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11)
珠是唯弗真人給你吃的,我也殺了妖獸的內丹給你吃了,不就是想讓你能長得快一點,毛越來越多。”
對此,無毛獸倒是認同的,靠近了明昧道:“明昧,我以後會很厲害的。”
這麽一句讓明昧一頓,随後明昧伸手撫過無毛獸的頭道:“不厲害也沒關系。”
是真的沒系。無論怎麽樣,她都會記得無毛獸在她最難的時候陪着她,哪怕幫不上她什麽忙,但它沒有離開,而是選擇跟着她這個倒黴透頂的人繼續走下去,明昧永遠不舍棄它的。
無毛獸聽着那叫一個高興,順着梯子往上爬,“取個名字,給我取個名字呗。”
額,想當年它是何等的傲驕,如今求着明昧取名字,情形是全然的反轉了。
“玄牝,你這樣的神獸,當然只有這樣的名字才能配得上你。”這個名字,那是早些年明昧就想到的,不過可惜這麽多年,為了讓無毛獸老實,明昧是一直都不肯改口。
如今嘛,該給的名字斷然不能吝啬。
唯弗道:“玄牝之門,夠霸氣,你得要努力恢複你貔貅的能耐,這才不負此名。”
無毛獸,不,終于是有了名字的玄牝一聽驕傲地擡起頭道:“那是當然,明昧,将來我罩着你。”
“哈哈,那我等着。”明昧高興地接過玄牝的話,雖然心裏并不指望,還是還會因為這麽一句而感到高興。
唯弗看着明昧,不知怎麽的就想到了鬼鎮上發生的事,被鬼困了,明昧在第一時間就把她和玄牝放到了芥子空間,而自己一個人跟百鬼相争。
明昧想要自己去鬥,在危險的時候并不要他們也去拼死相鬥,這份維護讓唯弗的心一暖。她已經很多年沒有嘗到過被人護着的滋味了。
所以,唯弗道:“明昧,聽說過火種嗎?”
當然聽說過,明昧點頭道:“當然,我在書中讀過,天地初生,既生天火,之後由天火衍生出其他九大火種,雖然不及天火,卻也是極厲害的,尤其是對于煉丹來說。”
“想不想去收天火?”唯弗繼續地說話,明昧側頭看了過去,“十大火種皆是難求,更何況天火。”
“早年機緣巧合碰到過,所以,要不要去?”唯弗直白地問,明昧想都不想地道:“要。”
“天火在有始門下,要進去不容易。你得準備着點。”唯弗提醒了一句,明昧想都不想地道:“好!”
唯弗與明昧說了一通東西,“你既然會煉丹,也會煉器,何不自力更生既供自己用,也能拿着去換靈石。本事多,你得要物盡所用,別讓自己白學了。”
明昧當然清楚,丹方也好,煉器的各種技能,上善樓的書樓裏應有盡有,明昧握着這麽大的寶藏不學才是真傻。
“不管是煉丹還是煉器,都得要弄個爐鼎回來。”明昧說着,唯弗道:“我還有點靈石。”
明昧道:“靈石我倒不差,但那煉丹還有煉器用的材料得要出去弄。”
“我也去,我也去。”玄牝立刻表示自己要去,明昧拿着手上的本子,“看完再說。”
要買東西,當然能一次搞定最好,明昧翻完了本子,拿過紙筆寫下了自己要買的東西,羅列清晰,唯弗見她字寫得不錯,補了一句道:“若是見到天靈地寶,多買點回來給他吃。貔貅嘛,吃得越多,長得也會越快。”
玄牝在一旁忙不疊的點頭,“長得快,長得大了,才能幫上你忙。”
明昧撫額,“暫時怕是買不到天地靈寶,靈石不夠。”
“你不是說不差靈石嗎?”玄牝一聽立刻地追問,明昧道:“不差靈石只是針對一般而言,天靈地寶都是什麽價格,用得着我提醒你?”
