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前兩張專輯的版權在最開始的公司裏，很多年前，張元還什麽都不明白，便以每首三千元的價格賣了終身版權。這麽多年之後，版權費不知道翻了多少，其中最經典的一首，據說是每年光靠授權翻唱就能收入七八百萬。
張元很喜歡自己最開始的那些歌，畢竟現在長大了，不再是小時候的心境，很少再寫那樣風格的歌。他也不是沒有想過把版權給買回來，但這很困難，不僅僅是錢的事情，前公司和張元還有仇，給錢人家都不可能賣。張元這麽多年以來，基本沒有在公開場合唱過這些歌，因為只要涉及商業演出，就得給版權方付錢。
這一刻，張元清晰地看着白紙黑字寫的版權書，一時間腦子全亂了。
陳安笑眯眯地道：“這些歌的版權都歸咱們ks了，以後你想唱就随便唱。當然，要是你想把版權過給自己的話，也行，等簽約之後咱們再談這個問題。”
“怎麽、怎麽會？怎麽可能？”張元看着陳安繼續楞。
小魚仍然在激動，道：“是李總，肯定是李總！”
陳安道：“嗯，當然是李總啊，李總有面子嘛，要不怎麽可能那麽容易買回來。哈哈，對了，還有曾誠禮，曾老先生，也幫了一些忙。”
“曾老師？”張元忍不住有些哽咽。
當年那個天天罵得張元哭，又兇又嚴厲，但是卻對自己充滿了期望的曾老師……即使到現在他也是怨着自己，即使這麽多年仍然不肯和張元不見面，可他卻還是在自己不知道的角落裏，默默地看着自己的一點點的成長，甚至在這個時候，也願意幫張元實現一些小小的心願。
張元心裏說不出來的感動，他是真的想哭。
他想，自己時常遇到小人，也曾經受了很多莫名的冤屈，在他一直以一顆真誠的心在對待認識的每一個人，然後他發現，最終留下來圍繞在他身邊的，也都是真誠的人，他的貴人們，每一個都是懷着真心幫助他。
這到着輕飄飄的文件，對張元來說卻異常沉重，這承載了無法估量的恩情和愛意，他紅了眼眶，認真地看着上面的每一個字。
“哥，你說句話啊你！”小魚拉了拉張元，又趕緊給陳安道謝表決心，說着以後一定努力之類的話。
後面的談話張元都沒有怎麽參與，他太高興太感動了，要不是小魚攔着，他簡直要立刻飛奔去找李書堂全職纨绔。
終于吃晚飯之後，張元匆匆地給陳安道別，立刻讓小魚把自己給送回了家。
李書堂已經在家裏等着了，他也剛到不久，坐在沙發上看着文件，暖黃的燈光照射在他的身上，把他漂亮的臉映照地非常溫柔，他轉過來臉看着張元微笑，道：“你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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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元心裏一動，鞋都來不及脫，就朝着他撲過去，把李書堂抱了個滿懷。但因為太用力了，倆人直接就倒在了沙發上。
“什麽事情這麽開心啊？”李書堂環抱着張元，手指輕輕在他的脊椎骨上劃。
張元道：“你明明就知道，還故意這麽問，煩人……”
李書堂笑，不吭聲。
張元吸了吸鼻子，又說：“你怎麽知道我一直想要這兩張專輯的版權啊？”
“你的所有事情我都知道。”李書堂有些得意。
“你什麽都不說……直接就給我這大一個驚喜，我都不知道說什麽好了。”
“還沒有成功的時候不想告訴你，怕讓你白白失望。不過這些不算什麽，以後你想要的，我都會給你。”
“你為什麽這麽好？這樣……我覺得好羞愧，我什麽都不能為你做。”
“你不是什麽都沒有做啊，你已經把最好的禮物都給我了，那就是你自己。我只想一直擁有你，一直到永遠就好。”
張元撐起身子看着李書堂，然後便附身吻住了他的嘴，非常熱情。
李書堂很喜歡張元的主動，于是立刻回應了他，倆人情動正要一點就着的時候，突然響起了一陣非常急促的門鈴聲。
突然被打擾讓張元有些惱火，他以為是物業什麽的，根本不想理，又要壓着李書堂吻下去的時候，門鈴聲又響了起來，這次比之前還要着急。
