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學校風雲(1)
督軍府親自派人來接沈南瑗上學。
這面子可不小。
沈黎棠趕緊催促:“南瑗啊, 快點,別讓杜夫人等久了。”
他自個兒也想去打聲招呼, 人都走到了門外, 可督軍府的來人擋了一下, 說:“我們家主人說了, 無需客氣, 這一大早的,他誰都不想見。”
沈黎棠喏喏稱“是。”
倒也沒覺得那杜夫人的派頭大, 起床氣這個東西,畢竟誰都有。
他自己還不是憋了一肚子。
就連沈南瑗也理所當然認為, 是杜夫人來的。
所以在上汽車發現杜聿霖俊得有些邪乎的那張臉時, 差點拔腿就跑。
杜聿霖長臂一撈, 就把人帶了回來。
“開車。”
他一發話,許副官就麻溜發動了汽車。
留下沈家下人站在原地擺着手撣灰塵, 都沒來得及看清楚裏頭是個什麽情形。
車裏, 沈南瑗好巧不巧, 正好跌坐在他的腿上。
她一動,男人的手就箍住了她的腰。
“再亂動, 就在這辦了你。”杜二少耍起了流氓,也不管前面的許副官是不是個聾子。
Advertisement
“……”沈南瑗一下就感覺到屁股底下的膈應, 像炸了毛的貓兒似的, 滿面通紅,上去就是一爪子。
只不過,杜聿霖的反應快, 堪堪躲過。
撓又沒撓着,她以最大的努力避讓開那令人尴尬的部位,咬牙切齒,“你什麽時候變的這麽不要臉了!”
杜聿霖的目光落在那張緋麗小臉上,發現自己确實有可能像她之前罵的那樣有點變态了,竟覺得她這副模樣,非常對他的胃口,連出口的嗓音都是沙啞性感的,“從遇見你之後。”
“你——”沈南瑗氣結。
不算狹小的空間裏,沈南瑗因為這別扭坐姿,得弓着點身子,才不至于腦袋頂着車頂。
像是往杜聿霖懷裏縮似的。
杜聿霖手往下拍了一下,“坐好點兒,爺不舒服。”
沈南瑗倒抽一口涼氣,杏眸圓睜,打死也不信杜聿霖會打她屁股!她伸手死死捂住,一臉羞憤,原本自帶的軟膩口音都變了調,尖尖兒的,像小貓爪子撓過,“你不要臉,我還要呢!”
一聲輕笑回蕩在車廂裏,顯得十分愉悅。
許副官兩耳不聞後座事,一路筆直向前開,一不小心掃到後視鏡,就看到男俊女俏好一幅和諧畫面。
尤其是二少,別說跟女人這麽親近,就是笑,都不曾看過他笑這麽開心。
沈南瑗要是知道許副官這會兒想的,定要他把那天送的糕餅吐出來。
可現在就是形勢比人強,沈南瑗形象诠釋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整整一路,她再沒吭聲,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端坐着。
實則內心如坐針氈,巴不得下個路口,學校就到了。
杜聿霖享受着溫香軟玉在懷,一點不在乎路程快慢。
相反,還有點覺得許副官開車勇莽了。
眼看着前面不遠就是聖約翰的校門口了,杜聿霖就算再不願意,也得放小野貓走了。
“在學校裏,乖一點。”杜聿霖一擡手,沈南瑗就躲了。
他的手落了個空。
沈南瑗不滿咕哝:“你當送孩子上學呢?”
杜聿霖挑起嘴角,玩味道:“送小情人。”
那三個字就跟在沈南瑗耳邊炸開似的,一下就聯想到原文裏十八禁的畫面,情人,金絲雀,原主那苦逼日子的源頭,就是他這幾個字造的!
“誰是你小情人!”沈南瑗再擡眸,眼神裏一片清冷,“二少今天這玩笑開得有些過分了,再過不久,我就是你大嫂,這年月勾引大嫂這檔子事,浸豬籠都不為過。”
杜聿霖的臉色‘唰’的一沉,倏地扼住她的下颔,欺身逼近,“小野貓,你聽好了,在泷城,我說什麽就是什麽。我碰過的女人,再想別的男人……”
沈南瑗被抵得難受,一面不由自主深想他的話。
就看見他嘴角露了陰鸷笑容,“我先弄死那個男人,再慢慢跟你玩兒。”
那個‘玩’字咬得重,硬生生勾帶出幾許滲人的氣息。
杜聿霖在她快喘不過氣來的時候松開了手,替她整了整裙子,說出了今天一見面就想說的話,“你今天很漂亮。”
沈南瑗真覺得這人像個喜怒無常的變态,不,不是像,而是他就是個真真正正的大變态。
她揣測不了他的想法,也無法理解他的思維邏輯,大概唯一剩下的念頭就是要逃,逃得離這人越遠越好!
