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10)

從刀裏出來。

明昧心裏那叫一個五味交雜,剛逃出了湖底,大發善心救一個人,結果好,把自己弄到了鬼鎮來,到鬼鎮也就鬼鎮了,還剛好碰到了七月十五鬼門關大開的日子,偏偏自己還弄得跟個鬼一樣,想找個地方避避都不成,自己身上還沾了鬼最喜歡的氣息,妥妥要成為百鬼食物的節奏。

既然這樣了,唯弗要修複內丹需要再生花,那就拼一拼,殺個鬼王拿到再生花吧。

結果好了,碰到無嗔這麽個大坑!如今想退都沒法退,噬魂刀啊,如今她手上連個稱手的兵器都沒有,只有噬心草藤,明昧卡着一口氣在喉嚨,不管怎麽樣,一定要撐過一個時辰。

“呼!”男鬼手持噬魂刀與明昧揮來,明昧立刻地用噬心草藤擋在了前頭,沒想到噬魂刀厲害着,直接地将藤給砍斷了,明昧真是要淚流滿面。

一個側身躲過了那一砍,男鬼的刀也随着明昧的動而轉了方向,反正是跟明昧給扛上了!

“接着!”明昧一味的跟男鬼躲閃之際,無嗔扔過來一個東西,明昧本能地接住了,竟是锏,握在手上,明昧感覺到一股暖意,唯弗在明昧的識海中提醒道:“這是佛锏,專克鬼物。”

鬼物!那就不僅僅是鬼了,還有這噬魂刀。

腦子一轉,明昧反守為攻,一锏迎着噬魂刀正面砍去,刀锏相撞,明昧感覺到噬魂刀的想要反退,偏偏男鬼牢牢的握住刀柄,根本不許噬魂刀退。

兩人僵持不下,明昧手中的锏一松,明昧并不再與男鬼僵持,借着男鬼攻來之勢,轉動着锏往男鬼的方向去,再握住锏往男鬼的身上打去,明昧的動作極快,快得男鬼都反應不過來,锏落在男鬼的身上發出一陣陣佛光,男鬼吃痛的被打飛了出去,明昧捉住機會再次出擊,接二連三的用锏打在男鬼的胸前,直把男鬼打得倒地不起,這才收手。

“好!”無嗔見明昧的動作極快,連聲叫好。

瑤琴一看手下的人叫明昧給打得起不來了,目光一凝,滿目兇狠地看向明昧,輕輕地撥動手中的琴弦,琴音凝化成氣,似是刀刃一般飛向了明昧,明昧以锏相擋,依然被逼得退了後了數步。

“區區一個金丹修士也敢與我抗衡,我便讓你知道什麽叫不自量力。”話音而落,手中撫琴的動作也是加快了,琴音外洩,全都擊向明昧,明昧一看情況不對哪裏還敢硬抗,立刻的以避為主。

“無嗔大師若是再不想想辦法,明昧有事,我們誰都逃不了。”唯弗對鬼物也是半點辦法也沒有,所以,直接找上無嗔。

“老衲法力盡失了。”無嗔這麽地說了一句,唯弗道:“大師法力盡失也能殺了鬼尊,對付瑤琴這樣區區的鬼帝,有什麽難處?”

無嗔看了唯弗一眼,“殺了鬼尊,老衲什麽都沒有。”

言外之意是什麽都沒有了,當然也就殺不了瑤琴了。

唯弗咬過唇終究還是沒有再站在一旁,上前去也不管自己的攻擊對瑤琴有用還是沒用,至少還是要打亂瑤琴的攻擊,然而瑤琴那是遠攻,唯弗上前還沒有近身已經叫瑤琴給逼退了回去。

“唯弗,幫我引住瑤琴。”明昧的聲音在唯弗的耳邊響起,唯弗也不多想,一掃魚尾迎向瑤琴,瑤琴飄浮起來躲過了唯弗那一擊,一把拉住琴弦,再一松手,琴音同時地擊向唯弗,直打唯弗給打落在地。

