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5)

的食物而有些含糊不清。

“嗯。”塔諾斯笑着點頭,“是我最喜歡的舞臺劇呢,它的名字叫做《珍妮弗與薇薇安》。”

“《珍妮弗與薇薇安》?我從來沒聽說過這出舞臺劇呢……好看嗎?”

“你當然不會聽說過這個名字了。”塔諾斯露出一個有些意味深長的笑容,“至于好不好看……惟森,你看過後就知道了。”

惟森也沒有多想什麽,他吃過東西後,就陪着塔諾斯去看那出名字叫做《珍妮弗與薇薇安》的舞臺劇。

【從前有一位出身很高貴的小姐,她的名字叫做薇薇安。薇薇安長得非常美麗,她的美貌能令最漂亮的花兒也感到羞愧。】

惟森坐在觀衆席上聽着舞臺劇的旁白。這個時候,舞臺上出現了一名女孩兒,她的五官非常精致美麗,令花園裏鮮妍明媚的花兒們都羞紅了臉。

【薇薇安不僅長得美麗,她的性格也非常讨人喜歡。每一個看見她的人都會不由自主地稱贊她的完美無瑕。】

舞臺上的薇薇安有着可愛動人的笑容和花蜜一樣甜美的嗓音,每一個見到她的人都會對她贊不絕口。但是薇薇安始終保持着不卑不亢的樣子,絲毫沒有因為別人的誇獎而變得驕傲自負。

【珍妮弗比薇薇安要大四歲,她長相平凡,和完美無瑕的薇薇安相比起來珍妮弗就是一名平平無奇的女孩兒。但珍妮弗卻是薇薇安身邊、跟薇薇安關系最親近的女仆。】

另一名相貌普通的女孩兒出現在了舞臺上,她照顧薇薇安的生活起居、陪着薇薇安玩耍打鬧、每時每刻都在無微不至地關心着薇薇安。

【薇薇安就這樣一天一天地長大了,有一天她突然發現自己沒有辦法喜歡上異性。而更重要的是,她發現自己已經無藥可救地喜歡上了珍妮弗。】

“珍妮弗親愛的,我發現我實在是沒有辦法喜歡上那些男人,你說我該怎麽辦呢?”

“天吶,這實在是太糟糕了!”珍妮弗聞言睜大了眼睛,做出驚恐萬狀的神情。

薇薇安頓時露出了令人心碎的神情,配上她精致美麗的五官,顯得十分楚楚可憐。

珍妮弗這才發現自己失言了,她趕緊安慰薇薇安。但是珍妮弗的這些話薇薇安顯然聽不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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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衆席上的惟森也呆住了,他忍不住看向一旁的金發青年。

“塔諾斯,這出舞臺劇……”

“噓——”塔諾斯只是朝他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甚至沒有轉過視線來看他,“惟森,先看完了再說。”

惟森皺了皺眉,最後還是沒有說什麽。因為他感覺到身上突然湧起了一種奇特的酥麻,那種酥麻慢慢轉化為另一種怪異的瘙癢,很快又變成了針紮一樣細細密密的刺痛。

少年的額頭漸漸沁出了冰涼的汗水。惟森想,他大概明白銀月花汁的“毒瘾”發作起來會是怎麽樣的了。

于是在塔諾斯驚訝的目光中,銀發少年霍然站了起來,然後……落荒而逃。

“……惟森?”

惟森在逃離前不經意間朝舞臺的方向看了一眼,那個美麗得令人心碎的女孩兒薇薇安露出了泫然欲泣的表情,她用比花露還要甜蜜的嗓音憂傷地控訴着站在她對面的珍妮弗——

“喜歡你的人明明是我啊!為什麽你一定要在意他們的目光與說法呢?我們性別相同又怎麽樣?你沒有任何地方能跟我相比又怎麽樣?只要、只要我喜歡你就足夠了啊!”

“——接受我,就真的有那麽難嗎?”

**

塔諾斯追出來的時候,惟森已經不見了蹤影。塔諾斯尋找了很久,最終在一片偏僻的小樹林裏找到了那名銀發少年。

“……惟森?”

