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20

這日,吃完午飯沒多久的在圖書館準備結題論文的柳生,時隔多日收到了來自仁王的短信。

在看到發件人的時候,他就有了不祥的預感。

推了推眼鏡,柳生默念“我是一個關心朋友的好人”後,深吸了一口氣,點開了來自仁王的短信。

“你覺得,自作多情地錯認別人的告白的可能性有多大?”——仁王雅治

柳生挑了挑眉。

“你桃花運不錯啊?又有人向你告白了嗎?”——柳生比呂士

“不知道。”——仁王雅治

“不知道?會讓你說出這樣的話……讓我猜猜看,幸村對你說什麽了嗎?”——柳生比呂士

“為什麽猜是幸村?”——仁王雅治

“既然你用了‘自作多情’這樣的詞彙,那就代表對你說了似是而非的話的人在你眼裏是‘不可能會向你告白’的那一類。結合你之前和我吐槽過的事,不是很明顯嗎?所以在前兩個月我就給了你選項,很明顯就是第二項。”——柳生比呂士

從U17訓練營歸來卻因為幸村的一番話攪得心神不寧連和教練說話時都在走神的仁王翻了個身(對他已經洗完澡躺在床上晾頭發了),往上翻了幾頁他和柳生的聊天記錄,終于找到了所謂的“第二項”。

“……噗哩,你沒頭沒腦就猜測是幸村看上我,我當然覺得不可能啊。”——仁王雅治

“那現在呢?”——柳生比呂士

“不知道。”——仁王雅治

柳生又推了推眼鏡,他漸漸有了一種看熱鬧的閑心。

“反正從你的描述上看,我的猜測就是那樣了。我說仁王君,你可不像是這種無法下判斷的人啊。”——柳生比呂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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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才是我苦惱的地方。就算你這麽說了,可是從我的描述……拜托,我的描述根本做不了參考好嗎?”——仁王雅治

“真高興你這麽有自知之明。”——柳生比呂士

忍不住勾了勾唇角,柳生決定滿足自己的好奇心。

“為了更好的判斷,你不如說說看幸村今天說了些什麽?或者做了些什麽?”——柳生比呂士

“我們今天去了U17訓練營,參觀。”——仁王雅治

“……然後?”——柳生比呂士

“沒有然後啊,我問他為什麽要約我一起去,他說沒有為什麽。”——仁王雅治

“……我的直覺告訴我你肯定沒有描述清楚。啊,這樣反而讓我更确定了呢。能讓你說出半真半假謊話來掩飾的真實。真可惜我不在日本。”——柳生比呂士

“講人話。”——仁王雅治

“好吧我說人話。那就是:仁王君,你到底是怎麽覺得對于這種事我會有發言權啊?既然你尋求幫助了我就姑且猜一猜了,權且當做看熱鬧的報酬。”——柳生比呂士

“這才對。OK,我知道你的意思了,順帶一提,搭檔,你在英國呆久了變得越來與紳士了呢。還是早點回國吧。”——仁王雅治

“不用你說。我下半年就回去實習了。”——柳生比呂士

從短信頁面退出來,仁王一點兒也沒有打擾柳生的自覺(他當然知道自己在日本的休息時間柳生不是在上課就是在實驗或者是在自習)。

又翻了個身,仁王趴在床上,盯着自己的枕頭。

他今天在幸村眼睛裏看見的……

噗哩,就算不追究到底有沒有看錯,可是把那種話說給他聽……

幸村到底希望他給個什麽反應啊?

這太……過了一點。

仁王現在非常想跑去情感論壇開個樹洞。

內容他都想好了。

#男神時常約我去雙人約會,你們說他喜歡我的可能性有多少#

#男神今天在只有兩個人的場合下對我說了他的心聲,并且問我‘你明白嗎’,這算是告白嗎#

#認識十幾年的好朋友突然變得奇怪了球分析#

#如果我自作多情以為認識十幾年的好朋友喜歡我是不是我不太正常#

……

當然他一個樹洞也沒開。

總覺得這種樹洞發到論壇上會被人當做騙回複的蠢貨,被嘲諷被封號=-=

可是腦子裏有了這樣的猜測,再重新回顧幸村回國後的時光,就怎麽想怎麽覺得不單純。

是戴上了有色眼鏡看世界才會變成這樣的嗎?

仁王呼出一口氣再一次翻了身,還半濕的頭發陷入枕頭裏,讓他後腦略微冰涼,這讓他清醒了不少。

——喂喂喂,仁王雅治,你的腦子裏,到底都在想什麽啊?

盯着天花板,仁王擡手關了燈。

一片黑暗中,他嘆了口氣。

不管腦子裏在想什麽……

在聽到那樣的話語的當下,條件反射地想到的東西,和瞬間感受到的情緒,是什麽呢?

仁王回想了許久,終于承認,想到“幸村有可能喜歡我”這一點時……

他·居·然·有·點·肖開·心。

抽了抽嘴角,仁王拉過一邊的毯子蓋在身上一邊閉上眼睛:完蛋了,我真的變得不正常了。

雖然原來也挺不正常的,但是現在更不正常了。

該怎麽辦呢?

