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拯救竹馬第21天 節目錄制 (1)

顧挽一瞬間就愣住了。

生、生日……?

所以沈嘉讓為什麽會在生日的晚上, 這麽孤零零地一個人坐在石凳上,也不回家?

她抿了抿唇,心裏有些發酸。

——好像, 上輩子的時候,在被母親帶回顧家之前, 她每年生日也是這樣的。

孤零零的一個人,安安靜靜地等着母親回來, 期盼着有人給她過一個生日。

顧挽那時候特別羨慕鄰居家的小朋友, 小朋友每次過生日父母都會做一桌子好菜, 買一個大大的生日蛋糕, 戴上一個小王冠,就像是公主一樣。

不像她, 永遠都只有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回來的媽媽。

可能是突然間有些感同身受了吧,顧挽這會兒還是把實話放在了心底,微微笑地跟沈嘉讓說:“生日快樂。”

她伸手去拆蛋糕盒, 笑得眉眼彎彎, 纖長白皙的手指靈活地在繩子之間穿梭, 又稍稍仰起頭跟沈嘉讓道, “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歡這個蛋糕……”

沈嘉讓怔怔地看着坐在他旁邊的女孩子, 一時間覺得眼眶有些濕潤。

他眨了眨眼睛, 眨去濕意,唇角的弧度越來越大:“喜歡。”

說完, 顧挽正好拆開了蛋糕盒,沈嘉讓只一低頭,就看見了……

粉嫩嫩的、舉着一雙肉墊墊的貓爪,似乎随時都要賣萌地叫一聲“喵”的貓咪,的蛋糕。

沈嘉讓:“……”

顧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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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嘉讓沉默了三秒, 淡着聲,努力誇:“……很可愛。”

顧挽這會兒也覺得這樣屬實有點怪異,她摸了摸頭發,安慰沈嘉讓:“沒關系,你如果不喜歡的話就直說,我回頭給你買個別的蛋糕。”

“……”沈嘉讓擡眸看了她一眼,繼續淡着聲,“很喜歡。”

顧挽看了看沈嘉讓,誇獎:“也是,跟你還挺搭的。”

“……”

小姑娘已經笑眯眯地拿起刀叉切起了蛋糕,給沈嘉讓切了大大的一塊,還特地把蛋糕邊上的很多奶油刮給了他:“這家的奶油真的超級好吃,我最喜歡了,又甜又不膩,你快嘗嘗。”

清清冷冷的少年就這樣端着那盤又滿又大的蛋糕坐在那裏,另一只手拿着叉子,整個人都顯得頗為……

僵硬。

他瞥了一眼女孩子期待的表情,頓了頓,還是更加僵硬地叉了一小口送進嘴巴裏嘗了嘗。

出乎意料地綿軟香甜。

沈嘉讓細細咀嚼了一番,的确沒有平素那些甜食的膩感,他又對上顧挽亮閃閃的大眼睛,點了點頭:“好吃。”

顧挽美滋滋地也給自己切了一塊,開開心心地吃了起來。

雖說好吃,但沈嘉讓到底是不算多喜歡吃甜食,勉強吃完了自己的那塊就再也吃不下了。

顧挽倒是一點沒客氣,也絲毫不怕這個時候還吃甜食會胖,吃了一塊又一塊,每吃一口就滿足地眯着眼睛,一臉幸福。

沈嘉讓越看只覺得越好笑。

顧挽不在攻略狀态下的時候,話并不算太多,再加上又有美食在手,她吃都來不及;沈嘉讓又一向不是話多的人,兩個人就這麽坐着,一個人吃、一個人看,卻絲毫沒有顯得尴尬。

直到蛋糕吃了大半,顧挽摸了摸肚子,才戀戀不舍地停了下來。

她熟練地收拾好蛋糕盒,又拎了起來,俏生生地站着,頰邊的小梨渦若隐若現,又重複了一遍:“生日快樂。”

說完,顧挽朝着沈嘉讓揮了揮手,也沒在意他什麽反應,心滿意足地跑走了。

坐在石凳上的少年盯着她漸漸遠去的背影,直到顧挽轉了個彎離開,這才收回了目光,微微扇動了一下睫毛,深色的眸子裏有淺淺蕩着的笑意。

沈嘉讓又在原地坐了很久,才有一個穿了一身黑色西裝的中年男人拐了過來,看見他一愣:“……讓讓?你怎麽還沒休息?”

