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展開三對羽翼遮蔽天空彷佛要掩住身後碩大的銀月,秋風飄飄的帶下點點散碎的銀光刀羽如雪絮,悠悠降下如紛飛的藤花瓣飄入慕少艾無意識中伸出來的掌心。

羽人非獍在見到小樓中的那抹鵝黃身影時說他不驚訝是騙人的,只是不要一會兒他就像是釋然了般的松下眉頭了,好像慕少艾來做這危險萬分的卧底其實早在他心中有了隐隐約約的猜測到了也說不一定,只是下一刻便一個振翅消失無蹤。

連同那有若夢幻般的刀羽絮雨也在清風一陣後消失無蹤,月還是月那棵桐樹也還是桐樹,畢竟這裏好歹也是翳流的産業怎麽樣也不該大剌剌的橫着闖進來嘛。

「我說萍生啊…看戲看夠了嗎?該回頭來理會一下你親愛的教主我了吧…」

像是惡魔一般邪美蠱惑人心的微笑似乎僵硬了一些,沒人能說清楚此時回蕩在他胸口奔騰着叫嚣着嘶吼着的如蛟蛇翻浪般的怒氣是從何而來的…他以為作為一個諾大教派的教主這些年來已經被摩去不少火性了…卻在看完了方才那副情景之後徹底了崩塌了心中給怒火圍起的栅欄,剛才萍生的表情美如夢幻的接住了空中的落羽,那雙暗金瞳子裏頭絕不似現下的無波而是充滿甜意的蜂蜜色卻不是對準他而是對準外頭剛剛消失的那只鳥,回頭來又是這樣子沒什麽情緒的面對他。

「恕屬下一時失神未及時見着教主大人駕臨真是罪該萬死。」

恭敬的躬身而不是跪下這是南宮允許的特權,至少教主算識相知道他不愛跪人。

一下子尖銳的指甲刺入了握緊的掌心中…萍生你倒是沒說謊的确是失神了,可是這樣的誠實卻也讓我好痛心啊…這是什麽樣矛盾的心情呢我想抓住你難以看破的心思,知道你每一個瞬間的想法和想做的每一件事,為何我要你的心的這種欲望會膨脹到了如此不可收拾的地步?可能連天也不曉神也不知吧還有誰明白。

我也不明白所以還需得要弄清楚,到底對你的心意放下去投進去了多少多少?

認萍生行完禮後衣袖飄飛一閃便收回手來背在身後,面如外頭剛粉刷過的牆壁般白垩的令人難以忍耐,深深的金色就像是融化了的黃銅液般在慢慢凝固成剛硬。

那樣冷淡又不帶感情的視線讓南宮神翳覺得像是窒息一般的難受,什麽都沒有他無法在那雙眼睛裏找到任何一點東西…方才瞬間閃過那班如蜂蜜般軟甜的眼睛像是另一個人的跟萍生沒有半點關系,這是對衆人皆如此還是針對他一人而已。

一掌揮出去推他一下那身子就如同命盡的彩蝶般這麽理所當然又極富美态的向候倒入錦被秀帳的床榻,依舊沒有什麽表情的看着旁邊神色複雜的南宮神翳。

居高臨下的省視這倒在床榻上靜靜的瞧着他的萍生,一股無邊無際的悲哀之情忽然湧上來攫住了他那顆從沒搞懂過有沒有跳動過的心髒…現在他知道了他的心還在跳只是一膨大一收縮間發出的聲音凄厲的像是悲鳴,這就是他所想要的萍生,這麽乖這麽美卻又讓他無比的喪氣無比的擔憂,擔憂自己正在失去自己。

就像現在一樣感覺近的他一手就握住遠的卻又好像在很遠很遠的天涯彼岸。

看着他的感覺像是在看着一株新折的梅花抛在床榻上,問花花不語。

想做什麽卻又不能做,他想要的萍生不是這樣不語的花也不是剛剛哪樣柔情的蜂漿,那到底他想要的是什麽樣的一個人呢又究竟想在萍生身上得到什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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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輪明月,古人心萬年,更寸心存。

滄海化為黃土,心不成塵。

杳杳興亡成敗,滿乾坤,未見知音。

撫闌幹,欲喚英魂,沉沉又沒人應。

無聊敧枕搔首,夢廬中壇上,一似平生。

共挽長江為酒,相對同傾。

不覺霜風破竹,睡覺來,海與愁深。

拂袖去,塞北河西,紅塵陌上尋人。

也或許他只是想要得到一個能夠理解他的知音人吧…望着萍生無喜無憂的那雙眼睛時他便已知曉,此生不複再尋夢中人,因為有一個活生生的認萍生出現了。

「青派可不是好應付的主兒,萍生還是早點歇息了甭再看風景啦!」也罷拂袖而去,一切只等搞定了青派以後再說吧!倒要看看萍生是否足以成為他的知心人。

萬般風月也只在瞬間消散了給風刮個幹淨,那就是南宮神翳他瞬變難測的心思。

不過不要緊,想他認萍生能這麽安安分份的在心底頭窩這麽多年就該知道很少也事物能讓他高興或是讓他生氣,南宮神翳的心思在怎麽難測總也還要從心為本源而出發,反正再壞不過被壓倒了而已他無所謂,對付他沒有心的人可非常難辦。