唯弗上次受了重創,哪怕是養了十年也并沒有好全,加之只剩半顆內丹,她能欺負明昧,絕計卻欺負不了瑤琴這樣已經等同于人修化神期的鬼帝。

可是,瑤琴回過頭一看,卻不見了明昧的蹤跡,甚至是那無嗔和尚也不見,再一看,剛剛叫她擊倒在地的唯弗也同樣不見了。

“幻陣。”這個情況剛剛瑤琴已經見過一回了,沒想到明昧還會故伎重施,目光看向倒在地上,身上的鬼氣正不斷外洩的男鬼,瑤琴冷冷地一笑,“你們最好是小心點無嗔,他如今可不是什麽大師了。”

這麽提醒的話,已經重新布起了陣躲在裏頭的明昧知道,唯弗也清楚,怕是只有無嗔并不知道他們都清楚。

“所以,你們以為如今再躲進了陣裏,我就拿你們沒辦法了?”瑤琴輕聲地說着,琴聲響起,明昧時刻警惕地看着無嗔,無嗔道:“怎麽,真怕我了?”

明昧道:“大師說的哪裏話,你不是法力盡失了嗎?”

法力盡失的和尚,哪怕現在在的不是那個慈悲為懷的和尚,那又怎麽樣。

但是,很快明昧就知道了瑤琴話裏的意思,因為站在她不遠前的無嗔和尚像是慢慢的失去了心智,瑤琴冷聲地道:“佛修有戒,心魔一生,貪嗔癡恨愛惡欲,總能輕易的叫人挑起,挑到最高的。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你以為真能沒事。”

似是應着瑤琴的語音剛落,無嗔掉轉頭對向明昧,直接的撲向明昧,明昧毫不猶豫的拿出噬心草的藤來,半點不留情地抽在無嗔的身上,痛得無嗔眼中的腥紅褪去了許多。

“大師,為了你的清譽,在下冒犯了,還請大師見諒。”明昧用噬心草抽到無嗔的身上,傷口還在不斷地腐蝕着無嗔的身體,這麽告罪了一句。

“施主不必解釋,還請施主再抽上一鞭。”這個說話的語氣,明昧一下子就聽出來了,分明就是一開始正常的無嗔嘛!

明昧總算明白了,一直陷在瑤琴的琴音裏的無嗔,總算是出來了。噬心草雖然是毒了點,有利也有弊,這痛有時候也能救人。

“大師,得罪了。”無嗔竟然開了口,明昧衡量着知道怎麽樣才對他們好,當然是不會再手下留情,執着噬心草藤再次往無嗔的背上抽下了一鞭,傷是一回事,要命的還是噬心草的毒性,那還是帶着腐蝕能力的毒性,明昧都能看到無嗔背上那傷口頗狠。

當然,明昧是不會承認她就是故意下的重手,目的當然就是借機報個仇啦。

無嗔卻是與明昧道:“多謝施主。”

“瑤琴。”這一會兒的功夫,瑤琴停下了撫琴,而一群鬼兵鬼将同時的出現,他們看不到裏面明昧他們的動靜,明昧看得清楚着。

“糟了,這是鬼界鬼兵鬼将都出來了。”無嗔顯然對鬼界熟悉着,一看來的陣勢立刻說話。

“大師,你的救兵到底什麽時候才來?”黑壓壓的一群鬼,可不是剛剛那些孤魂野鬼,殺氣騰騰的架式,明昧不覺得事情能順利的解決了。

無嗔道:“還要再撐一會兒。”

“一個瑤琴我們都對付不了人,還要再撐。”明昧嘴角抽抽地問,無嗔道:“施主的身上,一定有救命的法寶,否則以施主區區金丹期的法力,怎麽敢想去殺鬼王而得再生丹。”

“這也是我問大師的,大師既然能殺了鬼尊,總不可能連一點準備都沒有,等着被鬼兵鬼将包圍殺死。”明昧也不是省油的燈,她的底牌自己清楚,無嗔也不可能全無準備。

真要沒準備,殺了鬼尊之後面臨的局面,難道是因為明昧的出現造成的?