銀發少年将整個身體都倚靠在樹根上,他有些艱難地坐在那裏,呼吸沉重而急促,臉上的神情時而帶着痛苦、時而有些恍惚。

“惟森,你怎麽了?”

塔諾斯看了一眼少年身上已經沾滿灰塵的魔法袍,直接在少年面前蹲了下來。他伸手抓起少年的手腕,卻發現少年隐藏在袍袖下的手臂此時縱橫着一道道新鮮豔紅的血痕,在潔白的肌膚的映襯下顯得異樣猙獰。

“……塔、諾斯?”

惟森艱難地睜開眼睛看向金發青年,纖長卷翹的睫毛輕輕顫抖着,微微渙散的桃花眼裏映不出任何東西。他竭力抽回自己因為劇痛而微微顫抖的手腕,皺着眉頭勉強露出一個笑容。

“我沒事哦,只是‘毒瘾’犯了啦……”

“毒瘾?”塔諾斯不由地蹙起了眉頭。

“對哦,是‘毒瘾’哦……”惟森的臉已經慘白到毫無血色的程度,“所以我也并沒有你想象中那麽純潔幹淨啦,我其實很肮髒啊……塔諾斯,你不用管我的,你快走吧……讓我一個人留在這裏自生自滅就好了啊……”

塔諾斯不自覺地捏緊了少年細白的手腕,“惟森,只要你願意,毒瘾是可以戒掉的。”他用治愈系魔法替少年治療身上的傷痕,在魔法的作用下,少年的肌膚很快變得光滑如初。

“但是、但是我不知道我能不能做到啊……”

“你可以的,惟森,我相信你。”塔諾斯将遮擋在少年眼前的銀色碎發撩開,他摸了摸少年濡濕冰涼的額頭,然後盯着少年将近失去意識的眼睛,認真地說出承諾,“——因為我會陪伴在你身邊。”

“真是遺憾,寶貝兒恐怕不需要你的陪伴了。”

低沉的嗓音從背後傳來,那一瞬間塔諾斯警覺而敏銳地感覺到了危險的逼近。金發青年快速地摟過地上狼狽不堪的少年朝一旁躲去,然後,他再次看見了那名妖冶而蒼白的男人。

男人漆黑深邃的眼瞳裏一如既往地倒映着塔諾斯懷中的銀發少年的身影。塔諾斯似乎有些驚訝,他認真地端詳着男人的神情,片刻,青年好像感覺不到危險一樣,毫無征兆地挑起唇角燦爛地笑了起來。

看來上次他想錯了,原來卡蘭家族的人也并非真的每一個都那麽涼薄無情。

這樣、很好。

塔諾斯就這麽無聲而愉悅地笑着,他看着那名站在他對面的男人朝他伸出手,色澤淡漠的薄唇微微張合。

“把他還給我。”

——把寶貝兒、還給我。

Chapter .15

惟森迷迷糊糊中知道自己最終還是被塞恩勒帶走了,因為當他稍微恢複意識的時候,映入眼簾的是男人那張俊美到極致的臉龐。

少年的身軀無意識地抖了抖,男人将一杯銀白色的汁液遞到他唇邊,低沉好聽的聲音中帶着幾分溫柔的誘惑,“寶貝兒乖,喝下它就不會痛了。”

因為強烈的痛苦在侵蝕着身體,惟森的反應變得遲鈍無比,他甚至理解不了塞恩勒到底說了些什麽,但他就是下意識地抗拒喝下那杯銀白色的液體。惟森皺了皺精致的眉,奮力揚起的手斜斜地劃過男人捧着杯子的五指,居然将那只瓷白色的杯子給打翻了。

塞恩勒明顯有些詫異,他看着灑在純黑色的魔法袍上那一灘銀白色的水漬,居然溫柔地笑了起來。

“寶貝兒真是不乖呢……”男人輕輕捏住少年綿軟的五指,低頭親吻他毫無血色的唇,“不過,既然寶貝兒不想喝那就算了,我怎麽舍得強迫寶貝兒呢?”