不用!玄牝已經明白了,可憐巴巴地看着明昧,明昧道:“好了,天靈地寶不成,一般的東西還是能讓你吃個夠的。”
退而求其次,除此之外,還能怎麽辦。
這頭明昧打算再歇息歇息明天就出去忙活起來,把該準備的東西準備齊全了,她就去找天火。
然而打算得再好,那也比不上突發事件層出不窮的現實。
夜半之時,一股陰氣襲來,這一次,明昧已經設下了陣法,闖來的東西立刻叫陣法給彈了出去,明昧也在同一時間醒來。只見白天還精神不錯的紅衣女鬼氣息微弱的倒在她的陣法之外。
可是,明昧看着卻沒有上前的意思,要命的是,這會兒的功夫一群人接二連三的跑了進來,齊齊地站在明昧的房間裏,只一看這些人的裝扮,明昧立刻沉下了臉。
青衣翠竹,除了有始門,還真沒有誰能讓明昧一見就不高興的。
“此人必是養鬼之人,大家上,殺了她。”果然不愧是同源之人,明昧就想到了十年前跟那個叫什麽秋衣的女人的糾葛了,故而明昧直接一巴掌煽了出去,把那剛剛說話的人臉都抽腫了。
“你,你竟然敢打我。”被打的是個小年輕的姑娘,挨了打滿是不可置信,明昧冷笑道:“打都打了,還能有假?都給我滾出去!”
一聲大喝,明昧是極不客氣,這一群人都不過是築基期的弟子,明昧縱然剛剛結丹,那修為也在他們之上,一沉下來臉來暴喝一聲,再用法力将他們都逼退了出去,他們又怎麽可能還安然無恙地留下。
沒了人,縱然是紅衣女鬼也被丢了出去,明昧站在門口看着一群狼狽不堪的有始門弟子,冷冷地笑道:“有始門的教養便如此,不請自入,甚至一來就不分青紅皂白的往旁人的頭上扣罪名?所謂的修真大派,就是如此無禮的?”
一回,兩回,上一回明昧挨了欺負,這一次要是再讓這群築基期的人給打得沒得還手,她活着還有什麽意思?
明昧不善地掃過那些男男女女,目光盡是冷意,還是其中一個略顯得穩妥的青年與明昧作一揖,“真人恕罪,師妹一時心急口不擇言,冒犯了真人,還請真人原諒。”
“不敢。不過一介散修,當不得你們有始門弟子的賠罪。我怕你們這麽一賠罪,回頭去請了你們有始門的師尊師祖來,把我殺了。”明昧挑白地說,所謂怕,誰還能看不出她臉上并無半分的懼意?
“真人言重了,有始門并非不講理的人。”
“所謂講理,就是不由分說的闖入旁人的房裏,然後見着我房裏有一個叫我的陣法阻住的女鬼,便覺得我是一個養鬼之人?”明昧不客氣地反問一句,咄咄逼人,半步不讓。
“此鬼作惡殺人,我們是來滅惡鬼的,此鬼哪裏不好跑,卻是直奔你的房間裏去,若說你與她素不相識,誰信?”一個甚是潑辣的女子開口。
反正衣裳都是一樣的,明昧也懶得認這些人的臉,“認識等于養她,那這世上認識你的人有多少,這些人都是養你的人?”
此言一出,直把人堵得一句話都說不上來。“想當然,想當然。你們有始門的人還真是想當然。我倒是想問問了,這女鬼殺的什麽人,怎麽那麽巧的就讓你們碰到了?莫不是,你們才是跟這女鬼一夥的,為的就是壯大有始門的好名聲?”
“放肆!”聽到明昧如此說話,一人喝斥了一聲。
“怎麽。許你們有始門的人說話,別的人就什麽都不能說了?”明昧一步不讓地反問。
一群小年輕涉世未深,向來也不跟人打嘴仗,碰到明昧這樣胡攪蠻纏,無理都能說出三分的人,捉住了理,那更是不會輕易地饒了他們。
“你……”明昧如此咄咄逼人,看着年紀小,架不住修為高,他們一群築基期的弟子群上也不一定能奈何她,一個個深深地吐氣,再吐氣。最後還是一個人上前去提拎了紅衣女鬼。
受了重傷的女鬼根本沒有反抗的餘地,也不知那人是用了什麽辦法把女鬼提住了,粗暴地問道:“我問你,你與此人認識嗎?”