“你很怕我?”杜聿霖問。
沈南瑗克制住他靠近時的不适感,抿着唇不作聲。
杜聿霖咧開嘴角,故意帶着一絲惡劣地在她耳畔吹氣道,“來日方長,你習慣了就好。”
“……”沈南瑗激起一身的雞皮疙瘩,等一停穩了車,立馬扶着車把手奪門而出。
聖約翰的校門口大多是坐汽車來上學的學生,大多也都是泷城名門子弟。
杜聿霖坐在車裏,隔着反光的車玻璃窗看沈南瑗。
少女明媚的顏在陽光下仿佛被渡上了一層暖絨橘光,整個人都陷入光暈中,靜谧美好。
只是臉色的表情似乎有一絲逃出生天的快意。
好,當真是很好。
果然是只野性難馴的貓。
杜聿霖輕輕扯了下嘴角,作勢搖下車窗。
沈南瑗眼看着杜聿霖要暴露,笑意定格,想也沒想轉身就走。
她是低估杜聿霖在她面前變态的程度了。
校門口因為那輛軍政府牌照的車,引來不少私下關注的目光。
連帶着沈南瑗也受到影響。
“從杜家車上下來的是誰啊?”
“看着不像是杜文玲,要是杜文玲,還不得像個孔雀招搖過街去了。”有人噗嗤笑了一聲搭腔。
“嗳你看,她背那包真好看。”
“那套衣服更好看吧,氣質真好,會不會是杜家親戚?”
有些竊竊私語傳到了沈南瑗耳朵裏,看來原本想低調度日的打算,又不成了。
大概也是杜聿霖這一亮相,使得沈南瑗進了學校後一路開綠燈,就連登記都有學姐專程陪同套近乎。
“盧蘭學姐謝謝你。”沈南瑗領了課本,對一直陪自己到教室的學姐鄭重道謝。“要不是你,我怕是要繞暈了。”
“客氣什麽,你剛轉來肯定很多不适應,大家都是同學,互幫互助應該的。”盧蘭留着齊耳的短發,清清瘦瘦的,在一衆高挑白富美裏顯得有些沒落,不過一笑倒是十分清爽。
沈南瑗承她的情,再次道了謝。
不過兩人差了一級教室不在一塊,盧蘭沖她揮了揮手作別才上樓梯去二樓的教室。
“同學們,同學們靜一靜。”一名圓臉,披肩旗袍的女老師走上了講桌,帶着沈南瑗一道,跟教室裏三三兩兩聚了一堆的女學生們介紹,“今天給大家介紹一位新同學——沈南瑗。沈同學,跟大家介紹一下自己吧。”
這也是聖約翰最開明的地方。
測試是在開學一個禮拜之後,給學生足夠的學習和适應空間。
講桌外,數十雙眼睛同時盯住了她。
有人驚豔,有人狐疑,也有人,壓不住的嫉妒。
沈南瑗就沒有過場面,“各位同學好,我叫沈南瑗,很榮幸能跟大家一塊學習。初來乍到,還請多多關照。”
她落落大方,很是得體。
底下細細索索的議論聲漸漸大了起來,險些蓋過去。
“沈南瑗,姓沈的,那跟杜家什麽關系?”有人抛出疑問。
“什麽杜家?”
“你們不知道,早上校門口有人看到杜家的車送她來的,昭菱還以為是文玲呢,結果是她,都不知道打哪兒冒出來的。”
“車是杜家的,人可不是,別什麽阿貓阿狗都往上蹭關系。”清越的女聲聲音并不小,何況那人是刻意,幾乎是整個教室都聽到了。
沈南瑗從講桌看過去,正好看到坐在靠窗位置的妙齡少女,垂在胸前兩邊辮子是卷的,時髦得很,神态自傲。
可那樣子居然有點像匡珍珠,但畫虎不成反類犬,總之說不出的別扭感。
她似乎有些意外沈南瑗迎視她的目光,惡劣地扯了下嘴角,“不過姓沈的,我最近聽說最多的一位是沈副部家的?”
