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01.

當晚羊的人果然來刺殺我了,而且他們居然很樸實地用了刀子,這就讓我感覺有些尴尬了。

你說你們好歹是混黑的,那個槍直接崩人腦袋多好?

不過我也就是心裏吐槽,表面依舊假裝睡得很熟。

我聽到那個叫白濑的男人低聲說道:“侵犯羊的人必須付出血的代價。”

接着是柚杏的聲音:“你這個女人居然敢勾丨引中也!”

然後那個匕首就直接向我捅來,那一刻我突然察覺到不對,直接在床上一個翻身,匕首劃傷了我的手臂,而我表情直接變了。

刀上有毒。

白濑見我醒來後楞了一下,接着發出了大笑聲:“哈哈哈你完了,這可是塗了致命毒丨藥的匕首!你準備迎接自己的死亡吧!女人!”

我暗地裏罵了一聲,心裏想着我有些大意了,但我的動作卻沒有絲毫停頓,從床上直接起身将兩人踹到病房另一邊去,然後拉開抽屜拿出裏面的手術刀,将自己的那個手臂直接給砍了下來。

森鷗外進來的時候正看到這兇殘的一幕,且被我的血噴了一臉。

“哦……這還真是個……”森鷗外摸了一把臉上的血,說道:“盛大的歡迎儀式。”

我聳肩,疼得有點呲牙咧嘴:“別BB了,快點給我處理傷口。”

這場刺殺最終以我失去一條手臂,羊的這兩位暫時被關入禁閉室而告終。

而森鷗外對外說為了我的安全着想,所以把我轉移到了一個內部的病房中。

“總覺得我好像虧了。”我看着角落裏布了灰塵的鋼琴這麽說道。

“等中也君醒來後就不虧了。”森鷗外也看向了角落裏的鋼琴,“而且這件事給首領彙報也是很不錯的。”

是的,這件事完全處于我和森鷗外的計劃中。

羊的人會來刺殺我,他們那點小把戲我當然放不在心上了。但是我卻可以憑借這次機會撈到很多好處,比如說森鷗外能在港黑首領三上圭一面前提到我的名字,說我多麽勇敢和果斷在中毒後毫不留情地砍手臂之類,是不可多得的黑丨幫人才雲雲……

而主要目的,就是造成中也和羊的進一步決裂。

其實如果可以的話我不想對中也耍這種心機,可是羊那幫人太過愚蠢,而中也在“保護同伴”上又太過偏執,所以我也只能從這個角度來入手。

試想,他醒過來,知道羊的人企圖殺掉我,然後我因此丢了一個手後,他會作何感想?

對于讓他經歷這種事情我感到很抱歉。

但我不會說對不起。

畢竟我是為了他,也是為了自己。

02.

“我已經和首領彙報過你的事情了。”森鷗外說道:“等你手臂好了後直接去拜見首領就行。”

“我的身份呢?”我問道。

“生活在東京權外者。”森鷗外說道,“你本身的身份證明就是這個。”

看起來青組把我的身份處理得挺好來着——這樣的念頭在我腦海裏劃過。

在來橫濱之前,我拜托了青組的人幫我置辦新的身份。

至于力量屬性的事情,其實沒那麽玄乎。王權者之間才能夠感受到彼此的力量來源,至于其他權外者和異能者,力量就是力量,哪有什麽獨特的氣息。

難道還有“他的拳頭打了過來,帶着炸雞翅的清香”,而“另一個人的腳踢了過來,散發着獨特的烤豬腳味道”嗎?

所以橫濱只要不出現王權者,那麽就沒人能看得出我的力量本源,我也就不用擔心自己的身份暴露了。

不過身份的事情還有個麻煩就是太宰,太宰和坂口安吾是都知道我身份的,改天我得去找他談談,看怎麽能堵住他的嘴。

如果堵不住他的嘴就讓他永遠的沉默下去好了。我做了這樣的決定。

我可是混黑的,不是好人。

“你身上散發出了很可怕的氣息呢。”森鷗外說道。

“大概因為正在想着做壞事吧。”我很漫不經心地回了一句,然後躺在病床上閉上了眼:“森醫生,我想聽你念書。”

此時房間沐浴在一片晨時的霞光中,森鷗外在窗前的身形被勾勒,他微微揚起下颌的時候脖頸緊繃出個優雅的弧度來,看向我時似笑非笑:“還真是很随意地在吩咐我啊。你。”

不過雖然說了這樣的話,但他還是從我床頭櫃那裏拿了本書,開始念。

“哪國語啊?”我問道。

“法語。”他說,“不懂嗎?”