紅衣女鬼看了明昧一眼,明昧手上不知何時已經拿着一條藤,紅衣女鬼自然是認得這藤的,噬心草的藤。比起這群人來,當然是明昧要更可怕得多。
“認得。可惜了沒能附上她的身,這樣高修為的人,要是附身于她那該有多好。”紅衣女鬼幽幽地說來,那婉惜絲毫不掩飾。
一群本來還想着女鬼會指證明昧的青年們都一頓,明昧看了紅衣女鬼一眼。而那本來想從女鬼的嘴裏得到一些話青年聽完了揚起拳頭就要砸向女鬼,他竟然能捉住女鬼,這一拳打下去,必叫女鬼魂飛魄散了,紅衣女鬼更是掙紮不得,眼看着拳頭就要落下了,青年的手叫人扣住了,扣住他的人正是明昧。
紅衣女鬼滿臉的希冀,明昧道:“知道惡鬼是怎麽誕生的嗎?”
捉住人的拳手用力地往回一推,自然也将紅衣女鬼從那人的手下救了出來。
“你,你不是說這鬼不是你養的嗎?”明昧那麽一問,立刻有人捉住了明昧剛剛說的話質問。
“不是我養的跟我要弄清楚來龍去脈有關系?”明昧反問,又是把人堵得半死。
“說,你去殺了什麽人?又為什麽殺人?他們又是怎麽追上你的?”明昧随意地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大有不問個明白絕不罷休的樣子。
紅衣女鬼剛剛死裏逃生,聽到明昧那麽一問,目光移到一旁的青年們,“我不過是去取了原本屬于我的東西,殺了從前殺了我的人。”
明昧道:“你最好說得清楚一點。自诩名門正派的人,你的故事要是說得不夠詳細,那就別怪他們手下無情了。”
把一群小年輕想說的話都給先說了,紅衣女鬼與明昧,“陰魂木,能否借用一下,我快撐不住了。”
“不能。”非常果斷地拒絕,開什麽玩笑,這個時候把陰魂木借出去,讓紅衣女鬼的實力一下子就恢複了,這樣一來萬一女鬼跑了,她跟誰說理去。
紅衣女鬼露出了一抹笑容,“真人還怕我跑了?”
“是。”明昧回答得沒半點作為金丹真人的自傲,無論紅衣女鬼打什麽主意,鬼在這兒明昧就有證明自己的機會,人要是跑了,誰管你。
怕是誰也想不到明昧會答得如此坦蕩,紅衣女鬼道:“真人果真如此的心狠?”
明昧一臉不解地問道:“心狠二字因何而起?”
問得坦當,直讓紅衣女鬼一時不知如何地回答,明昧道:“先時你想給我講故事來着,如今我願意聽你好好地說說了,怎麽,不想說了?”
紅衣女鬼只覺得一口氣卡着喉嚨,上不去下不來的,前所未為的難受。
明昧一看女鬼不說,立刻站了起來準備走,紅衣女鬼連忙地道:“求真人救我。”
真心假意,明昧還算是能分得出來,紅衣女鬼想必清楚,明昧要是走了,這裏的人,一個都不會放過她,只有明昧會救她,也只有她能救她。
“我的耐心有限。”換而言之,要說什麽的趕緊說,說完了就解決了這件事,別再折騰她。
紅衣女鬼道:“我殺的是有始門下附依的一個小門派的築基修士,可是,我當初就是死在他手裏的,他不僅殺了我,還殺了我全族,然後将我家中的財寶全都占為己有。”
“憑你一句話就想洗清自己,想得倒美。”聽完了紅衣女鬼的話,已經有人嗆了一句。
“修真之人,想要辨別真話假話會很難?”對于急吼吼說話的人,明昧如此地回了一句,嗆聲的人一頓,明昧拿出一道黃符來,紅筆朱砂也都有,當着衆人的面畫出一道符來。
“你那麽不信,讓你看看她的記憶如何?”明昧沖着剛剛嗆聲最快的人說了這麽一句,那是個小青年,一聽臉色有些發白,明昧挑眉地問道:“不敢?不敢只管直言。只是一個五尺男兒還怕看一個鬼的記憶,有始門的弟子,就是這樣的?”
