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12
網球俱樂部。
聽到這個名詞的瞬間仁王是懵逼狀态的:這不是說他對網球有什麽偏見(他當然不會有,他深愛着網球呢噗哩!),也不是說這附近有網球俱樂部是很稀奇的事(說起來他如今的大老板開的連鎖網球俱樂部的店址都快要入侵南極了真是不可思議),而是,網球這個詞,很久沒在幸村口中聽到了。
他的意思是說,自從高中畢業他們這群人各奔東西以後,幸村就連偶爾關注了切原的比賽都只會在社交網絡上說一句“赤也做的還不錯”,其他更深入的評論一點也無。
是在逃避嗎?
這樣的念頭當然有過。
可那是幸村啊。
仁王想,那是他一貫只能看得到背影的,像是信仰一樣存在着的幸村啊。
所以他上次在機場詳談一樣說起赤也的境況,又多加了一句“我們這群人,也就只有赤也還在堅持網球”的時候……幸村眼裏分明的冰冷,他看的一清二楚。
還是和過去一模一樣。
傷痛時會封閉自己吧?(雖然上次被真田一巴掌打醒了)但倔強卻讓他站在高處死死掩飾自己的脆弱。
有什麽好掩飾的呢?
只要是人……都會有脆弱的。
仁王這麽想着,卻不忍心戳穿幸村長久以來掩飾的完美的心痛。
并且,他在那一瞬間明白的還有一點:就算是這樣的幸村……
也還是他的信仰啊。
是只要和網球聯系在一起,就沒有辦法不用仰視的角度想的……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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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仁王眨了眨眼直起身,認真地看了看幸村的表情。
很好,沒有一點不對。
微笑中帶着慣有的疏離(這是他的習慣),溫柔中又隐藏着自矜和自傲。
說起網球俱樂部……也是很平常的語句。
當然也沒能讓他發現一點不對了。
仁王在心裏感嘆:回日本以後,幸村越來越可怕了啊。
他這麽感嘆完,覺得再不回答估計就會被幸村看出自己在觀察他了,便點了點頭:“那就走吧。”
他站起身往前臺走去,而在他身後放下了咖啡杯的幸村唇角勾起的笑容莫名帶上了深意。
仁王去前臺付賬的時候果然發現西城大小姐走的時候只付了她自己的那份。
美其名曰“請客吃飯”最後還是采取了AA的方式,看似用霸道的風格接近最後卻總會留一分餘地。
雖然這樣沒什麽不好……
可仁王又覺得,果然大小姐是在拿他當消遣吧?
有點不爽,又沒有到生氣的程度。
好像是連性格都被人摸清,真是糟糕透了。
他這麽想着,有些煩躁地噗哩了一聲。
幸村走在他身後笑道:“怎麽了?”
“難得來咖啡廳喝咖啡,沒仔細品味有點可惜?”仁王信口開河道。
幸村笑着搖了搖頭:“你就胡說吧,咖啡廳的咖啡對你而言還不如白水好喝呢。”
但他也懶得追究仁王那時候是想到了什麽才表露出煩躁的神色。
因為,被表露在外的,往往和仁王本身的真實,背道而馳。
……
幸村所說的“網球俱樂部”果然就在商場的旁邊,。三層,外觀精良,裝潢華麗,完全推翻了人們“在商業繁華地段居然花這麽多錢投資一個網球俱樂部難道不是敗家嗎?!”的第一感官。
當然的,這家網球俱樂部是歸屬于跡部財團的。
幸村拿了黑卡在前臺登記,轉頭就對上了仁王一點沒掩飾的好奇眼神。
他笑道:“你忘了嗎?國三的時候跡部舉行過什麽網球節的,最後還讓整個場館都升空了就為了對桦地說一聲謝謝。”
仁王歪了歪頭:“我沒忘。可這和黑卡有什麽關系?”
“他當初不是把黑卡和優惠券當做獎品用嗎?只要是跡部財團名下的黑卡登記,就有終身免費的權利。”
仁王想了想終于想起了這件事:“……可我記得這是接力賽優勝的獎品吧?當初的接力賽……”
當初的接力賽以終點的工事出了問題突然倒塌,跡部撲倒了手冢結果自己受了傷,手冢背起跡部兩個人一起通過終點作為結局。
也就是說,優勝是青學和冰帝共同的……
“是這樣沒錯。”幸村笑着點了點頭,“不過後來U17的時候不二說他和跡部很熟用不到黑卡,就把黑卡給我了。”
仁王表情僵了僵:他一點也不想知道在U17時的植物組宿舍裏發生了什麽。
以及和部長不二一個宿舍的白石君,你辛苦了。
又過了兩分鐘,服務人員完成了登記工作,走出來招待他們。
作為擁有着黑卡的超VIP客戶,待遇當然也是超VIP等級的。俱樂部的服務人員以一種客氣中帶着熱情的完美的服務态度領着他們去挑選了球拍護具甚至提供運動服,又帶着他們找了一間單獨的室內網球場。
在問過不需要教練和陪練人員,又确認過場館內的發球機等等器材他們都會用過後,服務人員就禮貌地帶上了室內網球場的門。
場內一下子安靜下來。
就剩他們兩個人了。
仁王敏銳地覺得氣氛有哪裏不對,可又說不出來哪裏不對。
擡起頭,他就見幸村轉了轉球拍:“很久了,來打一場?”
