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章節
,陸小鳳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指責小清殺戮太重?可這只是個人所遵守的原則罷了,就像是花滿樓從不殺人一樣,小清的原則不是殺人就是被殺,他又有什麽立場去指責?所以,最終他只是把注意力轉移到了其他的方面,“你說你打不過玉羅剎,是真是假?”
有些奇怪的回頭看了一眼陸小鳳,曲清霖漫不經心的握着沖笛踏過屍體往前走去:“自然是真。”
“那我真的只能用一個詞來形容他了,那就是可怕。”連小清的身手他都覺得可怕極了,更遑論是比小清還要厲害的玉羅剎,如果可能,他将會一輩子都選擇與玉羅剎避開。
“他是真正的天才。”而他,不過是比別人多了一份外挂罷了。
“你們是什麽人?!”
略帶着驚訝的聲音響起,引得兩人一起看了過去,血影樓的标準打扮,黑衣黑布巾,只是衣袖口邊上繡的血色條紋比起死去的那些要多一條,這代表着他的身份在血影樓要比死去的那些要高一等。
曲清霖輕輕挑眉,出口的聲音比之玉珠落盤還要清脆上幾分:“你就是這個分堂的堂主?”
那個男人并未回答這個問題,只是重複了一次之前那個問題:“你們是何人?”他的目光隐隐的從地面掃過,眼中浮現出絲絲驚駭。
不回答就表示默認,曲清霖十分自我的肯定了男人的身份,他也和男人一樣無視了男人的問題,直接手都不揮就下了毒——慶幸沒有讓技能表現動作一起帶來,要不然那破綻妥妥的等人砍啊。
陸小鳳也沒見自家好友做了什麽,就看見好友非常友善的上前拍了拍那男人的肩膀,那男人竟也沒拒絕,仔細看去,男人僅露在外面的一雙眼略顯呆滞了些……小清你什麽時候又下毒了?
“告訴我,總壇在哪?”
男人這次十分的順從,只是出口的聲音和他的眼神一樣很是呆滞,高低起伏也沒有:“血影樓全是高層單線聯系,我們分壇的只需要接受總壇命令做好事情,并不是很清楚總壇的情況。”
“若是你們遇襲該如何讓總壇知道?”
“在我們被提拔為分壇堂主之時,上峰都會給我們一只專門的信鴿,那只信鴿只會飛一次,有去無回。”
聞言,陸小鳳都挑眉了,該說血影樓主太自信嗎?縱使信鴿有去無回但還是有人跟的上的啊。當然了,前提是必須要事先知道有信鴿的存在才行,而照這分堂主的話來推測,信鴿一事只是分堂主一人知道吧。
“現在,去放飛那只信鴿。”
“是。”乖順的應答了一聲,那男人就轉身帶着兩人走入了分壇的深處,并沒走向哪個房間,而是徑自走到院子裏的假山邊撥動了某塊石頭,假山就裂開了,露出一扇門的空間。
是個暗室。
進了假山門就自動合上了,裏面的路就跟山洞一樣彎彎繞繞的并且沒有半點标記,石壁之上也沒火把或者燈盞之類的照明物體。在這種地方沒有半點火光,若不是有人帶路的話,就憑火折子那點光芒根本找不出正确的路徑。
走了約莫一刻多鐘,男人又在某處摸索了片刻開啓了一閃暗門,這次走進這個暗門之後并非通道了而是一個房間,一個有窗戶的房間,窗戶并未用紙糊着,也沒做成能推開的那種,就只有幾根欄杆直接被釘入了石壁之內封死了房間,仔細看去那欄杆竟還都是鐵的。而在窗戶的旁邊,一只鳥籠之中關着一只潔白而有精神的鴿子。
第 26 章
陸小鳳環顧了一圈後做出了結論:這應該就是男人口中會帶路的鴿子了,只是在這種地方,除非把那窗欄杆拆了,否則他們根本沒辦法追上鴿子。現在也只有把鴿子帶出暗室再放飛跟上了。
“走吧。”
在陸小鳳還在觀察時曲清霖就已經拎着鳥籠往回走了,那男人也乖乖的帶着路,直到走出假山,男人就跟被剪斷了線的牽線木偶一樣倒了下去,毫無征兆的讓陸小鳳驚到了,他蹲下身探了探,不出他所料的男人已經沒了生息。