這樣的怎麽樣,話不用說透,意思都已經很明白了。
“誰怕了,我才不怕。”青年被那麽一激将,縱然是怕,那也絕對不能露怯。
“如此甚好。伸手來。”明昧朝着青年那麽說,同時也拖起紅衣女鬼的手,将兩人的手同時擊在了符箓上,明昧道:“你現在可以進去看她的全部記憶了。”
雙指定在青年的手臂,一路引至于兩人相交的雙掌前,青年已經緊閉了雙目,明昧不緊不慢地又坐回了原來的椅子上,見一群青年滿臉好奇的,明昧道:“若是也想去看看的,我可以幫忙。”
不過是畫一道符而已,不是什麽難事。可是,一群人都忙不疊地搖頭,誰要明昧幫忙了。
随着小青年探入紅衣女鬼的記憶,漸漸可見小青年額頭盡是冷汗,臉色更是發白,同門師兄弟的一看都擔心了,當然也有人沖着明昧道:“你,你對我們師弟做了什麽,你快把他弄醒。”
“做了什麽,區區一張進入識海的符箓而已,有始門的弟子竟都不認得?”明昧面帶嘲諷地問。
“你……”接二連三的被明昧嘲諷,叫一群年輕氣盛的人恨不得拔劍相向。
“啊!”一聲慘叫,青年終于是驚醒了,那雙唇發抖,臉色慘白的模樣,真是比女鬼還要像鬼。
明昧道:“瞧這人不是好好的?”
“師弟,你怎麽樣了?”一群有始門的弟子,不是一夥的也不會一同來。
“太,太殘忍了!”那回神來的青年這麽地說了一句,一群人都聽得真真的,“怎麽?”
“真是,真是那姓賈的人殺了他們一家,而且,還讓人污辱了她。”青年把自己看到的大致地說來,也不用詳細地說,這樣也足夠了。
紅衣女鬼淚流落面,流的是血淚,“是我識人不清,不僅害了自己,也害了我的父母兄長,他們一生為善,卻落得被人所殺,連屍骨都無人收殓的下場,我為自己報仇,為我的家人報仇,有什麽錯?”
一群剛剛沖着她喊打喊殺的人被這麽一質問,一個個都說不出話來。
明昧勾起一抹笑容來,等着看這些有始門的人是怎麽反應的。怎麽也想不到,一道淩厲的的風刃朝着紅衣女鬼的方向飛來,明昧連一絲猶豫都沒有地擋在紅衣女鬼的面前,施出掌力将那風刃化解了。
而一個與她年紀相近的女子一躍而來,額中心的紅蓮綻放得越發的耀眼了,明昧一下子就認出了此人。也算是老仇人了。
所以,在那人躍起與她擊來時,明昧毫不猶豫地出手,兩人在半空中打鬥了起來。
“是,是秋水師姐。”有始門的弟子也認出了來人,立刻出聲地說。
“不,要叫秋水師叔了,你忘了先時有傳言,秋水師叔閉關沖擊金丹,如今既已出關了,必然已經進階為金丹修士。”說到這裏,那人一臉的興奮。
“秋水師叔才多大,二十多出頭,二十多歲的金丹修士,這可是未形界的獨一份。”一門之榮辱,那是一榮俱榮,一辱俱辱的,門派裏出了天才,總是高興崇拜的人比較多的。
而明昧與秋水一通交手,明昧占據了上風,若不是身上的傷沒有好全,早把人給打扒了,如今不過是将人擊退而已,明昧落在地上,全身的靈氣并未收斂的看向對面已經十年不見的老仇人。
“秋水真人一來就想殺鬼,這鬼與真人有何深仇大恨?”先發制人的問出話來,明昧看着秋水。
對面的秋水見着明昧總覺得有些熟悉,然而卻又怎麽都想不起來是在哪裏見過的這個人。
“作亂之鬼,修真之人當以誅之,是為造福。”秋水一句話吐露。
明昧啧啧啧地搖了搖頭,“果然是名門正派,所思所想皆為造福。不過,你就不問問你的同門們,這個女鬼該不該殺?”
秋水聽了這話皺起了眉頭來,一眼掃過一旁的有始門人,一群人已經與秋水作一揖,“拜見秋水師叔。”
“此人所言何意?修真之人,當以除惡揚善,你們莫不是與惡鬼為伍了?”