并非是明昧造成的,而是必然會發生的,所以,明昧不會覺得無嗔會全無準備。

無嗔似是難以啓齒一般地沉默了許久,最終,還是衡量了利弊,與明昧道:“那個,我不小心殺錯了鬼尊,原本我要殺的并非是玄沛,殺錯了,所有計劃和準備也都打亂了。”

此言一出,明昧完全呆住了,無嗔道:“該趕來的救兵還沒到時間,如今是趕不來的,如果我們等不到救兵,那就只有一死。故而施主若有什麽底牌,還是盡快拿出來的好,否則的話,我們都要死。”

外頭瑤琴已經跟那一群的鬼兵鬼将在說明清況,鬼兵鬼将都往明昧他們在的方向湧來,唯弗喚了一聲明昧,明昧毫不猶豫地将她收回了芥子空間,在此同時,千百只手将明昧的好不容易才修好的陣法毀了,這一次那是再也沒有複原的可能了。

同一時,明昧也将手中的锏揮了出去,“大師,你不是妖獸,也不是妖植,我收不你進儲物袋。”

開什麽玩笑,哪怕是再緊要的關頭,明昧也絕不敢将自己的芥子空間暴露出來,她與無嗔是什麽關系,那是初初見面的陌生人,哪怕是為了再生花而合作,他們之間的關系也絕沒有近到足以讓明昧暴露自己底牌的地步。

無嗔看了一眼明昧,最終還是甩出了數道符箓,對此,明昧一聲冷笑,打到現在,無嗔可是第一次出手,明昧幾次殺在前頭,哪怕叫瑤琴一逼再逼,都快沒有退路了,無嗔也沒動過手。

如今好了,知道明昧扛不住了,終于舍得動了。

明昧一直都很清楚自己跟無嗔合作的原因,她就是幫着無嗔擋事的,不管能擋多少,他們都能活下來了,無嗔就會将手中所得的再生花給她一株。所以,不管無嗔是出手或是不出手,明昧并沒有責怪他的餘地。

如今好了,無嗔出手了,對于一擁而上的鬼兵換将,要說起對付來,自然還是無嗔這樣的佛修更有辦法。至少那些小兵小将的根本近不了他的身。

明昧這裏,有了噬心草藤在手,明昧也能保證自己的安全。

但是,那都僅限于那些小兵小将而憶,帶着鬼兵鬼将而來的鬼,哪怕明昧不認識,能跟瑤琴并排而站鬼,哪怕會比瑤琴的境界低,又能低到哪裏。

“嘭嘭!”明昧殺着鬼兵鬼将之際,一鬼将手中的雙棍朝着明昧丢了過來,明昧根本連避的餘地都沒有就便結結實實地挨了兩棍,翻轉單膝跪在地,吐出一口鮮血來。

“小小的金丹修士也敢多管閑事,那我就送你一程。”棍回到了那男鬼的手裏,随着他一步一步地走向明昧,本來圍着明昧的那鬼兵鬼将都自覺地讓開了。

明昧拭過嘴角的血跡,“沒辦法,既有所求,又怎麽可能白撿。”

說着話,明昧已經揮出噬心草藤,沒想到那鬼就那麽在明昧的面前消失了,下一刻,又出現在了明昧的面前,一棍子打在明昧身上,還覺得不夠,又要繼續的再打一棍,明昧已經反應過來,想要用噬心草藤打在那鬼的身上,可是,那鬼卻已經看透了明昧的動作一般,在明昧打到他身上之前,已經一腳踢到了明昧的身上,直接将明昧踢翻了。

“不自量力。”那鬼輕蔑至極的與明昧吐字,明昧嘴角盡是血跡,道:“那又如何。”

說着再次出擊,這一次,明昧運轉着無名訣而出動,她也不再用眼睛看,而是用感覺,蝕心草藤握在手裏,假意地揮出,果然那鬼又消失了,這一次,男鬼是打算給明昧來個一擊斃命,然而在他閑身出現在明昧面前時,明昧将纏着噬心草的锏對着男鬼刺去。

根本不把明昧當回事的男鬼,沒有想到明昧竟然會看出他的動作,锏刺入體內,既帶着佛光,又有噬心草之毒,兩樣都是鬼所畏懼的,男鬼的動作一僵,明昧捉住機會,将所有的靈氣注入锏中,再次揮打出手,這一次,再次打在男鬼的胸前,男鬼身上的陰氣竟然松動了,氣息也弱了些。

“好,好啊!”男鬼是萬萬沒有想到他并沒有放在眼裏的明昧竟然能打到他,連聲叫好,揚起長手,修長的指甲不斷的變長,“敢打我,我要打你的心挖出來,吃了!”

