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翻手覆雲來夾風帶雨恢宏下,滿掌皆無,抓住的是什麽?

青派的基地便在一處山谷之中,北面的山壁上此時正站着兩個貼的極緊的人影。

「萍生此去可得小心了,青派之主雖然荒淫成性不務正業卻也是個武功高明的主兒,我可真怕他不長眼的傷害到你了呢。」放肆的摟着認萍生柔軟如柳樹般的腰肢,俊美的臉孔貼着他熏着香馥錦衣的背輕輕的磨蹭,即使是如此放蕩至極的行徑似乎認萍生還是沒當成一回事好像他的地位在那眼中既沒有上升也沒有下降,既然無論做什麽事都不能讓他高興也不能讓他生氣那還不如像現在這樣多吃兩把豆腐也算賺到了…萍生啊萍生你越是不反抗也不索求只會讓我的貪欲日複一日的增長壯大像是一只永遠也喂不飽的蛇…想要試探着你的底限究竟在何處。

「…教主不必擔心但請先把尊手給放下,屬下這就去了定會留神處處小心。」

瞄瞄圈在自己腰上的兩條手臂他真的很懷疑教主這人有資格說別人是荒淫成性嗎?不過既然他都敢厚臉皮的講了這句形容詞想必是有深意的,他想暗示什麽?

心不甘情不願的放下手來指尖彷佛還殘留着一絲絲屬于萍生的香氣…世間至毒的香氣莫過于此了讓他留戀忘返,連他這制毒能手也不經為之癡迷為之陶醉了。

鵝黃的衣衫在獵獵的山峰下吹的亂飄胡擺,卻很像似從高處掠下的鷹隼拉開翅膀的漂亮滑翔,微微的挑高了長長的眉毛他發現這裏的山風多是由上往下吹的而且挺強的,這樣的地方太适合放毒了真不懂得青派之主腦袋裏是想怎樣的太有恃無恐了,聽南宮神翳解釋過青派和黑派不同之處便是青派着重研究能增強功體的毒物而黑派則是廣泛鑽研各類的毒物,單純論毒的話青派比不上黑派而論武的話黑派稍遜青派一些,彼此各有所長的情況之下是互相忌憚都不敢貿然的吃下對方。

只是為何南宮神翳的眼底是對他全然的信任呢?這麽相信他一定滅的了青派?

還是他已經知道了些什麽呢?知道他真正的心思是什麽呢這不可能吧…

就連跟他一起生活過百多個春秋歲月的少艾都沒法兒猜出他的心思了…

所以南宮神翳講的話一定也只是故弄玄虛的吧他想…那家夥就是這個樣子。

不要再去多想了實在無有益處,青派之主既然荒淫成性鈉想必派中的風氣不會高風亮節到哪裏去,大概常常有些不堪入目的事情在發生吧當作習以為常。

如此一來的話也許可以考慮用那個…師傅曾經示範過的一方獨門藥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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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眼處皆是肉欲橫流入耳聲皆是淫聲豔語,青派已成了一個沒有理智也沒有任何思想的地方只餘下人性中最神聖也最可恥的東西存在了…性愛本是生物最重要的生命傳承所以可說是一種神聖的行為,但體現在人類身上卻顯得越來越恥辱了越來越污穢了,如果是為了生命而性是神聖的為了快樂而性是可以接受的那為了性而性就是可恥的了,當下了這帖藥以後所有的一切行為全都轉化成想要情欲的沖動之時,便也是這座諾大的基地裏的人迎接死亡與敗亡覆滅的時候了。

但是他既不同情也不厭惡只是這樣靜靜的走過一具具交纏在一塊兒直到精盡人亡的沒有攻擊力的肉體,即使已經瀕臨死亡了還是要持續這那個萬古不變的動作,這便是這種藥的可怖之處,少許可怡情多了就要命的東西師傅做的樂此不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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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派和黑派理所當然的都有對毒藥的抵抗力存在所以青派一向并不怎麽害怕黑派上門來找麻煩,便是仗着自身對毒藥的高度抗性自信即使是黑派最強的藥物在他們身上也要打折扣這一點,至少中了毒死不了但被拖累戰力卻是非常容易的事情所以他們也不會真的肖想去進攻黑派這樣不切實際的事,只是沒想到會這樣不明不白的就毀滅了而且是敗在黑派這個一直已來都認為互相吃不下對方的敵人。

關鍵就是在藥,他們當然對毒是有抗性的任何想要毀損他們身體的毒物效力都會被抵禦,只是師傅教他做的這種藥并不是為了毒化人才做的而是為了讓生活增加一些情趣…既然不是毒便沒有抵禦不抵禦的問題存在,也才能入侵的如此順利。