一番質問十分的不善,明昧卻聽着鼓掌道:“好一句除惡揚善,話說得挺好聽的,就是做的事忒不像樣。”
“找死!”聽到明昧的話,秋水大動肝火,一記風刃再次甩了出去……
31.031章被黑了
打架明昧還會怕秋水?秋水的風刃一出, 明昧也同時飛出一道風刃,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兩記風刃相撞,發出一陣巨大的聲響,無毛獸在明昧的識海裏叫喊道:“明昧, 揍她,揍死她。”
還用無毛獸說, 新仇舊恨的,明昧能輕易地放過秋水才怪。
所以,明昧也不再跟秋水廢話, 直接地打起來, 秋水皺着眉頭, 最後拿出了她的本命法器來,是一雙流星,朝着明昧擊了出去, 明昧趕緊地将锏拿了出來擋在前頭, 秋水的一雙流星緊緊地纏住了锏, 兩人僵持不下,明昧氣定若閑的道:“想要這锏,那便送你。”
話音剛落, 至少秋水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事,明昧先是用力地往前一拉一扭, 然後一松手, 在秋水用力地拉時, 借力向秋水的胸口飛去,锏打在秋水的胸口,嘭的一聲響,真痛啊!
痛又如何。明昧身影一閃,已經落在了秋水的面前,一手拿住了叫秋水拉過去的锏,趁秋水沒有反應過來之間,又打在了秋水的背上,秋水吃痛地叫出聲來,明昧還覺得不夠,接二連三的落在了秋水的身上,直把秋水打得沒有半點的還手之力。
“道友手下留情。”一聲叫喚,一個身影躍出,明昧一看,哎喲,又是老熟人,當年幫着秋水壓得她沒有反手之力的谷一盈。
元嬰修士出面了,明昧很乖覺地收了手,實力不夠,除非她今天想跟有始門拼個你死我活,否則她就要收手。不過,就算要放,也不能放着太輕松了。
明昧那麽暗中冷笑了一記,裝着不認識谷一盈一般将秋水給制住了,“抱歉,只怕我現在肯收手,這位真人也未必肯,所以,閣下既然叫停,也該讓這位真人先答應了不會再出手。”
谷一盈瞧着明昧不知怎麽的覺得熟悉,更有一種前所未有的奇妙感覺,聽着明昧的話,谷一盈一頓,而秋水已經喚道:“師娘。此人侮辱我。”
“哎,真人可別颠倒黑白,這麽多人都聽着看着的,諸位且說,我曾侮辱了她?”明昧立刻地反問在場的人,“倒是閣下一來就不分青紅皂白的動手,若非我的功夫不賴,怕是不知要叫閣下打成什麽樣了。”
“你!”秋水叫明昧給背剪了雙手制伏着,想要說是明昧颠倒黑白,但是總還是有正直的人與明昧為證。
“真人,這确實是一場誤會,事起因此鬼,雖說女鬼為惡,也不過是為了報仇而已,她生前家人皆被人所殺,如今她回來也只殺了仇人而已。原先我們并不清楚,所以追着女鬼要将她除之後快,蒙這位道友出手,讓我們看到了真相,随後秋水師叔出現,不由分說的就要出手殺了女鬼,這位真人才會和秋水師叔打了起來。”那位親眼看了女鬼所有記憶的青年幫着明昧說起好話。
秋水冷聲地道:“你怎麽不說,她都說了什麽?”
青年有些張不開口,明昧道:“我說了什麽?真人口口聲聲說自己除惡揚善,但是一上來就要殺鬼,我道真人說得好聽,做的卻是截然相反的事,說錯了?”
“你……”秋水氣得要跟明昧理論,然而明昧毫不客氣地打斷她道:“若此鬼當真作惡,你們要殺要剮我都不管。但她既是殺仇人報仇而已,真正的惡人是那占盡了便宜還殺人滿門的人,你倒是為要那樣的一個惡人來殺她,你說說自己究竟是除惡還是助纣為虐?“
“此事既然是誤會,秋水,不可再無禮。”谷一盈總算也不是不講理的人,已經出聲與秋水說了,秋水喚了一聲師娘。
明昧道:“原來有始門的規矩,連長輩的話都能不聽?”
