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7)

惑,“只要寶貝兒保證不再逃跑,我就放了寶貝兒,讓寶貝兒吃東西。”

他很清楚以他的主人的性格是不可能言而無信的,只要他的主人保證不再逃跑,就是真的不會再逃跑了。

惟森聽見“吃東西”三個字,桃花眼頓時變得閃閃發光,“好,我可以保證——如果你給我足夠的自由,我當然不會、也不需要再逃跑。”

**

與此同時,塔諾斯也在賽斯爾的房裏醒了過來。

“醒了麽?”

賽斯爾看着青年那張白皙的臉龐,目光有些暗沉幽深。塔諾斯在床上坐起來,垂着腦袋抿唇沒有說話,柔軟漂亮的金發随着他的動作垂落下來,剛好遮擋住青年的臉頰。

賽斯爾知道塔諾斯是在看手腕上那條淡金色的細繩,那條細繩是他親手系上去的,戴在手腕上可以束縛住任何一名魔法師的魔法力量。

“給我戴上這個……是害怕我會殺了你麽?”塔諾斯忽然揚起下颌看向賽斯爾,微微歪着腦袋,笑容一派陽光燦爛。

賽斯爾忍不住伸手去撫摸青年線條優美的下颌,尖細、滑嫩,一如既往地令他愛不釋手。

“你為什麽會被塞恩勒捉住?”他反問。

塔諾斯沒有隐瞞事實,因為他知道賽斯爾肯定會去找塞恩勒再問一遍這個問題,他實在是沒有說謊的必要,“因為當時我和惟森在一起,塞恩勒看見以後似乎很生氣呢。你知道的,塞恩勒的實力太強大了,我當然不是他的對手啊。”

塔諾斯非常無辜地聳了聳肩。

“惟森?塞恩勒喜歡的那個男孩子嗎?”賽斯爾在他的話裏挑選出自己關心的部分,“還有……你們‘在一起’?你和那個孩子……”

“賽斯爾大人,不要想那麽多,我和惟森只是純粹的‘待在一起’而已,你不要去傷害惟森。”

賽斯爾臉上仍然沒什麽表情,心裏卻無可奈何——在塞恩勒的保護下也得他能傷害到那個孩子才行啊!

Advertisement

但是塔諾斯不知道賽斯爾的心理活動,他見賽斯爾冷着一張臉不說話,禁不住眨了眨碧色的眼睛,有些驚訝,“賽斯爾,你不會真的打算跟一個孩子計較吧?”

賽斯爾敏銳地在青年的話語中發現了一絲不同尋常的味道,他眯起雙眼,“你很在意那個孩子?”

“如果我說‘不在意’你就會相信嗎?”塔諾斯用力拍開了賽斯爾掐着他下颌的手,語氣中帶着幾分冰涼幾分譏诮,“看來你也沒有變啊賽斯爾,性格還是那麽多疑那麽不相信其他人。”

“所以你是真的很在意那個孩子——對吧?”

“惟森是我的朋友哦。”塔諾斯眨了眨眼,收回了臉上的其他表情,歪着頭一如既往燦爛地笑,“我不在意朋友,難道應該在意你嗎——我的仇人。”

“啊,我忘了呢,跟你說這些話你也是不會理解的。”塔諾斯的笑容漸漸變了,仇怨而憎恨,“因為你根本就是個無心無情、連自己喜歡的人都可以毫不猶豫殺掉的混蛋啊!”

“你恨我?”

“如果我說‘不恨’你會相信麽?”