惟森依然聽不懂男人說了些什麽,他皺着眉頭想要躲開男人的親吻,腦袋卻被男人用手緊緊禁锢住,只能軟綿綿地依偎在男人懷裏,任由男人肆意妄為。

強烈的痛楚并沒有停止消失,惟森甚至能感覺到那種劇痛如同潮水一樣一波緊接一波地在他體內洶湧泛濫,致使他想要蜷縮起身體、無法抑制地劇烈顫抖起來。

“痛、好痛……”

少年用軟糯微弱的聲音呻吟着,緊閉的雙眼漸漸沁出了生理性的淚珠兒。塞恩勒的動作頓了頓,他輕輕舔着少年濡濕的眼睛,“寶貝兒,你看你身上多髒啊……我們去清洗一下好不好?”

少年當然不會回答他的話,而塞恩勒也根本沒想要得到少年的回答。他再次低頭吻了吻少年毫無血色的唇瓣,然後摟着少年走進了浴室。

惟森完全無意識地任憑男人将他身上沾滿灰塵的長袍用魔法直接撕碎,然後将他放進了一個偌大的浴缸裏。浴缸裏的水非常清澈幹淨,還氤氲着熱騰騰的霧氣。

被溫熱的清水這麽一泡,惟森體內的劇痛也有所緩解,令他恢複了些許意識。惟森微微睜開眼睛茫然四顧,他無意識地伸手扶住了浴缸的邊沿,以防自己滑進水裏。

“塞、塞恩勒……”

“寶貝兒,我在。”

塞恩勒将少年扶在浴缸邊沿上的那只手握在五指間,那只手白皙纖長、指節分明,令塞恩勒完全沒忍住地放在唇邊輕輕舔了舔。

惟森禁不住皺起眉頭,他有些抵觸地想要掙紮抗拒,然而全身都軟綿綿的完全使不上勁兒。他只能放棄抵抗,努力将想要問的話完整地說出來,“塔諾斯、呢?你将塔諾斯怎麽……”

“塔諾斯?那個将寶貝兒帶走的人麽?”

塞恩勒的神情變得有些陰郁。他看着浴缸中微微睜大眼睛看着他、言語間卻在關心着另一個男人的少年,透過幹淨的溫水甚至還能清晰地看見少年那副一絲不.挂的身軀,有些青澀卻很美麗,白皙中微微泛着粉嫩的緋紅,散發出致命的誘惑。

男人最終還是遵循自己的*,他兇狠地吻住少年微微張開的粉唇,然後眯起眼睛溫柔地笑了——

“寶貝兒,我很不喜歡你喊別人的名字呢……”

惟森無助地看着男人将銀白色的液體灌進他嘴裏,他所能聽見的只有男人低沉而沙啞的聲音。

“所以寶貝兒,我後悔了呢——即使要用到‘強迫’這種手段也不要緊啊,因為你是我的……”

“——你只能、是我的。”

**

惟森再次睜開雙眼的時候,偌大的房間裏只有他一個人。他有些茫然地從床上爬起來,呆呆地環視着這個奢華而陌生的房間。因為他起身的動作,某個部位傳來了一陣陣難以言喻的疼痛。

昨天晚上歡愛的記憶斷斷續續地在腦海中浮現出來,惟森低頭看着套在自己身上那件純黑色的魔法袍,抿起唇瓣沉默良久。

最後,他從床上站起來,忍着某種難以言喻的疼痛走到房門口,伸手打開門——

“絡、絡絡?”少年微微睜大眼睛,語氣中帶着幾分驚訝和錯愕。

“是我,惟森。”絡絡望着少年光裸着雙腳站在地上、一副衣衫不整的樣子,忍不住多看了兩眼,然後才問道,“惟森,你這是……要去哪裏呀?”

惟森明顯愣了愣,然後反問道,“這裏、這裏是哪裏?”

“這裏是異世大陸的第一城——奧爾城。”

“奧爾城?”惟森有一瞬間的神情恍惚,“絡絡,為什麽我們會在奧爾城?”