Pupina~

仁王是個标準的射手座和變化系,“糾結不定”,“黯然神傷”這類形容詞所描述的事永遠不會發生在他的身上。

他覺得為一件事煩惱超過三天就過頭了。

做決定要果斷,判斷事情也不妨順着自己的直覺一點。

或者逆向思維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如果不确定幸村說出那樣話的初衷,又不想直接問的話,就找個機會試探吧。

試探的方法……可以直白一點。

反正直截了當走到別人面前“你是不是喜歡我”這種事仁王是做不出來的,但要達成這種目的可以使用的手段還很多。

第二天醒來仁王就有了腹案。

他給幸村發了信息。

“你給U17當教練要當到什麽時候?”——仁王雅治

“兩周,到最後的名單決定之前。你要來玩一玩嗎?”——幸村精市

“我可是個打工族,請假會心虛的吶。”——仁王雅治

“周末也是有時間的。”——幸村精市

“噗哩,完全不想再爬山了。”——仁王雅治

看到這句話的幸村忍不住笑出聲來。

他看着仁王的信息,有些不确定到底昨天自己的意思傳達給那家夥沒有:按理來說是傳達到了,畢竟說的那麽直白……

但是以仁王的敏感,會在有了那樣的猜測的時候什麽變化都沒有照例插科打诨嗎?

幸村不太确定。

而這也讓他覺得更有趣了。

望着手機,幸村想,我這是把“追求”仁王當做一個娛樂項目了?不不不,這麽形容有點不太鄭重,應該說,我潛意識裏就不覺得這件事有失敗的可能?

原來我是這麽自信的一個人啊。

是的,幸村就是一個自信的人。

不管讓誰來評價,都會得到這樣的結果的。

而發完了那樣信息的仁王,略感失望地歪了歪頭:兩個星期……

有點久呢?

也不知道自己到了那個時候有沒有繼續探究這個問題的欲望了。

兩周的時間過的很快。

幸村覺得兩個星期足夠仁王想清楚(或者說是腦補過度)了,再多一點時間就過頭了(腦補過度太多)。而仁王呢,則是用這兩個星期當真一遍一遍從頭到尾回憶自己和幸村相處的一二三四事。

是啦,他從國中開始就對幸村有一種不一樣的情緒,可那不是因為幸村從那麽多個部員裏發覺出了他的天賦,不但給了他雙打的建議(這個建議非常有用),還陪着他特訓“幻影”嗎?

再後來,見過了幸村生病的樣子,意識到作為部長的幸村即使一直一直走在最前面帶領着他們,可他也只是一個比他們都小的少年後……

對一個比自己強的人,羨慕嫉妒不起來的話,總會有憧憬的吧?

仁王自認比起真田啊柳啊丸井啊,他對幸村的感情淡的多了。

至于習慣了會和幸村說很多話(真話假話對半開)……那是因為有些話和其他人說他們聽不懂啊!聽得懂的柳生又總是開嘲諷=^=

而且作為部長,幸村的關心涉及方方面面,他這也是為了減輕幸村的負擔(幸村:不,我并不這麽覺得)嘛。

至于幾年沒見後再遇時相處的問題……

沒有問題啊,就是普通的舊友重遇嘛。

仁王怎麽找都沒發現幸村有可能會喜歡上自己的轉折點,倒是想着想着覺得自己對幸村的感覺也挺單純的啊為什麽在想到“他可能喜歡我”的時候會覺得開心呢?

想不明白就不想了。

船到橋頭自然直,等到了關鍵時刻,自然而然就懂了。

仁王覺得自己再想下去會陷入不妙的境地,于是自發地截斷了這兩周來重複的考據。

而兩周之後,處于一個工作完結後比較悠閑階段的他,被分配了一個很奇怪的任務。

“噗哩,我記得我只是個設計師。”仁王看着放在他面前的邀請函,“不負責對外商貿這一塊的吧?”

“哦,上一個媒體發言人被本大爺炒了,暫時還沒招到新的。”跡部從文件裏擡起頭,“這個酒會也不怎麽重要,你就去轉一圈表達一下态度就好了。”

“……為什麽是我?”仁王拿起了邀請函。

跡部回答的理所當然:“因為公司的員工裏你的口才不錯,臉也比較能看。”

“我該謝謝你誇我嗎?”仁王無語。

“不用謝,本大爺給你加工資。”跡部重新埋首文件,“而且這是個好機會不是嗎?如果你打算以後自立門戶,總該要和這個圈子裏的人接觸的。”

“員工自立門戶,老板你這麽淡定啊?”仁王挑眉道。

跡部筆不停:“作為老板我不表态,作為朋友我倒是覺得你有自立門戶的能力。”

“……多謝誇獎。”仁王覺得這麽多年了他還是不太習慣跡部的作風。

颔首承認了自己是在“誇獎”,跡部擡手揮了揮手:“出去記得關門。對了,酒會需要的服裝出門右拐詢問秘書組的小泉,至少現在你還是代表跡部集團……嗯,跡部地産公司的。”

“噗哩,我知道了。”

作者有話要說: 仁王一臉懵逼……這種情節才不會出現咧。

我心目中的狐貍灰常敏銳噠!

而且膽子超大!

不想拖劇情了直接入正戲了,想要快點把兩篇文鬥完結掉!

是的我鐘愛酒會這種情節,請輕點吐槽。

以及下章“在一起”,然後放點糖,解決一下狐貍自作孽的西城小姐的問題,再描述一下現實問題(向家裏出櫃),然後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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