暗淡的燈火,潮冷涼薄的濕意,蕭木雅抱臂坐在牆角,靜靜的看外面的人不屑一顧的将吃食從送飯口推進來。
食物很少,甚至是少的可憐。
展昭默默看了一眼,走過去将飯食端起來送到蕭木雅跟前,點了點頭,自己又折回到囚室的另一角盤膝閉目。
蕭木雅看了看碗中的飯,又看了看展昭,起身端起來又送到展昭面前,“蕭紅遠的目的就是要耗盡你的體力和精力,不吃不喝,怎麽鬥下去……”
展昭睜開眼,淺淡的笑浮上唇角,“想必蕭姑娘從小到大錦衣玉食未受過這種苦。”
蕭木雅将碗又向前推了推,蹲在展昭旁邊,“命運多舛,誰也無法掌握,既然求不得便随他去由他來,誰的一生都不想将吃苦做為習慣,可是苦在面前未必難以下咽。吃的東西不多,之前你讓我我未拒絕,可我不能總自己飽腹不管他人死活。”
展昭斂了眉間溫潤,正色道:“我的內力比你可以多挨幾日。”
“幾日?”蕭木雅窮追不舍。
眸色暗深,“我想,蕭紅遠不會拖延太久。”
蕭木雅搖頭,“天一教如今按兵不動固若金湯,任誰也尋不出他的謀反之心,而我們表示釣魚的餌,他會算計周全将來救我們的人一個個解決掉。”
展昭沉默。
蕭木雅突然又笑了笑,坐在展昭身側,“展大哥,我不怕死,只是怕別人因我而死……”
展昭垂下目光落在自己握劍的手上,“我會想辦法救你出去。”
蕭木雅道:“你救我出去,他一樣會來。”
他?
展昭目光一顫随即沉下去,骨節分明的手指微曲了下,之後緊緊攥握。蕭木雅将他的所有反應看在眼裏,疼便絲絲縷縷的擴散蔓延,“我們如果有脫身的機會,也只能有一個人逃出去,你武功比我好輕功比我高……”
“先把飯吃了,”展昭依舊笑的溫和沉靜,飯碗已在他手中遞在蕭木雅盈盈目光之下。
沉默僵持。
良久,蕭木雅接過碗和筷子,一口一口認認真真的将飯吃下去,之後微笑着擡頭看展昭,将空碗拿給他看。展昭微笑着接過空碗,起身送回到送飯口位置,之後站起身目光伸向遠方。
遠方的天大概黑了吧,遠方的人在做什麽,想什麽,好不好……
唐可縱身截住白玉堂去勢,白玉堂一驚非小,劍鞘指出的勁道被唐可輕松化去,随後補上的一掌逼退白玉堂的步子眉間戾氣一現,白玉堂迫勢收手質問道:“你究竟是什麽人!”
唐可沉斂的氣息一滞,眸色滄桑,神色同之前嬉鬧的唐可判若兩人,“我是誰跟你沒關系,也不用好奇,我原本早不該生存在這個世界。”
“故弄玄虛!”
唐可冷笑,身形倏然逼近,指尖曼妙的在白玉堂頸側一劃,白玉堂還未來得及出手已被這輕而易舉的動作震在原地,蝕骨的奇癢和銀針紮進骨縫的劇痛滲入回憶,那種毒發的生不如死白玉堂不敢忘,不能忘,此時唐可所用的招數同那日被蒙雙目所聽到的劃破自己頸側吸食鮮血的手法如出一轍。
“唐可……”
唐可笑笑,“沒錯,我才是真正的血魔。”
白玉堂黯黯搖頭,“怎麽會是你!”
唐可微笑,笑意有些涼,“三百多年我靠着鮮血存活,沒有血我便會老,會死,可我現在根本就不在乎,我厭倦了這種嗜血度日孤獨的活着,我不想面對我喜歡的人生老病死,那種痛苦我不想繼續。”
白玉堂握緊手掌,靜靜的聽。
唐可蒼涼的神色中又染上少女的天真,“白玉堂,我喜歡展昭,可當我遇到他的時候我已經無法改變自己迅速老去死亡的事實,我會救他!幫他!我要他記住我!”
白玉堂暗黑的瞳孔縮緊,心緒複雜的喚了一聲唐可,唐可卻已無蹤影,盧方等人趕到的時候只看到失魂落魄的白玉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