絡絡本來就沒有打算隐瞞他,“惟森,塞恩勒先生的全名叫做塞恩勒·卡蘭,奧爾城的城主大人——賽斯爾·卡蘭是塞恩勒先生的孿生哥哥。”

“是嗎?塞恩勒·卡蘭……”惟森喃喃念着這個名字,目光有些飄忽不定,“原來塞恩勒的全名、果然是叫做塞恩勒·卡蘭……嗎?”

他沒有懷疑過塞恩勒找到他是因為絡絡,因為當初連他也不知道自己離開尼斯瑪爾城後會去哪裏,絡絡更不可能知道他的行蹤。

“絡絡,塞恩勒怎麽把你也帶來奧爾城了?”惟森擡頭微笑,微微顯得黯淡的桃花眼裏卻映不出任何東西,“不過,在這裏被囚禁也還有你能陪着我,這樣……真好。”

絡絡看着他努力将眼底的頹喪隐藏起來,禁不住有些心疼這個她無論是在二次元還是在三次元都那麽喜歡的少年。但同時她也覺得惟森的這番話真相了——主角攻把她也帶來奧爾城,其實還是因為她能讓惟森的情緒安定平穩、心情輕松愉快一些……吧?

所以她對主角攻的利用價值果然只有“能讓他心愛的主人情緒穩定、心情愉悅”嗎?qaq

“對了絡絡……”惟森清秀的眉微微蹙起,“尼斯瑪爾城現在怎麽樣了?”

絡絡心頭驀地跳了跳,她思索片刻,還是決定對少年說實話。

“尼斯瑪爾城已經被賽斯爾大人控制了,換而言之,就是說尼斯瑪爾城現在實質上是屬于賽斯爾大人的……”

說到這裏,絡絡停了下來,仔細觀察惟森的表情。出乎意料的是,少年表現得非常平和淡定,甚至可以稱得上是“無動于衷”。

“這樣啊……”

見絡絡不說話了,惟森也沒有多問,只是意味不明地說了這麽一句。最終還是絡絡憋不住了,“惟森,你就沒有什麽問題想要詳細問一問的嗎?比如賽斯爾大人是怎麽得到尼斯瑪爾城的啊、比如那些長老們現在怎麽樣了……”

惟森搖了搖頭,微微歪着腦袋看着她,“我才不關心這些東西呢……絡絡,只有你是我的朋友哦,你沒事就好了呀。”

絡絡略作思索,在她的意識裏倒也沒有覺得惟森這麽說有什麽不對的地方。因為她知道,在惟森的世界裏從小到大就沒有人是真正關心他、愛護他的,而惟森雖然心性純良但畢竟不是什麽聖母婊,所以他對尼斯瑪爾城那些長老們完全沒有感情也是情理之中。

惟森見女孩兒再次陷入沉默之中,并沒有開口打攪她。他忽然想起了什麽,于是遵從自己的思想順口問了出來,“絡絡,你來找我有什麽事請嗎?”

“也不是什麽重要的事情啦……”絡絡抿了抿形狀優美的唇,好一會兒才下定決心似的輕聲說道,“我只是想來提醒你一聲——這裏是卡蘭家族居住的城堡,賽斯爾大人也住在這座城堡裏面。這裏雖然很安全,但是對你來說其實潛在着很多的‘危險’……”

意識到自己有些語無倫次,絡絡趕緊住了嘴,最後總結性地說了一句,“——所以你千萬不要四處亂跑哦,惟森。”

“……啊?”惟森眼神懵懂地看着絡絡,臉上一片茫然無措。

“總之、總之,惟森你一定要答應我,你不能離開這個房間。”

絡絡情急之下一把捉住了少年的手。惟森疑惑不解地看了這個美麗的女孩兒一眼,最後還是微微皺着眉頭抿起單薄的唇瓣點頭答應下來。

“好吧,我答應你,絡絡。”少年盯着女孩兒的眼睛,極其認真地承諾,“——我不會離開這個房間半步。”

“這樣、總行了吧?”