沈嘉讓站起身,叫了一聲“爸”。

父子之間一時間有些沉默。

好大會兒,沈父才走了過來,拍了拍沈嘉讓的肩膀,“是從墓園回來的嗎?”

沈嘉讓點了點頭。

月色微涼,只顯得這個十六歲的少年愈發清瘦起來。

他頓了頓,很是平靜,“去看了看媽媽。”

沈嘉讓擡頭看了眼沈父,男人的黑色西裝微皺,衣角還帶着一片白色的花瓣。

——明顯也是從墓園回來的。

兩個人又一起沉默了下來。

秋夜很安靜,沈嘉讓卻在這一刻又想起了笑着跟他說“生日快樂”的女孩兒。

是很久很久都沒有聽到過的祝福。

第二天就是清夏一中的月考。

顧挽起了個大早,美美地吃了一頓早餐去了學校。

清夏一中向來是按照成績分考場的,是以顧挽跟丁一凱在同一個考場,這個考場是成績中下游學生在的。

雖說考場并不靠前,但馬上就要考試了,大家都在臨時抱佛腳,拿着必背古詩詞或者作文論據就是一通埋頭苦背。

平時奮發向上的顧挽同學這會兒卻是顯得最輕松的一個,她甚至沒有帶書,只拿了筆和準考證就輕松上陣了。

丁一凱就站在顧挽旁邊,顯得頗有些緊張兮兮。

“挽挽,”丁一凱深吸一口氣,“請賜予我力量吧!”

站在學神旁邊,就能感受到學神的氣息,真好。

旁邊的一個女生聞言,擡頭看發現是顧挽和丁一凱,忍不住翻了個白眼輕輕嗤笑了一聲。

顧挽完全沒在意,只是踮起腳尖摸摸丁一凱的頭,軟乎乎的:“好,已經給你力量了,你一定可以考好的!”

丁一凱心下頓時一個安定,只來得及露出一口大白牙、扯出一個大大的笑容,就聽見旁邊那個女生涼涼地開口:“拜托,作弊答對了一道題而已,還真當自己是什麽學霸了?還賜予力量,求求了,都高中生了,清醒一點不好嗎?”

丁一凱立馬就不樂意了。

罵他可以,罵挽挽就是不行!

挽起上衣的袖子,丁一凱就準備跟這個女生好好理論一番。

還沒來得及理論,他就被顧挽拉住了,女孩子朝他笑了笑安撫了一番,又歪了歪頭看向那個挑釁的女生:“是不是學霸,成績見分曉不就可以了嗎?”

說完正好趕上可以允許進考場,顧挽又拍了拍丁一凱:“走啦,進去考試了。”

鈴聲響起,考試開始。

一陣刷刷翻卷子的聲音響起,所有人都拿着筆做起了題目,場上頓時只能聽見紙張翻動的聲音和筆尖移動的沙沙聲。

顧挽向來是一個全神貫注的人,她一認真起來,周圍再怎麽吵鬧都不會打擾她。

一考試的時候就更是如此了,她那股專注的精神,簡直像是有孫悟空在她身邊畫了一個圈一樣,自帶“閑人勿擾”的氣息。

後排坐着一個男生,他還在撓着頭皮做着第一大題的閱讀理解,對着題目的選項瘋狂地在原文裏找對應的段落,越看越猶豫不決。

還在懵逼呢,男生就驀地聽到了卷子翻動的聲音。

他一臉茫然地擡頭朝前看去,而後就發現渾身上下都開啓了超能模式的顧挽“嘩”地翻了卷子的一面,繼而飛快讀題、又在答題紙上刷刷刷寫了起來。

……說句實話,默寫大概都沒有這麽快。

男生盯着顧挽的背影沉默良久,直到監考老師都注意到了他的異常,走過來輕輕屈起食指敲了一下他的桌面:“好好做題,看什麽呢?”