塔諾斯冷了嗓音反問。下一刻,青年的身體猛然僵住了,因為賽斯爾将他緊緊摟進懷裏,其中一只手還探進了他的衣襟裏面。

“賽斯爾……”

“沒關系,你恨我吧,有恨總比什麽都沒有要好。”

失去了法術的塔諾斯很容易控制,賽斯爾輕而易舉地化解了青年綿軟無力的掙紮,然後将他身上的魔法長袍撕碎。

塔諾斯還沒怎麽來得及抵抗就已經被壓倒在床上,璀璨奪目的燈光下,青年金色的發絲暈染出柔軟的光澤,散亂地遮擋住了白皙的臉龐。

Chapter .21

絡絡完全沒有想到愛莉絲會那麽難纏。

絡絡原本以為愛莉絲的那句“我很喜歡你”只是純粹想表達“我對你很感興趣”的意思而已,但是現實告訴絡絡,她的想法還是太過簡單了。

在絡絡洗澡的過程中,沉悶的敲門聲不依不饒地一直響着。絡絡知道,又是愛莉絲來“騷擾”她了。

連續三天愛莉絲都會在這個時候來找她一起“共用晚餐”,看來今天也不例外。

絡絡戀戀不舍地從浴缸裏走出來,慢騰騰地擦幹身體,然後穿上魔法袍、套上皮質長靴,這才姍姍前去開門。

“親愛的,今天這麽遲才來開門啊……”

房門剛打開,愛莉絲那張豔麗張揚得有些過分的臉蛋就映入眼簾,微挑着一雙細長媚惑的眼睛盯着絡絡。絡絡禁不住撇了撇嘴巴,為自己申辯,“我剛剛在洗完澡呢,愛莉絲小姐,今天明明是你來早了好吧?”

“嗯,那就怪我來早了。”愛莉絲一點兒也不介意絡絡對她反咬一口。她忽然湊近絡絡白皙颀長的頸部,然後深深地嗅了一下,“唔……香香的、甜甜的。”

絡絡眨了眨栗子色的眼睛,沒有說話。愛莉絲拉開兩人的距離重新站定,朝絡絡伸出纖長骨感的手,露出了一個溫柔而寵溺的笑容。

“走吧親愛的,我們去吃晚餐。”

絡絡将自己的手搭在愛莉絲的手上,一路跟着愛莉絲來到富麗堂皇的餐廳。餐廳裏并不是只有她們兩個人,這幾天絡絡每一次被愛莉絲帶來餐廳一起“共用晚餐”的時候賽斯爾都在,今天晚上也不例外。

讓絡絡感到意外的是,今天晚上塞恩勒居然也在餐廳裏。

“賽斯爾大人,塞恩勒先生。”

絡絡禮貌地微笑,愛莉絲也跟着向兩人打了個招呼,就拉着絡絡在一旁坐下來。

塞恩勒看着愛莉絲和絡絡“手牽手一起走”的樣子,那幅畫面帶着說不出的暧昧與甜蜜。他不禁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心底由衷地認為秀恩愛這種行為實在是太可恥了。

他擡頭朝賽斯爾望去,果然看見後者正盯着愛莉絲和絡絡來看,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塞恩勒當然知道愛莉絲這幾天是故意帶着絡絡在賽斯爾面前晃的。塞恩勒抿着唇無聲地笑,他家妹妹這回大概是真的動心了。

另一邊兒,絡絡正在低聲地問愛莉絲,“愛莉絲小姐,為什麽今天晚上賽斯爾大人和塞恩勒先生都在啊?”

“他們需要商量一些事兒。”愛莉絲朝她眨眼,“因為明天就是我的二十歲生日哦。”

**

自從惟森向塞恩勒保證了不再逃跑以後,塞恩勒果然沒有繼續鎖住他,夜晚也不會強行和他交.媾,只是在睡覺的時候必須摟着他。

除了中間銀月花汁的“瘾”又發作了一次以外,惟森對現在的生活基本滿意了。因為他不敢奢望他還能有更好的生活。

今天惟森醒來以後塞恩勒已經不在卧室裏了,塞恩勒跟惟森說過他可能一整天都不會有空回來房間,因為今天城堡裏舉行愛莉絲的生日派對,他會很忙。

惟森知道塞恩勒是卡蘭家族的長老大人,再加上有“賽斯爾城主的孿生弟弟”這個身份,塞恩勒的權力和地位并不比賽斯爾要低。所以這也決定了塞恩勒平常總是要忙各種各樣關于卡蘭家族的大事兒小事兒。