Chapter .16

絡絡離開惟森所在的房間後,正巧遇到了回房的塞恩勒。

“塞恩勒先生……”

男人身上穿的已經不是那件看起來非常普通的魔法袍了,雖然這件魔法袍依然是純黑色的,但無論是從款式上來看還是從做工上來看都要精美細致很多,使這個原本就英俊無瑕的男人看起來顯得更加高雅尊貴。

絡絡的目光不禁有些發直。塞恩勒微微笑了起來,身上缭繞着若有若無的酒香味兒。他看着面前的女孩兒問道,“你剛剛去見寶貝兒了?”

“是的。”

“你們說了些什麽?”

絡絡心想這也沒什麽內容是不能讓主角攻知道的,于是她如實彙報說,“我只是跟惟森說了這裏是奧爾城,讓惟森不要四處亂走;以及惟森問我關于尼斯瑪爾城的狀況,我告訴惟森尼斯瑪爾城現在已經是屬于賽斯爾大人的了——僅此而已。”

“寶貝兒有什麽特別的反應嗎?”塞恩勒眯眼,唇邊淺淡的笑容也漸漸變得意味不明。

“沒有。”絡絡搖頭,“惟森聽完以後只是說了一句‘這樣啊……’,并沒有什麽特別的反應。”

“這樣啊……”塞恩勒微微垂下視線,輕聲重複着這三個字,再擡起目光時雙眼一如既往地透着深不見底的光澤,“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絡絡離開後,塞恩勒繼續往自己房間的方向走去。房門開啓的聲音微弱地響起,坐在窗邊的少年清瘦的身軀微微顫了顫,卻強撐着沒有回頭去看。

惟森低頭看着午後的陽光溫暖地投映在他纖細的五指間。他知道,這次一定是塞恩勒回來了。

塞恩勒走進房間後,第一反應就是尋找他的主人所在的地方。然後他看見了,身形細瘦的少年将身軀軟軟地依靠在窗臺的邊沿處,燦爛的陽光毫不吝惜地投映在少年的銀發間、身體上。

“寶貝兒這麽快就睡醒了嗎?”塞恩勒順從自己的*走過去,将銀發少年摟進懷裏。

惟森的身體微微僵了僵,但是他沒有掙紮,就這麽麻木而僵硬地任由男人緊緊摟着他的身體。

“塞恩勒——”

少年深深地呼吸,聲音低迷,“以你尊貴的身份和強大的法術,要找一個怎麽樣的玩物找不到呢?即使你喜歡男人,比我乖順比我聰明比我美麗的男孩兒在異世大陸上也多的是。難道你就不可以……放過我嗎?”

“寶貝兒怎麽會認為你是我的‘玩物’呢?”男人用舌尖舔了舔少年白嫩的臉頰,然後溫柔而愉悅地笑了,“寶貝兒,你是我心愛的人啊!我怎麽可能舍得放過你呢?”

惟森忍不住偏過腦袋躲開他的舔吻,眉頭緊緊皺起,“塞恩勒,你到底要怎麽樣才願意放過我?親也親過了、抱也抱過了、上也上過了……你、你到底還想怎麽樣啊?”

塞恩勒明顯愣了一下,因為少年那一句幾乎是喊出來的“上也上過了”。緊接着他低低地笑了起來,把少年柔軟的身軀橫抱起來然後将少年壓倒在旁邊的大床上。

“寶貝兒,不要開玩笑了,我是永遠都不會願意放你走的。別說只是‘上過了’而已,即使是上你一輩子……我都還嫌少啊。”男人舔了舔少年的眼睛,聲音低啞而暧昧。

惟森完全沒有辦法掙紮抵抗。每次都是這樣,塞恩勒總是會用精神系魔法控制他的身體,讓他不僅用不出半點兒魔法力量,連稍微偏過腦袋躲閃都只是奢望。

“一輩子?難道你打算囚禁我一輩子嗎?”少年完全無法忍受地問道,“塞恩勒,你恨我?”