鬼吃人什麽的再正常不過了,尤其這還不知道是什麽修為的鬼。

明昧惹上了這號人,明昧道:“那就要看看你能不能吃了。”

別人想吃就讓吃,明昧有那麽認命早就死了。握住手裏的锏,餘光掃了無嗔一眼,無嗔的情況也好不到哪裏去,身上的血流不止,只是他那血吧,連鬼都怕。

“竟然還有空關心別人。你該死了。”男鬼注意到明昧的餘光看向無嗔,如此說了一句,修長的指甲捉向明昧,明昧一躲再躲,叫他的指甲指了一把臉,鮮血淋淋,明昧卻像是感覺不到痛一般,在男鬼得意之際,已經再次一锏地打向男鬼。

那麽不要命的打法,男鬼也是料所不及,再次一失神,明昧已經再次打向他的胸口。

“他的死穴在額心。”這一句話飄入明昧的耳中,是無嗔提醒的她。

是以明昧毫不猶豫在一锏出動,打在男鬼的額心,男鬼一聲慘叫,即魂飛魄散了,也在這個時候,一朵黑色的花綻放開了,明昧連想都不想随手捉了那花丢進了芥子空間。

鬼界的再生花,鬼王或是鬼王之上者若隕若現,便會盛開,這一下,明昧已經得了再生花,同時地往無嗔的身邊退去,“大師,雖然我這再生花的品階不如你手裏拿的,不過,我有就行了,要求沒那麽高,你的救兵要是還沒來,我就要走了。”

坦率直言,她這會傷得并不輕,無嗔也好不到哪裏去,明昧很有良心的提上一句,那都是念着無嗔剛剛的一句提醒才讓她殺了鬼,既救了命,也得了再生花。

得了人的好處,也不能立刻就跑路,明昧自認不是那般沒有義氣的人。

“施主再幫忙撐着點,就來了,就來了。”就明昧往無嗔的身邊退的這會兒功夫,鬼兵鬼将也同時的朝着他們沖來,一個個都是要殺明昧跟無嗔的模樣。

瑤琴在見到明昧竟然殺了那後來者時,毫不掩飾的驚訝,也顧不上攻擊無嗔了,可是,哪怕死了一個可能跟瑤琴同階的鬼,瑤琴也一時沒再動手,那也不等于說危機解除了。

本來就夠黑的天,這會兒是一團又一團黑雲湧來,這情形是越來越不妙了,明昧半點沒有打小命搭在這裏的意思。

“師兄,我們來了!”明昧打算着趁着新的追殺鬼沒到之前,幹脆躲進空間之際,一陣喊聲傳來,接着一群和尚湧來,直接的殺起鬼來,無嗔大松了一口氣,“你們總算是來了。”

明昧也同樣大松了一口氣,終于不用做一回沒義氣的人,把無嗔給丢下了。

佛修那是專治鬼修的,來的這一撥人那是有十個,十個和尚的道行都是明昧看不透的,顯然都遠在她之上,所以,明昧十分幹脆歇會兒,且看着十個和尚合作布下陣法,一殺那就是一大批的鬼兵鬼将。

也在這個時候,雞鳴之聲傳來,瑤琴從退了之後就再沒有上前過,聽到雞鳴之聲,沖着無嗔喊道:“無嗔,我鬼界與你沒完。”

雞鳴一起,天就要亮了,一群鬼兵鬼将那都是不能逗留人間的,否則就是違背了未形界的規矩,到時候未形界的修士齊起讨伐,他們鬼界讨不了好。

因而瑤琴帶着鬼退了回去,總算的是消失了。只是最後那看了明昧一眼,明昧一個激靈,瑤琴卻已領着鬼兵鬼将走了。

無論瑤琴最後那眼神是什麽意思,這會兒明昧總算是不用再提心吊膽的了,直接地坐在了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氣。那頭無嗔的師兄弟們已經将無嗔給團團包圍,關心地問道:“師兄,你沒事吧。”

“無事,快看看施主如何。”無嗔傷得不輕,但總算是保住小命了,也在這個時候,才有空的讓師兄弟們去關心關心明昧。

明昧揮手道:“沒事,死不了。此間事即已了,我也告辭了。”

再生花已經到手,明昧半點不想再跟無嗔這群和尚湊在一起,剛剛瑤琴說的話必然是代表着鬼界,聰明人當然是要離得無嗔遠遠的。

“施主施以援手,是為再生花,老衲也答應過施主,施主幫了老衲這一回,老衲也會幫施主一回,幫你的妖獸恢複內丹。老衲說話算數。”無嗔如此與明昧說話,表露了自己是個好人,而且是很好的人。