男生這才猛地回過神,連忙繼續做起了自己的題。

……本來就看得暈暈乎乎的題目,這會兒遭受了一番打擊之後,瞬間就覺得更加暈乎了。

不過男生轉念一想,又飛快地安慰了自己。

這個考場坐着的人成績都不算怎麽好,能用這種速度做題的,大概率是在胡寫。

嗯,沒錯。

監考老師往前轉了轉,然後一低頭就看見了正瘋狂做題的顧挽。

實在是超能模式的顧挽同學,那股瘋狂的勁着實有點吓人……她就像是腦子完全不用休息一樣,寫選擇題都是讀完題然後瞬間就出了答案,寫主觀題想都不帶想地就往答題紙上寫。

監考老師就是語文老師,她本來想提醒一下這位女同學不要這麽着急、時間還很充足的,但是眼角的餘光瞥到了答題卡上既整齊又漂亮的字跡時,卻頓了頓。

……寫得這麽快都能寫得這麽好看嗎?

她驀地來了幾分興趣,背着手又低了低頭,看起了顧挽的主觀題答案。

嗯,這道古詩詞賞析寫得真不錯,要點清晰、用詞精确,賞析修辭手法也答得很全面,分析詩人的思想也很到位,卷面賞心悅目的,讓人看上去心情就特別好。

唔,這道閱讀理解也答得很到位,一二三四分條分得很準确,并沒有像很多學生那樣為了顯得字多就各種啰嗦,這位同學答得很簡明扼要,但是所有的得分點都答上了。

……

一連看了很多道題目,監考老師愈發意外地發現,顧挽竟然全部都答得很好!

還在心裏暗自驚嘆,顧挽已經又答了一面題目,再次“刷”地一聲翻過了卷子,然後讀題、奮筆疾書。

後面的男生:“……”

碼得,心态都要崩了。

更誇張的是,在他還在努力讀着前面的閱讀文章時,男生瞥了一眼顧挽。

好家夥,都開始寫作文了!

監考老師也很有興趣,打算看看這位女同學作文寫得怎麽樣。

一直在講臺上的另一位男監考老師這會兒卻晃了過來,壓低聲音跟女監考老師說:“項老師,你在這位女同學旁邊站了太久了,會打擾她的。”

女監考老師一愣,這才連忙道了聲歉,然後滿臉不舍地離開了顧挽的座位。

走之前,她還特地看了一眼這位女同學座位上貼着的名字。

——顧挽。

她邊離開,邊在心裏暗誇,嗯,這女生不但語文很不錯,名字也挺好聽的。

在這個考場,估計是偏科比較厲害吧,大概率數理化生有瘸腿的科目,這樣的同學她教書以來也見過不少,還真是可惜了這麽好的語文功底。

女監考老師轉着轉着,越在心裏想越覺得這個名字熟悉。

她又朝着顧挽的方向看了一眼,正好顧挽做完了題目、拿着卷子站了起來,走到講臺上,很是禮貌地跟監考老師說:“老師,我交一下卷子。”

她又彎着眼睛笑了笑,一點兒都沒在意從四面八方投射來的目光,悠悠哉哉地拎着自己的筆和準考證離開了考場。

徒留看清顧挽面容的女監考老師愣在了原地——

這、這個顧挽不就是之前學校鬧得沸沸揚揚的跳湖新聞的女孩子嘛!

她本來還以為是個不懂事的富二代呢,現在一看,明明就是個又乖又萌、語文還特別好的好女孩兒啊。

傳言果然誤人。

顧挽後桌的那個男生:“……”

他邊努力寫着題目,邊在心裏哀嚎——

我到底是做了什麽孽,被分到一個做題這麽快的人後面?