又是拿捏了谷一盈刺了秋水,秋水怒目相對,明昧道:“真人,這位顯然準備我一松手就要打我,這人,我是放,還是不放的好?”
挑白地問,明昧很是幹脆,谷一盈已經再次出聲道:“秋水,不可再胡鬧。”
語氣中已經帶了不悅,明昧不覺得秋水果真要為了一個女鬼失了谷一盈的歡心,所以,明昧松開了秋水的手,走到了紅衣女鬼的面前,沒二話的把鬼給收了。
“此鬼交給我,從今往後,我會保證不讓她再作惡。”明昧那麽沖着一群年輕人,那位青年道:“今日多謝真人阻止,才不叫我們犯下大錯。”
與一開始的态度那是天壤之別,明昧道:“不必謝我。”
真心是不用謝,因她一開始也沒準備給女鬼幫什麽忙,更多的是想叫有始門沒臉而已,所以,真是不用謝她。
“師娘,你也看到了,她收鬼的動作如此熟練,這鬼沒準就是她養的。”秋水因谷一盈的警告而不敢對明昧動手,但是這上眼藥的行為,一目了然。
谷一盈當然也看到了,目光看着明昧,明昧亮出剛剛打了秋水的锏來,“此乃靈通寺出來的佛锏。”
靈通寺這個名號一扔出來,明昧也就不必再多作解釋了。
“告辭。”明昧還是不失禮的道了一句,回了房收拾東西準備走人,本來還想好好地睡上一晚,出了這一檔事兒,明昧只想趕緊的去辦自己要辦的事。
秋水那女人一看就不是好相與的,只對付秋水一人,明昧不怕,架不住每一回谷一盈都出現得過于及時,顯然谷一盈十分看重秋水。
秋水那一聲喚的師娘透露的信息夠多的,谷一盈是已經成了有始門掌門夫人。
“你其實不必怕那谷一盈,她雖然是元嬰修士,但是境界不穩,若不是有人幫她壓着,只怕早就已經跌回金丹期了。”唯弗的聲音在明昧的耳略響起,明昧聽着一頓,“不該啊,十年前我見她時就已經是元嬰修士了,過了十年了,怎麽可能境界還不穩。”
唯弗道:“只怕是發生了什麽事,才會有這樣的局面。”
那就不是明昧該管的了,明昧道:“去買我們要買的東西,還有,我也該給自己練制自己的本命法寶來了。”
“你想練什麽法寶?”唯弗問了一句,明昧道:“劍。”
“你想走劍修之路?”一聽到明昧要練劍為本命法寶,唯弗立刻明白了明昧接下來的打算。
明昧道:“劍修,是最有可能越階挑戰的人。”
一語道破了明昧為什麽會選擇走劍修之路。唯弗道:“如此練器的東西就不用準備了,把丹藥還有護身的法器弄好,天火之地,有一柄劍,拿到了,比你想盡辦法收集器材煉出來的都要好。”
這麽好的劍,明昧問道:“什麽劍?”
“沖道劍。”唯弗将劍的名字道來,明昧一聽呵呵地一聲,“你真敢想。”
唯弗反問道:“你不敢?”
“沖道劍那是數萬年前随天地而生的劍,一直以來都鎮壓在無邊火海裏,不讓無邊火海裏的火向外蔓延。拿到沖道劍,無邊火海的火就再也控制不住,到時候我們都得死。”
明昧顯然對這些事還是挺了解的,并不是由着唯弗說什麽就是什麽。
唯弗道:“無邊火海的火就是天火,你若是能收了天火,無邊火海自然也就消失了。”
卡了半響,明昧不确定地道:“果真?”
關于天火的記載,明昧只知道天火是開天第一撮火,但是天火何在,她看的書來真沒記載。
“無邊火海的事一時半會的說不清,你還是趕緊去準備點常用的東西,有無嗔送你的這锏,勉強的撐會兒也行,餘下的再慢慢說。”
明昧動了動胳膊,提了一句醒,“我的傷還沒好。”
“和人打架打得那麽歡實,當是無礙。”唯弗那麽堵了一句。
“打架,但凡還能動也必須要打贏。”明昧這麽地回。
唯弗不說話了,明昧試探地道:“那女鬼能交給你嗎?”