只是遵循着事物不可使用過量不然便會要人命的準則給他整桶倒下去而已…

沿途路過的不論是男孩是女都已經精疲力竭不然就是死了的簡單到他一兩掌就可以解決了…等找到屬于青派的半璧印信以後就一把火燒了這裏吧也省時省力。

只要青派的半璧和黑派的半璧結合了翳流就算是統一了…南宮神翳也會有更大的號召能力,屆時就算南宮神翳沒那意思大概也會舉兵大舉的進攻中原了吧。

忠烈王和住他樓上的那位的意思是把翳流所有的東西全都挖出來,所以現在這樣為南宮神翳統合黑青兩派雖然感覺有點助纣為虐卻還是得低頭照做不誤。

再說了想來幹完這一票南宮神翳那家夥就更有借口寵幸他了讓別人連反對的機會也沒有,這可是擴張勢力影響力的好機會怎麽就這樣輕輕巧巧的放過呢?

等到他真正掌握大權的時候大家就走着瞧吧好你個南宮神翳…

不過胡爛空想也不是他的個性這一切一切的算計也只在瞬間就偃兵息鼓無波的一雙金眼平靜的掃視着四周不堪的景象,一個男人倒趴在地上喘氣那眼睛仍是不甘願卻又無可奈何的只能詛咒命運的卑微,回想起來這個人好像是青派之主吧。

「原來教主早就想着方法對付青派了,又為何還要把這件事情交給我辦呢?」

等了約莫一炷香的時間看着倒趴在地上的又連續控制不住的發洩過幾次之後那不甘的含恨而去,他這才慢慢的厘清進入青派基地之時産生的怪異想法。

教主早就知道該怎麽對付青派了不然也不會這麽放心把這件事交給他做,但不知怎麽的卻遲遲都沒有動手…到底教主心裏頭想着的是什麽目的什麽企圖呢?

四下張望了一番好不容易才從青派寶座上的一個機關裏取出印信,只是攙一碰到印信便是一股椎心刺痛向柄槌子重擊在他胸口般的猛然襲來!不受控制的嘔出一口鮮紅的血液來…瞬間渾身乏力連體溫也急速的升高熱的好像身子快燒着了。

好痛苦這究竟是怎麽回事!?…難不成碧玉上有毒嗎不太可能吧!如果有的話就算只是一點也會讓他察覺到的可究竟又是為什麽會這樣難受?…翻江倒海般排撻而來的痛苦壓的他連叫也出不了聲了…就好像萬斤的巨石壓上身子了一樣。

認萍生不知道的是,作為翳流代表印信的東西普通的教衆是接觸不得的,碧玉上塗抹了特殊的藥能引起一般教衆體內的蠱蟲騷動作亂反噬其主,雖然黑派和青派塗抹的藥物有些許的不同但畢竟大致上還是差不多的配方,攙會引起蠱蟲騷動。

倒落在青派王座的前面痛苦的攀着扶手支撐着上半身不至于摔下去氣喘籲籲,慢慢的慢慢的意識逐漸不清了起來感覺的到連少艾也受到了影響…上眼皮如有千鈞重的緩緩的垂了下來,逐漸遮蔽了暗金色的雙瞳…最後一眼,映入了一抹火紅。

尾随在認萍生後頭趕過來的南宮神翳,神情自在悠閑的像是在逛自己家花園。

青派這幾來發展的道也是不錯,可惜了他們的主子是個大大的膿包。

竟然會被萍生用春藥給暗算了…真是敗亡的有夠窩囊啊…

順手來去搜刮了一些沿途上經過瞧着的一些寶貝就算是對青派的一點紀念品吧。

其實滅青派的點子他老早就想到了只是一直懶的動手又覺得沒事去統合教派沒什麽實質意義還不如留個假想敵來讓黑派的這邊兒能更加的精益求精些…

他其實是個比較學院派的人熱衷于研究毒物而已,發展黑派勢力也只是為了好拿活人來做做實驗驗證新毒藥的誕生也比較有效率嘛!本來是沒想要統一江湖的。

只事啊萍生的到來讓他改變了想法而已,萍生什麽也不想要他就想知道這樣絕代的佳人心中究竟渴望着什麽,想要為他奉獻上萬裏又萬重的山河土地搏君一笑。

我只想要你永遠留在我身邊而已,但我也知道束縛你很難很難所以我要讓你舉目所能見到的地方都成為翳流的勢力範圍,把你收在我的翅膀底下好生呵護着啊。

啊…萍生直接用手拿起那塊玉了呢…忘記把蠱蟲的事情跟他說了。

但是…他昨天晚上還跟那個很讨厭的怪鳥仔在說話呢!萍生啊這樣是不行的我得教會你規矩,只要是屬于我南宮神翳的人管他是天皇老子的誰都不許背叛我。

幸好你現在的情節還不算嚴重,姑且讓蠱蟲之痛讓你記個教訓吧…翳流哪裏是能讓你這般鄙視瞧不起的地方呢?我容忍你是可以的但你卻不可再如此嚣張啦。

「啊呀真糟糕萍生你沒事吧…對不起是我不好忘記了要是沒經過特殊儀式一般教衆是不被允許觸碰那塊碧玉的…幸好你拿的是青派的玉要是咱們的恐怕會馬上一命歸陰了吧!不過就算是閻羅王真要勾走你的魂也得先問我同不同意啊!」