但是惟森不得不承認,他非常希望塞恩勒平時忙一些,最好是忙到連回來看他一眼的時間都沒有。

獨自吃過早餐以後,惟森換上了塞恩勒特意讓人給他準備的魔法袍。塞恩勒允許他今天到愛莉絲的生日派對上逛一逛,只是不允許他跟任何人有任何的肢體接觸。

想到這裏,惟森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前幾天塞恩勒系在他頸部的水晶石吊墜。塞恩勒跟他說過,讓他一定要随身佩戴這條水晶石吊墜,因為只有這樣塞恩勒才能随時感知到他的存在。

将心底濃濃的抵觸情緒壓了下去,惟森抿着唇低頭整理身上的魔法袍。這件魔法袍是極為聖潔純淨的純白色,搭配着一雙同樣是純白色的緞質長靴,讓少年看起來氣質幹淨空靈而又格外柔和純美。

“惟森,你在嗎?”

惟森剛剛穿好靴子就聽見有敲門聲響起,他走過去開門,房門打開以後果然看見了絡絡那雙清澈而明亮的大眼睛。

惟森有些驚訝,“絡絡,你怎麽來了?”

“惟森,塞恩勒先生允許你到愛莉絲小姐的生日派對上玩兒了對不對?”

“你怎麽知道的?”惟森眨巴着眼睛,臉上的神情又是驚奇又是困惑。

“你忘了嗎?我是預言系魔法師啊!”絡絡理所當然地回答,說完之後忍不住伸出手去揉弄惟森那一頭銀白色的發絲,“你還沒有梳理頭發吧?來,惟森,讓我來幫你吧。”

絡絡猜測愛莉絲今天會忙得不可開交,光是那些前來參加生日派對的貴族子弟就足夠愛莉絲應付的,愛莉絲應該不會有多餘的時間來“騷擾”她了。絡絡這麽想着,于是就理所當然地趁着自己有空來找惟森一塊兒去愉快地玩耍。

“嗯,好啊。”

惟森彎起眼睛笑了,在絡絡面前他果斷忘記了塞恩勒不允許他跟任何人發生任何的肢體接觸這回事兒。

事實上,即使塞恩勒知道惟森跟絡絡發生了“肢體接觸”,也不能——或者說是不會将絡絡怎麽樣,畢竟絡絡現在跟愛莉絲攪到一塊兒去了,而且看愛莉絲的樣子大概是對絡絡動了真心了,塞恩勒當然不會貿然去破壞自家親妹妹的攪基之路。

惟森和絡絡在房間裏笑笑鬧鬧了好一會兒才出門,在打開門之前,絡絡小聲地對惟森說,“我剛剛來的時候看到了房門口站着一名女仆,大概是塞恩勒先生讓那名女仆待在這兒的。”

看見惟森蹙起了眉,絡絡趕緊繼續道,“塞恩勒先生應該是擔心你會在城堡裏迷路,不過現在有我陪着你嘛,惟森。我對這座城堡雖然不太熟悉,但是也不至于會迷路。”

惟森眨眼,“絡絡,你是想讓我趕走那名女仆對嗎?”

絡絡在心裏默默地為少年的智商點贊,卻聽見少年的聲音裏帶着幾分遲疑,“可是,既然這名女仆是塞恩勒安排在這裏的,她大概不會聽我的話吧……”

“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絡絡順口拽了一句她從小被義務教育所灌輸的至理名言,然後露出一個略微帶着狡黠的微笑,“惟森,這就得看你趕人的時候會不會運用‘技巧’了。”

**

女仆貝拉确實是塞恩勒安排的,從塞恩勒離開卧室開始,貝拉就一直站在房門口等惟森出來。

絡絡的猜測沒有錯,塞恩勒的确是擔心惟森在城堡裏會迷路。當然,除了“帶路”以外,貝拉還有其他的作用——比如保護惟森,又比如監視惟森。

貝拉站在房門口等了一上午終于等到惟森出來了,然而她還沒來得及說些什麽就聽見惟森問道,“你是塞恩勒安排在這兒的人?”