被這麽地問到,唯弗毫不客氣地回道:“不能。你真以為你救了她一回,她就會對你感恩戴德?”
明昧非常肯定地搖頭道:“不會。”
唯弗要說教的話直接叫明昧這一句堵住了,唯弗道:“要不然,你找個地方把鬼給放了。要是她再纏着你,叫她魂飛魄散了,又不是沒有這本事。”
處理事情那叫一個果斷冷絕,明昧道:“要把鬼魂飛魄散,那我還救她做什麽?”
“不然你就讓她纏着你。”唯弗怼了回去,明昧道:“我們不是要去無邊海火?等把東西準備齊全了,出發前放了她,她要是不怕的就跟。”
無邊海火,那是人、妖、魔、鬼都敬而遠之的地方,明昧要不是為了天火也不會去。
唯弗對此沒意見,點頭道:“可。”
總而言之,明昧還是趕緊的去把該準備的東西給準備了。
有了店小二給的萬事通的小書本,明昧買東西也就找上一家,把煉丹要用的草藥,還有制作陣法用的一些東西都一塊買下了。
買完了之後,她也不找客棧了,讓唯弗指了個地兒貓着煉她的丹還有陣。
已經被明昧指了兩次路的唯弗在明昧制好了一個迷陣之後問道:“為什麽每次都讓我指路?”
對于這個問題,玄牝代為回答,“因為明昧的運氣太差了。哪怕走個路都能碰見鬼,你不是親眼看到了。”
唯弗一聽想着還真是有那麽一回事,拿眼看回了明昧,明昧扯着嘴角與唯弗一笑,“運氣差,生來如何,沒辦法。”
“你的運氣差到什麽地步?”唯弗還真是沒有意識到這點,聽着玄牝的語氣覺得不對勁了,也就問到底了。
玄牝道:“喝水能塞牙,吃果子吃到蟲,睡個覺能叫人砸了屋頂。當初她就是跑路的時候不小心闖入了有始門的禁地,那才出現在你的湖裏。”
啪啦啪啦的把明昧的黑歷史都倒了出來,玄牝是半點不幫明昧瞞着。
唯弗聽着嘴角抽抽,“這樣你還能活到現在?”
明昧擺手道:“你是看着的,我這确實好好的活着。”
這麽一說,唯弗道:“你運氣那麽差,要不我們還是別打天火的主意了吧。”
那麽多得天獨厚的天之驕子都拿不到天火,明昧倒黴成這樣,萬一被天火燒成了渣渣,他們可都得死。
為了小命着想,明明是唯弗提起這主意的,如今唯弗只想讓明昧打消念頭。
明昧頓了頓道:“得了天火,我會變得更強。”
好吧,唯弗不得不說,明昧很明白自己要做什麽,天火,成就成,實在不成跑就是了,修道之人,求的不就是長生?怕死也是為了不死,賭吧,無論如何都賭一賭。
唯弗頓了半響,明昧問道:“有什麽東西能滅天火的嗎?”
“天火,好像滅不了的。”唯弗如此地答,明昧道:“萬物相生相克,沖道劍能壓住天火是因為什麽?總不可能除了沖道劍,再沒什麽能克住天火的?”
唯弗道:“克與滅那是兩回事。天火是天地的第一撮火,天火若滅了,其他火怕是都不成了。”
明昧側過了頭,唯弗道:“怎麽,不想收為己有,倒是要把天火給滅了?”
“只是做最壞的打算,萬一收伏不了,為了保命當然只能把它滅了。”明昧道出自己為何如此地打算,唯弗道:“水火相克的道理你總不會不懂。”
天火自天地初開就已經生了,要是有能澆滅它的水,還至于要用沖道劍來壓着天火?
“當初是誰用的沖道劍鎮滅天火的?”明昧又想到了另一個問題,唯弗道:“上善派的傳承一直沒斷,若是連上善派的書樓都沒有相關的記載,你道還有誰知道?”