這話落下,但凡跟杜家沾點幹系的,都聽出來了。
那不就是自願倒貼要嫁督軍大傻兒子的那個。
其他不明白的,由有心人一傳述也都知道了來龍去脈,紛紛對沈南瑗嗤之以鼻。
敢情,是上這地兒鍍金來了。
拉低她們的水準,聽說還是剛從鄉下回城,兩個月後就嫁人了。這麽一來,就差大張旗鼓告訴大家夥,自己是來走個過場。
總之惹來一衆優秀的‘新時代女性’反感至極。
形勢頓時逆轉。
杜文玲心底非常滿意。
她從第一眼就不喜歡沈南瑗,尤其不喜歡她那張狐媚子的臉。
果然勾了大哥的魂兒不說,就連阿爸也對她贊不絕口。
杜文玲是杜家唯一的女孩兒,雖然是庶出,但她親媽去得早,一直養在主母膝下,又因為督軍老來得女,那絕對是掌上明珠備受寵愛了。
上頭又有兩個哥哥,按理說,她可得是個小公主來的。
但偏偏,原來寵她的大哥生病傻了。
二哥生來就冷心冷肺,又有潔癖,稍微碰着點他,他都恨不得拿消毒水擦。
所以,越是這樣,杜文玲就越想得到兩個哥哥的寵愛。
對于出現可能會阻礙她的女人,她都一律是仇視的。
“對,我是沈副部長的三女兒,督軍欽點的大兒媳,誰有意見就去跟督軍提!”沈南瑗老神在在地說。反正這些事情,藏也藏不住,索性就攤開了說。
既然沒法低調生存,那王者會生存的更好,這是叢林法則。
教室裏鬧哄哄的突然一頓。
沈南瑗是杜督軍見過面後,欽點的兒媳婦人選。
刷掉了‘一票人’呢。
“你……”
沈南瑗睥睨,在老師息事寧人的示意下往空的桌位走去,只是半道經過杜文玲身邊時稍作停頓,“讀書是用來充實腦子的,但好像,你缺的是個腦子。”
要不也不會這麽無腦地來挑釁她這個“未來大嫂”!
——
“沈南瑗你個賤蹄子!”杜文玲什麽時候被人這樣當面罵過,再維持不住平日裏模樣,猛地摔了書本在沈南瑗的桌前,發出嘭的巨響。
也就是巧,杜文玲摔書的時候,正好一名古板老婦人走進了教室,原本還有些嘈雜的教室頓時寂靜無聲。
有幾個甚至慌張看向了杜文玲。
而杜文玲自己也瞬時白了臉。
婦人頭發花白卻很精神,目光犀利精準地落在沈南瑗面前摔得淩亂的書籍上,和她手裏拿着的教材是一樣的封面——國學。
“張、張老師。”杜文玲挪着發僵的身子往沈南瑗課桌前擋了擋,意圖遮掩。
“杜小姐,聖約翰的教條是什麽?”