“是的,因為長老大人擔心……”

惟森知道她接下來會說些什麽,于是少年蹙起眉頭打斷貝拉的話,“我不會迷路的,也不會逃跑——況且在這座城堡裏我也不可能逃得掉不是嗎?所以你就不用跟着我了。”

貝拉忍不住皺眉,脫口而出,“不行,長老大人吩咐過……”

“不行嗎?”惟森扯了扯唇角,臉上漸漸浮現出一抹冰涼的笑容,“也對呢,我只不過是塞恩勒囚禁在這裏的一只玩物而已,當然連命令一名女仆的資格都沒有啊……”

貝拉的臉色霎時變得慘白,“不是的……”

絡絡暗自為少年的演技點贊。她看見少年盯着貝拉的雙眼,忽然問道,“你叫什麽名字呀?”

“我……貝拉。”

“貝拉嗎?嗯,你長得還是挺漂亮的嘛……”少年捏起女仆尖細的下颌,甜蜜的笑容看起來就像是一個羞澀的孩子,“我蠻喜歡你的,貝拉。你說,我去告訴塞恩勒我喜歡上你了,好不好呀?”

貝拉驚恐地瞪大了雙眼,“惟森先生……”

“別擔心。”惟森拍了拍貝拉的肩膀,眉眼彎彎,“只要你乖乖聽我的話,我又怎麽可能誣陷你呢?”

Chapter .22

“惟森,你真棒!”

對于“成功甩開貝拉”這件事情絡絡感到很興奮很愉快,“真沒想到你的演技也可以這麽好啊惟森,剛剛你調戲貝拉的樣子簡直棒極了!”

“啊……調戲?”惟森懵懂着一張小臉,茫然地看向絡絡,“我有嗎?”

絡絡回答得斬釘截鐵,“你當然有啊!”

惟森微微紅了臉蛋兒,卻沒有繼續糾結關于“調戲”的問題。他猶猶豫豫地問道,“絡絡,你剛剛說了一句話,好像是什麽——‘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對吧?”

“唔,怎麽了?”

“那你說……我真的有可能離開塞恩勒嗎?”

“這個啊……”

絡絡在心裏說當然不可能啊!她一點兒也不希望她的本命cp被拆散好嗎!這麽想着,絡絡眼底劃過一絲狡黠,忽然之間計上心頭。

“惟森,其實你有沒有想過——你可以主動讓塞恩勒厭惡你、進而遺棄你啊!”

**

塔諾斯是被下半身那種怪異的感覺硬生生給弄醒的。青年皺着眉頭勉強睜開雙眼,發現自己整個人被身後的男人摟在懷裏,腰腹間還橫着一條修長的手臂。

私密處被什麽東西塞得滿滿當當的,塔諾斯眉頭皺得更緊了,他能感覺到賽斯爾汗津津的胸膛緊緊貼着他的後背,修長的腿與他的雙腿交纏。

“賽斯爾,你不要太過分了!”青年竭盡全力地擡腳朝男人的腿部踹去,嗓音裏透着幾分暧昧的沙啞。

“醒了?”賽斯爾絲毫不在意塔諾斯這不輕不重的一腳,他伸手撩開散落在青年臉頰旁的發絲,興趣盎然地看着金發青年睡意朦胧的側臉,“困的話就再睡一會兒。”

“不睡了!”塔諾斯的起床氣開始發作,他偏過腦袋狠狠地瞪着賽斯爾,“你試試一大早被人這樣插醒啊!看你還能不能睡得着!”

賽斯爾抿起薄唇抑制住低笑出聲的沖動,語氣中帶着幾分連他自己也沒有察覺的溫柔和縱容,“嗯,都怪我一大早就情不自禁。”

“可是……現在已經不是‘一大早’了哦。”賽斯爾偏頭看了一眼窗外面的陽光明媚,微微眯起了雙眼。

塔諾斯的神志這才漸漸清醒了,他推了推賽斯爾的胳膊,懶懶散散地開口問道,“今天不是有愛莉絲的生日派對嗎?既然都這麽晚了你還不去忙?”