“……和我?”仁王擡手指了指自己。
幸村笑了:“這裏除了你還有別人嗎?難不成我要和發球機對打?那多沒意思啊。”
“噗哩,可我也很久沒打網球了。”
“至少比發球機像個內行人?”
僵持了一會兒……或許不能算是僵持。
在幸村的眼神下,仁王不由得升起了一股類似于“打就打不就是幸村嗎大家不打網球的時間都一樣長誰怕誰”的豪情。
他擡手一模身後,原本留着小辮子的地方是整齊的發梢,因為長期染發而有些幹澀(真不該把小辮子減掉的)。這樣的觸感讓他一頓,突然就有些懷念的情緒了:“行吧,打就打。我也不一定會輸對吧?”
“你當初要是有這樣的志氣就好了。”幸村輕笑一聲,淡淡道。
這個話題談不下去。
仁王沒想要在“當初”這個詞上繼續擴展:他确實從來沒像赤也那樣有着“我一定要打敗XX”的志氣,打網球時最拼命的一場……想想看說不定是他和跡部一起打的那場雙打?
他歪着頭笑了笑:“別說當初啊,就看現在就好。”
現在。
現在幸村和仁王兩個人站在球場上,雙方都說不上非常認真地猜了正反。
以幸村的發球局為開端,即沒有無我境界也沒有Yips,更別提虛幻夢境和能力共鳴。
基礎的揮拍,奔跑,擊球。
甚至沒有專業裁判計分,只有兩個人的賽場,報比分的聲音都沒有。
只有球拍擊打着網球,和網球落地的聲音。
最後一球結束後仁王松了口氣,他揮了揮手:“就不該答應和你比賽。”
幸村笑了笑,看着仁王走出球場坐在場地邊的椅子上。
他走了過去:“這就累了?”
“沒力氣。”仁王放下了球拍,“太久沒運動了……我是不是該辦張健身房的卡?”
幸村看了他一眼,直接伸手過去摸了一把他的肚子。
“……你幹嘛?”仁王吓了一跳。
幸村以自然無比的态度收回了手:“腹肌還是有的嘛。”
“噗哩,我還沒有堕落到要長小肚子的程度。”仁王抱怨道,“吓死了,還以為你要揍我。”
“……那是真田的風格,我什麽時候打過人?”幸村好笑地搖了搖頭。
他坐在了仁王旁邊,給他遞了一瓶溫水:“休息一下,我帶你去吃東西。”
仁王擡起眼疑惑地看着他。
“你不是沒吃晚飯嗎?雖然現在這個時間點只能算宵夜了。”幸村道,他感嘆了一句:“也虧得你這樣有一頓沒一頓的居然腸胃還很健康。”
“那是,久經鍛煉。”仁王抿了一口溫水笑道。
他這下知道幸村大概旁聽了不少他和西城由加奈的對話。
可既然沒開口問……那他就別自己說了吧。
總覺得這些年有的沒的對幸村說了太多了,偶爾想起來還挺有危機感的。
流汗的感覺讓他心情好了不少,先前“被掌握了個性”的煩悶消散了大半。
按這個方向想,一眼就看出他心情不太好的幸村對他的了解也挺多的?
可不一樣嘛。
是幸村的話……
仁王放下了水瓶:幸村了解他,不是理所當然的嗎?
重新換回襯衫西褲和風衣,仁王被幸村帶到了東京灣邊。
從車上下來的時候仁王不明所以,幸村笑着拿了個紙袋:“吹吹風看看夜景?”
他從紙袋裏掏出熱牛奶和面包遞個仁王。
仁王接過以後仔細看了,才發現居然還是全麥的面包。
擡起頭,那個說着“帶你吃東西”的優雅男人也拿了一罐和他風格不太搭的牛奶微笑着側過頭:“怎麽了?不吃嗎?”
“……不是。”仁王搖了搖頭,叼着一片面包納悶看着幸村:“你什麽時候買的?”
“你猜?”
我猜……我就是猜不出來才問的嘛。
仁王低下頭啃面包。
運動過後身上會有種懶洋洋的疲憊感,仁王眯起眼睛看着星星點點的燈火,也不得不承認……在運動過後面包和牛奶特別合适?
他一眼就瞥到了距離他們倆站着的不遠處,同樣是并排站着,應該是在看夜景的……幾對情侶。
就是地點不是特別合适。
仁王這麽想。
他倒是完全不知道站在他旁邊一派怡然自得的幸村,正笑着琢磨:氣氛還挺不錯?
這一次……好像真的有點,體溫上升心跳加速的預兆了。
作者有話要說: ……不知道這章在寫的啥,大概就是主上開始有了“我看上的肉還挺強手?不行,得先占着”的想法吧?
我果然非常苦手感情戲。
狐貍……就是無意識做的事看在主上眼裏都是在撩撥就對了。
自帶氣場的狐貍。
所以招桃花啊hhhh
我想想要怎麽讓二號神助攻紳士童鞋出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