輕輕嘆息一聲,陸小鳳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麽,他終于知道為何花滿樓追上了他們卻沒有和他們一起進來的原因了,因為花滿樓早就料到了這種情況,也知道他們是勸不住小清的,所以索性不進來,眼不見為淨。
“你不需要把他們全殺了的。”他覺得,縱使是敵人也只要打到他沒有還手之力就好,不需要趕盡殺絕。
淡淡的瞥了一眼陸小鳳,曲清霖眼中甚至心底都沒任何覺得歉疚或者懊悔,“混黑的做不到斬草除根就會等到春風又生。陸小鳳,羅剎教是我的家,我不會允許任何傷害到它利益的可能存在。”
聞言陸小鳳張了張嘴想說什麽,但最終卻什麽都沒說。他知道小清說的做的并沒錯,西方魔教可不是什麽尼姑庵和尚廟教人向善的慈善堂,只是有的時候他仍然會覺得小清做事手段太絕了。
沉默的跟着曲清霖走了出去,看着站在門外的花滿樓縱使沒有皺眉卻依舊難掩悲憫的神情,又在見到小清的瞬間那亮起來的雙眸。突然間,陸小鳳開始憂傷了起來,他知道花滿樓的确陷下去了,可他更知道花滿樓和小清是沒有結局的。和玉羅剎不同,花滿樓的理念和小清相差太大,他們縱使不相互排斥卻是永遠都無法相互融合的。這種事情小清也清楚,甚至如果花滿樓還能夠控制感情的話也很輕易就能夠明白,奈何此刻的花滿樓已經想不到這些了。
抿了抿有些幹裂的唇,陸小鳳突然開口:“花滿樓,要不你先回去吧,我和小清去就夠了。”兩人都是他的朋友,他不想讓任何一人受傷,所以,盡早隔開兩人才是最好的,沒有結局的感情總是會令人受傷。
花滿樓一愣,似是沒想到陸小鳳會說這話。只是很快的,花滿樓溫和的笑着搖頭,拒絕了陸小鳳的提議:“我一起去吧,指不定還能幫上些忙。”
陸小鳳望着花滿樓張口欲言,但又在最後一秒停住了。花滿樓的理由聽着很正常但卻是荒謬的,畢竟一個從不殺人的人是幫不到殺人者什麽忙的,這一點在場的都知道,只是誰都沒有去戳破,一個是不在意,而陸小鳳則是不知道該如何去戳破。——在一個人提出連自己都不信的理由當作借口來堅持的話,旁人還如何去拒絕?
一路上,陸小鳳低落的情緒仿佛感染了其他兩人,使得路途變得沉默起來,只是專心的跟着信鴿疾馳。日光漸漸暗沉了下去,信鴿也已經帶着他們彎彎繞繞了許久,就像是迷路了一樣,有時候信鴿會在同一個地方來回飛着徘徊好幾回才會離開,這會讓跟着的人都失去耐心,但三人卻沒有一人顯出半點不耐的,只是安靜的等待着信鴿在徘徊之後重新選擇一個方向追去。
只是,他們沒想到信鴿最後會帶着他們飛回城裏,落在城裏最大的青·樓的二樓窗口之上,那短小的嘴輕啄了幾下窗,不久,窗戶就被一個女子打開,看那女子的打扮俨然是樓裏的姑娘,只是那機警的神态,可見絕非無關之人。
那女子抓住了乖乖站在窗檐之上的鴿子,在察看了鴿子腳環後浮現出了淡淡的疑惑,左右環顧了一下後就關上了窗,從窗戶剪影之上可以看見那女子往房間深處走去,然後剪影晃了晃,女子就失去了蹤影。
“看來,房內有暗室。”壓低了聲音,陸小鳳很輕易的就做出了這個推測,他回頭看了一眼曲清霖和花滿樓,“跟上去?”
“跟。”為何不跟?曲清霖的唇角依舊挂着好看的笑容,只是被夜色遮掩的眼中冰冷悄然隐沒。
三人悄然無聲的從那本應該禁閉的窗戶之中跳入房間,順着之前剪影消失的方向很快就在床頭梳妝鏡桌角摸到了一個暗格開關,打開開關,在床後出現了一扇暗門,曲清霖率先入內,二人随後,在三人都進去後,暗門自動閉合。
進去之後是一條往下的樓梯,曲折但卻是唯一一條道路,是以三人并不擔心自己會走錯路。盡管沿着樓梯并未有任何照明的火光,但三人依舊毫無障礙的一路前行,直到在這個好似暗無天日的地方聽見了人聲,三人才屏息停下,仔細聽去,是一名女子在向人禀告飛鴿回來腳環之上卻并無信件這件事。
待女子的聲音停下片刻後,一個男人的聲音響了起來,那聲音很沙啞,沙啞的幾乎聽不清他發出的音節,但也只是幾乎,“知道了,你去查查這只鴿子隸屬哪個分堂主。”