『萍我怎麽覺得那個變态剛剛看着我們的眼神很可怕啊…』

抖抖抖,好像是在山上采藥時遇到的流口水的惡狼,讓他覺得有點怕怕的。

『乖,只是欲求不滿而已你別那麽怕,當初向鹿王撂大話說自己已經長大了的人是誰啊!別那麽窩囊好嗎他又沒真的撲上來。』南宮神翳的心思他還不了解嗎。

『耶…萍你怎麽好像很有把握他不會做那種事?!』

照理說剛剛那種情況應該是非常非常危險吧!他們兩個的貞操差一點就要沒了。

『哼哼…高傲的野鷹是容易吃虧的反而不如無賴吃香,反正就算他真撲上來了我也無所謂也不在乎,只是這具身體好歹也是你我共有的會覺得很對不起你而已。』

痛也好歡愉也好沒有東西能夠打動他的,南宮神翳是個喜歡征服的人沒錯但也是個追求完美的人,只要到他認萍生的身體怎麽夠呢要就要他整個人的心理會讓他吃很大的虧的!但也不能不提防萬一哪天他理智破碎以後的反是行動…

『呃萍你不用顧忌我沒關系,怎麽樣這件事情也是因為我而起的這點責任我還能擔,反正痛的也不是我又有什麽好介意的呢?』聽了反射性的講了這些話來。

『嗯…明天還要去搞定青派,我要先睡了。』

瞄瞄樓底下南宮神翳那道紅色的身影氣沖沖的走了,想來接下來會安靜點兒吧。

閉上眼睛聽見心門喀的一下關上了再張開又是屬于慕少艾的那雙蜂蜜般甜美的暗金色,走到窗戶外面去傾身看了看發現一對侍衛的暗哨攙剛撤走,遠遠的地方又一對暗哨侍衛手上舉着搖搖晃晃的燈火前來,看來南宮神翳鐵心的要逮鳥了。

剛有點失望的要轉回頭去躺平了睡覺沒想到就在這瞬間羽人那張總是沒有笑容的臉忽然出現在窗臺上!把他給吓了一跳該不會這家夥方才都躲在屋頂上吧!

「方便讓我進去嗎?」手撐着窗框半個身子都暴露在外頭,背後是緩緩的過來的暗哨慕少艾當然一把把人拉進來了再趕快關上門所以這句話有問等于白問了…

「呼呼…吓死人了你知不知道外頭的警戒是很森嚴的啊!玩命啊你…」

驚魂未蔔的又拉開窗戶來向外頭匆匆瞄了一眼,随即像是有點訓斥意味的說道。

「玩命?…我玩的會有你大嗎!該叫你慕少艾還是卧底的翳流副座認萍生…」

羽人的臉色真有如臘月深寒的暴風雪般陰冷冰飕飕的…弄得房裏溫度低下來。

「羽仔別這麽生氣嘛~你看我現在不是還好好的躺在這兒抽大煙嗎甭擔心啦!」

那是一種帶點心虛的安撫的微笑,雖然知道其動機不純潔寒霜般冰冷的态度仍然是敗倒在這樣暖喣如春陽的微笑之下…眉頭雖然還擰着至少沒那麽讓人害怕了。

「忠烈王派我來找你,以後有什麽訊息就交給我帶回去吧…」

微微斂了斂眼睫掩住心裏頭的一絲不快這樣說着,不知為何的讨厭這樣的對話。

「呼呼藥師我明白了…只可惜現在南宮神翳好鐵了心的要把我關在這邊供他賞完暫時沒有出去的可能,所以雖然現在是翳流副座知道的可能也不多,你回去跟笏政他道個歉吧要他暫時先別輕舉妄動…」說着說着羽人忽然上前一把抱着他着實讓他吃驚不小,有點意外的擡起頭來看着他卻發現那雙黑色的眸中有着怒氣。

「你說你現在是他的禁脔?…對吧…」

語氣輕輕的就好像是紛落的輕盈的飛雪但冰冷的刺骨卻是隐藏在無害的柔軟中。

就好像是他刀氣形成的六翼一般虛幻飄渺的美麗卻又是使人致命的狠絕…

好像只要慕少艾答聲是那隐藏在平淡之下的暗流就會洶湧而出砍了這座小樓。

「欸…應該沒那麽嚴重吧至少他還肯讓我出出任務,羽仔你是怎麽會想到那個地方去的…」總不能對不起笏老頭兒打在他身上的一掌吧可不想在這關頭被羽仔給拎回去了,都犧牲那麽多了啊…所以雖然情節其實沒那麽簡單他還是得騙騙人。