哼,交卷交得這麽快,肯定有很多題目都胡亂寫的,詛咒她語文及不了格!

不過想想,下午就是他最擅長的數學了,這個女生肯定數學很差,到時候就是自己碾壓她了!

這麽一想,男生立馬動力滿滿,又繼續認真做起了題目。

下午是很多人都特別害怕的數學考試,尤其是老師們已經提前打了預防針,說這次考試題目難度普遍都很大,讓大家做好心理準備。

做好心理準備的意思就是,考得特別爛的話,也不要太崩潰。

不過這個男生一向數學在班級裏名列前茅,偶爾在年級裏都排得上號,所以在顯得頗為焦灼的考場氣氛裏,這個男生還在輕松地轉着筆。

他邊轉筆,邊支着頭想,前面這個女生這個時候還沒進考場,是很焦慮吧?

正好顧挽核驗了準考證,又悠悠哉哉地拎着自己的文具走了進來,然後比這個男生還輕松地坐了下來,整個人都顯得很放松。

男生:“???”

是因為知道這次數學很難,所以已經提前放棄了嗎?

他這麽一想,瞬間就心理平衡了起來。

監考老師分發了卷子,考試鈴響起,所有人都抓緊時間飛快地做起了題目。

清夏一中的月考監考制度是輪轉的,每一場考試都有新的監考老師,下午的數學也是一男一女。

數學老師男監考老師也在考場上轉了一圈,回了講臺,寫了張小紙條跟女監考老師說:【這次考試的确難度很大,我剛才看了一眼題目,大家這會兒估計都挺崩潰的。】

女監考老師是英語老師,分不太清楚考試題目的難度,她擡頭看了一眼考場——

果然,這才剛開考十幾分鐘呢,已經隐隐有人開始現出崩潰之色了。

有人拼命抓頭發、有人盯着題目無從下手、還有人緊皺着眉頭,顯然都被這難度很大題目給折磨得不輕。

她搖了搖頭,一時間也想起來自己讀書時被數學支配的恐懼,也刷刷寫起了小紙條:【你們真的太狠了,出這麽難的題,是想讓學生哭嗎?】

男監考老師頓時一陣好笑,又掃視了一下教室,目光卻在一個方向停頓了幾下,這才低下頭寫:【也不是所有學生都很愁,你看五點鐘方向那兩個學生,一個女生、一個男生,不都寫得很順利的樣子嗎?】

女監考老師也好奇地看了看:【他們是真的會做,還是在胡亂寫?再或者有可能是把不會的題目都跳過去了,先寫會的吧。】

男監考老師也覺得很有可能,收起來小紙條,下去轉了轉,經過那個男生的座位時倒是停頓了一下。

他低下頭,看了一眼男生的答題紙。

嗯,看起來應該是數學程度很不錯的,這會兒大部分人選擇題都還沒做完呢,這個男生已經開始寫第一道大題了。

沒看到選擇題,但四道填空題中,除了最難的第16題之外,其餘的都做對了。

男監考老師頗有些滿意地點了點頭,而後就聽到前面驀地紙張翻動的聲音。

他有些錯愕地擡起頭看了一眼,發現是前面的女生翻動了卷子。

男監考老師走了過去,女生注意力很集中,壓根就沒在意他在不在身邊,只是飛快地讀了一下題,像是沒有什麽思考過程一樣就在答題紙上寫了起來。

男監考老師:“……”

後面的男生:“……”

男監考老師不信邪,細細看過去顧挽寫的內容。

……我天,竟然都是對的!