那種不緊不慢的悠悠晃過來的迷人嗓音帶了些惡意的笑音在裏頭,顯然是不覺得有什麽好愧疚的地方這就是南宮神翳,想藉這機會教訓一下那不聽話的人兒了。

美麗的容顏眼簾緊閉更添幾分嬌柔,只是任是南宮神翳說什麽話他也聽不到了。

「親親萍生我去調查過了,那天出現在樓上的人是羽人非獍不過是一個從罪惡坑出來的毛孩子而已啊怎麽會認識你呢?聽說他跟忠烈王的交情不錯呢還在他們笏府的留言板上簽名過…我啊可真是想要知道他就竟跟你有什麽關系呢…」

柔柔軟軟的就像是最乖巧的孩子在向母親說話一般,南宮神翳喃喃的說着。

那雙奪去過屍山血海般多的人命的手輕輕柔柔的環着認萍生的腰将這已經沒有力氣跟他對抗的身體給緊緊的抱在懷裏慢悠悠的走出去,也不是他不心疼萍生忍受的那種如心髒被壓扁般的痛苦啦只是忽然間想試試萍生所能忍受的底限究竟在何處,他尤其又是個富有實驗精神的人便按下了心底升起的那股憐惜之意。

所以才有人嘆惋西施捧心是如何的美如夢幻,而現下他捧着的這個漂亮人兒緊蹙着眉如慘遭暴雨摧折的小花搬依偎在他的胸前教他怎能不有點小小的滿足呢?

「乖乖的萍生最美麗了不是嗎?這樣最好了…只要你閉上眼別再用那樣讨厭的眼神楸着我,你的人兒啊我馬上就愛的寵着都來不及了呢…我幫你擦擦喔。」

好心的用袖口擦去滲出嘴角的鮮血,認萍生實也處于半昏迷狀态所以攙無法對這番話做出任何響應,便縱使他清醒着只怕也沒有力氣維持平常那副不喜不怒的樣子了…這樣可怕的痛像是敲擊在靈魂身處一下下的猛烈,只要稍微散神就要被打的什麽也不剩的劇痛…萬一他這邊守不住了連少艾那邊也會接着淪陷所以他必須硬撐,也因為這樣難得的一次經歷讓他體會到翳流教真正的可怕之處…

南宮神翳的袖子一揮瞬間爆起了萬重又萬重的火焰吞滅了整座山谷…明日又明日後此處百年之內絕無半點生機能在此停留,這是個讓萍生承受了莫大痛苦的地方就該付出一些基本的代價來…雖然說惡意的用這件事來試驗的他好像也很壞。

火海之外,南宮神翳一身暗紅色像是陳腐多年的血漬染成的袍子和火光相映,他神态癡迷的啄吻着手上抱着的人兒像是颠了狂了,紅瞳映下的火海是如此鮮明。

火焰是燒的如此猛烈像是要吞吃了地面上所有的一切般,活脫脫是在反應地獄。

萍生啊…如果有朝一日死去了,我也希望能與你一起在地獄的山巅上俯瞰火海。

那樣的話即使是地獄這樣的地方…也會有我存在的理由了。

你能相信嗎我是如此的為你癡狂…你一定不會相信的因為連我自己也不信,但這件事卻又是真實的存在的像針一樣插在我的心口,讓我的心髒每跳一下都被提醒着注視着你時那樣戰栗卻又讓人迷醉的感覺,你成功的滅了青派了啊…用我想到的方法借着你的手去實行,是否可以解釋成是另一種形式的心有靈犀一點通呢?

以後再也不必到夢中去找那虛無缥缈的知心人了…萍生你的眼睛就像是黃銅的鏡子提醒着我的醜陋和我的野心,傾全天下之人…只有你能真正了解我的心意。

再度抱緊了懷裏的人兒像是抱着自己最心愛的娃娃…露出的笑容邪美又令人心驚的駭人,就像是從地獄爬出來的惡鬼死抱着好不容易搶奪到手的寶貝一樣。

那樣的表情,讓趕來援助的部下們感到一陣陣惡寒…懼于那樣深刻的獨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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