換而言之,唯弗不清楚這件事。
正好明昧剛弄出了一個陣法來,準備要歇一會兒,“我進書樓找找。”
把關于天火的記載找出來,多作準備,到時候無論能不能收伏,總是多一手的準備。
唯弗動了動魚尾,“去吧。”
半點沒有要跟明昧回芥子空間的意思,她可不是明昧這倒黴孩子,躺在家裏睡覺都能禍從天降。
至于明昧進了書樓,找着天火還有沖道劍的記載,然而這兩樣都不知是多少年前的老古物了,所以明昧只能去翻古籍,翻着翻着,還真叫明昧翻出來了。看完之後,明昧心裏有了譜,吐了一口氣笑道:“果然是有備無患。”
唯弗見明昧出來了,而且嘴角挂着笑意,“看樣子有所得。”
“捉緊時間把幾個陣弄好,咱們就出發。”明昧這麽地跟唯弗說,唯弗自然是沒有意見的。
明昧發狠的制陣,而且翻出那些上古大陣,用着最簡單的辦法,弄出環環相扣的陣來。玄牝是不懂的,唯弗雖然懂得皮毛,畢竟還是差遠了。
但見明昧神色奕奕的,玄牝跳上明昧的肩膀道:“出門在外,能不能叫你的名字?”
這是還記得當年明昧在往有始門去之前說的話,明昧道:“叫吧。十年過去了,誰又能想到我還會活着。”
一個上善派的弟子,怎麽逃過未形界的追殺活下來。所以,在湖裏的十年,明昧雖然想出來,卻也依然心懷感激的,也是在湖底下,她才成功築基,今又結丹,也才有了一争的機會。
玄牝能出來,唯弗是絕對不行的,唯弗道:“去無邊火海得往東去。”
算是不用明昧說先指了路,明昧點點頭表示記下了,“去無邊火海之前,咱們先去一趟極北之地,取點東西。”
唯弗一頓,不解明昧要去取什麽。
“雖然我們都打天火的主意,打主意不等于送死,所以多做準備是必須的。去北地,就是取保命的東西。”明昧跟唯弗那麽一說,唯弗道:“什麽?”
“冰髓。”明昧回答,唯弗道:“有用?”
“古籍裏記載的,有用沒用總要試試。”換而言之也不确定究竟是真是假,總之還是去試試。
唯弗道:“冰髓不好找。”
“遇火不化即為冰髓,放心,我有辦法。”對于一個在水裏都能放火的人,明昧确信自己一定能找到冰髓。
一行往北而入,進入那極寒冰山之地,玄牝一個才長點毛的獸受不了的要回明昧的芥子空間去,明昧也不攔着,只是臨近一處冰山,一陣打鬥聲傳來。
聲音一入耳,明昧立刻往自己的身上貼了隐身符,探頭往前一看,有一撥人有點眼熟,然後明昧就想起來了,這不是有始門的人。
那麽一想,那頭的已經見了血,幾個打扮得富貴的人叫一群身着白衣的人給打倒了。
“你們想要做什麽?”都見了血的一群反問。
穿白衣的人裏似是領頭的一個道:“你們到冰山來做什麽?你們偷了什麽東西?”
“我們就是來歷練的。偷東西,我們才來到,偷什麽東西?”
一群人很是冤枉地說,明昧注意到那群人的嚴肅,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族長,小偷在這兒,小偷在這兒。”一通叫喚,明昧尚且沒有反應過來,一個晶瑩剔透的東西就跑到了她的面前,朝着明昧呵呵地直笑。
明昧……
她明明用了隐身符,為什麽還會叫這個不知道是什麽東西的玩意看到了。
“雕蟲小技!”随着這一聲落下,明昧尚且沒有反應過來,劈頭一桶水與明昧澆下,明昧趕緊的躲下了,得虧了躲得快,否則必是要澆得全身都濕了。
而也在明昧動的一刻,一支箭朝着明昧射來,明昧想都不想地再次躍起,同時也将剛剛站在她面前的東西一手捉住,沒想到那東西叫明昧那麽一捉,竟然發出陣陣的尖叫聲來。
明昧毫不猶豫地把那東西往芥子空間裏一扔,随後屏住了氣息。
裝過一回死人,想再掩藏自己的行蹤,明昧也算是老手了。
“人呢?”無論是那叫喚族長的人,還是後來朝明昧扔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