數學考試時長兩個小時,在過去了一個小時的時候,大部分人都還在第一道大題徘徊。

太難了,真的太難了,這個難度簡直是要逼瘋人啊。

無數人心裏都已經被題目難得快要哭了,焦慮在寂靜的考場裏默默蔓延。

驀地傳來一聲椅子被拉開的聲音,繼而是一陣悠閑的腳步聲,大家紛紛看過去,發現是顧挽走到了講臺前,用跟上午一樣的姿勢遞過去卷子,可愛又乖巧:“老師,我交卷。”

大家:“……”

本來還信心滿滿、立志要在今天下午狠狠打擊一番顧挽的嚣張氣焰的男生:“……”

還讓不讓人活了?

男監考老師翻了翻顧挽的答題紙,又是一陣暗暗惋惜。

可惜了,這個女生數學程度這麽好,估計是被語文或者英語拖累的吧,才來了這個考場考試。

偏科果然才是最讓人頭疼的事啊。

而第二天的理綜和英語,顧挽依然是保持着驚人的速度,把時間控制得也很好,精準無誤地在考試時間過去一半時提前交卷。

後座的男生已經徹底自暴自棄了,任憑顧挽再怎麽翻動卷子、再怎麽提前交卷,他都能不動如山,心裏毫無波動地繼續做着自己的題目。

看吧,被打擊得多了之後,人果然會變得成熟很多呢:)

而理綜和英語的監考老師也都在心裏想:唉,這個叫顧挽的女生理化生/英語程度真不錯啊,果然是被別的科目拖了後腿,才來到了這個考場,可惜、可惜。

只是顧挽壓根不知道他們在想什麽,她只是很淡定地做題、交卷、做題、交卷,像是一個絲毫沒有感情的解題機器。

兩天的考試過去,所有人都顯得疲憊不堪。

丁一凱這個顧挽吹,任憑自己再怎麽累,這個時候也在滔滔不絕地跟許諾和尹和靜講述着顧挽在考場上的驚人戰績。

孟季同邊跟着吹噓,還不忘感慨:“唉,說來說去,我還是好羨慕壓根就不用來參加月考的讓哥……”

丁一凱頗為附和地點了點頭,心裏滿是月考過劫後餘生的幸福,他躍躍欲試,“那個,走呗,都考完試了,我們去吃火鍋?”

說是問大家,但丁一凱卻直直地看着收拾書包的顧挽——

別的人都不用問,只要顧挽答應了去吃,所有人都會毫不猶豫地也跟着過去的。

顧挽拉上書包拉鏈,眨巴眨巴眼,纖濃的眼睫像是翩翩飛舞的蝴蝶,看得一旁的許諾心裏一陣發癢。

他向來是随心所欲的,這會兒壓根沒忍着,伸出手摸了摸顧挽軟軟的發絲,嗓音懶懶的,“去嗎?我請客。”

丁一凱和孟季同還沒來得及歡呼,就看見顧挽搖了搖頭,有些不好意思地回答:“你們去吧,我得去趕飛機。”

“趕飛機?”尹和靜很大姐大地翹着二郎腿坐着,一聽這話立馬皺了皺眉,“你要去哪?”

“H市。”顧挽的頭發被許諾揉亂了也不惱,只是自己笨笨地捋順,繼續甜甜地笑着回答,“錄綜藝。”

錄綜藝這件事,本來按照顧爸爸顧媽媽的意思是絕對不會同意的——

他們家又不缺錢,一錄綜藝萬一有各種各樣的網友讨論,再扒出來挽挽以前的那些事情,挽挽被罵了想不開怎麽辦?

但耐不住顧挽撒嬌時又軟又嫩的嗓音和那雙濕漉漉的大眼睛,看着你,拉住你的衣角拽一拽,尾音還轉了幾個彎,像是個上揚的鈎子一樣:“我想參加,我已經很久沒有見到溫故和知新了……”

……顧爸爸這個女兒奴是率先受不住了的,他又一琢磨按照顧挽最近的強大表現,應該也沒什麽太大的問題吧。

反正顧爸爸顧媽媽面對顧挽時,顯然都是戰五渣的實力。

顧挽又說了:“王哥送我去機場,我坐上飛機,那邊也會有工作人員在機場接我的,不會有任何問題,我保證安安全全、毫發無傷地回來,可以嗎?”