“有塞恩勒呢,我不用急。”賽斯爾彎唇微笑,嘴唇慢慢貼上了青年的耳廓,“更何況塞恩勒那麽縱容愛莉絲,愛莉絲從小就比較喜歡塞恩勒。”

“是嗎?”塔諾斯眉頭一挑,眯眼笑了,“平時有那麽多空閑的時間和我待在一起,你是把大多數需要你這個城主大人親自處理的事務都交給塞恩勒去處理了吧?我看塞恩勒才是這座奧爾城名副其實的城主大人啊……”

“嗯,你說的沒錯,但是塞恩勒不喜歡城主這個頭銜。”賽斯爾一點兒也不介意和塔諾斯說這些東西,“——而我不喜歡處理這些亂七八糟的事務。所以從開始到現在一直都是我坐在城主這個位置上,塞恩勒則負責直接或者間接處理奧爾城的大多數事務。”

即使是塞恩勒去了尼斯瑪爾城的那些年,塞恩勒也會每隔一段時間就利用空間系轉移魔法回來奧爾城一趟。所以這麽多年來賽斯爾也習慣了在這些事情上完全依賴自己這個孿生弟弟。

“唔……那愛莉絲的生日派對我可以去參加對吧?”塔諾斯微微皺着眉頭在賽斯爾的懷裏掙紮了一下,試圖逃脫男人深深淺淺的侵略。

賽斯爾卻換了一個更加深入的姿勢,一邊還不忘親吻青年紅腫濕潤的唇,聲音有些含糊不清。

“嗯,當然可以。”

**

愛莉絲的生日派對在一個非常富麗堂皇的宮殿裏舉辦,宮殿大門口各種各樣打扮得花枝招展、雍容華貴的貴族、大人們絡繹不絕。

“惟森,這裏有很多好吃的東西哦。”

在絡絡的刻意引導下,惟森來到了一個不怎麽被人注意的角落。角落裏擺放着一張精致潔淨的長桌,上面堆放着許多看起來非常松軟香甜的蛋糕。

惟森的眼睛頓時變得亮晶晶的,他遲疑地問道,“這些東西……我現在可以吃嗎?”

“當然可以啊。”絡絡栗子色的眼睛彎成了好看的月牙形,“——如果你餓了的話。”

惟森這才想起他在不久之前才吃過早餐,但是面對香甜誘人的蛋糕他還是禁不住垂涎欲滴,最後實在是忍不住拿起一塊蛋糕小小地咬了一口,那種甜軟的味道讓少年微微眯起眼睛,臉上露出滿足而享受的神情。

絡絡看着少年津津有味地吃着東西,心裏由衷地認為吃貨真是一種呆萌可愛的動物。她用眼角的餘光四處亂瞄,最後不出意外地瞥見了不遠處那一抹引人矚目的淡金色。

恰好在這個時候有一名明顯是貴族打扮的少年走過來,面帶微笑、動作優雅地朝絡絡伸出手,“這位美麗的小姐,請問我可以邀請你當我的女伴嗎?”

“當然可以。”

絡絡現在正想找個理由離開一會兒呢,見狀當然求之不得。于是她對惟森輕聲說道,“惟森,我先離開一會兒哦,待會兒就回來找你。”

惟森明顯愣了一下,在他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絡絡已經将細白的五指搭在了那名貴族少年的手上,唇邊挂着甜美的笑容跟着那名貴族少年緩緩走向宮殿中央那些熱鬧繁華的地方。

“惟森?”

等到惟森回過神來,一名金發碧眼的青年站在他面前正目不轉睛地盯着他看,笑容一如既往透着陽光般的溫暖柔和。

“塔諾斯?”惟森看着面前的人,驚喜和驚訝一起溢于言表,“你……你怎麽會在這裏呀?”