“恨?”塞恩勒笑了,語氣中蘊含着滿滿的溫柔,“不,寶貝兒,我愛你啊。”

“是嗎?你愛我?”

惟森扯了扯唇角,也跟着笑了起來。他淺淺地嗅着男人身上清淡的酒香味兒,眼神中第一次透出了蝕骨的冰冷與殘忍。

“那麽,塞恩勒——我恨你。”

“——永遠、恨你。”

塞恩勒的瞳仁微微一縮,然後他的笑容更加愉悅而溫柔了,“沒關系,既然寶貝兒不愛我,那麽——恨我也好。”

“——我不介意、讓寶貝兒再多恨我一些。”

**

這是惟森第一次在清醒的狀态下“被上”——沒有銀月花汁,沒有神志不清,沒有意亂情迷。惟森的腦袋非常清醒,清醒到讓他甚至産生了一種名為“絕望”的心情。

裸.露在空氣中的軀體被那個男人肆無忌憚地觸摸着、舔吻着,然後少年白皙的肌膚被一寸一寸地印上了濕熱的痕跡。惟森只知道最後他被迫維持着跪坐在塞恩勒身上的那個姿勢,這時候他已經差不多要失去意識了,于是他就這麽昏死在了塞恩勒的懷裏。

當惟森再次醒過來時,塞恩勒一如既往的不在他身邊。少年沉默地在床上坐了許久,最終默默地整理好身上顯得有些松垮垮的魔法袍,光裸着雙腳就站到了鋪着厚軟的毯子的地面上。

惟森還沒有站穩,雙腿上毫無征兆泛起的酸軟酥麻和某個部位猛然傳來的一陣陣撕裂般的疼痛就令他踉跄了一下,絆倒了一張椅子然後跌坐在地上。他緊抿住微微紅腫的唇沒有叫喊出聲來,雙手使勁兒撐在地面上。但盡管這樣,少年的臉還是在床頭處磕了一下,眼角處頓時浮現出一片明顯的淤青。

惟森忍不住蹙了蹙眉頭,他伸手按住眼角處,忍着各種不适從地上爬起來,慢慢挪到房門口,擡手開門——

房門并沒有鎖。

惟森緊皺着的眉頭稍微舒展。看來塞恩勒還沒有下意識地将他囚禁在房間裏的習慣,盡管他曾經逃離過一次。又或者說,塞恩勒有絕對的自信——在奧爾城裏,他沒有任何逃離的可能性。

是啊,在奧爾城裏他确實沒有任何逃離的可能性。惟森纖細的五指抵着房門,他抿起唇無聲地笑了——但是,這并不代表他就會乖乖地待在這個房間裏等着塞恩勒回來後繼續上他啊。

少年踩着柔軟卻厚實的黑色地毯緩緩走出來,輕輕關上了身後的房門。精美細致的雕花木門隔絕了一路傾斜着蔓延出來的燦爛霞光,是朝霞。

惟森低垂着腦袋瞥了一眼,這麽看來,現在是早晨呢。

下颌忽然一緊,惟森下意識地伸手拍開那只緊緊捏住他的下颌的手,然後擡起視線看向手的主人。那只手非常骨感纖細,看起來十分漂亮,應該是一位女孩子的手。但是當惟森擡起頭來的時候,映入眼簾的卻是一名穿着銀灰色魔法袍的貴族少年。

那名貴族少年眉眼清秀,鼻梁挺拔,薄唇豔麗,肌膚白皙,一雙烏黑的眼睛細長而媚惑,仔細看時還會發現那雙烏黑的眼瞳并不只是純粹的黑色,而是透着一絲很深很暗、卻很妖冶的酒紅色。

“你是誰?”貴族少年的聲音透着一種奇異的沙啞,但是很有磁性很好聽。貴族少年眼角微微上挑,僅是目光流轉間就會不經意地洩露出風情萬種,“我怎麽不知道城堡裏最近來了一名這麽美麗的客人?”