……這還有什麽好說的。

當你有一個撒嬌技能滿分、又乖又懂事的女兒時,她好不容易提出一個要求,你還能拒絕嗎?

顧爸爸顧媽媽雖然嘆了一口氣答應了下來,但到底還是不放心,給顧挽收拾行李時更是收拾得滿滿當當,“挽挽,這個是滅蚊蟲的,有蚊子千萬不要忍着;這個是你的床單被罩,到時候換上去,免得在外面認床睡不着;這個是小藥箱,感冒發燒了就來找……”

說實話吧,被誇贊無數遍天才的顧挽,在看到顧媽媽不知道是怎麽把這麽多行李全都塞進一個行李箱的時候,還是目瞪口呆了。

——盡管那個行李箱,已經可以裝得下顧挽了。

節目組提供了經濟艙的機票,但是顧爸爸怎麽可能容忍自己的寶貝女兒去坐經濟艙呢?大手一揮:“我們不用他們報銷,挽挽,坐頭等艙。”

而在H市的機場,兩個工作人員正邊聊天邊等着接機。

兩個人,一個是節目組派來接機的李亨,另外一個則是莊溫故、莊知新的助理之一方鵬程。

李亨邊舉着牌子,邊好奇地問方鵬程:“我怎麽覺得你看起來這麽愁苦呢?像是一點都不歡迎這個小姑娘一樣。”

方鵬程聞言嘆了口氣,臉上的擔憂絲毫不加掩飾:“李哥,我跟你也沒什麽不能說的。唉,其實鄭姐一點都不希望顧挽來參加這個節目,她甚至都想過違約了。”

“鄭姐?”李亨愈發好奇了起來,“鄭姐這種鐵血手腕的經紀人,都想過違約了,這小姑娘到底是有多可怕啊?”

方鵬程搖了搖頭:“我最開始的時候也覺得鄭姐的擔心太莫名其妙了,直到鄭姐給我講了講……顧挽啊,跟溫故和知新雖然是青梅竹馬、從小一起長大的,但是他們的關系特別的僵硬。知新就姑且不說了,溫故那性子你知道吧?”

李亨點了點頭,臉上的笑意又加深了幾分:“溫順得不行啊,溫故那孩子是我見過的最溫柔、最體貼的人了,對誰都如沐春風的,我就沒見過他和誰關系差的。不是說了嗎?再怎麽心狠手辣的記者和媒體,對着溫故也問不出什麽辛辣刺激的問題來。”

“可不是嘛,”方鵬程深有體會地點了點頭,“但是,就是這樣的溫故吧,上次鄭姐試探地問他說其他的小夥伴們都有事,顧挽來可以嗎?溫故當場就變臉了,說不想參加這個節目了。還是導演跟鄭姐說了很多遍,又加了很多福利,才勉強讓他們兩個人答應繼續錄節目了。”

“嘶……”李亨瞬間倒吸了一口冷氣,看着自己接機牌上的“顧挽”兩個字,一時間也有些頭疼了起來。

這能讓溫故那樣的孩子如此讨厭,顧挽這小姑娘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也挺有本事的啊。

方鵬程愈發愁眉苦臉:“這小姑娘家境很好,估計打小就被寵壞了吧。聽說她成績不好,父母塞了很多錢把她放進了重點班,顧挽也不好好學習,每天只顧着追男生。這不是,前不久還因為鬧分手跳湖了。哦對,節目組說是包經濟艙的機票,人小姑娘也不稀罕這機票錢,自己掏錢坐了頭等艙過來的。”

“……”

李亨越聽越無語,只覺得自己等會兒要接的人怕是個小祖宗吧。

只希望她不要再多鬧事……導演他們也真是的,顧挽這樣的是有話題度沒錯,但是想想就知道到時候錄節目肯定是一片雞飛狗跳啊。

兩個人對是一眼,都顯得頗為頭痛起來。

李亨拍了拍方鵬程的肩膀,正準備說點什麽安慰一下彼此的時候,突然看到方鵬程雙眼注視着前方,似乎看什麽看得入迷,眼睛都發直了。

李亨奇怪地伸出手在方鵬程眼前晃了晃:“鵬程?鵬程你在看什麽呢?”