塔諾斯穿着一套淡金色的魔法袍,魔法袍的顏色和青年給人的感覺一樣——很耀眼,卻又仿佛帶着說不出來的和暖溫柔。只是幾天不見而已,金發青年白皙的臉龐似乎消瘦尖細了不少,但是仍然精致而美麗,五官中帶着幾分陽剛的英氣。

塔諾斯将目光從惟森身上移開,拿起長桌上一塊外形精美小巧的蛋糕,慢慢放進了嘴裏。

“這裏的東西真好吃,惟森,很适合你呢。”塔諾斯想起少年“吃貨”的屬性,再看向少年的時候忍不住勾唇笑了,“看來,塞恩勒對你還是不錯的。”

惟森放下手裏的蛋糕,他對塔諾斯的話既沒有表示同意也沒有出口辯駁,而是睜大眼睛好奇地再問了一遍,“塔諾斯,你為什麽會在這裏?”

“我當然應該在這裏啊……”

塔諾斯微笑,然而目光終究有些閃爍。他當初幫助惟森并不是沒有任何預謀與意圖的——他知道塞恩勒作為仆人待在惟森身邊,所以從一開始他就打算利用惟森接近塞恩勒,以達到混進卡蘭家族的目的。

而最終他也确實成功了,雖然這個成功的過程裏危險重重意外重重,并且有太多令他感到出乎意料、措手不及的東西。但是無可否認,他的确是利用了惟森。

“好了,先不要說我的事情。我問你,惟森,你那天所說的‘毒瘾’發作,其實那是銀月花的‘瘾’才對吧?”

惟森有些驚訝,“你知道銀月花?你是怎麽知道的?”

“如果真的是銀月花的話,那麽我不僅僅‘知道’,還有辦法替你戒掉這種‘瘾’。”塔諾斯似乎松了口氣。當初是他利用惟森在先,可他現在是真的将惟森當作他的“朋友”,不做些什麽彌補一下自己的過錯難免會有些心虛。

“真的可以嗎?”

“可以的,只要你願意,無論什麽‘毒瘾’都是可以戒掉的。”塔諾斯微微勾唇,笑容清澈明朗,“——就像我當初承諾的那樣。”

Chapter .23

“塔諾斯,謝謝你。”惟森看着青年漂亮的眼睛真心誠意地說出了這一句上次他沒有來得及說完的話。

“惟森,我們是朋友。”塔諾斯挑唇微笑,伸手撩開散落在眼前的細碎發絲,“以後不要随便對朋友說‘謝謝’兩個字,這樣會令你的朋友很傷心。”

“是嗎?”

惟森微微歪着腦袋一臉困惑。他在尼斯瑪爾城從小被灌輸的思想就是要懂禮貌、識禮儀,為什麽不能對朋友說“謝謝”呢?

“只有對陌生人才需要說‘謝謝’。至于朋友,他們幫助你是應該的,否則,他們算什麽朋友?”

惟森愣了一下,回過神來的時候剛好瞥見青年擡起的那只手——白皙纖長的手腕上系着一條淡金色的繩子,很細很柔軟,但是在雪白的肌膚襯托下卻很惹眼。

惟森認得這種細軟的繩子,他震驚地問道,“這是……锢法繩?”

塔諾斯怔了怔,然後将那只手放下來,笑容帶着幾分無奈,“好吧,我都忘了呢。”他看着自己在燈光下顯得格外蒼白的手腕,“——我需要解開了這條繩子才能替你戒掉銀月花的‘瘾’。”

“系上锢法繩的人……是誰?”惟森臉色微微發白,“是塞恩勒嗎?”

“不,是賽斯爾。”塔諾斯沒有隐瞞少年,“如果是塞恩勒的話,那我現在也不可能活着站在你面前了。”

“塞恩勒的孿生兄長——賽斯爾大人嗎?他為什麽……”

“因為他愛我,但是我恨他。”塔諾斯仍然微笑,白淨的臉顯得溫柔而美好,“他想把我留在身邊囚禁一輩子,但是又怕我會恨得忍不住……殺了他。”

“——所以,他給我戴上了這條锢法繩。因為這樣他既可以把我留在身邊好好疼愛,又不用擔心我會有能力暴起反抗他、滅殺他。”