「是嗎?…」雖然總覺得慕少艾是在敷衍他卻還是願意相信…他真是沒藥救了。

習習的油然而生的藥香有點沁人脾肺的味道,是房裏焚着的毒香所不能及的。

這就是那個南宮教主日思夜想也要得到手的東西,但饒是權傾天下呼風喚雨的主兒奉上了萬般珍奇寶貝也無法哄的這張芙蓉粉面笑上一回,但那樣的笑容對他而言卻又是如此廉價而且随便的俯拾即是,廉價的像是他日常生活中的柴米油鹽。

卻又真是如此廉價嗎?他沒漏瞧到慕少艾擺給南宮神翳看的那張沒有表情的臉。

那瞬間他吓的手心裏冷汗直冒差一點沒摔下屋檐去…那張臉上一但沒有了笑容竟是如此的可怕如此的駭人,一種比最寒冷的冰還要寒冷的虛無感攫注了他。

就像是天生冷硬的鋼鐵一樣黃銅般的冰涼死一般的寧靜。

那時候他反到開始同情起了這個在外頭能一手遮天的翳流教主了,把名為認萍生的這朵名貴的花關在金絲籠裏隔絕得別人同樣也隔絕了自己,就像是蒼白的梅花整個兒落入底下的一汪水中凝結成冰,隔着厚厚的冰層裏頭的梅花看着也扭曲。

萬年又萬年的寒冰非是人力所能溶解,只能這樣氣惱的看着冰層裏扭曲的梅花。

縱使什麽都有了卻也什麽都沒有,不論善惡南宮神翳的确是個值得他同情的人。

小桌上的手鏡閃過一道亮光來就好像是遠方的朱痕在抗議,那道光下的慕少艾駭了過來想到現在被羽仔摟在胸口就一下子紅的滿個臉頰如同盛開桃花般嬌豔。

「別亂動…我只是想确認一下而已…你上次說的那句話到底算不算得真?」

見到慕少艾興起了些推拒的意思鋼條般的手臂便又圈緊了些,不想放手的感覺。

「你你羽仔你是不是存心巴巴着跑來氣惱我啊?那麽認真的告白你當驢肝肺…」

暈,南宮神翳肖想了那麽久而萍生永遠也不會說給他聽的一句話他那麽認真的講給羽仔聽這家夥竟然還不信!怎麽他慕少艾講出來的話就這麽沒價值沒信用啊。

「休惱了…我只是想要确認一件事情而已。」那握起刀來如此好看的手指按在喋喋不休開阖着的紅唇上就像是在花園中随意的采了朵花般好看,淡淡的涼意透過接觸的指尖唇瓣如同細細的電流帶着旖麗的信息不受控制的竄進了少艾的腦中。

薄薄的冷冷的唇憐惜似的吻在眼角那處猙獰的刺青上,暗金色的瞳子不知所措的搧了又搧煞是惹人憐愛,就在那樣靜谧又那樣瑰麗的氣氛下他領口的盤扣給挑開了,羽仔手指靈巧的時候絕對不下于朱姑娘雕刻匠心的巧妙,撥他衣服像是在剝橘子似的幹脆利落…錦繡羅衫一件一件如同連花綻放般的展開露出裏中的白淨。

羽人的嘴角微微的動了一下少艾的眼睫也巍峨的顫抖了一下…脫了個半幹淨的上身像是畏冷似的在空氣裏輕輕的起了雞皮疙瘩,吸了一口氣再吐出香氣來。

「羽仔…你想證明的證明到了嗎?」細細的像是黃莺啭歌般精致的嘆息。

「是的,少艾…我發現我…很想要你…這個人和這樣的笑,你能給我嗎?」

就是想要他就是想要這個人,若非現在還是在翳流的地盤上有助于他保留一絲理智只怕少艾一但遲疑個幾秒鐘他就會壓上去推倒在床榻上頭要了他的。

「現在不行的你知道,我明天還得去滅青派呢得休養保存體力…以後再說吧。」

低低的笑了聲在心裏,明媚的金色瞳兒婉轉的提醒這只鳥好待在人家地頭別把事情鬧大了不好收拾,也沒說不給這是在急什麽難道到嘴的鴨子還有飛了的事嗎?

安撫似的獻上濃濃甜甜的香吻,至少今天豆腐是讓他吃夠了吧別太貪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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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續被天泣追殺中...

話又說回來要是真在翳流的地盤上壓倒少艾你羽人當然是開心完事拍拍翅膀就可以飛走~~可少艾會很危險耶尤其南宮三不五時就冒出來一下...

要是被發現自己頭上不知何時給按了頂綠帽到時候倒黴的又是阿萍了...

所以說要你忍是有原因的啊一定要體諒我的苦心~= =+~

〈羽:放分明就是存心不讓我趕在那顆南瓜的前面! _ / ##~"天泣出鞘"

某秋:哇啊啊~好歹也是把鳥仔抓住了沒讓他得逞教主大人你一定要救我啊@|||b

南宮:我看先讓前面那位仁兄一刀把你砍死了我在下個什麽蠱的讓你乖乖替我寫完整了比較好吧..."陰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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