“好、好漂亮的女孩子……”方鵬程贊嘆出聲,“不行,我等會兒一定要攔住她,問問她有沒有興趣進圈,太好看了我的天。”

李亨:“……?”

方鵬程這種每天在圈子裏見多了各式各樣美人的,這會兒有必要這麽誇張嗎?

他也頗為好奇地順着方鵬程的視線朝前看了過去,然後一瞬間也愣在了原地。

——是一個高挑的女孩子,十六七歲的光景,黑亮柔順的頭發披在身後,穿着一條淺藍色的裙子、外面搭了一件白色的外套,簡簡單單的裝扮卻顯得她愈發清麗可人。

最絕的還是她那雙黑瞳杏眼,不經意間掃過人群時,只像是抖落人間的繁星一般閃耀。輕輕抿唇一笑,頰邊的小酒窩像是真的盛滿了香甜的酒液一般惹人發醉。

她明明是走在下飛機的人群中,可你就是能夠一眼越過擁擠的人潮,清清楚楚地捕捉到她。

顯然,很多人都在跟他們兩個一樣看着這個女孩兒,但小姑娘早已習慣了別人的注視,這會兒正走得泰然自若。

自覺早已習慣了各種大美女的李亨,這會兒也不住搖頭贊嘆,還朝着方鵬程比了個大拇指:“絕,一絕。”

不管是身材還是五官,都漂亮得恰到好處,讓人看之一眼難忘。

兩個人剛愣愣地誇過這個女孩子,方鵬程突然意識到了什麽,猛地回過神:“我怎麽覺得……她在看着我們兩個的方向?好像是朝我們倆走來了?”

李亨默默地點了點頭。

距離不算太遠,女孩子走得也挺快的,說話間的工夫就已經走到了他們跟前幾步遠。

李亨跟方鵬程都不自覺地屏住了呼吸。

小姑娘歪了歪頭,看着李亨手裏舉着的接機牌,又看了看他們兩個人的裝扮,瞬間揚起了唇,三步并作兩步地又走了過來,乖乖地伸出右手:“你們好,很感謝你們來接我,我是顧挽。”

李亨&方鵬程:“……?!”

他們對視了一眼,俱是一陣失語。

方鵬程還不信邪,飛快地掏出手機,找到鄭姐發給他、但他并沒有怎麽細看的顧挽的照片,認真看了幾眼。

再擡頭看看面前略帶疑惑、但是仍舊笑得軟乎乎的女孩子,又低頭看照片。

來回反複看了好幾遍,方鵬程終于相信了——

靠啊,面前這個誰看誰都要誇的美人,竟然就是他們剛才談論了半天、想起來就頭疼的顧挽!

顧挽捋了捋頭發,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了低頭:“你們是不是等了挺久?真對不起,我的行李到得有些晚,所以稍微遲了一些,真是麻煩你們了。”

李亨連忙擺手笑:“沒事沒事,這都是我們該做的。你快把行李給我們吧,我們現在就準備出發。”

邊說着,李亨還邊不解地看了方鵬程一眼,那個眼神裏寫着赤.裸裸的質疑——

你确定你剛才說的那個人真的是顧挽?

明明現在怎麽看,都是一個又漂亮又懂事又乖巧又有禮貌,人見人愛花見花開鬼見了都想親一口的終極無敵小可愛好吧!

方鵬程也一時間有些摸不着頭腦。

要說顧挽沒那麽不堪的話,莊溫故和莊知新也不至于反應那麽大啊……

他搖了搖頭,暫時放棄了這個未解之謎,伸手接過了顧挽的行李。

……沒拖動。

他沉默了兩秒,看着這個機場能托運的最大尺寸的行李箱,再看看面前清瘦的女孩兒,忍了半天還是沒忍住問了出口:“……這行李箱裏都裝了什麽?”