杜文玲在她的目光注視下臉頰燒灼,下唇卻咬得有些發白,“做、做一名閑雅貞靜,獨立自主的新時代女性。”
“那并不是嘴上說說,而是刻在你們骨子裏,時時刻刻警醒自己。無論多好的僞裝,都經不過時間的磋磨。真正的淑女,是談吐得體,是骨子裏散發的優雅自信,也是絕對吐不出一句污言穢語的。”張老師的話擲地有聲,最後一句則是看着杜文玲說的。
“明天下學之前,交一篇戒學心得給我。”
杜文玲臉紅了轉白,白了轉青,眼淚在眼眶裏打轉,“老師是她罵我在先,要罰,她也該受。”
沈南瑗被她指着,小臉上十分無辜,默默站了起來,朝着張老師鞠了一躬,“老師我是今天剛來報道的,我也不知道杜小姐為什麽讨厭我……”
“你們旁邊的可有聽到?”張老師視線掃了一圈問,落在離兩人最近的那個女同學身上,“你來說。”
被點到名的女同學面露難色。
“聽到了就是聽到了,沒聽到就是沒聽到,有什麽好吞吞吐吐的?”張老師的性格可見一斑。而她也是整個學校,眼裏最容不得沙子的老師。
“老、老師,我沒……我剛複習全神貫注,并沒有留意!”那人猛地一口氣說完,才像虛脫似地靠在椅子上,不敢去看杜文玲現在的表情。
“蔣子玉!”杜文玲氣的大吼。
張老師嚴詞:“這是我的課堂,杜小姐,你要是不把心思放在學業,而放在這些彎彎繞繞上,我請你出去,你在浪費我的時間。”
“老師我……”杜文玲簡直要被蔣子玉氣死了,怎麽會有這麽笨的人,剛只要她說一句,就一句她就能扭轉局勢。她迎上張老師的目光,最後只得忍着一肚子氣,甕聲甕氣,“老師我錯了,我對您的課非常尊重和熱愛,我為我剛才魯莽的行動向您道歉。”
“你還應該對新同學道歉。”
張老師掃過去目光,杜文玲再不甘願,要不想出去丢人就只能給沈南瑗道歉。“對不住。”
沈南瑗非常懂見好就收的道理,點了點頭,客氣地回了一句‘沒關系’。
兩人各自入座,張老師才開始回到講桌前授課。
整個過程,沈南瑗都能感覺到右後方傳來的灼熱視線,像是要把她的後背燒出兩個窟窿。
不用回頭也知道是誰,她心底幽幽嘆了一聲。
入學第一天就跟人結了梁子,還是杜家的……她跟杜家是八字相克吧!
重溫上學時光,對沈南瑗來說感受也挺新奇的。
她坐的位置剛好能夠看到學校道路兩旁的梧桐樹,樹幹需要兩人環抱那麽粗,初秋了,葉子泛黃,像是鋪了一條金橙橙的道兒。
“約翰遜夫人最喜歡梧桐樹,他先生就在她的學校裏都種滿了法國梧桐,是不是很恩愛?”蔣子玉看沈南瑗坐在那裏,看着梧桐樹發呆很久,好心給她解釋。
午休的時間,教室裏沒多少人。
有小轎車接送回家吃飯的,也有各自小團體活動的。
沈南瑗回神,笑了一瞬,道:“你也沒回家啊?那你吃飯了嗎?”
她從包裏摸出李氏做好的飯盒,飯盒外包了一層棉花套,打開還有點溫熱。
“我吃過了,也是像你一樣從家裏帶的飯。”蔣子玉的目光落在了她的包上:“你的包真好看……”
“謝謝。”
這一聲謝謝讓蔣子玉有些難為情,她剛才明明看到杜文玲欺負沈南瑗,卻沒幫她,她嘴唇嚅動:“你第一天來就得罪了杜文玲,只怕以後你的日子要不好過了。”
“你很怕她?”沈南瑗問完自己就笑了,杜文玲可是督軍府唯一的小姐,跋扈那是肯定。
可杜文玲出了招她就沒有不接的道理。
蔣子玉小小聲的,還不忘環顧四周,生怕被正主或者正主的爪牙聽到,“學校裏大多數都怕,她爸是督軍嗳,是泷城的這個。”她比了個大拇指,“還有她那個二哥,外面的傳言還不夠多麽。有這麽兩座大靠山,杜文玲不得在學校裏橫着走,哪個敢得罪?倒是有一點,督軍看重讀書人,好像督軍府都挺重視人才培養的,對老師特別敬重,杜文玲才不敢跟老師橫。”
“……”她現在去考教師執證還來不來得及?
沈南瑗一口一個洩憤似地咬着魚丸,心想兄妹兩個都是不省心的主。
這一念頭也就那麽一晃而過,畢竟她也就是随便吐個槽,兄妹倆的招都簡單。
兵來将擋,水來土掩,走幾步,算幾步。
只是沒想到杜文玲的報複來得這麽快。
來教室喊人的是個膀粗腰圓的女生,一進來就找準了目标直奔沈南瑗,“你就是沈南瑗是吧,走,跟我走。”
“喂,幹什麽呢,你要把她帶哪兒去。”蔣子玉下意識就拽住了沈南瑗,奈何女生的手勁大,反而兩人被拖着一塊走。
中間的沈南瑗吃了苦頭,手腕紅了一片,還疼得厲害。“別攥了,我跟你去就是了。”
再這麽着,當小雞仔拖呢。
“算你識相。”那胖女生哼了一聲,又看了眼眼神畏縮的蔣子玉,“你最好老實點,知道誰找她麽!”