惟森看得呆住了,他從來沒有見過這麽……可以說是美豔媚惑到了張揚這種程度的男人。貴族少年目不轉睛地盯着惟森看,然後挑起唇角笑了起來,五指随之抵在了惟森的臉頰上。

“還是一位和我一樣有着男裝嗜好的客人呢……真是難得啊。”貴族少年眯起酒紅色的雙瞳,笑容更加媚惑而甜美,“不過你這張臉蛋兒也長得太精致了,即使是男裝打扮也依然會讓人一眼就看出來你是一個女孩子哦……”

惟森回過神來以後就一直維持着面無表情,事實上從小到大有太多人說過他長得像個女孩子,并且以此來肆無忌憚地羞辱他。這些話聽多了惟森雖然已經感到麻木,但仍然覺得非常反感。

“你是塞恩勒帶回來的女孩兒吧?看來塞恩勒的眼光真是不錯呢,氣質這麽純潔幹淨的女孩子在異世大陸上可是不多了哦。”貴族少年眯眼打量着他,“唔,但是你怎麽不說話呢?不會是個啞巴姑娘吧?真是可惜了啊……”

“愛莉絲——”有一個人走過來,站在貴族少年的身旁。那個人仔細地打量着惟森,話卻是對貴族少年說的,“愛莉絲,你的話太多了。”

那個人穿着銀黑色的、精致而華美的魔法袍,那件魔法袍上似乎還印着密密麻麻的、繁瑣而複雜的魔法符文,但仔細去看的話就會發現魔法符文并不是印在布料上面的,而是在魔法袍上時隐時現地浮躍着、流動着。

惟森的呼吸微微窒了窒,他當然知道這種真正意義上的“魔法袍”在異世大陸上只有各城的城主大人能夠穿——并且配得上穿。

那麽,他面前這個笑容令人如沐春風的男人,大概就是第一城的城主大人、塞恩勒的孿生哥哥——賽斯爾、了吧?

Chapter .17

貴族少年——也就是城主大人賽斯爾一母同胞的妹妹愛莉絲·卡蘭,她不以為然地撇了撇嘴,“塞恩勒帶了一位啞巴姑娘回來哦,我才不相信你什麽都不想問呢。”

賽斯爾與塞恩勒長得并沒有多像,在惟森看來頂多只有三分相似。但賽斯爾也無可否認是精致而美麗的,而且比塞恩勒要多一些俊雅溫和的感覺。

惟森面無表情地任由這對兄妹将他從頭到腳端詳一番,他抿起單薄的唇,好半天才憋出來一句話,“我不是啞巴、也不是姑娘,我是男人。”

其實話一出口惟森就後悔了,因為他發現他的嗓音嘶啞得厲害,令人一聽就禁不住心生遐想。然後他看見賽斯爾和愛莉絲的神情果然都變了——

賽斯爾唇邊溫和煦暖的笑容漸漸消失了,改用另一種意味深長的目光盯着少年看;愛莉絲的視線有意無意地掃過少年光裸的雙腳、以及套在少年身上的那件顯得有些松垮垮的純黑色魔法袍,豔麗的臉蛋兒不禁挂上了幾分促狹的笑容。

“男孩子嗎?”愛莉絲用指尖輕輕摩挲着自己鮮紅的唇,狹長的眼睛漸漸眯了起來,“塞恩勒原來喜歡……男孩子嗎?”

**

最先發現惟森不見了的人是絡絡。

在那部*漫畫的原劇情裏,主角受昨天醒來後會跑出主角攻的房間,然後遇見了主角攻的哥哥賽斯爾和妹妹愛莉絲。當然重點并不是愛莉絲,在那部*漫畫裏愛莉絲就只是一個連性格設定都沒有的路人甲君而已;重點是主角攻的孿生哥哥——賽斯爾大人。

賽斯爾大人知道主角受是主角攻帶回來的、并且是主角攻喜歡的男孩子以後,就毫不猶豫地将主角受囚禁了起來,原因很簡單——他不希望看着自己的孿生弟弟走上“歧途”。

絡絡當然不忍心看着惟森被囚禁、受委屈,所以她昨天才會去找惟森,囑咐惟森不要離開塞恩勒的房間。但是她沒想到今天再去找惟森的時候,房間裏居然空無一人。

“寶貝兒呢?”