“啊……”顧挽抿唇笑了笑,“我媽媽擔心我,所以塞了挺多東西的。床單被罩啊,我喜歡吃的零食啊,各種藥品啊……”

她掰着指頭認認真真地數了數,越數越不好意思,聲音也越來越小,最後就垂了垂眸安靜了下來。

李亨跟方鵬程再次對視一眼,這會兒兩個人心裏倒是有些數了。

看來那些消息倒也不假,就從這狀況也能看出來,這小姑娘怕是真被家裏寵得不行。

第一期的綜藝明天早上開始錄制,具體的地點目前還是個秘密,所以李亨他們就帶着顧挽先去了今晚要入住的酒店。

訂的是普通房型,辦入住的時候方鵬程還怕顧挽鬧着要升房型,在腦子裏預演了半天的對策,卻沒想到顧挽只是乖乖地接過了鑰匙,開開心心地就要上去了,半點兒沒鬧。

方鵬程松了口氣就準備離開,卻又被顧挽給叫住了。

“那個……”顧挽眨了眨眼睛,“溫故和知新也住在這裏嗎?”

方鵬程搖了搖頭:“他們住在別的地方。”

“啊,這樣啊。”小姑娘一瞬間有些失望,但還是又很快振作了起來,笑着遞過來一袋零食,“那鵬程哥,你能幫我把這袋零食給他們嗎?唔……他們應該會喜歡的吧。”

——本來按理來說是絕對不行的。

畢竟顧挽跟莊溫故和莊知新關系又不好,萬一食物出了問題誰負責?再說了,莊溫故和莊知新都是唱跳愛豆,都這個點了怎麽可能吃東西,是要保持身材的好吧。

但,實在是顧挽那雙小鹿眼的殺傷力太太太強大了。

方鵬程猶豫了幾秒,還是接了過來:“我只能幫你傳達,但是他們大概率不會吃的。”

顧挽連連點頭,笑得日月無光,臉上的滿足都快溢出來了:“沒關系,真的很謝謝你!”

方鵬程:“……”

碼得,太可愛了。

他剛才還在想這小姑娘的父母寵得實在有些太過了,但現在再看看……

要是他有個這樣的閨女,嗚嗚嗚怕是做女兒奴做得心甘情願啊。

方鵬程直到站在莊溫故和莊知新房門前的時候,還在暗罵自己剛才一瞬間怕是鬼迷心竅了。

他怎麽能在明知道莊溫故和莊知新絕對不要的情況下,還多此一舉地跑過來呢?

敲門的手停頓了幾秒,方鵬程猶豫着準備離開,卻一瞬間又想到了顧挽那雙濕漉漉的大眼。

他抿了抿唇,還是認命地敲了敲門:“那個,溫故、知新,你們睡了嗎?我是鵬程哥。”

很快有人應了一聲,是很清郎的少年音;繼而有輕輕的腳步聲靠近,門把手轉動,門從裏面被打開。

是一張讓人看了只想贊嘆的絕色容貌,微挑的眉,稍稍上揚的眼角,纖長濃密的睫毛在眼下闊出一方陰影,鼻梁高挑,唇形更是好看。

他似乎是剛洗完澡,正單手拿着毛巾擦着微微滴水的淺栗色頭發,臉上帶着溫柔的笑意,幹淨得不可思議。

很禮貌地朝着方鵬程點了點頭:“鵬程哥,這麽晚了,有什麽事嗎?”

看清來人,方鵬程瞬間松了口氣:“溫故,你弟弟呢?”

“知新正在洗澡。”莊溫故又揚唇笑了笑,停下了擦拭頭發的動作。

莊溫故和莊知新是雙胞胎,兩個人的相貌幾乎如出一轍,但是從來沒有人分不清他們。

實在是容貌再怎麽相同,可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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