“聽不懂。”我很誠實地回答,我雖然成績是排在前面并且每次和赤司在第一第二上認真厮殺的,但這也就是成績了,我只學了學校要求的部分,其餘時間都在訓練、戰鬥或者是單純的打架鬥毆。

不過如果是赤司的話估計都懂,他并非天才,但是他有着開了挂一樣的努力。

“不過你繼續念吧,光聽你聲音也挺好的。”我這麽說完後再次閉上了眼,舒舒服服地靠在了病床上。

森鷗外的聲音頓了頓,而後繼續念了下去。

他的聲音是很有特色的,法語據說是世界上最動聽的語言,這個說法被“發揚光大”是出自都德的《最後一課》,這篇小說相當出名,被廣泛選入各國教材中,所以法語這個說法也就廣泛流傳了出來。

而且也有俗語說“寧聽法國人罵街,不聽德國人唱歌”……意思就是法語好聽,德語難聽。

德國人招誰惹誰了_(:з」∠)_?

而森鷗外所念的片段我當然是聽不懂的,但那圓潤的音質、柔和動聽的旋律和語調本身就給我極為不錯的感覺。因為一晚上沒有休息的緣故,所以我現在感覺自己有點犯困了。

我的意識都快徹底朦胧時森鷗外還沒有停下來,我打了個哈欠閉着眼打斷了他的話,問道:“為什麽會為我做這些事?”

森鷗外不緊不慢地讀完了最後一句,這句我聽懂了,Bonsoir, Mes Chers.大致是晚安親愛的之類的話。

對于法語我的了解僅限于你好、謝謝、再見這類的常用語,然而也并沒有什麽卵用。

他讀完最後一句時合上了書,過了許久,我都快睡着的時候他才說道:“從一開始我的目标過于明确,所做的一切事都完美符合戰略中利益最大化的事實。”

“你還真像個機器一樣呢。”我說道。

這方面我和森鷗外完全不同。

“啊,但畢竟是人,所以偶爾也想做做漫無目的的事情。”森鷗外繼續說道。

我勾了下唇角:“感覺如何?”

“不是很好。”森鷗外回答。

我笑了,“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也許。”森鷗外說。

“那麽之後會繼續嗎?”我問道。

“雖然沒有繼續的必要,但也可以。”森鷗外說。

“那麽看還不錯嘛。”我調侃了一句:“說不定我會因此對你動心呢,這符合你利益的最大化嗎?”

“不符合。”森鷗外回答:“你對我動心會破壞我們的計劃的。”

我又有點想笑:“好吧,随你。”

森鷗外的性格我大致上已經明白了,我其實想問他這樣不累嗎?但是畢竟現在關系特殊而且沒有熟到那種程度,所以也就把這個問題壓了下來,等以後再問吧。

——如果我和他有以後的話。

“不和你說這些了,我困了,我要睡了。”我說道。

“睡吧。我叫人過來保護你。”森鷗外說。

“安排個厲害點的。”我說。

“那就織田君吧。”森鷗外做了決定。

“唔好。”

在織田作之助守在門外後我就徹底睡着了,這一覺睡的很沉,之後斷臂處的麻藥過去了有些痛,但是這種痛比起達摩克利斯之劍力量共享時帶來的疼痛又不算什麽。

其實重新長出一條手臂在這個異能世界并不是特別困難的事情,我父親就能做到這一點——召喚達摩克利斯之劍将身體與劍短暫同化,這樣就能重塑更強壯的身軀了。

不過缺點是偏差值會多一點點……順便一提,我父親重塑過兩次身體,給我重塑過一次。

但是現在并不适合直接長出新的手臂來——這不是為了賣慘嘛。

睡夢中我聽到門外織田作之助的聲音:“中原先生。”

然後門被打開,我懶得睜眼于是繼續睡覺。

我感受到了中原中也的氣息,他正注視着我。

他的手指觸碰到了我的臉,過了幾秒後他發出了嘆息,而後轉身離去。

我心中的念頭消失了好多,也沒有成功操縱此事的興奮感了。

這樣的中原中也讓我有些心疼。

但是我依舊不能收手——我要把他和羊徹底割裂開來。這是我目前的第一步計劃。

[我是為了你好,無論你是否接受。]

不過,對中原中也,我是不是太過于上心了?

管他呢。

上心就上心吧。

不是上身體就好(喂。

——

作者有話要說:

結果最後皮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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