明昧道:“再生花我已經拿到了,至于另一件事,不敢勞煩大師了。”

走火入魔的佛修,明昧可是親眼看到的人,哪怕無嗔想要除去那個心魔,然而心魔好除的話,無嗔何至于在修為盡失的情況下跑到鬼界采再生花。

無嗔看了明昧一眼,見明昧神情認真,最終拿出了一朵不知比明昧剛剛采摘的黑色再生花要大上多少的花來,“如此,再生花送給施主。”

品階最高的再生花,将來制作出來的藥效當然就會越好,明昧最終還是伸手接過了。

“既然施主另有辦法,老衲也不強求,施主的恩情,老衲來日必報。”無嗔這會兒表現得那叫一個友善,然而越是這樣,明昧就是覺得不安。

“大師客氣了,這一朵再生花,你我兩清了。”一點都不想再跟無嗔有半點的瓜葛,畢竟走火入魔的主兒,誰知道他接下來還會怎麽樣。

“難得碰到個不貪心的小姑娘。”無嗔的師兄弟裏,有人冒出了這麽一句。

好吧,也不能說沒人看不出明昧真實的骨齡,修真界奇人異士不要太多。

“諸位大師,告辭了。”明昧笑笑地打招呼,無嗔看了明昧一眼,明昧更覺得毛骨悚然,這莫不是已經讓心魔給占據了吧。

滿腦子的胡思亂想,明昧還是決定趕緊的走,有多遠走多遠。

“施主慢走。”無嗔等人皆念了一句佛語相送,明昧也與他們作一揖,立刻就用風行咒跑了,這一次明昧果斷地讓唯弗來選方向,唯弗吐了一句道:“往南。”

東南西東還是能分的,明昧果斷的往南邊去,直跑了一個時辰,明昧這才找了個有人的城池進。

雖然進的是修真界城池,只是她那披頭散發,身上還沾了血跡的模樣,進了城直吓得人到處亂跑,明昧咬着牙進了一間成衣店裏,靈石她也有一些,趕緊的挑了幾件衣裳買下,找個客棧住下,傷口随意地處置了,反正不流血就好,再把毛發也收拾了,換上新買的衣裳,站在鏡前,明昧瞧着自己終于是有了人樣,露出了一抹笑容。

然後,也不管唯弗跟無毛獸如何,扒在床上,先好好地睡上一覺。

這麽一睡,明昧足足地睡了兩天,還是無毛獸在她的識海裏叫嚷着要出來玩,這才把明昧給吵醒了。

“明昧,我要出去吃東西,好吃的,我都要吃。”無毛獸大聲地叫嚷,明昧揉了揉眼睛,直接将它的聲音給屏蔽了。

站了起來,伸了一個懶腰,走到窗前推開了窗戶,看到下頭人流往來的街道,這才真切的感覺到,她真的活過來了,活過來了!

活着可真好!明昧擡頭看了天空,為自己活着而高興。接下來,該好好地了解如今的未形界是什麽情況,還有魂樓裏,那些魂牌還在的上善派的弟子,湛兮以及妙戈,明昧握緊了拳頭,她要找到他們,一定要找到。

目标很明确,明昧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也顧不上身上的傷口,打開了房門出去想着該去哪裏弄一個小本子來,能夠讓她最快地了解如今的未形界的。

“真人醒了。”她這一開口,正好碰到了店小二,店小二熱情地跟明昧打招呼,然後一擡頭看到明昧頓住了,沒辦法,明昧進店的時候披毛散發的,身上穿的是不合身的衣裳,還一身都是血,如今整理了一番出來,一個漂亮的女修,店小二免不得看呆了。

明昧點了點頭,“弄幾個好菜來,另外,我想知道未形界的情況,能否請小二幫我去弄些消息回來,不會讓小二哥白忙活的。”

客客氣氣的請人幫忙,她是金丹修士,這店小二是練氣十層,雖然年紀比明昧還要大。然而修真界裏頭,散修之類的人,想要修為增進神速很難。

店小二本來看傻了明昧,聽到明昧的話,一下子回過神來,對于明昧的客氣,店小二連忙地道:“真人客氣了,真人要用得上小的,小的萬分榮幸,小的這就去給真人準備酒菜,再給真人收集消息。”