除了杜文玲,還能是誰!
沈南瑗看着還沒吃完就被掃在了地上的飯盒,眼神發暗,“不是說帶我去,費什麽話。”回頭給了蔣子玉一個眼神示意,讓她別跟了。
“嗬。”胖女生反被喝了一頭,憋了一口氣,氣鼓鼓地帶着她去頂樓天臺。
等上了天臺,發現竟有一夥人等着她,除了杜文玲,還有五六個逆着光看不大清楚的。
陣勢還挺大。
“賤蹄子,還真有膽上來啊。”幾人裏有人開腔,畢竟大家還是期待着看到一張淚眼妝花的臉。結果,這樣慢悠悠的,當是閑逛呢。
“賤蹄子說誰呢?”沈南瑗皺了皺眉,對于這種級別的嘴炮,她真心覺得掉價。
可這些大家閨秀,最喜歡嘴炮了。
也行,比背地裏陰人來的好。
但沈南瑗想的還是天真了。
那個被她反罵的女生,臉色唰一下變得通紅,張着手,就沖她撲上來了,
沈南瑗被這陣仗吓了一跳,“不是!你們确定要動手?”
杜文玲惡狠狠地說:“打,先把她那張臉給我撓花了,看她還能怎麽勾引人。”
說話間,被罵的女生已經撲了上來。
沈南瑗背後的出口,被胖胖的女生擋住。她閃身一躲,到了一旁,那女生直直地撲在了胖女生的身上。
胖女生兩眼朝天,嫌棄她笨死了:“在那兒呢?”
被罵的女生委屈地說:“她總跑。”
“你等着,我和艾華抓住她,你撓臉。”
很快就上來了好幾個女生應援。
杜文玲看戲似的的,手裏攥了把剪刀,“新來的,我看你長相不錯,穿戴不錯,都挺時髦的。待會兒,我給你剪一個時髦的發型啊!”
“給我抓住她。”
好幾個女生朝前去。
畢竟沈南瑗纖細,看着弱不禁風的。
結果沒想到,去的兩個還沒挨到她的邊兒就被一個旋風腿掃倒在地。
沈南瑗伸手利落,身上一點兒沒亂。
杜文玲的眼睛都快驚掉了,手裏的剪刀倉皇落地。
她指了指那個胖女生,瞪着眼睛吩咐道:“江曉笙,你去。”
她就不信那個邪了!
今兒她就非得讓沈南瑗跪了她面前求饒!
江曉笙就是之前去叫沈南瑗的胖女生、
學校裏的女生這麽害怕杜文玲,其中有一半的功勞是江曉笙的。
就不說江曉笙的家世了,單她的體格,在一衆嬌小的大家閨秀裏,簡直是鐵塔一樣的存在。
而江家與齊家差不多,是泷城裏的另一幫派。
江曉笙本身是會兩手功夫的。
她一出拳,就是十成十的力道。“今兒教到你服為止!”
塊頭大,面有虛汗,空包彈。
沈南瑗找準方向,只攻她下盤,輕輕松就讓江曉玲吃了幾次虧。
江曉笙現在知道杜文玲剛才見鬼的心情了。
要知道她的拳法全是她大哥教的,她大哥的那手功夫,可是連杜家二少都誇贊過的。
江曉笙還沒想明白怎麽回事,沈南瑗的腿已經掃到了她的面門前。
好在,她的身手夠靈活,堪堪躲過。
只是沒想到沈南瑗的腿法那麽快,一個接一個,最後那一腳,直直地踢中了她的下巴。
江曉笙倒地的聲音比前頭那些女生加起來都大。
她摔在地上,半天沒法動彈。
沈南瑗聽覺上比尋常人靈敏,忽地聽到從樓道那傳來倉促腳步聲。
她一整裙衫,老老實實站到了杜文玲和江曉笙的對面。
上來的人猛地推開了天臺的門,就看到地上橫七豎八躺着的,“你、你們在幹什麽!”
“老師看得到,有人犯了校規。”一道柔柔軟軟,令人如沐春風的聲音響起,從天臺另一側花藤秋千上走下來個聘婷少女,不滿地說:“都打擾我看書了。”
別說沈南瑗感到意外了,就連來的早的杜文玲都沒有發現吳娉婷什麽時候躲在那裏。
作者有話要說: 沈南瑗:督軍家的沒一個好東西!哼!
随機紅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