将要到中午的時候,塞恩勒終于回來了。他看見呆呆地坐在門旁魂不守舍的女孩兒,不由地皺起了眉頭。

“塞恩勒先生——”絡絡趕緊站了起來,急匆匆地對他解釋道,“塞恩勒先生,惟森應該是被賽斯爾大人囚禁了,囚禁在锢法牢裏……”

塞恩勒漆黑幽邃的眼睛霎時眯了起來,但是蒼白俊美的臉龐上并沒有什麽表情。

“是你親眼看着賽斯爾将寶貝兒囚禁起來的?”

絡絡搖了搖頭,“沒、沒有。我只是預感到了惟森今天離開這個房間的話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而當我前來的時候惟森已經不在房間裏了……”

塞恩勒沒有多問什麽,他面無表情地直接前往锢法牢。絡絡連忙識時務地跟上。

锢法牢,顧名思義——“锢法”就是禁锢所有的魔法力量,而“牢”當然就是指牢籠的意思了。

在異世大陸上,其實有普通平民和魔法師之分。而魔法師在練習魔法的時候需要不斷地使自己變強、然後升級——魔法階級分為“高階、中階、低階”三個階段;而每一階段又分為“一級、二級、三級……九級、十級”十個等級。

巨大的锢法牢由一種叫做“锢法石”的特殊石材打造而成,被關在锢法牢裏的魔法師會用不出任何魔法力量。當然锢法牢也不是對所有的魔法師都起作用——只要一名魔法師的魔法階級在高階七級或者在其之上,那麽锢法牢對這名魔法師就會失去作用。

這些設定絡絡都知道,但她更知道惟森的魔法階級至今都還沒有突破中階——如果是法力太弱的魔法師在锢法牢裏待得久了,會出現一些對身體不好的反應。

而絡絡知道的這些東西,塞恩勒當然也都知道。他抿起色澤淡薄的唇,幽深的眼瞳裏隐隐含着憂慮。

塞恩勒和絡絡進了一間富麗堂皇的殿堂,殿堂裏面擺放着兩排潔白的、巨大的石質牢籠。塞恩勒蹙了蹙眉,正想要一個牢籠一個牢籠地翻找過去時,絡絡就及時地張口提醒道,“塞恩勒先生,不用找了,惟森被囚禁在了最裏面的那一個锢法牢籠裏。”

塞恩勒不帶任何感情.色彩地看了絡絡一眼,什麽也沒有說,徑直朝最裏面的那一個牢籠走去。

絡絡完全看不懂這一眼的含義,她膽戰心驚地停在了原地不敢繼續跟過去,細長的十指開始忐忑不安地絞着自己的袖角。

塞恩勒果然在最裏面的那一個牢籠裏看到了惟森。少年倚靠着牢籠的邊沿處,抱着雙膝安靜地坐在地面上;他耷拉着腦袋,額頭緊緊地抵在膝蓋上,銀色細軟的碎發柔順地垂落下來,遮擋住了少年的整張臉。

整個牢籠呈現出一個巨大的圓形,塞恩勒沿着牢籠的形狀慢慢繞到惟森的身後,一只手穿過石質栅欄,透過少年細軟的發絲、輕輕摸了摸他的臉頰。

——涼的。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魔法屬性為“冰”的緣故,他的主人身上的溫度總是有些冰冰涼涼的,像是怎麽也捂不暖一樣。塞恩勒禁不住喟嘆一聲,沿着少年冰涼的臉頰一路摸到他的手心。

——也是涼的。

“塞恩勒……”

這個時候,似乎在迷迷糊糊昏睡着的少年輕啓薄唇,聲音微弱而輕細。

“——是你嗎?”

塞恩勒用力握住少年冰涼的五指,輕聲應着,“是的,是我。”

“塞恩勒,我這是要死了嗎?”

“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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