“多謝。”明昧道着謝,也拿出了一塊下品靈石放到小二的手裏,“這是給小二哥的報酬。”

事情還沒辦成,報酬倒是先給了,店小二拿在手裏笑得嘴都合不攏,“真人稍等,真人稍等,小的這就去辦,一定給你辦好了。”

明昧點了點頭,店小二高高興興地跑了出去,明昧往屋裏走去。在湖底呆了十年,未形界還不知道變成什麽樣子了,在不清楚環境的情況下,明昧自然是選擇讓別人幫她收集消息。

而且就她那倒黴透頂的運氣,沒有弄清楚情況之前,她就安靜地等着。

可是,還有一句話叫做,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

30.030章鬼惹的事

“真人, 你的酒菜還有你要的東西都準備好了。”明昧在等着,店小二很快的把酒菜還有明昧要的消息文本都給明昧送來了。

明昧打開門, 店小二把酒菜給明昧端了進去,“真人,這是百事通, 是記錄咱們未形界各門各派的寶典, 另一本是山河社禝圖, 标記的咱們未形界的風土人情。最後這一本是未形界各門派的禁制寶典。”

三本不算很薄的東西給明昧遞了上來, 明昧一頓,十年前她沒聽說過有這三樣東西的。

“早前年并不曾聽說過還有這樣的小記。”有問題明昧便直接的問出來。

“那是,這三樣東西是五年前才出來的, 聽說是長生派的人弄出來的,賣得不錯, 上面記錄的東西有理有據, 深得未形界修真人士的認可。”店小二與明昧解釋了一通, 明昧點頭,“有勞了。”

“不敢,不敢。小的冒昧,不知真人能否指點一二小的如何修行?”店小二是難得遇到像明昧這樣和善的人,而且一通交談下來, 明昧一直都很有耐心。

有些機會若不捉住, 過後那是要後悔莫及的。縱知冒昧, 店小二并不甘于一輩子就在這樣的店裏當一個店小二, 所以, 店小二與明昧開口了。

明昧看了店小二,“你是什麽靈根?”

聽到這一問,店小二的的嘴角抽抽,有些僵硬地答道:“四,四靈根。”

說到後面那聲音極是小,很是羞愧一般。

明昧道:“倒是比我好,我是五靈根的。”

本來頭都恨不得埋入地下的店小二聽到明昧的話看向了明昧,明昧道:“什麽靈根不重要,只要你不放棄,天道酬勤,總會能成功的。”

店小二聽到這激勵的話,與明昧點頭道:“嗯,小的,小的一定會努力。”

“尚未築基,功法未定,要說指點,我修煉的方式未必适合你,這是一本築基前輩針對練氣期如何築基寫的一些心得,希望能對你有益。另外,築基時最好別用築基丹,築基丹雖有助于築基,但築基是邁入修真的第一步,根基打得越是牢固,對以後更有益。既是丹藥,多少于人有害的。”

明昧是真心實意的勸告,至于店小二聽不聽得進去,願不願意聽他的,那就是他的事了。

“多謝真人。”店小二拿着明昧給的書,感激涕零,明昧搖了搖頭道:“種善因而得善果,于我不過是舉手之勞,希望能幫到你。”

明昧并不是一個吝啬的人,舉手之勞,能幫的她會幫。

“好好修煉,大道三千,希望你将來能找到屬于你的道。”明昧如此地與店小二說,店小二連連稱是,随後很自覺地道:“小的告退,告退了。”

明昧點了點頭,店小二恭敬地退了出去,不忘幫明昧把門關上。

沒了外人,明昧便把無毛獸和唯弗放了出來,無毛獸一出現立刻就控訴道:“明昧你太可惡了,竟然把我們關在裏面那麽久。”

明昧連理都懶得理它,只問了唯弗道:“再生花拿到了,要怎麽樣才能幫你複元你內丹?”