因為實在是太過震驚了,惟森的眼睛瞪得圓溜溜的,“塔諾斯,你和賽斯爾、你們……”

“是的,我們是相愛的——戀人關系。”塔諾斯盯着惟森的眼睛微笑,對此毫不掩飾,“不過,這都是以前的事兒了。至于現在,我不敢繼續愛他,他也不敢繼續愛我。”

他不敢繼續愛賽斯爾,因為米洛克家族的上百條生命、他的上百個親人,都被那個曾經信誓旦旦、言之鑿鑿說會愛他一輩子的男人毫不留情地屠殺了,讓他怎麽敢繼續愛這麽冷酷殘忍、翻臉無情的男人?

賽斯爾不敢繼續愛他,因為那個男人傷害了那麽多無辜的生命、屠殺了他那麽多的親人,那個男人知道他心底暗暗滋生的滔天恨意,也知道他待在奧爾城裏逢場作戲、強顏歡笑只是為了報這個血海深仇,那個男人又怎麽敢繼續愛這樣一心複仇的他呢?

**

塔諾斯第一次見到賽斯爾大概是在三年多以前,他是被男人精美細致得有些過分的容貌給吸引住的。塔諾斯從小就非常清楚地知道他不喜歡女性,所以他理所當然地湊過去搭讪。

相見、相識、相知、相愛、相殺——這些事情只是發生在短短的大半年之間,但是塔諾斯每次回憶起來都覺得只有一個詞能夠形容他那種複雜的心情——恍若隔世。

認識賽斯爾的第三個月,他和賽斯爾就在那個後來被惟森稱贊“就像是傳說中的仙境一樣”的溫泉裏有了第一次交合。

“塔諾斯,我愛你。”高.潮結束後那個男人親吻他的嘴唇,“一輩子都像現在這麽愛你。”

塔諾斯因為精疲力盡而整個人癱倒在他的懷裏,聞言眯起眼睛笑了,懶散地嘟起嘴巴回應他的熱吻,沙啞的嗓音有些含糊不清,“唔……我也愛你。”

而在認識賽斯爾的第九個月,這個說會一輩子都這麽愛他的男人讓他知道了什麽叫做痛徹心扉、仇恨刻骨。

塔諾斯·米洛克臉色慘白地站在城堡外面,渾身上下鮮血淋漓。

“賽斯爾,你恨我?”

他知道自己的聲音在劇烈顫抖着,緊握成拳的雙手已經指節泛白,“為什麽?如果你恨我那就盡管沖我來啊!為什麽要屠殺我們米洛克家族?為什麽要把我的親人都、都……為什麽!”

“我不恨你,塔諾斯。”那個五官精美絕倫的男人将鮮血淋漓的他壓倒在正淅淅瀝瀝流淌着血水的地面上時這麽對他說,“塔諾斯,你可能永遠都不會知道我這一輩子最大的錯誤就是愛上你。”

——如果不是他因為愛上了塔諾斯,米洛克家族絕對不會現在才被屠殺,他也不會在這裏浪費這麽多的時間。

這一次性.愛沒有任何的潤滑和開拓,塔諾斯痛得直皺眉頭,“我只知道我這一輩子最大的錯誤就是遇見你,賽斯爾!”

賽斯爾完全不理會他說了些什麽,只是繼續專注于入侵與掠奪,“不過很可惜,雖然我愛你,塔諾斯,但我還是不能讓你活着看到今天的日出。”

當清晨的第一縷微光透過薄薄的雲層映在塔諾斯白皙的臉上時,他身上的男人也嘶吼着到達了高.潮。在到達□□的那一瞬間賽斯爾的感官空白了片刻,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才猛然發現懷裏金發碧眼的少年漸漸消散成了一片殘影。

“塔諾斯……”賽斯爾怔住,修長的五指徑直穿過了少年慢慢虛化的身軀。

年僅十八歲的塔諾斯緩緩勾起了唇角,笑容凄慘而破碎,“賽斯爾,我現在是不是應該慶幸——我一直以來都對你隐瞞了我還是一名空間系魔法師的事實?”