“去看看，乖。我還不餓，一會兒再吃你這個宵夜。”李書堂笑着起身，給張元理了理衣領。
張元老不情願地癟嘴，慢騰騰地走到門口，從監視器裏一看，頓時驚得一身冷汗，回頭驚慌地對李書堂道：“是我媽。”
李書堂皺皺眉，很快反應了過來，上前幾步對張元道：“別這麽緊張，沒什麽的，開門。”
張元猶豫着的時候，趙玉蘭就在包裏翻出了自己的鑰匙，準備開門。張元沒辦法了，咬牙哆嗦着手把門給打開了，看着趙玉蘭結巴地道：“媽，你……你怎麽來了？”
“你怎麽這麽久才開門？”趙玉蘭埋怨地說着往屋裏走，然後就看到了站在玄關的李書堂。
“趙女士，您好，我是李書堂，之前見過面的，希望您還記得我。”李書堂非常鎮定，風度翩翩沒有一點異樣。
趙玉蘭當然還記得李書堂，這麽好看這麽出色的人，她看過一次就不可能忘。
“你好，李總，我還記得你，好久不見。”趙玉蘭一邊說一邊打量了一下李書堂，他穿着休閑服，和他平時西裝革履的樣子不太一樣，不像是來做客的，倒像是這屋子的主人。趙玉蘭有點奇怪，但也沒表現出什麽，而是轉頭去看張元，等他說話。
張元正在慌亂，結把着說不出話。現在他心裏一直在後怕，感覺自己後背都濕了星際禦墨師。
剛才如果他媽直接拿出鑰匙開門看到了那一幕會怎麽樣？張元根本就不敢想。
趙玉蘭一看張元滿額頭是汗，道：“哎呀，兒子，你這是怎麽了？熱嗎？”
張元趕緊鎮定下來，道：“哎呀，沒什麽，剛才李老師談工作上的事情，有點……有點激動。”
“哦，那你們繼續談吧，我不打擾你們了。”趙玉蘭對李書堂微笑，說着就往屋裏走，“李總，您随便坐啊，和小元慢慢談，我給你們剝點橘子。”
“哎呀，媽，你怎麽今天來也不說一聲呢？我們這兒談工作呢，你別剝橘子了。”張元看了眼他媽拿的包，看樣子今天是準備在這裏住，于是立刻急的像是熱鍋上的螞蟻。
“那你們談啊，我又不打擾。人家李總難得來一次，你這孩子也是，都不知道給人倒點水，就這麽談啊？”趙玉蘭沒管張元，上前很熱情地招呼李書堂坐，還和人聊起來了。
張元他就知道他媽這種中老年夫婦女對這樣英俊潇灑的商務精英沒有抵抗力，況且李書堂真的很優秀，趙玉蘭對李書堂非常有好感，這會兒和人聊得還挺開心，簡直有種硬要給李書堂剝瓣橘子喂嘴裏的架勢。
李書堂的言談舉止都體現出他的教養和風度，盡管沒見過幾次面，但趙玉蘭很喜歡和他說話，一高興便開口留李書堂吃晚飯。
張元正在頭大，擔心越說多越錯，忙道：“媽，你別費工夫了，李老師一會兒……一會兒就得走了，人家還有事兒呢。”
李書堂楞了一下，然後便微笑着配合道：“謝謝您的好意，不過不用麻煩了，我很快就要走了。”
張元看着李書堂的表情，心裏真的特別難受，他知道自己在這個時候說這樣的話有多傷人，但他想不出更好的辦法來，他在趙玉蘭背後，偷偷對李書堂用嘴型說了句“對不起”。
不知道李書堂是沒有看見還是什麽，他并沒有回應，又和趙玉蘭說了一會兒話，便提出了告辭。
趙玉蘭挽留了李書堂一陣，然後便和張元一塊兒把李書堂送到了電梯口。
李書堂什麽話都沒有多說，一直是一臉溫和的樣子，很有禮貌地和趙玉蘭張元告別，電梯門緩緩合上，張元看着李書堂一點點消失，心中的難受和愧疚都快有些支撐不住。
最終他們還是沒能說上一句話，李書堂便匆匆地離開了。
張元看着電梯發呆。
趙玉蘭戳了下他，道：“你今天怎麽反應這麽遲鈍？回家去，有事情給你說。”
張元茫然地再看了看電梯，跟着趙玉蘭回家了。
趙玉蘭把張元給拉到沙發上坐下，然後說：“我今天就在你這兒住。”
張元現在滿心都是李書堂，有些心不在焉，小聲答道：“哦，嗯……”
“我和你爸吵架了，”趙玉蘭說着這就一臉委屈，“這些天我就不回去了，我就在你這兒住。”
張元聽着他媽的聲音有點不對，擡頭看趙玉蘭的表情才有點着急，忙問道：“怎麽了？你們沒事兒吵架幹嘛？出什麽事情了？”
“我要拉雙眼皮兒，你爸不同意，然後我們倆就吵起來了，你爸居然說我老臭美，我太生氣了！懶得給他做飯，讓他自己做去！”
張元有些無語，呆了半天道：“媽，你好端端地拉什麽雙眼皮兒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