唯弗道:“此事非一朝可成,還是等你成為元嬰修士之後再說。”

就這一句把明昧給堵住了,二十二歲的金丹修士,誰知道了都要誇贊一聲天賦過人,然而對于唯弗來說,哪怕是明昧都清楚遠遠不夠的。

當初的唯弗躍龍門要化形時,那已經是化形期,也就是人修的化神期。

而于明昧,希聲當初就已經是化神期的修為,但是他也依然身死魂消。所以,金丹期對于明昧來說,真的什麽都不是。

“我知道了。”明昧沒有旁的話,唯弗聽着看了明昧一眼,她是越來越喜歡明昧這樣的性格了。

“你們別只管着說,快吃點東西,在湖下天天吃魚,吃得我都快要成魚了,總算現在終于能吃到別的東西了,雖然做得沒有明昧做的好吃。”無毛獸伸着爪子拿着東西吃,嘴巴也沒堵住,不忘拍一記明昧的馬屁。

明昧搖了搖頭,還是先翻看起店小二拿來的東西。各大門派的事,明昧先時在上善派已經倒背如流,如今看着不過是要确定這十年裏,各大名派的變化。

從前的時候上善派是排在第一名的,而如今,有了這樣一個本子出現,卻已經再無上善派。

捏緊了拳頭,明昧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讓自己不再多想,趕緊的了解情況。

本子上寫在首位的是扶盈門,扶盈門吶,明昧當初由希聲送出上善派時,就立刻碰到了扶盈門的弟子,差點被燒死了。

扶盈門的人那麽迫切的置上善派的弟子于死地,也不知道他們得了多少利。

想歸想,明昧還是利落地翻了下一頁,各大修真門派還是那些,并沒有增加新興的門派。至于未形界的地圖,明昧注意地看到了自己現在處在的位置,還在有始門的地界呢。

“明昧。”明昧半眯着眼睛想着事,無毛獸喚了一聲,明昧一眼看了過去,無聲地詢問。

“那個,那個。”無毛獸指了指她頭上,明昧不明所以,她頭上只有一支簪子,這還是先時她在湖裏随手拿了一根木頭弄的。

明昧取下了簪子問道:“怎麽?”

“你那簪子裏有東西,有鬼。”無毛獸這麽地告訴明昧,明昧覺得詫異,她自己的簪子進了鬼她都不知道,以神識一探,藏在簪子裏頭的鬼已經現形了,卻是在鬼鎮裏頭的紅衣女鬼。

紅衣女鬼一現形還伸了個懶腰,與明昧道:“哎呀,雖說陰魂木挺好的,可是也太小了,累死了。”

陰魂木這三個字讓明昧一頓,拿着木簪問道:“這是陰魂木?”

“至少還是萬年的陰魂木。”紅衣女鬼如此地回答,明昧已經說不出話來了,就是随手撿了那麽一根木頭做成簪子而已,那也能撿到陰魂木,陰魂木是最養鬼物的,雖然對于神魂也能起到安神養寧的作用,那也很招鬼好吧。

明昧已經不想再吐糟自己有多倒黴了,而是轉向了紅衣女鬼,不過是一個小小的鬼修而已,竟然能無聲無息的附到她頭上的玉簪來,了不起。

“我一直都跟着你來,是趁着你睡着的時候,我才進的簪子,當然,我擅長隐藏,所以雖然你的修為不低,但是,我也能瞞過你。”紅衣女鬼這般地告訴明昧。

明昧伸手将無嗔給的锏拿了出來,打完了架她順手就藏進了芥子空間裏,走得匆忙,也就忘了還給無嗔了。

紅衣女鬼一看明昧拿出還纏着噬心草藤的锏,連忙地解釋道:“我并沒有任何的意思,只是有未完成的事,所以才會趁亂逗留人間。”

“你逗留你的人間,附到我的簪子上算是什麽事?”

明昧又不傻,是由着紅衣女鬼說什麽就是什麽的?

紅衣女鬼看着明昧道:“能否請你幫個忙?”