“塔諾斯……”

少年疲憊地閉上了雙眼,然後在男人懷裏徹底消散成了虛無。

**

絡絡看見塔諾斯果然像原劇情一樣走過去跟惟森搭話,這才松了口氣。

但是她這一口氣還沒有徹底松完,一只骨感白皙的手就搭在了她的肩頭,然後極其自然地順着這個姿勢将她摟進了懷裏。

絡絡皺眉回頭,剛想說些什麽,目光卻對上了一雙烏黑暗紅的眼睛。這雙眼的主人有着精致的五官和張揚豔麗的臉蛋,此刻正似笑非笑地盯着她來看。

“愛莉絲小姐。”絡絡愣了一下以後迅速地反應過來,趕緊朝愛莉絲露出甜美可愛的笑容。

愛莉絲看向那名牽着絡絡的手的貴族少年,眉梢一挑,臉蛋兒上的神情顯得更加似笑非笑了,“科比,她是我的人。”

科比明顯愣了一下,然後就笑了,絲毫不在意地擺手說道,“別開玩笑了愛莉絲,堂堂賽斯爾大人的親妹妹難道還會在意一名女傭嗎?”

愛莉絲今天戴了一頂精致漂亮的帽子,她把所有頭發都盤了起來然後用帽子遮蓋住,這樣更加顯得她的臉蛋小小的尖尖的,精致張揚又豔麗,令人有一種鋒芒畢露的美感。

愛莉絲仍然是女扮男裝的裝束,反正在奧爾城內不會有人敢說關于她的任何閑言碎語。她眼角上挑,目光流動間有種小狐貍一樣的妩媚妖豔,“誰跟你說她是女傭了,科比?”

科比驚訝,“你剛剛不是說她是你的……”

“對,她是我的。”愛莉絲微微眯起細長的眼睛笑了,她攬着絡絡看向科比,眼角眉梢在不經意間流露出風情萬種,“好吧,科比,如果我這麽對你說你能明白嗎?她的确是我的——她也只能、是我的。”

科比瞪大了眼睛,看向她們的目光就像是在看兩只怪物,“愛莉絲,你、你們……”

“沒錯,我就是喜歡她。”愛莉絲勾着唇笑,然後眉眼彎彎地就着這個姿勢在絡絡的唇瓣上親了一下。

絡絡沒有任何反應——沒有承認的同時也沒有否認。等到科比緩過神來,他禁不住驚嘆道,“愛莉絲,你還真是……敢作敢當啊!”

“過獎了。”愛莉絲揚起眉頭,有點兒詫異,“我原本還以為你會驚恐萬狀地對我們喊‘你們這兩個變态快給我滾開’呢,沒想到你居然……”

她抿起唇輕笑,沒有繼續說下去。

“這種事情如果發生在其他人身上我可能真的會這麽喊出來哦,但是發生在你這種天生喜歡女扮男裝的怪胎身上那就見怪不怪了。你不過是仗着你的哥哥是奧爾城的城主大人所以沒有人敢說你而已。”科比狀似無可奈何地攤了攤手,忽然認真地問道,“但是我有點兒好奇——她真的是你的女傭嗎?”

“其實你是想問——她到底是心甘情願地跟我在一起的還是被迫跟我在一起的對吧?”愛莉絲眨了眨細長勾人的雙眼,烏黑的眼瞳裏那一絲酒紅色更加幽深了。

“好吧,其實也差不多了。”科比承認自己的确是想問這個問題,“我只是想知道——如果她不喜歡你,那麽她有拒絕你的權利麽?”

“這個問題啊……”愛莉絲蹙起眉頭似乎有些為難,像是經過深思熟慮以後才回答道,“按理說她應該是有權利拒絕我的,然而事實上——我不能容忍這樣的事情發生。”

Chapter .24

聽到這裏,絡絡忍不住捂臉。果然只要是卡蘭家族的人都會自動打上“占有欲、掌控欲突破天際”的标簽嗎?

科比得到這個意料之中的答案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