“不能。”明昧果斷的拒絕,她如今事多得很,這紅衣女鬼心眼多得很,明昧才不會想被人玩弄于股掌,而且跟人鬥心眼又于她要做的事無益處的,她為何要如此地費心費力。

怕是紅衣女鬼也絕料不到明昧會拒絕的如此果斷,怔怔地看向明昧,似是在控訴明昧的絕情。

“請離開,以後也最好別再來,否則別怪我手下無情。”明昧握着锏警告意味十足地與紅衣女鬼說話。

“你果真就不能幫幫我嗎?”紅衣女鬼哀求地說。

“能無聲無息的附上我的玉簪,你的本事并不小,我尚沒有你這樣的能力,怎麽幫你?而且,我還從來沒有見過想讓人幫忙卻無聲無息地跟着人,還得讓人請才出來的拜托者。若如你所說,我這簪子是萬年的陰魂木,你在其中得的好處不少吧。得了便宜還想賣乖,心眼不小。再編出一段可憐的往事與我說說,一定能讓我為你身先士卒?”明昧揚着锏對紅衣女鬼這般地說來,語氣不善。

紅衣女鬼本來可憐兮兮地巴望着明昧,聽到明昧挑破了,也不再裝可憐了,倒是朝着明昧妩媚的一笑,“真人将這陰魂木送我如何?”

明昧冷冷一笑道:“送你一鞭噬心草藤如何?”

“哼!”紅衣女鬼聽到明昧的話終于理飄走了,明昧看了無毛獸一眼,摸了一把自己的臉,“我看起來像個傻子嗎?”

否則的話紅衣女鬼怎麽敢那麽的跟明昧要陰魂木簪。不過,這麽招鬼的玩意,明昧把簪子丢進了空間去。當然,明昧不忘低頭問了無毛獸,“你怎麽知道女鬼藏我簪子裏了?”

無毛獸驕傲地擡頭道:“當然是看見的。”

能看見藏在木簪裏的女鬼?明昧還沒反應過來,無毛獸已經再次開口,“明昧,我進階了。所以,血脈傳承也開啓了。”

明昧道:“所以你終于知道自己是什麽品種的妖獸了?”

無毛獸一聽這調侃意味十足的話,那是差點炸毛了,跳了起來道:“我一直都知道,知道。”

“所以你是神獸?有你這樣的神獸?唯弗見多識廣,你自己問問她有沒有見過像你這樣的神獸?”

連毛都少的神獸,神獸都長得那麽醜的?

“那是因為我吸收靈氣不足,差點就死了。”無毛獸不用聽也知道明昧話裏的意思,不就是覺得它的毛太少了,而且也太沒用了點,哪裏像是神獸了,所以明昧一直都不相信它的話。

明昧道:“在蛋裏就搶不過其他靈獸,神獸這麽無能?”

捅心啊捅心,無毛獸反駁道:“明明是因為我需要的靈氣太多了,是普通靈獸的十倍之數,而未形界的靈氣太少了,所以我才會靈氣不足。”

锲而不舍的解釋,力證它真的是神獸,貨真價實的神獸。

明昧道:“那你告訴我,你是什麽神獸?”

“貔貅。”無毛獸這麽地回答明昧,從來都不覺得自己能得個神獸的明昧聽到貔貅這兩個字,差點摔倒了,趕緊的捉過無毛獸一通打量,雖然她沒有見過貔貅的真獸樣,圖片那是見過的。

“傳說貔貅神獸其身形如虎豹,其首尾似龍狀,其色亦金亦玉,其肩長有一對羽翼卻不可展,且頭生一角并後仰。”獸,明昧也有了解過的,所以明昧一下子便将貔貅的外形道來。

無毛獸指了自己的頭,“角還沒長全,尾巴你看不像龍嗎?還有翅膀在這兒。”

長了點毛的背上确實是長了一對疙瘩,然而完全看不出這是翅膀。

角是比以前的時候長長了一點,那也不算真正的角,尾嘛,有點像是龍尾。嘴角抽抽,明昧道:“你一個神獸為什麽會在未形界來,聽聞未形界已經千年不曾出現神獸了。”

無毛獸很是憂傷地道:“不知道啊,在蛋裏的時候我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等我有意識已經叫人撿回去了。”

什麽人撿的,明昧也是聽說過的,所以都明白,明白了也就不需要多說了。明昧搖了搖頭,“貔貅小時候都跟你一樣長得這麽沒毛的?”

這個問題一問出來,無毛獸立刻炸了,“誰沒毛了,誰沒毛了,我這不是毛嗎?這不是毛嗎?”

這般模樣,明昧現一下子笑出聲來,唯弗也一般忍俊不禁,而無毛獸卻是一下子哭出聲來了,“嗚,我都已經夠慘了,生出來沒毛,過了十幾年了還沒毛,你們還笑我。”

明昧連忙地擺手道:“沒笑你,你看紫玉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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